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南洲
过了好半天,门才打开。
沈坠刚要开口,看见眼前这一幕,愣住了。
只见一向正经人的林教,此时此刻竟裸着上半身出来。
他似乎也刚洗完澡,头发、眼睫、鼻尖都沾着晶莹剔透的水珠,眼睛少有的氤氲慵懒,有种迷醉微醺的调调。
这男人别看平时清瘦,脱光了的上半身超级有料,皮肤白皙光滑,肌肉匀称不夸张。
沈坠对林申折的身体是很熟悉的,毕竟以前互相穿过魂,但现在他依然还是想用一个字来形容林申折的身材。
——欲。
通俗地说,浑身上下充满了勾栏瓦舍里男模的色~诱~气息。
“嗯?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男人开口道。
得,连声音都低沉蛊惑的像在勾引人。
沈坠心中好多只仙仙奔腾而过,实在想骂人:您老人家能注意点自己的形象吗?和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衣衫不全地出现,不觉得伤风败俗吗?
他闭了闭眼,板着脸说道:“我想要改队名。”
林申折的左手慵懒地撑着门框,臂上的肌肉劲瘦结实,眉头意外地挑了挑:“队名已经取了?”
“……”
身为教练,竟然最后一个才知道这件事。
沈坠点头,“取了,想改。”
“取的什么?”
“SZNP。”
“SZNP?”
林申折念着这几个字母,听语气就能察觉得出来,他实在不觉得这是个好听的队名,念起来太不顺口了。
一般战队取名字,除了要有一定的内涵和意义外,好听和顺口也是必须要考虑的范畴。
林申折问:“是有什么很特殊的含义吗?”
沈坠耳根子有些热,难以启齿地回答:“沈、沈坠牛……批。”
“……”
“……”
“……”
二人非常默契地沉默了两分钟。
林申折抬手取下沈坠顶在头上的毛巾,湿漉漉乱糟糟的一头呆毛立刻露了出来,他勾唇莞尔宠溺地笑:“我赞同,沈坠的确很牛批。”
“……”沈坠一把夺过毛巾,抬了抬下巴,高傲道,“不需要你赞同,我知道我很牛批,我现在需要的是改队名。”
林申折听他这意思,就知道这个名字已经报上去了。
他转身进屋,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
片刻后,他回到门口,眼神无奈地看向沈坠。
“抱歉,经理已经把队名上报到官网了。目前系统锁死,已经改不了了。”
沈坠:“……”
他木然地转身回房,甩上门,开启呆比自闭模式。
次日,沈坠醒来,意识懵懂地刷了会儿手机,发现战队已经在微博上官宣了队名。
尽管没有说明“SZNP”的来历和内涵,但是高手在民间,竟有几个聪明睿智的网友在评论区猜出了它的含义。
于是黑子闻着味儿就来了,聚众阴阳沈坠,说什么让让他吧,毕竟也就这个时候能狂一狂了,不然比赛一打,就只能哭包上线,当众卖惨哭鼻子咯。
沈坠气得翻了个身,发现充电线短了一截,于是更气了,把身体又翻了回去。
林申折端着早餐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少年顶着一头鸡窝般的呆毛,盘腿坐在床沿,低着头,表情愤怒且精神,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得啪啪作响。
“饿了吗?吃点早餐。”
沈坠的手指和灵魂都在和黑子对线,嘴巴不耐烦地回应林申折:“不吃不吃,没空没空。”
林申折把餐盘放到床头柜上,拿了个松花团子,撕了一小块送到沈坠的嘴边。
人在专注一件事的时候,是很难分出意识去抗拒另外一件事的,所以沈坠本能地张开了嘴,毫不知情地咬了一口。
咀嚼到软软糯糯又清甜的食物,他的手指很明显地顿了下,但还不足以令他反应过来。
几秒钟后,他一边回骂网络另一端的黑子,一边张开嘴,表示还要。
不一会儿,松花团子重新送到他的嘴边。
这玩意儿不大,又糯叽叽的,沈坠这回直接一口包掉了它。
同时,一不小心把林申折的手指给含...了进去。
正常人遇到手指被含的情况,肯定是第一时间抽出来的,然而林申折并没有这么做。
