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yn
凤皇卧室门口,南辉双臂紧抱颤抖的身躯,牙齿嗑嗑地上下打磨,一双眼睛幽怨而恐惧,直勾勾地望向门内,一眨也不眨!
“诶~~辉子!干吗做出那~样的动作、摆出那~种表情,怎么滴,有人调戏你,被非礼啦?哇哈哈……”
“恐怖……恐怖~~~~为什么会这么恐怖……”
南辉颤抖着用气流拼命顶出喉咙的声音,吃地地呜咽:
“凤子是琳子青梅竹马的死党……还、还这么残忍地被剪……我和琳子不过是半道上遭遇的朋友……他……他还只不定用什么极度残酷的手段对我~~~~”
“残忍地被……剪?……”
方鹤纳闷地寻思南辉那莫名其妙的嘟囔,恰好此刻——“喀嚓~~”,剪刀碎裂物体的声音在门里头骤然响亮,寒得他和肖晓彤扯足了嗓门儿嚎:
“琳子你可别想不开啊~~~”
南辉被他们俩冲趴下了,直挺挺地横在门口里面和外面!那俩情绪激动的人进门的时候还失脚踩了两下人家南辉的大腿和屁股!
“啊~~~俩崽子~~居然把你辉爷爷当肉垫~~~~~”
当方、肖二人组看清楚了卧室内的状况——凤皇身上的绷带已经被陶琳“糟蹋”的差不多了——才怏怏地撤回门口,蹲到南辉脑袋旁边儿哼哼:
“‘残忍地被剪~~~~ ’切~~~不把你当肉饼儿都是好的了!说什么刺激人心脏的鬼话~~你多加上‘绷带’一个字,能累死你嘛!”
“少说风凉话啦~~~你们是没见识到琳子刚才有多绝情,那个刀啊~~那个剪子啊~~贴着凤皇的身体‘喀嚓、喀嚓、喀嚓~~ ’,白布碎片那个飞啊~~啊~~不敢再回想啦~~~琳子他要是这么对我……啊~~不敢想了啊~~~”
“我……嚓~~你未成年小屁孩儿啊!爬回自己的卧室,上床睡觉去吧!都夜晚9点多了,再不上床,妈妈该打屁屁了!哈哈、哇哈哈~~~”
肖晓彤开始死命儿地奚落南辉!
“哎,辉子,你说你怎么人越大胆子越小来着?”
方鹤手指扣住南辉的下巴,将他的视角牢牢地定在凤皇的床上,坏坏地笑了嘴角哼:
“琳子,再暴力些,南辉小朋友需要强迫性疗法,以克服幼稚胆小的病病!哈哈、哈——”
方鹤的第三个‘哈’嘎然而止,那‘笑容凝固’的滑稽表情逐渐向‘震惊’过度!直到肖晓彤和南辉的嚎叫声肆无忌惮地在耳膜上震响,他才恍然清醒!
优雅地站起,摆了个标准‘花花公子’的‘手托下巴’的姿势,将目光酝酿成极品情圣,‘高贵’地向歪在床上望天儿的凤皇伸出柔情的手:
“哦!皇~~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被你俘虏了!哦,BB,你怎么可以这么美成这副德行,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的眼中!哦~~我的心醉了……”
“日的,仙鹤!我刚从WC‘吐’出来好不好,别这么快又要我‘吐’回……”
傅博的‘去’字也卡在喉咙里头了!
诡异的寂静保持了足足一分钟,傅博才声带紧紧地深呼吸:
“凤子,听说你们家最正统血缘的子嗣……都是银粉的头发……原来是……真的……”
南辉心灵和精神的承受能力到了极限,他匍匐在地上,一扬指头,点着凤皇脑袋的方向吼:
“啥米~~~斧子~~你老早就知道凤子头发的颜色这么妖异的?~~~居然隐瞒我们~~~你真够哥们儿~~”
“日的!你激动个什么劲儿,破坏我和人家凤皇的‘君子’般、有深度的谈话!”
傅博恼恼地将南辉丢了出去,门一反锁,冲另外两个‘面部表情有多滑稽又多滑稽’的损友发出通告:
“向南辉朋友学习,还是乖乖地、静静地听?”
