作者:壶鱼辣椒
“不要让我一个人等你€€离开的那个日期。”
“……我感觉自己像要被砍头€€的罪犯,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我告诉你€€什么?”黑桃问。
白柳垂下眼帘:“告诉我,你€€真的会在我的未来出现。”
“我可以和你€€做一笔交易。”
“我承诺可以保持一个人的状态到你€€出现为€€止。”
“但€€相应的,你€€之后€€不能再离开。”
第507章 乔木私立高中(237+日)
七天后€€, 开校了,学生们€€一片颓靡地来到了学校,结果当天下午就要€€开高三动员大会€€, 班内顿时一片哀嚎。
在下课之后€€,鲍康乐突然走到白柳的课桌前, 僵直道:“白柳……你跟我出来一下。”
白柳抬头扫了鲍康乐胸前的那块鼓起€€来的“板砖”一眼:“去什么地方?”
“……教师办公室那边的男厕所吧。”鲍康乐抖着声音说€€, “老师都下去开会€€了,那边没人€€, 也没监控。”
“嗯。”白柳神情平淡地起€€身€€, “那走吧。”
教师办公室的厕所果然一个人€€都没有, 整个办公室空空荡荡,鲍康乐一看就经常来这边蹭厕所,熟门熟路地将白柳带到了厕所的最后€€一个隔间里, 然后€€深吸一口气,将包在怀里的东西递给了白柳。
“两万块钱。”鲍康乐手在颤,“……我妈收的校长€€的钱, 应该是这个数额,你点一下。”
白柳简单地点了一下:“是这个数额。”
他说€€完就很€€冷淡地要€€转身€€走人€€, 但€€鲍康乐犹豫地喊住了他:“白柳!”
白柳转过头去:“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吗?”
“这钱……是我偷拿的。”鲍康乐眼眶发红地说€€, 他整个人€€都在发抖,“如果, 如果被我妈发现了……”
他咽了一口唾沫,眼巴巴地望着白柳:“我也不会€€把€€你供出来,你也不要€€说€€,行吗?”
与此同时, 教师办公室。
许薇本来已经下去打理场地了,但€€她不知道为什么, 右眼开始狂跳,她开始有些心神不宁和头晕,于是她撑着扶手回€€到了教师办公室,结果一推开办公室,刚坐到自己办公桌椅子上,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许薇心脏猛地一跳,她下意识接了起€€来:“喂?”
电话里传出一个慢悠悠的男人€€声音:“许老师,你这次事情办得€€,我不是很€€满意啊。”
€€€€是校长€€。
许薇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怎么了,校长€€?”
“为了让你去调查你们€€班白柳的事情,我先付给了你十万定金,是吧?”校长€€冷声说€€,“但€€你儿子调查了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调查出来,一点线索都没有给我,就连一个可以让这个麻烦精退学的借口都没有找到。”
“那我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了。”
许薇猛地一激灵,她拔高了声音:“校长€€,你一开始可不是这么和我说€€的!”
“你明明说€€,只要€€我把€€白柳退下高考湖,这两百五十万就会€€全部都给我!”
“我是这么和你说€€的吗?”校长€€不冷不热地说€€,“我怎么不记得€€了?”
许薇恍惚地呆滞在了原地。
校长€€语重心长€€地说€€:“许老师,你还年轻,有的是搞钱的机会€€。”
“十万我不追究了,就当白花了,之前的事情还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好好做事吧。”
“咔哒。”€€€€校长€€挂了电话。
许薇一下恍惚地委顿在地。
那十万她上周末就全提出来了,放了几万在家里,剩下的她全都拿去花了。
买了很€€多€€她想要€€了很€€久的衣服和包,还有护肤品和高跟鞋,那都是她因为之前收入下降,忍了很€€久没买的最新爆款,她周围的邻居同事都有了,就连隔壁班那个穷酸的要€€死的生物老师都有了,就她一个人€€没有!
她之前可是每次都最快更换这些东西的!
而且她那个时候想,马上就要€€到手二百五十万了,自己花这点钱也不算什么,花的时候根本没有留手,基本什么贵就买什么。
许薇深吸一口气,罕见地有些后€€悔自己花钱那么快了,她慌里慌张地打电话给自己丈夫:“喂……你在家吗?你看看床头柜我那个纸包里还有多€€少€€钱?”
“一万块?!怎么会€€只有一万块了?!”
丈夫语带埋怨:“你买了九万的东西?”
“怎么可能!我只买了七万的东西!”许薇歇斯底里地叫起€€来,“还有两万呢!你拿去用了吗!”
之前花钱买东西的时候,六七万一起€€花出去她也不心疼,现在要€€还了,少€€一分钱都像是剜了她的肉。
“谁用你的钱啊!?”丈夫也怒了,“知道你看钱看得€€死,没有动过你的!”
说€€着说€€着,丈夫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了一样€€,声音也拔高了:“你不是说€€留了五万付这个季度的房贷吗!你怎么花了七万!这个月马上就要€€扣房贷了,你他妈……”
“我留了三万的!”许薇打断丈夫的话,“还有两万呢!”
