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南洲
沈坠一听有刺,犹豫了。
“还要三天,你来这么早干嘛?”
“早点来,早点看你。”
“……”
沈坠恨不得把闵泽这张贱嘴用针线给封上,一天到晚尽放屁熏耳朵。
他臭着脸低头给鱼肉挑刺,挑了没几下就烦躁了,把它丢到了骨碟里不打算吃了。
这时,旋转餐桌转来一个碗。
坐在沈坠左手边的An把碗拿了下来,放到沈坠面前,说:“吃吧,某人专门把刺给你挑出来了。”
沈坠盯着碗里干净到一根鱼刺都没有的鱼肉,看向右手边的闵泽,说:“你挑鱼刺的速度比你刷野的速度快多了,快到我都没有看见。”
少爷这一句话,把整个包厢给干沉默了。
看样子,他宁愿相信闵泽有超能力,能在落座后的短短几分钟里暗中挑出一碗鱼肉,也不相信这位鱼肉挑刺工会是林申折。
闵泽茫然地看向An,An和其他人则三分同情七分紧张地看向林申折。
林申折目光紧紧地盯着沈坠,嘴唇紧抿,眸子压着浓重的阴翳。
“不是我挑的。”闵泽说。
“哦。不吃了。”
“为什么?”
“不爱吃鱼。”
“啧,借口,是只吃我给你挑的鱼吧?”
“再恶心我下试试?”
林申折听着沈坠和闵泽小情侣一般腻歪的对话,又亲眼看着那碗自己挑了许久的鱼肉就这么被沈坠当成垃圾一样推到一边,胸口沉沉地起伏了一下,而后隐忍着满腔难受的滋味,扭头看向窗外。
不一会儿,包厢里就只剩下沈坠和闵泽细碎的对话声,其他人则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乖乖,这顿饭的受害者竟然是他们这些旁观者。
沈小坠,你理理对面的林教吧,他看上去快要从这三十九楼跳下去了。
按照原定计划,WWG吃完饭还有别的娱乐活动的,但因为闵泽的加入,这顿饭结束后就散伙了。
一行人走出饭店,陆陆续续上车回基地。
沈坠和闵泽坐上柳传的车,柳传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一眼,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你俩都粘了一顿饭的功夫了,现在能分开点儿吗?”
沈坠皱眉,正要问他什么叫粘了一顿饭的功夫,却听到闵泽无比认真的说:“对不起,秀到你了。”
沈坠:“……”
闵泽:“……”
柳传皮笑肉不笑,意有所指道:“我倒无所谓,被秀到的另有其人。”
沈坠用膝盖顶了一下前面的椅子:“你俩是真熟啊,放屁都能放到一块儿去。”
柳传:“……”
闵泽:“……”
闵泽不敢再嘴贫了,连忙转移话题,给柳传报了个酒店的地址。
一刻钟后,柳传的车缓缓停在了闵泽所订的酒店门口。
沈坠踹了闵泽一脚:“赶紧滚。”
闵泽不仅不恼,还拽了下他的胳膊:“走,跟我上去一趟。”
“不去。”
“怎么?怕我吃了你吗?”
沈坠差点没忍住给他一拳,不耐烦道:“上去做什么?”
“给你带礼物了。”
沈坠还是不乐意去,但闵泽直接把他拉下了车。
就这样,他不情不愿地跟着闵泽进了酒店。
进酒店前,他和柳传打了个手势,表示等他一会儿,他马上下来。
然而十分钟后,等沈坠抱着一个盒子下来,柳传的车却莫名不见了。
正当他准备给柳传打电话时,一束车灯蓦地从不远处射了过来。
他转头看过去,甚至没瞥清车牌号,就立刻知道了那辆黑车卡宴的主人是谁。
沈坠踌躇住了,站在原地不知是进还是退。
上车吧,他不想和那个男人共处一个空间。
不上车吧,显得他心虚,又让林申折误以为他故意在躲他。
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沈坠终于还是大大方方地朝黑色卡宴走了过去。
他的手搭上了车后座的车门,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
这时,车子鸣了两下笛,可见车主人已经不耐烦了。
沈坠磨了磨牙,将脏话吞进肚子里,佯装淡定地绕过车尾,走到了副驾驶座旁。
下一秒,他就听到了车锁被打开的声音。
“……”什么意思啊他?
