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日番
第17章 赤井:一千次恋爱告白5
降谷零,曾经是一名警校生,接受卧底任务来到黑衣组织,现化名安室透,组织代号波本,是一位脸黑心也黑的笑面虎。
他的搭档本应该是有着黑麦威士忌代号的诸星大,上面却忽然改了命令,让他一个人单独行动,诸星大有了新的搭档。
但还有份文件要交给诸星大,他本来约好时间转交,却被放了鸽子。
白等一晚上,安室透在第二天一早就转着钥匙上了车,开到黑麦住处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他只知道按了两下门铃都没有动静。
对待组织成员时素质自动降到零点的安室透直接拿枪把锁开了:“黑麦!你这是要拒接任务吗,也许我该去找琴酒聊聊?”
天杀的黑衣组织,警视厅那堆人怎么还没把他们铲了。
屋子里空无一人,大厅电视机前的茶几上倒是有好多包吃了一半的零食,还有一大堆小龙虾壳。
卧室里倒是传来一点动静,门没锁,安室透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白皙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无处安放似的晃了晃,似乎在疑惑怎么还没有上去握住他。
很纤细的手,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模样,但手心到手腕都被绷带包裹得严严实实,见没人理他,便软在床上,一副死了勿扰的咸鱼模样。
这很明显不是诸星大,安室透第一反应是昨晚诸星大把他咕了居然是在金屋藏娇陪小情人。
黑衣组织的杀手沾染上这种情色倒是不显得意外。
但,他总觉得眼熟,令人不安的眼熟。
一种莫名的冲动蛊惑安室透快步走上前去,就要掀起床上的被子,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然后狠狠撞了过去。
“波本,是给你的胆子直接闯进来?”诸星大拿枪对着他的脑袋,原本拎在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看包装像片剂和涂抹的药剂。
安室透脸颊肌肉抽动,右手上阵痛未消,诸星大是下了重手的。
“还不是因为你不去拿资料,害得琴酒派我来。”他抖了抖手,冷笑,“没想到,你在这沉迷温柔乡。”
听到是琴酒的命令,诸星大眉头松了松,挥了挥拿枪的手:“去大厅那等会吧,我待会就出去。”
他明目张胆赶人,明摆着不想让人看到床上是谁,安室透走到门边,侧身的时候看到诸星大掀开被子,把床上懒懒躺着的人挖了出来。
那是一张非常熟悉的脸。
他有许多次午夜梦回,都能看到那张思念已久的脸庞,睡醒后只有空落落的一片。
为什么……
为什么答应过会被好好照顾的凉月,会出现在黑衣组织代号成员的……床上。
在他当卧底的那段日子里,凉月身上发生了什么。
安室透死死捏着门框,指尖发白。
木崎凉月,他未曾说告白的心仪对象。
他的初恋。
诸星大回过头,见他还杵在那里,不满地臭着脸:“你还站在那干嘛?”
“还不是怕你又临阵脱逃找不到人。”安室透露出熟练的嘲讽笑,内心一片荒芜。
凉月在这里抬起头,看到了他。
四目相对。
完球,昨晚的噩梦成真了,面前这人长得好像他死去的前男友。
但是……零酱可比面前这个男人温柔多了,所以一定不是零酱!
诸星大在凉月背后放了个枕头让他靠得舒服点:“你认识他?”
凉月顶着脑袋上的绷带,静静看了安室透一会,摇头:“不认识。”
他伸出手,被诸星大抱在怀里,调整了一下位置:“还是这样趴着舒服。”
凉月把脸埋进诸星大胸前,誓要将躲人进行到底,诸星大看了眼粘人的恋人,向安室透伸出手:“波本,文件。”
安室透啧了一声,丢给他一个u盘:“密码你自己破解。”
他在诸星大的视线中离开住所,开车离去。
十分钟后,安室透只身一人回来,藏到了暗处。
他闭着眼,之前被不在意的细节在他脑海里慢速回放——手臂和脑袋都受伤缠着绷带,虚弱倒在床上的手,醒来后趴在黑麦怀里,疑似背后有伤,最后是,看着他有些害怕有些迷茫的眼神。
凉月还记得他吗,是故意装不认识,还是真的失忆了。
他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他又是因为什么会出现在黑麦床上,被逼迫还是被哄骗。
这些日子,他还好吗?