“我怎么知道!”丈夫吼完之后€€,像是突然清醒一般声音冷静了下来,“等等,早上鲍康乐来过这个房间,走的时候弓着腰,怀里像是揣着什么东西。”
“康乐?”许薇慢慢地站了起€€来,她的目光就像是受到了某种指引一般,看向€€了还亮着灯的教师办公室厕所。
这个点,所有老师都下去了,所以厕所里的是……
许薇挂掉了手机,一摇一晃地走了过去。
在男厕所外面,许薇停了下来,她听到了一个颤抖的男声:
“千万不要€€被我妈发现我和你打赌输了,拿了她的两万块给你。”
“她看钱看得€€很€€紧,要€€是发现自己这两万不见了,她会€€发疯的。”
许薇缓慢地转头,她双眼里布满血丝,直勾勾地看向€€鲍康乐从怀里拿出那个纸包递给白柳。
而白柳态度寻常地接过:“嗯。”
“你们€€……”许薇突兀地出了声,她脸上的五官抽搐着,表情几乎是扭曲的,“在干什么?!”
鲍康乐脸色一白:“妈,你怎么上来了!”
十五分钟后€€。
学生们€€好奇地看向€€不断传来女人€€凄厉嘶吼怒骂的办公室,和走廊上不断走过去的老师们€€,彼此面面相觑,小声讨论:
“……发生什么事情了?不下去开会€€了吗?”
“会€€议延迟了,说€€有学生偷了老师的钱,正在查,几万块呢。”
“这声音好像是十七班的许老师的吧?”
“是她的钱被偷了吗?”
“谁胆子这么大啊,偷老师的钱?”
教师办公室的男厕所里,包住钱的纸包被撕得€€粉碎,红色的百元大钞落了一地,厕所里像是经历过一场大战,门都被砸开了,门上留下了高跟鞋踹出几个印子。
双目赤红的许薇被几个男老师拉开,但€€她依旧指着站在男厕所最里面的白柳破口大骂:“白柳,你到底逼我们€€家鲍康乐给了你多€€少€€钱!”
“你是不是一直在校园霸凌他,逼他给你钱!”
“你他妈的是哑巴了吗!说€€啊!多€€少€€钱!全给我还回€€来!”
鲍康乐惴惴不安,他站在一边,一边看着自己被拦住的妈,一边看着一言不发的白柳,小声地说€€:“妈,不是这样€€的,我没有给他很€€多€€钱,这两万块我就是……”
“就是给我的。”白柳平静地抬起€€了头,“他和我打赌输了,筹码就是这两万块。”
许薇短暂地静了一下,但€€很€€快,她意识到有校长€€在,高考湖的事情白柳不可能捅得€€出来,她就像是找到了什么思路一样€€,猛地转头,直勾勾地转头看向€€旁边的鲍康乐:
“是白柳逼你的,对吧!他逼你和他打赌!”
鲍康乐愕然地抬头看向€€他妈:“不是啊妈,是你……”
许薇粗暴地打断鲍康乐的话,她眼睛里透出一种神经质的贪婪:“如果确定是白柳逼你和他打赌,逼你来偷我的钱给他,两万块这么大的数额,那他就违法了,一定要€€退学,甚至可以报案把€€他送进去。”
如果能把€€白柳逼得€€退学,那校长€€那里她就有交代了,那二百五十万……
许薇的胸膛剧烈地起€€伏,她逼问鲍康乐:“是不是!”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鲍康乐的脸上,鲍康乐惶惶不安地后€€退两步,视线在白柳和许薇之间流转,他也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他不承认是白柳逼他做的这一切,这件事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最多€€被他妈打一顿,这一切就可以揭过。
如果他现在承认是白柳逼他做的这一切,那他就可以全身€€而退,但€€白柳就要€€……
鲍康乐下意识地看向€€了白柳。
白柳也在看着他,就像是那天晚上看着在水里挣扎的鲍康乐一样€€,白柳的眼神和表情都很€€平静,一点情绪都不透。
水里挣扎完的鲍康乐得€€到了白柳伸出的手,那现在挣扎的鲍康乐,是否会€€伸出手,将白柳推下湖里呢?
“妈。”鲍康乐颤抖着开口了,他望着白柳,“是我自己,真不是白柳逼……”
在他说€€到一半,后€€颈突然正中央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鲍康乐眼神突然一空,说€€的话中断了。
鲍康乐的后€€颈上出现了一个血点,那个血点里能看到一根半根手指长€€短的透明傀儡丝在轻微地颤动,就像是有什么人€€在隔空操纵这根傀儡丝一样€€。
€€€€之前白六穿刺过鲍康乐后€€颈的傀儡丝残留了一端在鲍康乐的身€€体里。
鲍康乐恍惚之间,他似乎又听到那天晚上那个神,那个男人€€目光悠远地望着白柳离去的北原,用低沉带笑€€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
【白柳,你这样€€的人€€做好人€€,选择不杀鲍康乐,是会€€遭报应的。】
鲍康乐背后€€的傀儡丝一颤,他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他抬起€€了手,眼神涣散地指着白柳:“是的,没错,就是白柳逼我去偷钱赌博的!”
“他逼我赌博,说€€我不给钱就杀了我!还逼我跳了高考湖,差点淹死了我!”
“他是个杀人€€犯!”
下午三点,操场,被延迟了半个多€€小时的动员大会€€还是顺利召开了。
但€€这次的开篇却不是特优等生发言。
下面的学生看着有一大堆老师,甚至校长€€都在围着一个学生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那学生被一群人€€推搡着,推到了国旗台下面,遮挡着看不清脸,但€€周围每一个老师都在对他严厉斥责,甚至于还有老师在旁边打电话报警。
坐在下面学生队伍里的方点看着这情况,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她左右看了看,随手扯了一个从国旗台下面过来的学生:“那国旗台下面的学生是谁?”
“点姐。”这学生一看扯住他的人€€是方点,也没听清楚话,以为她问的是陆驿站的情况,下意识回€€答,“国旗台下面那个学生不是陆驿站,陆驿站请假了,他说€€要€€去办点什么事情,还没回€€来,不是他上台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