沈坠面无表情地拉开车门钻了进去,看也不看某人一眼,把盒子放在膝盖上,一言不发地系安全带。
他系得并不顺利,安全带卡槽在靠近林申折的这边,他低头操作的时候,能明显地闻到男人身上并不浓郁但存在感极强的雪松和乌木的混合气味。
和林申折本人一样,冷淡、禁欲但强势。
除此之外,当沈坠低着头时,他还感觉到头顶有一双灼热的目光在盯着,似要把他盯秃了。
于是乎他手一抖,手里的安全带卡索插歪了。
第二次,又歪了。
他立马调整了呼吸,动作镇定下来,不疾不迟地插第三遍,这才终于插进去了。
而后他直起腰,心无旁骛地目视正前方。
林申折毫不避讳地又看了沈坠一会儿,看得他都要炸毛了,才有了别的动静。
时间比较晚了,道路畅通,车子平稳地穿梭在夜市里。
两个人都沉默极了。
沈坠定力一般,实在熬不住这种古怪的气氛,拿出手机来玩。
正好这时,闵泽发来一条语音微信。
他下意识地点开了,闵泽的声音顿时响彻车内:“我送的礼物你打开了吗?”
语音很短,两秒钟就结束了。
下一刻,车子被狠狠地刹了一下。
惯性使然,沈坠半个身体飞了出去,还好安全带又把他拉了回来,但他的后脑勺遭殃了,狠狠地撞在了椅背上。
惊魂未定之际,手机和膝盖上的盒子也掉了。
“艹。”沈坠摸着后脑勺,双目喷火地瞪向林申折,“干嘛?撞鬼了你?”
林申折把车完完全全地停了下来,眼神莫名愠怒地看着他。
沈坠:“???”
我他妈又招你惹你了?
半分钟后,林申折收回视线,重启车辆,漫不经心地操控着方向盘,状似随意地问道:“送的什么礼?”
沈坠弯腰捡起手机和盒子,怨气冲天地嘀咕:“要你管。”
但他还是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面还有个盒子,不过是透明的,这就让沈坠不用再继续拆也能看到里面的物件长什么样子。
是个手办,形象是沈坠本人打游戏的样子。
还别说,做得惟妙惟肖的,尤其是那个傲娇和蔑视一切的小眼神,把他本人都给逗笑了。
此外,还有一些细节也处理得很好。
沈坠平时酷爱收集手办,以他对这类工艺的了解,放在市面上怎么都要几千块,已经算不便宜了。
但老实说,他的卧室架子上最不缺的就是自己的形象手办,平时金主爸爸借他的肖像做周边活动,手办都是给他一套一套地设计。
所以眼前这个小玩意儿,对他而言算不上多稀奇。
沈坠意兴索然地把它放回盒子里,这时,他发现原来还有张卡片来着。
打开卡片,快速地扫了一下上面的文字,他愣住了,嘴里发出愕然的自言自语:“亲手捏的?真的假的?”
众所周知,捏泥人手办是个工艺技术活,一般人做不来这种东西,除非你有天赋或者有基本功。
手机再次响起微信提示音,又是语音,沈坠点开,闵泽的声音再一次响彻车内。
“别不信,那真是我捏的。”
嘟嘟嘟,对方又弹过来几条语音,都不用沈坠自己点,手机自动播放。
“老子为了捏这个东西,还专门拜了个师父。”
“好在我天赋异禀,只学了半个月就出师了。”
“快告诉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喜不喜欢?”
“我跟你讲,为了对得起我,你高低得把它摆在你的床头,每天不管是睡觉还是起床,都要第一时间看到它。”
“欧巴~那都是我对你的爱啊。”
沈坠用小拇指掏了掏被油到的耳朵,然后在手机屏幕上哒哒哒地敲字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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