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南洲
沈坠盯着这碗面,疯狂吞口水。
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是发过誓绝不能再吃闵泽的饭菜的,但、但是现在……
沈坠疯狂隐忍自己的猪瘾发作。
奈何本来就没吃早饭饥肠辘辘的,这面条闻上去又香死了,他根本没有定力。
没过一会儿,他就败下阵来,抄起筷子和汤匙大吃特吃。
闵泽看他吃得香,笑道:“你这算是早饭还是中饭?”
沈坠说:“二饭合一。”
“迟早得胃病吧你。”
沈坠不太care。
闵泽又和他聊了几句比赛的事,就这会儿的功夫,沈坠的碗已经见空了。
饱餐一顿后,他很随性地打了个嗝儿,窝进电竞椅里,摸着肚皮,一副野猫餍足的慵懒样。
闵泽见状,突然吃味儿了,说:“他做的有这么好吃吗?”
“好吃,比五星级饭店的还好……你说什么?”沈坠突然瞪大眼睛看向他。
闵泽:“怎么了?”
“他……做的?他是谁?”
闵泽的脸上露出一丝不爽的表情:“还能是谁,林教呗。”
沈坠缓缓坐直腰:“谁跟你说的?”
“我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他把碗放你桌上。”闵泽撇了撇嘴,“我寻思做的是什么呢?打开盖子一看,原来也就一碗面而已啊。”
原来也就一碗面而已……
如果是林申折做的,那这可不是一碗面那么简单的事。
据沈坠对林申折的了解,那个男人从来不会下厨,偶尔下厨,也纯粹是搞行为艺术,饭菜巨难吃。
闵泽还在发酸:“我之前说过,也想给你做饭的,奈何我那个宿舍里没有厨具,经理也说为了安全起见,选手不能自己动手下厨,只能去食堂吃统一的饭菜。”
“沈坠,你怎么不说话?”
“……”沈坠淡定地起身,“我去洗个手。”
洗手不是主要的,重点是想单独冷静冷静。
他满脑子都是怎么可能呢?那碗面怎么可能是林申折做给他吃的呢?
但闵泽又说的确是林申折亲手把面碗放到他桌上的。
不过,这也不能证明是林申折亲自下的厨啊,万一是别人做的,或者点了个外卖,而那个男人只不过是个好心的搬运工呢?
沈坠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
他正这么想呢,倏地咚的一下撞到了一个人。
捂着额头抬头一看,妈的,怎么运气那么背呢?想曹操曹操到。
二人对视着,谁也没说话。
沈坠是因为沉浸在刚吃了那碗面的尴尬里,气势自然而然地落了下头。
林申折则莫名其妙总盯着他的脸看。
沈坠被盯得心虚,脱口而出:“我没吃那碗面!”
说完他就后悔得想抽自己一大耳刮子,沈小坠,你脑子瓦特了,说什么不好非说这句话,这不纯纯欲盖弥彰吗?
更何况,林申折只要进训练室看一看那个碗,就清楚他到底到底有没有吃了。
事已至此,沈坠只好又撒了句谎:“是闵泽吃的。”
林申折缓缓点头:“嗯,信你。但是——”
但是什么?
林申折突然抬起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地擦了一下沈坠的嘴角,低低的嗓音里含着戏谑的笑意:“下次记得把犯罪证据销毁干净。”
沈坠盯着男人指腹上的面条残渍,表情木了:“…………”
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办法破局了。
眼珠子一翻,下巴一抬,少年傲娇不屑道:“吃你一碗面而已,你该不会要我给你多卖十年的命吧?”
