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牧白
【叮！】
百里辛的私聊响了两声。
孙凝和李灿灿十分默契地给他发了同一句话。
孙凝&李灿灿：【辛神，告诉他这些真的没问题吗？！他不是系统AI吗？！】
百里辛：【没关系。而且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
孙凝&李灿灿：……
确实，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好奇怪，小阎王不是系统AI吗？怎么会不知道这里是惊悚游戏大厅？
“父亲大人。”小阎王看向百里辛，“每个领域都有自己的运行的内核。”
“这个游戏世界运行的内核是什么？”
孙凝：“游戏世界的内核，当然是游戏规则。”
小阎王：“可我刚才听你们说完，感觉这不像是游戏规则，而是像惩罚机制。”
“这里真的是游戏世界吗？”
“还是包着游戏外衣的监狱？”
第592章 林晓13
“换一个角度来看，角斗场也可以定义为游戏。”
“不过那是坐在看台上看客们的游戏。在参赛的选手中选出自己的心仪的那个扔下赌注，然后坐在看台上享受开奖前和开奖时的焦灼、期待、紧张。”
“当然也有些角斗士会享受与人厮杀时不断濒临死亡的快乐和刺激吧，但和看台上的那些观众比，谁才得到了最纯粹的享受呢？”
如此惊骇的内容居然是从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口中说出，更平添了几分违和的可怕，令人细思极恐。
“角斗场是古罗马王朝奴隶制集中体现的一个建筑，帝国强迫八万名俘虏耗费十年修建完成。看台可容纳数万名观众，修建完成后由奴隶、罪犯、俘虏等组成了角斗士，在其中展开生死搏斗。搏斗的内容不仅仅是人与人，还有人与野兽。”
夏池揉着眼睛从会议室里走出来，“这是我高中复习的世界历史里关于角斗场的描写。”
他慢吞吞坐到百里辛身边，“我刚出来就听到你们在聊这个。”
“很真别说，我们这些选手和那些角斗士本质上似乎没什么区别。”
“但我们不是早就知道这个破游戏系统的尿性了吗？现在就算知道它是个用游戏进行了包装的监狱又能有什么用？”
“小阎王，你刚才说每个领域都有自己的内核。内核指的又是什么？”孙凝双手一摊，还不忘给自己带回来的奶茶插上吸管递给身旁的李灿灿。
小阎王：“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内核是一个世界存在的根本，可以理解为如果没有内核，就没有这个世界的存在。这也是我成为阎王后才知道的真相。”
“内核没有统一的定义，它有可能是领域法则，有可能是小到一颗小小的原子核、大到星球的地心，还有可能是某个生物。”
“某个生物？”夏池重复着小阎王的话，表情认真，“是不是就像是[童话镇]类似的副本，那个副本是小女孩的梦境，它存在的基础就是小女孩活着且睡着。如果小女孩遭到了不幸活着醒来，整个副本就会彻底坍塌不复存在。”
小阎王：“就是这个意思。”
夏池眼睛迸射出亮光：“照这么说的话这个游戏大厅应该也有内核，是不是只要把内核摧毁了，游戏大厅也会毁灭？被困在这里面的人是不是就可以都得到解救？”
小阎王：“内核被毁，的确会使世界坍塌。但被困在里面的人不会得到解救，反而会随着世界而消亡。就好比你们现在关在了一座大厦里，大厦突然爆炸，你们也会跟着遭殃。”
夏池亮起的眸子又黯淡下来，“照这么说的话我们如果找到了游戏大厅的内核，在玩家得到解救之前不仅不能摧毁内核，还要把内核保护起来？”
小阎王点了点头：“没错，是这样的。”
“靠。”夏池烦躁地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真是没天理了。”
几人面面相觑，表情皆是愤懑不平。
小阎王慢条斯理用吸管吸了最后几颗珍珠豆子：“不过当你们没有后顾之忧之后，内核不就任你们随意处置了吗？”
“到时候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那东西不就是你们的盘中餐、刀下肉？”
夏池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当他们再次看向眼前这位可可爱爱的小小少年时，眼神带上了敬畏。
天知道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嘴里说出这么凶狠的话的时候有多恐怖啊！
恐怖如斯！
三人的视线在小阎王和百里辛身上来回扫过，眼神愈加复杂。
不愧是吸收了辛神而长成的因缘果，深得辛神真传！
夏池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向小阎王：“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先找到这个惊悚游戏的内核，有备无患。”
小阎王眨了眨眼睛：“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听不懂就太笨了。还用这种小鹿斑比一样的眼神看我？难道还要我夸你聪明不成？”
