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yn
凤皇十二分同情地唏嘘:
"斧子,下楼梯就别带你的‘蛤蟆望远镜'了,跌坏‘蛤蟆镜'可亏大发了!"
"日的,死没同情心的......啊~~~~~~"
最后一个‘啊'字,是傅博爬起来,看到冰场内梅歌窝社长裴铭怀里挣扎着朝宁恬喊"爸爸"时给吓的!
他摇摇晃晃地横到‘冷酷脸'沉超面前,很职业地说:
"经过鉴定--该十八岁少年彻底疯了!"
傅博刚刚‘鉴定'完,梅歌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刺耳的唏嘘声中:身体一颓、双目一闭,忽悠悠昏倒在裴铭的怀里!
"啊~~梅歌真的饿死了!"
凤皇将聒噪的傅博拖到椅子上死死按住,笑吟吟地解说:
"经过鉴定--该二十岁姓傅的已成年男子,于前天夜里被沈哥给打神经了!"
"沈哥,尊夫人又昏倒了哦!赶快冲下去救他!"
南辉张牙舞爪地挥动着饭盒,鼓动沉超跳下去‘搅'场!
哪知一向我行我素的沉超居然很绅士地寻了个位子坐下,身体懒散后倚椅背、翘起二郎腿欣赏起梅歌昏倒的画面!
方鹤凑到凤皇耳畔,一边儿占人家便宜、一边儿嘀咕:
"似乎,沈哥的婚姻造成了N多人的不正常行为!"
凤皇瞄瞄面无什么表情的沉超,突然神秘兮兮地招呼南辉、以及骚扰自己的方鹤:
"总得来说,事情是比较复杂的,语言不怎么容易表达清楚,我还是用行动将‘事实'再现吧!哈哈......"
他拉开同方鹤的距离,点点南辉:"你是恬恬......"
又点点方鹤:"你是他们社长!还有我--沈夫人!......READY?GO!"
南辉很配合地提拎着饭盒、颠起脚尖在狭窄的座位缝隙里大跳天鹅舞,还时不时地朝近旁大惊失色的无辜观众抛抛
眉眼--只吐得傅博趴了又起、起了又躺!
凤皇欣赏够了,纵身一跃,张开双臂、很娘娘腔地冲南辉呼喊奔去:"爸~~爸~~~~哦~~~~"
方鹤蹙眉凝神、努力回忆社长的动作细节,终于灵感大冒,温情款款地横到凤皇和南辉中间,紧紧搂住凤皇的肩膀和脑袋,一本正经地念‘台词':
"就当我现在说的是他们社长曾经说的吧!唧唧、吱吱、谬谬、喵喵......"
"注意了、注意了!各位尊敬的、亲爱的观众朋友,请认真盯住我的眼睛!"
凤皇窝在方鹤怀里,一边儿吆喝、一边儿挣扎探出脑袋,流光四溢的迷人眼眸缓缓瞟向沉超,可惜人家沉超甩都不甩他,只默默地瞄着冰场中的昏死人--梅歌!
凤皇也不介意,只顾自己电眼飞扬:
"各位尊敬的、亲爱的观众朋友,重点就要到了,看仔细了,在下只表演一次......"
他对着沈超冷冷拽拽的侧脸眨巴一下眼睛、放一次电,然后再眨巴一次眼睛,边放电边"哦"两眼一闭、两腿一登,颓落昏倒!
"呀!原来如此!!"
傅博瞅瞅淡定而坐的沉超、望望昏倒在冰场的梅歌,恍然大悟,心悦诚服地冲装昏的凤皇拱手作揖:
"不愧是凤皇,看问题够深刻、够透彻!"
"啥、啥米?"南辉和方鹤这两位出色的‘配角'还一脸茫然!
傅博挂上"俩笨猪'的轻蔑神色,不耐烦地解释:
"没注意到凤皇昏倒前刻意冲沈哥抛‘眼色'吗?这就是我们所忽略掉的信息--梅歌冲动上场喊恬恬‘爸爸',
本来这出人意料的闹剧会毁掉整个演出,他们社长、或者是梅歌自己为了使舞剧顺利进行,准备即兴表演。这时,沈哥刚好到场,梅歌注意到‘丈夫'那灼热而深情的视线,害怕自己昏倒会使深爱自己的人信以为真,特意远~~~远
地冲该男人示意‘爱的眼色'!"
南辉和方鹤一边儿吐、一边儿顽强地将傅博的‘倾情解说'听完:
"凤子,强,傅博这么强烈的‘恶心语言'攻势你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别‘昏'了,起来看好戏!"
凤皇一骨碌跳起,拍拍身上的尘土笑咪咪地自言自语:
"梅歌的即兴演出......该不会就是‘昏'着被抬下去吧......"
沈哥没什么表情的俊脸上终于带上了人类的色彩:黑线黢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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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席上,除了沉超帮在等着看好戏外,其它看客全部幸灾乐祸地起哄!
"不会吧~~那漂亮妞再小十多岁,极有可能是宁恬的私生女!"
"你个猪!脑袋转得也太变态了吧!那女生一定是宁恬私下女友,现在被恬恬甩了,精神失常来搅场!"
"是恬恬疯狂的FANS才对!"
