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南洲
除了因为和助教起冲突那件事给了他阴影以外,那时候他才16岁,被宝宝锁了。
也就是说,他至少还要在青训组呆两年,满18了才能在比赛上露脸。
有两年时间,他干点什么不好?何必关在青训组,工资不多,要自由也没自由。
沈坠的这个心思和想法并不少见,他听过临阵脱逃的例子还挺多,和他同期的一个男生,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辞职了。
他寻思着自己都把话挑明了,林申折应该不会阻拦。
可他万万没想到,林申折的脸瞬间冷沉,对他说:“你要么回家,要么留下来打职业,除此之外,哪儿都别想去。”
沈坠怔住,愤怒且奇怪地望着这个霸道的男人。
“你凭什么管我?”
林申折转眸扫了一眼还未走远的警察。
这个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我现在是唯一能管你的人,除非你愿意和警察走。
沈坠一下就蔫了,唇角一垮,嘀咕道:“你关得住我的人,关不住我的心,反正我还会跑的,有本事你寸步不离地监视我啊。”
林申折眯了眯凌厉的眸子,愠怒道:“你再说一遍。”
沈少爷一身反骨,不怕死地顶撞他:“我说,我迟早还会跑的!!!”
林申折听完他这话,莫名其妙地脱了风衣外套,然后解袖口,把袖管往上撸,露出一节精瘦结实的手臂。
全程动作漫不经心的,充斥着危险感。
沈坠的第一直觉是:“怎么?你想揍我?”
如果真是这样,他倒也不怕,毕竟从小到大他打架无数,就从来没有打输过。
于是他摆好防御姿势,想着这个男人敢对他动手,那他绝逼不客气了。
倏地,林申折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了。
沈坠:?
这货要干嘛?难道不是想揍他,而是想和他谈心?
他收起防御。
既然对方不动手,那就算了。
万万没想到,下一秒,林申折蓦地握住沈坠细瘦的手腕,把他往怀里一拽。
沈坠立时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姿势暧昧。
???
血色蹭的一下从脖子漫上脸颊,少年一整只害臊得吭哧吭哧往外冒热气。
“你想干什么?”
羞愤的质问还没落下尾音,林申折又把他翻了个身,把他摁背部朝上地摁在腿上,然后啪啪在打了他两下屁股。
“啊——!!!”
十六年。
十六年了。
他,沈傲天,纵横江湖,叱咤风云,唯一打过他屁股的,只有妈妈。
那还是发生在他孩童时期。
命运的齿轮转啊转,转到他英勇伟大的十六岁。
他他爹的居然再一次被打了屁股。
打他的人不再是妈妈,而是一个男人,还是在公共场合打。
羞耻。愤怒。不甘。
各种情绪翻滚上来,少年脸红耳赤,叫得像杀猪一样凄惨。
这一刻,他想杀了林申折的心都有了。
然而林申折是个成熟的男人,比他这个十六岁的小男生更高,力气也更大。
沈坠被摁在他的腿上,说什么反抗,他连动弹都不得。
由于他和林申折的动静太大,周围散去的人去而复返,又围了过来,然后狂笑。
陈页笑到肩膀都抖成了帕金森,往后数年,每每心情一好,就要提起这件事来羞辱他。
那几个警察也回来了,交头接耳说:打得好,不好好上学的孩纸就应该被这么教育。
那一道道笑声钻进沈坠的耳朵里,刺得他羞耻难堪,想要原地扒个地洞钻进去。
然后他听到林申折冷冷地问他:“还跑不跑了?”
沈坠气到头发都竖起来了,咬牙切齿地骂道:“跑!!!你他妈别想……啊——!!!”
男人的大手又落在他圆翘的PP上……
力道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但足以让沈坠丢足他十六年的脸,眼角渗出屈辱的泪水,委屈得鼻尖都红通通了。
周围的笑声明显又高了一浪。
这下沈坠不想杀人,只想自己原地去世。
他用手捂住脸,耳朵红得滴血。
林申折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还继续跑?”
这回沈坠没敢吱声了。
他恨这个男人恨得牙痒痒,可他不想再被打屁股了……
林申折见他不说话,更加不悦,语调危险:“嗯?不回答是吗?”
“……”沈坠身体颤了颤,抽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左边pp,无比屈辱地回答,“不、不跑了……再也不跑了。”
林申折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然后松开他。
少年麻溜地站起来,用胳膊抹了一下满是泪水的眼睛。
林申折也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然后面无表情地拎着他回了基地。
自那以后,沈坠再也不敢偷偷逃跑了,也不敢去外面的网吧打游戏,生怕又惹怒林申折,然后屁股挨一顿毒打。
往事不堪回首,沈坠现在想起那件事依然觉得难以启齿。
他觉得林申折好过分啊。
但和其他事对比起来,当年被那个男人摁在网吧打屁股也显得无足轻重了。
沈坠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或许林申折自始至终都把他当小孩儿来对待,从来没有产生过别的想法。
弟弟也好,选手也罢,都是小朋友,
沈坠苦笑了一声,然后对网管说:“可以把这张照片发给我吗?”
“当然可以。”
两人简单地加了下联系方式,沈坠很快得到了那张照片。
之后他在网吧呆了小半个小时,等没什么心情了,才起身离去。
沈坠有些漫无目的,就随手打了辆车。
司机问他去哪儿,他想了半天,才说了个地名。
又小半个小时后,他走进了WWG的主赛馆。
今天没有比赛,赛馆空荡荡的。
沈坠像个孤魂野鬼似的,从舞台上跳下来,然后绕着观众席一圈一圈地走。
走累了,就在台阶上坐下来,目光定定地望着某个方向出神。
头顶有盏灯,灯光像陈旧的羽毛沾染了昏沉的颜色,温柔地落在少年的头顶,映得他睫毛柔软且根根分明。
冬夜温度低,他没穿外套,只身薄弱的暴露在寒气里,修长白皙的脖子埋进手臂里,像只没人要的大猫。
可怜死了。
倏地,一道高跟鞋的声音哒哒哒在背后响起。
不多时,一个女人在他身边学着他的样子坐了下来。
沈坠抬头看向她,愣住了。
林琳对他笑了一声,说:“申折告诉我你在这儿。”
沈坠抿唇不语。
赛馆是WWG的,林申折知道他在这里的确很正常。
林琳又说:“生阿姨的气吗?”
沈坠想了想,然后摇头。
“生一个嘛,不然阿姨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
林琳的胳膊肘抵在膝盖上,双手托着下巴交叉,叹气。
“也不管你信不信,但阿姨还是想解释一下,阿姨不是故意要录音的,也不是故意要把录音给申折听的。”
那两件事纯属意外。
那天沈坠来酒店餐厅找她。
在他坐下之前,她还采访了一位女企业家。
采访是要随时录音的,以便后续做报道。
但等结束采访后,林琳忘记关掉录音笔,一不小心就把她和沈坠的对话录了进去。
后来去林申折的住处,又不小心把录音笔落下了。
“没关系。”沈坠摇头,脸上没什么血色,“不怪你,反正结果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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