林申折今天穿了件黑色的衬衣,扣子没系全,露出了脖颈以下的一小片肌肤,两只劲瘦结实的手臂也露了一小截,左手手腕上带着一个偏低调但又不掩奢华的手表。
他抬起手,摁了一下沈坠的脑袋。
于是沈坠被迫一低头,看到这男人雪白的锁骨上有颗微小而漆黑的痣,肩膀宽厚,腰却细极了,下面两条被黑色裤子包裹住的腿更是长到逆天。
随随便便不正经地穿了身黑衣服而已,跟个妖孽似的,骚死谁呢……
沈坠心说,改天自己也整这么一套,应该也会是这种效果吧,他到时候出去炸街,随机迷死一群颜值控。
“你要喜欢吃,以后天天做给你吃。”沈坠突然听到林申折嗓音低沉磁性地说道。
沈坠瘪了瘪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死了,合着那碗面真是这个男人亲自下厨做的。
见鬼。
他挥开林申折的手,冷冷道:“我不爱吃。”
说完,他转身离开。
林申折也没再追上来,由着沈坠自己生闷气去了。
***
又过了几天,沈坠发现自己的焦虑症又犯了,陷入了频繁的失眠状态。
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倒不是林申折,而是两名队友。
问题起源于在过去这段时间的训练,队内的法师和AD总是缺乏默契。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罕见的大问题,毕竟不是原装战队,默契肯定是要磨合一段时间才能有的。
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都过去快两周了,队内的默契不仅没练成,反而矛盾越来越突出。
其他人还好,但法师和AD据说之前就有过节,两人就像上辈子互相挖了祖坟的仇人,这辈子天天针锋相对。
当然,不管是他这个队长,还是教练团,肯定是介入调和过的。
那两个人也很积极地接受调和。
然而他们的性格实在互斥,又因为来自不同的战队,两人谁也不服谁,于是在每天的训练里,总会上演一出明里暗里的较劲。
团队是一个整体,法师和AD总是在默契配合上掉链子,其他人也跟着受罪。
沈坠是受影响最深,心情最暴躁的那一个。
算是两年前的后遗症吧,沈坠现在一遇到比赛,总是会产生一些轻微的焦虑症。
本来这并不会太影响他的状态,但新世纪杯是三年一届的全球比赛,对任何一个选手而言都很难得遇上,沈坠如今的目标又是想拿全球冠军。
所以那两个家伙达不成默契合作,搅得整个战队无法正常训练,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急。
所以沈坠这次犯的焦虑症比之前要严重得许多许多。
焦虑症一严重,他便会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最终导致他的训练状态一天不如一天。
其他人看见他这样,虽然心疼但也束手无策。
最后教练团为了解决问题,开始讨论要不要换掉法师和AD,直接调替补上来。
试过这个办法厚,大家效果并不好。
一来原定的首发法师和AD代表了联盟里这两个职业里的最高天花板,替补的技术水平终究比不过他们。
二来替补上位,依然要练默契度,然而当下距离比赛并没有多少天的时间了。
所以,战队的集训进程迟迟停滞不前。
这天晚上,训练赛只打到一半,沈坠看着满面飘红的败绩,暴脾气上来了,把耳机一扔,直接黑脸离席。
队友和副教练们连番来哄他,没一个好使,他坚持离开了训练室。
打比赛这么多年,当队长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在团队里行使过个人主义,这是第一回。
从训练中心出来,沈坠盘腿坐在学校草坪上吹了会儿风。
没过多久,闵泽赶了出来,坐到旁边安慰他。
先是变了个蹩脚的魔术,然后讲了几个说好笑不好笑,说不好笑也有点意思的笑话。
在闵泽的努力下,沈坠的情绪终于平稳了许多,尔后他望着夜空发呆。
“想什么呢你?”闵泽问。
沈坠喃喃道:“我在想,我要是足够强的话,就能一个人Carry比赛,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就都能迎刃而解了。”
“你Carry的比赛还少吗?”
“可现在不行了。”沈坠漆黑浓密的长睫下垂,白皙的脸上满是挫败。
闵泽哭笑不得:“我算是看出来了,原来你的焦虑症来源于你对自己能力的否定。”
沈坠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闵泽皱眉:“冤有头债有主,是你的问题吗你就玩起了内耗?见过认领儿子的,没见过老鼠拉坨老鼠屎,有人还上赶着去认领老鼠屎的。”
沈坠:“……”无从反驳是怎么一回事?
闵泽拉了拉他的手臂:“行了,走吧。”
“不去训练。”沈坠还在郁闷。
“小祖宗,我有说要带你回去训练吗?”
沈坠看向他:“那去哪儿?”
“既然都已经出来了,不如找点乐子放松放松。”
“比如?”
“看电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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