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堆玉砌
——又是这样。
魏玉白没动, 眼睛死死的盯着杯沿的水渍。脑子里不受控制的开始想——
这杯茶他喝过了吗?喝过的话为什么把自己的茶给我?我喝的话这算是间接接吻吗?
这么想着, 魏玉白突然精神振奋, 二话不说接过茶一口干了!
“你!”宴繁吓得一下子站起来,连忙去夺他手里的茶杯,可惜晚了。
——被烫到了。
太子爷‘啪’的一声把茶杯重重的拍在桌上, “卧槽好烫好烫好烫......”
宴繁忍俊不禁, 莞尔一笑。
魏玉白委屈死了, “这茶这么烫你还拿给我啊!你还笑,烫死我了。”
魏玉白越是委屈,宴繁笑的越发控制不住了,宴繁怕人生气,努力的憋笑, 从口袋里掏出两颗薄荷糖递给他, 好脾气的说道:“给你。”
魏太子爷气汹汹的一把抓过糖往嘴里丢, 心里还在骂骂咧咧。
果然,越漂亮的男人越危险!古人诚不欺我!
青年细心的将茶杯拍在桌上时溅出来的水渍擦干。
抬头时,大男生还在愤愤不平,嘴里的薄荷糖被他咬的发出嘎嘣脆的声音。
宴繁没忍住,又笑了一声,“不要生气了。我下次吹凉了给你。”
宴繁心道,这人怎么毛毛躁躁的?喝茶不都是喝烫的么。他倒好,一口闷了,不烫到才怪呢。
想是什么想,嘴里说出来的话又变了一番了。
魏玉白这才露出勉强满意的神色,“哼”了一声,拈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丢。
“诶!”晏繁正要拦,还是晚了一步。
只见大男生把糕点往嘴里一丢,脸色越来越难看。
太子爷苦着一张脸,越发委屈了,“这也太噎脖子了,你这拿的什么糕点啊?”
晏繁无奈,给人到了杯凉水递了过去,“这糕点是就茶吃的。不能直接吃。这一块得吃半个小时。”
魏玉白大无语,“麻烦不麻烦啊?”
晏繁招来侍者,点了几道菜,这才好脾气的说道:“你不喜欢,我下次不点了。”
魏玉白猛地听见这话,尴尬的红了耳朵,“也.....也不、不用。你喜欢吃的话,还是点。我没关系。”
晏繁看着他好笑,斟酌了片刻,说道:“你今天......好像一直结巴。是感冒了吗?嗓子不舒服?”
魏玉白咳嗽两声,说道:“没有,只是被糕点噎着了。”
他总不能说他魏爷,网络上重拳出击,现实里唯唯诺诺吧?
网上聊天的时候骚话一套又一套,见着人了反而看不得那人笑,他一笑吧,魏玉白就燥的慌,话也说不明白,脑子里也一片浆糊。
——怎么能有男人长的这么漂亮呢。
晏繁话少,面对魏玉白更是说不出来什么有意思的。魏玉白叭叭叭活像个喇叭成精似的,那骚话是张嘴就来,一天千千万万遍。
然而面对晏繁的时候,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基友面基的尴尬名场面。
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气氛越发尴尬。
魏玉白眨了眨眼睛,提议道:“要不,去我家打游戏?”
正喝茶的晏繁冷不丁听了这一句,被一口热茶呛的好惨,他连忙放下茶盏,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水渍,猛地抬眼看青年,满脸的惊诧。
“去......你家?”
......
得知魏玉白一个人住在出租屋里,晏繁最后还是同意了青年的邀请。
晏繁将车从车库开了出来,接上魏玉白,两人在清晨雾蒙蒙的京城里慢悠悠的开车。
为什么开车还慢悠悠呢?
——因为堵车了,想不到吧,哈哈。
魏玉白木着脸看着眼前长长的车流,问出一句灵魂质问,“晏哥,你以前是没怎么来过京城吗?”