“后者!”答复是异口同声的!
“凤子,听说你们家最正统血缘的子嗣都是银粉的头发!原来是真的。”
傅博又重复了一遍开场白!
“啥米银粉色,是浅金色,哈哈原来斧子有点儿色盲……”
——于是,肖晓彤被丢出去了!
“凤子,听说你们家最正统血缘的子嗣都是银粉色的头发,原来是真的!”
傅博努力酝酿情绪,打算和凤皇进行一次贴心的、思想上的交流!
“斧子,你确实‘色盲’了点儿,凤子的头发就是粉色的,一点儿都不‘银’……”
南辉很诚实地纠正傅博‘事实’性的错误
“‘淫’你个头~~~你啥米时候进来的~~~”
“小小彤出去的时候……”
——于是,南辉再度被‘丢’!
方鹤保持英俊、劲酷的‘托下巴’POSE,眼缝眯缝得长长的,他思索着两位被‘丢’出门外损友的那‘认真、诚恳’的表情,审度着凤皇头上新长出来的长至耳际的发丝……
突然,某钟念头催得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继而迅速地走到南辉曾经站过的位置、又走到肖晓彤曾经站立的地方!
“凤子,听说你们家最正统血缘的子嗣都是银粉色的头发,原来是真的!”
傅博又开始他的‘交流前序’!
“不是银粉色……”
“仙鹤~~你也想出去是伐,啊?~~~”
“不只是银粉色……斧子,观看的位置不同,光线打在他头发上的角度不同,头发的颜色是……不一样的……”
方鹤声音压得低低、双目压得低低、说话的气势也低低沉沉的:
“你,银粉色;辉子,粉红色;小小彤,淡金色;我……在刚才的位置,看到的是橙红色……全部都是‘事实’!”
“呀?~~~”
傅博算是彻底把‘交流权’转让给方鹤了!
“琳子……你看到的颜色呢?”
方鹤眯缝着视线凝注于骑坐在凤皇身上的人!
自从凤皇头部的绷带脱落的那一瞬间起,陶琳就保持‘拿刀、握剪’的姿态,僵硬着、一动不动地低垂着双目,面孔、眼睛——所有能表露出他心情的部位全部遮在垂坠的头发下面……
“金色……太阳一样耀眼的……金色……”
隐忍的声音颤抖着,从陶琳的体内逸出:
“我……一直以为……一直以为我是你最亲近的……朋友……是你唯一肯坦诚面对的……朋友……现在……我才明白……不是……我和所有的、其他的人一样,对你没有丝毫区别……从我遇见你开始,就已经在你的欺骗中、防范中、警戒中……了……”
他将刀还有剪子重重地砸到床下,颓废地挪到地上,摇摇欲坠地挤开傅博、挤开方鹤、挤开门板……
“需要面对的、‘烦心’的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馁……琳……你对我的了解,只在十一岁之后……十一岁之前的‘凤皇’不是黑色的头发,不是可以和你玩笑、惹你生气、在你面前耍宝的……”
凤皇平静地望着陶琳的背影,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对他诉说!
“听说……”
方鹤思索的目光深邃得更加扑朔迷离:
“十年前,肖晓彤他们家的一个分家……试图造反和背叛。肖晓彤的爷爷,也就是当时肖氏本家的族长,不想亲自平息叛乱,就请‘冥凤’这个暗杀家族出面制裁!就在凤家接受这笔委托的当天,反叛的肖氏分家在一夜之间被灭的干干净净……唯一留下的活口是被劫持为人质的肖晓彤!我父亲以法医的身份查过这桩‘黑道灭门惨案’……死者全部是一刀封吼、滴血不流!即使强壮的武者也丝毫没有挣扎反抗的迹象!根据肖晓彤惊恐、狂乱的叫喊和哭诉,‘秒杀’一个肖氏分家的竟然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根据那孩子在月色下变幻莫测的发色,道上的人推断:那次出面的应该是凤氏家族正统血脉的子嗣,也就是‘冥凤’的继承人!凤子,现在看来……应该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