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南洲
林申折又道:“另外,梁建,今天给我们小队长安排加训两个小时。”
全程看戏吃瓜的副教练立马应道:“收到。”
沈坠开心值--100000000。
启动变身,哭包少女上线。
他揉了揉不舒服的眼角,抹出了一手的眼泪,委屈控诉:“哥,你是猪。”
队友们围观的心路历程九曲十八弯。
见小队长被罚,他们:小队长好可怜。
见小队长骂林教是猪,他们:罚轻了,建议加训10086个小时。
林申折从来没被人骂过是猪,也没人敢骂他,沈坠是独一个。
为表奖励,他又道:“今晚来我办公室,我亲自看着加训,少一分钟,明天翻倍。”
沈坠弯腰趴在桌上,把键盘哭湿了,他一边手心手背抹得都是泪,一边赶紧找纸巾擦键帽。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下人。
他沈傲天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让他哥为今天对他的残暴之举付出十倍的代价。
“呜……他妈的,CAO键好像摁不了了。”
队友们一个个把头埋进胳膊里,肩膀再次抖疯。
不能笑出声,不然小队长被哭湿弄坏的就不止CAO三个键帽了。
林申折看着沈坠那眼角泛红、尽管不情愿但只要一委屈就生理性哭得一抽一抽的样子,之前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瞬间清空,眼底掠过一丝促狭愉悦的笑意。
当晚八点结束常规训练后,队友们都下班了,直播的直播,冲浪的冲浪,睡觉的睡觉,唯独沈少爷抱着上坟的心情推门走进林申折的办公室去加训。
“哥,我来了……”
他丧丧地唤了一声,然后径直走到靠窗的那个空余机位面前坐了下来。
林申折正在办公桌前处理工作,听到动静,头也没抬一下,只是问:“白天那盘果冻好吃吗?”
“不知道,我没吃。”
男人敲邮件的手顿了一下,语气淡淡的:“为什么没吃?”
训练中途休息的时候,他就把那盘甜品还给沈坠了。
沈坠薅了薅头发,无精打采道:“没胃口。”
林申折又敲了会儿文件。
在沈坠登录游戏的时候,他停下手里的工作。
“小坠。过来。”
沈坠摘了耳机,滑着滑椅来到他桌对面。
男人身体慵懒地往后靠,双臂支在扶手上,沉默片刻,说道:“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话吗?”
“什么?”
“退役前,禁止谈恋爱。”
沈坠本来就丧,一听这话,一整个更萎了。
林申折见状,不悦:“怎么?有意见?”
沈坠垂眼,睫毛在温和的光影里纤长柔软。
“没意见。但不服。”
“嗯?说说看,为什么不服?”
沈抬起头,眼神委屈又复杂地望着他哥,嘴唇紧抿着,酝酿许久,终于气吞山河地来了句:“因为我真的想谈。”
林申折没想到小崽子突然一下就炸毛了,脾气来得还真是凶。
他忍不住怔了怔,而后,极度不悦,甚至漆黑的眼底染上几分愠怒。
“你才多大,是该想那件事的时候吗?”
沈坠从来没刚过他哥,一是他不敢,二来他刚不过,但今天小少爷真的超级生气。
“我怎么不能想了?我都十九了。难道非得等到你这个年纪才有权利做这件事吗?”
林申折一噎,气笑了:“我这个年纪?我什么年纪?”
“大龄剩男的年纪。”
“…………”
林申折鲜少失态,这回竟然被气到额上青筋暴跳。
他闭了闭眼,但依旧没能压下心里那股火气,于是指着门的方向,冷道:“给我滚出去。”
“滚就滚。”
沈坠硬气麻溜地起身往外走,一秒钟也不想在这里多呆。
“站住!!!”林申折突然又把他叫住。
他觉得孩子年纪小,犯错难免,总得多给几次机会。
于是林申折忍着怒意,对站在门口的少年尽量平和地说道:“只是不让你谈恋爱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这个年纪,应该专心打电竞。”
“我就不!!”
沈少爷觉得跟像一只嗲毛的野外大猫,露着尖锐的爪子,连他哥也不放过。
“我现在是不大,但他年纪大了。如果等我退役再搞对象,他就更老更老了。”
说完,砰的一声,小少爷把门关得震天响。
走廊上路过几个工作人员,见状,吓得倒抽一口冷气。
谁啊?老板的门你都敢甩?
定睛一看,沈坠。
哦,那没问题了。
太子爷都敢骂老板是猪不是人,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另一边,林申折坐在办公桌前一度愣了许久。
随后,他竟然打开电脑上的搜索引擎,输入一句话:男人27岁算大龄剩男吗?
搜出来的答案居然是肯定的,而且还有个称号叫剩斗士。
这一秒钟,林申折的心里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东西,它叫“年龄焦虑”。
焦虑了一秒钟,他就扶额狠狠叹气,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短路。
他为什么要那么在意一个小孩儿对他的看法?
而且这看法是如此的幼稚。
过了一会儿,林申折又想到另外一件事。
据他所知,周烟只比沈坠大两三岁而已。
按照现在的平均退役年龄算,等沈坠退役,她也算不上老吧?
不知道是不是林申折的错觉,他莫名感觉沈坠口中表示喜欢的那个人,好像不是周烟。
即便是,以沈坠一向对女性的好修养,他根本不可能用“老”这个字去形容一个未婚未育的女孩子。
林申折这两天一直笼罩在心头的阴霾又涌上了心头,导致他一点工作的心思都没有。
索性关了电脑,来到窗前吹吹风。
吹了会儿后他发现,只要自己呆在这基地一秒钟,他的心情就不可能好。
于是林申折拿起风衣、手机和车钥匙,走出别墅,去停车场取了车,冲破漫漫夜色,飞尘离开基地。
***
沈坠回屋生他哥的闷气。
生着生着,在一团乱七八糟的毛线中睡着了,脸上还盖着一个正在播放手工编织视频课的平板。
大概睡了两个小时,少年被一阵动静吵醒。
好像是门外的。
他迷迷糊糊地赤着脚开门走出去,却见对门的教练房敞开着,里面大部分东西都清空了,而两个助理正在打包行李。
沈坠一下就激灵醒了,走进去,问:“我哥呢?”
一个助理道:“林教回家了。”
“回家?回家是什么意思?”
助理拉上行李箱拉链,竖起来:“就是从基地搬回家的意思。”
说罢,二人拎着行李箱,擦着沈坠的肩膀依次离开这间教练房。
空荡荡的房间里,立时只剩一个沈坠。
他的肩膀驼了下去,脑袋也重重地垂着,像只淋了雨的猫崽,病恹恹的。
队友们也听到了动静,一窝蜂地走进来。
An:“教练为什么又突然搬走?”
沈坠面无表情:“说的好,我也想问。”
其实他大概是知道原因的。
说到底也没什么特别,之前他哥搬过来,是迫于灵魂互穿身份互换。
现在身份换回去了,而他本人又很注重私人生活,搬回自己的住处本就理所当然意料之中。
只是令沈坠意外的是,这事儿好像是他哥突然决定的,然后连夜让人收拾东西搬走。
Zoo箍住他的脖子,安慰道:“安啦,教练不在,我们反而更自由。对了。开心点,后天可是情人节。”
沈坠挥开他的手臂:“情人节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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