竟然能在那么多条路里如此精准的找到最堵的一条。
不得不说,大概也算是一种实力。
晏繁心虚的咳嗽两声,一双清清冷冷的凤眼染上无辜的神色,他有些拘谨的将手往自己身上退了退,似乎害怕碰到坐在副驾驶的那人。
......虽然害怕,但其实又很想偷偷碰一下。
晏繁悄悄侧目,打量着旁边的青年。
青年一米八几的身高坐在没调动过的副驾驶上,显得有些局促。此时正在等红灯,眉眼锐利又英俊的青年熟稔的将靠椅往后推去。
空间顿时宽敞了。从晏繁的视角看去,能清楚的看见那一双大长腿,吊儿郎当的架在一块儿。
晏繁这时候才敢肆无忌惮的打量起眼前的人来。
在车流不息之中,他们的车不上不下,进退两难,晏繁气定神闲的慢慢开车,时不时偷看他两眼。
魏太子今天穿的意外的单薄,晏繁前几次见他,这人每次都弄得像是要去爬喜马拉雅一般,整个人裹的像个球,看着就暖和。
青年穿了件垂感很好的长衬衫,垂到大腿侧,内里套了一件灯芯绒马甲,外穿一件摇粒绒的米白的短外套,边界是浅浅的灰,白灰配色搭上里面那件马甲,立刻变得质感十足。
裤子穿的是卡其色的复古日系休闲裤。现在很多人喜欢穿这样的裤子,又肥又大,很容易显的人矮。
但青年身高腿长,一八五的身高硬生生的把拖沓的裤子穿的爽朗。
晏繁眼角不自觉流露出一丝笑意。
这家伙,挺会穿衣服的。
晏设计师毕竟是从小就在各种料子里泡大的,只一眼就能看出来魏玉白这衣服绝对不便宜。
而且款式独特设计新颖,再看看这制作手法,一看就是纯手工的。
应该也是某家的高定。
魏玉白一只手撑着脑袋看向窗外。
魏太子爷是脖子也酸,手也僵硬,但仍然坚持那个撑脑袋的动作。
——这个角度的侧脸最好看。
该死,这王八蛋还要看多久?爷脖子都他妈要断了!
魏玉白用余光轻轻扫过偶尔偷看这边的青年,后者还自以为天衣无缝,殊不知他的计划早让人知晓个一清二楚了。
晏繁还在看。
还在看还在看还在看!
魏玉白恼了。
有那么好看么?要盯着看这么久?
唉。长得帅就是这点不好啊。
......
大概是时间不对,反正正好赶上晚高峰。
两个人慢慢的堵车,堵了整整两小时。竟然没有一个人不耐烦。
从最开始的沉默,两人渐渐聊起天来。
都是魏玉白在说,晏繁听着,偶有回应。月光下能隐隐约约看见晏繁嘴角那一抹浅笑。
好漂亮。
魏玉白长叹一声,忽而凑过去,暧昧的朝着晏繁的耳边吹了口气,后者顿时浑身一僵,浑身如同过电一般惊悚的抖了一下。
一层薄红不可抑制的往脸上浮,晏繁顿时恼了,耳根子连带脖颈红成一片,漂亮的凤眼水光潋滟,“魏玉白!”
太子爷捂着肚子笑的东倒西歪,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回头一看,那漂亮兄还凶巴巴的瞪着他。
见不着凶意,魏玉白瞧着,只觉得可爱。
“晏哥,你怎么总是偷偷盯着我看啊?我有那么好看?”魏玉白凑过去时,晏繁正好转过头来,两人四目相对,温热的呼吸都喷薄在对方脸上。
晏繁无法抑制的脸红。
......太丢人了。
晏繁呼吸急促,忽然开始后悔答应青年的要求。
他们两个人独处一室...这样一晚上么?
魏玉白狗胆包天,竟然直接伸手捏了一把晏繁的脸,赞叹道:“晏哥皮肤不错,一点儿看不出来是个三十岁的男人啊。”
晏繁更恼了,凶巴巴的瞪他一眼,屁股往旁边挪了挪。
可惜车里空间就这么点大,再怎么挪动也是徒劳。
魏玉白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他。
太子爷没再逗着人玩儿,他老老实实的坐回去,歪着头盯着晏繁看,笑着说道:“如果想看我,随时可以看,躲什么?”
“喜欢看帅哥也是人之常情,我理解。”魏玉白臭不要脸的说道。
晏繁无奈一笑,忽然性起,伸手,也掐了一把青年的脸。
不像魏玉白那样轻轻的而过,他用了三成的力气,把某人的脸都捏变形了。
“你也不错。”晏繁不甘示弱的说道。
魏玉白笑起来,轻轻的握住晏繁的手,控诉道:“晏哥你下黑手啊!嫉妒我帅想捏坏我的脸啊?”
“呵,”晏繁冷笑一声,不可置否。
......
堵车堵了两个半小时,晏繁终于跟着导航到了某人的小出租屋门口。
那是一栋毫不出彩的民用住宅,除了地段尚且不错以外,晏繁找不出任何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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