"梅歌那不要脸的......男、男生,居然又纠缠上我超级霹雳无敌最爱的‘冰王子'恬恬~~~PS:你果真、十分、确认他不是女生吗"
--最后一句是萧幻义愤填膺地吼出来的!
没有一个人能够预料到:[X大]的这场冰舞剧--也许可以说是:几乎要以闹剧收尾的冰舞剧--将有一颗光芒遮月的"星星"......出现!
52
宁恬和智敏深知境况尴尬窘迫,不动声色地以华丽的急速滑行一次次在社长身边交穿而过,在贴近彼此的时候悄悄地探讨,谋求解决方案!
智能‘嗖'滑近了:"就让他昏着,直接派一些演'植物'的把他抬下去吧!"
‘嗖'滑远了!
宁恬悠然滑近,在‘昏迷'的梅歌身边若即若离地‘徘徊',不温不火地吩咐:
"和其它角色打招呼太困难,梅歌你努力诠释一个被邪教利用的人,本来试图摧毁‘沃特'残存的善良与天真,却最终被‘天使'微弱的光芒温暖晦黯的心境,以自杀的方式洗脱自己满手的鲜血和沉重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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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梅歌真的‘昏'了,总觉的胸口压抑的东西沉重得令他窒息!
他是脸皮厚,可是并不代表不要脸皮--文雅点说:不是不要尊严!
季楠的话、陈叶的教训以及社长冰冷轻蔑的眼神,一次比一次更深地刺痛他的心脏!
"......‘花样滑冰'对于你来说只是无聊时候的一种休闲运动......"
这种说法太可怕了!"无聊时候的一种休闲运动"--不是,才不是!这种说法完全抹杀了他对花样滑冰十多年的追求,侮辱了睡梦中父亲牵着他的手、溺爱而期待话语!
如果‘花样滑冰'对于他来说真的只是‘无聊时候的一种休闲运动',那么他就成了一个轻浮而卑劣的......连垃圾都不如的混蛋!
他很‘痛'、也很怕!
他不在乎自己莫名其妙地冲上场遭到多少非议和白眼,他只想让季楠、让陈叶、让社长,让所有的人都清楚--
‘冰'是他的梦想,可以丢弃生命去追求的‘梦' !
可以,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曾经三番五次、几乎旷废掉这绝美的‘冰上之舞'......
他不甘、他懊恼......他有些失控,他毫无征兆地从‘昏迷'中‘清醒',对社长一次次近身警告置若罔闻!
他喧宾夺主,他不理会什么舞剧不舞剧,他不管什么情节不情节,嚣张而狂妄地占有了整个冰场!
他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他压盖了所有主角、配角的光芒,他无视高难度动作的危险,他自负地炫耀自己的冰技!
他的滑行如蜂鸟般风驰电掣,他的旋转像狂风落叶样眩美,他的跳跃似冲天云雀那么张狂而伶俐......
突然,他觉得:他就象一个脸面丢尽的孩子,恼羞成怒、心虚却自负地替自己狡辩、不肯低头认错......
一股酸涩的失落感强烈地涌上他的心头--满心满怀的不甘和气势化为乌有,他在旋至空中的最高点失去了挣扎的动力,身体仿佛一刹那力气尽失,柔软如棉花团般的白云,恍惚而缥缈!
晶莹的泪水簌簌地流出眼睫,梅歌下意识地抬起双手努力捂住哭泣的面孔,遮掩残存的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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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叶呆呆地望着、傻傻地盯着--
那个一向不守规矩、翘掉练习比吃饭还经常、惹社长发火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小子,
那个突然冲上冰场去丢人、几乎将冰社辛苦准备的比赛搞砸的小子,
那个神经兮兮不听指挥、自以为是地在冰场狂冲乱跳的小子......
为什么......为什么在刹那间美得不可方物--像黑夜里划破天顶的流星那样凄美而悲哀,像失足堕落天界的天使那么令人心醉而心碎!
她失声喃语:
"季楠、季楠、季楠......梅歌飞了,他自己一个人飞在天空不肯下来......
梅歌是不是惹了太大、太大的乱子,我实在、实在不忍心看他除了被踢出冰社、还被其它成员厌恶、谴责,才......出现这么个--幻觉......"
季楠温温微笑的面孔带着些许诧异、些许惊羡、还有深深的满足和兴奋:
"我以为:美得令人感动的‘天使'只有在陈旧的录像带中才能看到......
我以为:即使是‘天使'的孩子,也不一定能够长出飞翔的翅膀......
我以为:梅歌没有可能把握住身体的‘绝对平衡',像那位不朽的‘冰王子'一样,成为冰上不落的天使......
梅歌......他是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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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恬和智敏满心恼火,为了挽回梅歌惹下的乱子,用尽浑身解数施展华丽的冰技吸引观众的目光,试图将剧情拉回正轨!
然而,喧嚣嬉闹的、喝倒彩的观众席突然在某一个时刻鸦雀无声!
宁恬凭借迂回曲线绕滑的空挡,瞥向火辣辣目光的聚集点:
有一道似落非落的身姿在冰晶的上空缓缓地静止着、恬美而悠然地漂浮着,是那么得神圣、那么的威严;
只是那从指缝中颗颗滴落的晶莹泪珠,仿佛凝聚了沉重的哀伤,轻易挑动膜拜者的情绪
--刹那间,宁恬上午心跳不受自己的控制,胸口剧烈地疼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