夏池眼神中的光恍惚一下，迅速黯淡下去。
他无助地看向百里辛。
呜呜呜，哥，他欺负我！他在骂我蠢！
百里辛默默撇头。
夏池眼神更加灰暗了。
百里辛总算知道帝迦这步棋到底有什么用意了。
有些话他没有办法用自己的嘴说出去，但“团子AI”可以。
团子AI是系统的产物，代表了系统的意志。
在上个副本得到变回因缘果的团子，将它悄无声息地带回游戏大厅，又偷梁换柱替换了原本的“团子AI”，李代桃僵。
小阎王刚才说的“角斗场理论”“监狱理论”以及后面的“内核”他都有思考过。
但他没办法通过任何途径传递出去。
传递的过程有可能会被系统监控到，也有可能侥幸不被监控。
在没有百分之百把握的情况下，隐藏沉默才是最佳选择。
团子嘴里说的“领域”可以类比为“位面”，“内核”则是“位面中心”，既位面之子。
他在很早之前就开始寻找游戏大厅的“内核”，到目前为止他认为最有嫌疑的人还是那个横空出世后享受着无数资源和系统偏爱的系统之子����小霸王玄赤水。
因为怀疑他，所以百里辛才会三番四次挑衅他、折辱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看看系统的反应，结果也挺符合“位面之子”的设定，就算自己将所有的标志物都赢走了，小霸王依旧可以获得更逆天的奖励，安然地升上更高一层。
每次以为他已经完蛋了，对方都可以一遇风雨便化龙，逢凶化吉。
“可我们要怎么找到这个内核？”夏池又犯了难，“游戏大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内核并不是无迹可寻。”小阎王浅浅扫了夏池一眼，“内核深受这个领域的偏爱。如果内核是人，那他一定会足够幸运，能够轻而易举就获得别人拼命都得不到的资源。他的升级不费吹灰之力，他可能没有受到万众瞩目，但也绝对是令人无法忽视的一个存在。”
“你们印象里有这样的人吗？”
包括百里辛在内的三人齐刷刷将视线落到了夏池脸上。
夏池脸颊滚烫，耳朵也是火辣辣的。他有些心虚地举起手，“就幸运而言，我还蛮符合你的描述的。”
小阎王嘴角微微向下压，明明是仰视的姿势，夏池却从对方的视线里感受到了俯视的压迫感。
他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就听小阎王斩钉截铁道：“那你就是内核。”
“哇，别这么武断啊！”夏池屁股像着了火，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我只是有点像。像的人又不止我自己！那个谁……小霸王不是比我更符合吗？！”
小阎王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小霸王？”
“是啊，小霸王！那个小霸王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我升到900层好歹花了三年时间，这狗东西升级速度比我快多了，花了半年不到就升到了九百多层，这才是开了挂逼啊。”
孙凝和李灿灿狂点头，“没错没错，小霸王更可疑。”
小阎王：“还有其他人吗？”
“说起来，神天公会上层成员每个都很可疑。”李灿灿分析道，“神出鬼没的，神天公会的画风都和我们这些帮会的画风不一样，这不是被系统包庇是什么？”
小阎王：“那就把他们也加入怀疑目标，总之你们要尽可能多地想到可疑的人员，再逐个筛查排除，最后确定出最终内核。”
百里辛：“你刚才只提了内核是人的情况下，如果内核是物呢？”
小阎王：“如果内核是物，它将会被严密地保管起来。”
“像这种情况下，保护内核反而是更轻松的，因为领域法则本身就会对内核施加无数层保护，甚至不给你们了解认知和触碰到的机会。”
“相反地，你们寻找起来就会困难很多。”
夏池：“所以你也不确定内核到底是人还是物？”
小阎王用关爱的眼神扫了一眼夏池：“如果我知道这个领域的内核，还会多此一举让你们排查？我直接告诉你们是什么不就行了？”
夏池噘嘴委屈地看向百里辛。
呜呜呜，哥，我不喜欢这个小孩，他好凶！
他看不起我！
百里辛：……乖。
回去的路上，S419M在脑海里和百里辛嚼舌根。
【宿主大人，帝迦大人如果这时候能出来给我们点指引就好了。】
【游戏内核现在没什么头绪，范围面这么广。虽说是挨个排除，但排除起来难度也很大。】
【帝迦大人如果能给我们更加清晰的线索就好了。】
百里辛和小阎王一大一小走出电梯。
【这多半是他能给我们的最清晰的线索了。】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下的每个副本都有他干预或者存在的身影。】
S419M：【当然是因为他在为您铺路。不过帝迦大人这条路还是有些凶险。】
百里辛：【那你有没有想过，他要走多少条路才铺成现在这条路？】
【我走过的路上都有他的身影，而他走过的路呢？】
【他要进入多少个副本才能得出这条最优解？既最大限度保住我的命，又让我每个副本都效益最大化，以最快的速度完成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