安室透一颗心高高提起。
卧底的身份让他无法明目张胆去关心凉月,也不能理直气壮让诸星大滚,但至少,确认凉月的安全。
——
“黑麦~这个药凉凉的,我要多涂一点。”凉月解了衣服趴在诸星大腿上,毫不客气地使唤人。
“哪有人这么喜欢药的。”诸星大拿着棉签轻轻蹭过他背后泛起的红疹子,心累地叹了口气,“下回不要明知道自己过敏还硬去吃。”
昨晚他把凉月接回来,买了好大一份小龙虾堵住了这个成年了却还像小孩子一样怕打针的家伙的嘴,叽叽喳喳了一路的凉月被塞了一嘴虾肉,嚼嚼嚼,安静了。
他们像对普通的小情侣那样,坐在电视机前,看凉月喜欢的卡通频道。
凉月一边乐一边疯狂吃小龙虾,诸星大偶尔给他喂一只,本来一切都是很高兴的,直到凉月忽然说自己有点喘不上气让诸星大去柜子里找一下氯雷他定片。
他过敏了。
“我这不是准备药了嘛,谁能想到药不够啊。”凉月当时看着自己好了大半的状态信心满满,但……没有然后了。
等他反应过来手心已经被自己挠破了,想挠背后的时候咕噜一下从沙发上摔到地上,脑袋也破了。
一下子变成脆皮小狗的凉月泪眼汪汪,抱着诸星大不撒手。
要带他去医院也不肯,去买药也不肯,就是要人陪着,诸星大看着天快亮了,去找了纱布把他的手包起来,脑袋也包了一圈,好不容易等人睡着了,赶紧去买药。
回来就发现波本差点把他家端了。
他把凉月翻过身,看到他手臂那里青了一片:“你昨天没按着针口?”
“没按,太痛了。”凉月一想到哭唧唧。
诸星大放轻了一点力气,把他手上的绷带都拆开擦了药,基本都不红了。
凉月身上有药不好穿衣服,便跪坐在床上,抓着诸星大的手指:“谢谢你黑麦。”
黑麦黑麦,怎么整天叫他代号。
“我的名字很难叫出口吗?”诸星大脱口而出。
凉月诡异的沉默了一会:“有点奇怪,叫,大君吗?”
像夫妻间的称呼……而且……
诸星大忽然有点恍惚,坐在洁白被子上的凉月,一时间分不清他和被子谁更白,就那么一小只坐在床上仰头看着他的模样,有一瞬间跟他曾经幻想过的妻子模样,十分相似。
就在他莫名心软的时候,凉月忽然正襟危坐,震声:“哟西,大君!”
……啧,完全不一样!
他捏着凉月的脸,像揉面团一样搓了搓:“换一个。”
“还没问你代号是什么呢?”诸星大像是无意中问出这个问题,又像是蓄谋已久,“也许我也该给你取个昵称?”
凉月支支吾吾:“叫我名字就好了。”
他躲开诸星大的眼神,坚决不告诉他代号。
在一众烈酒中,他一个梅子酒真的显得很幼稚啊可恶。
凉月望着柜子上的鱼缸,忽然有了个想法,他扑到诸星大怀里:“我知道了!”
“你看,你头像是小鱼,又是我画的,这算不算我俩的秘密,所以——”
“叫你小鱼吧!”凉月拖长了声音,“阿卡~一!”
“不要随随便便带奇怪的尾音啊喂。”
本名赤井秀一的诸星大心脏猛地跳动。
aka,akai,就差一个音。
凉月仿佛在喊他真实的名字一样。
“就要叫就要叫!”
“阿卡伊!!”
他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这个满是血腥的黑衣组织里,忽然遇到了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鱼。
——
等凉月好起来后,他就被放在前面的文件惊呆了。
“我不要上班,你去吧,我等你回来。”凉月麻溜地滚进被子里,誓死要和床封印在一起。
他被狠狠制裁了,掐着腰提起来,像被娃娃机夹中的狗狗条,诸星大熟练地把人扛在肩上,拍了拍他的屁股:“不是上班,带你去玩。”
纯一的屁股摸不得!
凉月本来像个毛绒玩具一样一动不动,现在一个激灵,爪子把诸星大打得啪啪作响,从后腰到后臀一个没落下:“不准摸我屁股,变态!”
他一个劲挣扎,活像要被抓去洗澡的猫。
等了好久终于看到屋里有动静,安室透立马看去,凉月被诸星大扔到后座,还在一个劲挣扎,诸星大压上去不知道做了什么,车里传来一声像痛呼的声音,然后安静下来,再也没动过。
诸星大撤身出来把凉月的腿塞进车里,就像对待没有触觉的玩偶一样,凉月那种娇气又脆皮的体质,说不定要被捏得眼泪汪汪。
车窗没有关严实,能看到凉月捂着脸蔫蔫地靠在上面,脸上红了一片。
……就像被打了一样。
安室透硬是压下去的心火一下自旺了起来,车子已经开远了,他从黑暗处走出来,松开的掌心上是深深的月牙印。
诸星大把凉月丢到后座,硬是压着人系上了安全带,把还在扑腾挣扎的小狗崽禁锢住,双手压在头顶。
凉月猫猫尖叫,准备狠狠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