所以沈坠嘴巴被塞得鼓鼓囊囊的,愣了一下,看上去呆得可爱。
几秒钟,他吐出林申折的手指,抬起圆溜溜的眼睛看向眼前眸子含笑的男人,欲言又止。
素质告诉他,他应该道歉。
本能又告诉他,他应该骂人。
经过权衡以后,沈坠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把团子吞进肚子里,然后抱着手机下床,进了厕所,把门反锁,坐在马桶上继续骂黑子。
这次他的战斗力比之前还要猛,甚至猛上好几倍,竟然把几个资深黑子骂得缴械投降了。
另一边,林申折见沈坠宁愿躲厕所也不愿和他呆在一起吃早饭,和他划清界限的意图简直不要太明显,眸色和心情立即变得苦涩和阴郁。
一个小时后,沈坠从厕所里出来。
骂累了,肚子真饿了。
一看床头柜,早餐果然还搁在那里。
他心里怪怪的,既想吃,又不想吃。
想吃是因为肠胃需求。
不想吃是因为不想接受林申折莫名其妙的好意。
虽然只是一顿早餐,但把林申折这段时间的种种异常举动联系起来,就会发现他们之间的牵扯太暧昧了。
这种暧昧对沈坠而言,又显得很恐怖。
这他妈和见鬼了有什么区别?
做了许久的心理斗争,沈坠还是选择了饿肚子,洗漱了一番,直接出门去训练了。
***
沈坠本就想要拿个世界冠军,因为队名的事,就更铁了心要夺冠了,所以新世纪正式开赛后,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来面对。
摇号时,SZNP被摇在了C组。
这个消息不太好,因为极其巧合,C组的六支队伍皆是实力与经验皆具的S级战队。
并且,其中只有SZNP是来自亚洲的队伍,其他五支皆来自其他赛区,光欧服就占了三支,其余两支来自美服。
开局就打洋鬼子,这是沈坠一行人属实没想到的。
这种局面对他们来说很不乐观。
因为欧美服和亚服的打法非常迥异,没有经过针对性的研究,谁也说不好是亚服的打法更胜一筹,还是欧美服的潮流更具先进性。
听上一届打世界赛的兄弟队伍说,很难搞,这两年全球四强都来自那边的战队,亚服实在没什么优势,也不知道是人的问题,还是打法的问题。
沈坠数了数,距离自己上次打全球赛已经过去整整三年了。
在那以后,别说全球赛,他连洲际赛都没打过,也就通过互联网屏幕来观摩过全球各家战队,但观摩出来的结果是很浅显的。
所以在正式打比赛前,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焦虑。
然而就在第一场比赛的那天,距离正式上台还有一刻钟,林申折突然和他说了句话,让他的心里陡然生出了块陆地,安全感随之油然而生。
当时沈坠窝在备战室的沙发里,怀里抱着一个抱枕,眉头紧皱,唇舌有些发白,浑身的感觉非常不舒服。
这怎么都算了老毛病了。
症状轻不要紧,就怕症状重了,影响到连比赛都打不了。
这时,林申折走了过来,捉起沈坠细瘦的左手,帮他摘了腕表。
“这个表还是妈妈送你的那只?”他问。
沈坠眼神虚焦地望着前方,心不在焉地回答:“嗯。”
过了一会儿,林申折又说:“告诉你个秘密。”
沈坠突然感觉脚上传来动静,又发现摄像机在拍他。
之前那台摄像机明明是在专注地拍陈页的。
过了好一会儿,算后知后觉吧,他终于低下头去,竟发现林申折单膝跪地给他系不知何时散乱了的鞋带。
沈坠顿时有些不自在。
他觉得,林申折好像变得和从前的从前一样对他好。
有一点不同的是,从前的从前,林申折是单纯的把他当做小孩儿和弟弟来对待。
而现在,林申折对他的好,好像掺杂了一丝其他的什么东西。
但具体是什么沈坠又说不上来,总之怪怪的。
沈坠想了好久,终于想起来,林申折以前好像不会在公众场合对他做这种事。
这个男人以前对他好归好,但在公众面前,他会对沈坠保持明显的边界感。
至于现在……
沈坠又想,只是系个鞋带而已,应该上升不到那种程度吧?
他抿了抿唇,配合地问道:“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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