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yn
终于还是人家梅歌打破了沉闷的夜行,只不过更恐怖了些而已:
"后、后面好象有人跟、跟着......"
沈超停住脚步,转了180度,扭头查看,却听梅歌一声惨绝人寰的哎叫:
"啊~~~别让我对着坟堆~~~~怕呀~~~~~~"
沈超头皮一紧,再接着转过180度,梅歌这才安静下来,身体幅度抖得更大了!
眼前是走过的路,那么长,那么深,那么朦胧......
"没有人跟着,路上只有我们两个。"
沈超想宽慰梅歌,可是事得其反,人家梅歌巴不得有人跟着呢。荒山野岭的,人气越足越好!
沈超快速转回前进的方向继续走,梅歌蜷在沈超的背上继续幅度很大地抖。
"怕吗?"
沈哥良心发现,问了句深入心坎儿的话,梅歌毫不客气地连连点头。
放下,转身,横抱--梅歌躺到了沈超怀里!
沈超迅速转身,顺着悠长不平的小路加快了步伐。
"啊~~~别让我脑袋对着坟堆~~~~怕呀~~~~~"
沈超旋转90度,像螃蟹一样横行。
"啊~~~别让我对着坟堆~~~~~~怕~~~~~"
沈超一火,将梅歌撂到了地上:
"说吧!你想怎样!"
两个人研究策划了好一阵子,终于想出一个不错的主意--像抱娃娃一样抱。
梅歌的胆子确实不怎么大,人家沈超的右胳膊让他坐着,左胳膊也搂着他的脊梁,
就这样还不满足,上身压的低低的,脑袋蜷在人家下巴低下往人家胸口钻
--好象真能钻进去似的!
好歹风比较大也比较凉,有效地帮助沈超降下一波又一波的火气,
他开始佩服自己的忍耐力变好了许许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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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历苦难,哪里能够体会得到--幸福原来就这么简单!
梅歌趴在一扇简陋、破旧的木门板前,咣咣地砸门:
"有人吗?求求你开门让我喝一口水......最好能再让我吃一口饭......"
沈超两手揣进裤兜,站立的姿势居然还能保持酷酷的状态!
他歪起下巴、斜着眼睛,欣赏梅歌没出息的落魄样!
门吱嘎开了,一条半人长的黄狼狗凶恶地扑了出来--无声无息地扑了出来,比狂吠着扑出来的恶狗更加骇人!
梅歌在狼狗尖利的犬牙前傻了,手脚就像突然被扯了筋骨一样又软又酸!
等他心里产生"逃跑"这一概念的时候,嚣张跋扈的大狗已经惨叫连连蜷倒在沈超脚下。
"啐!鬼东西,越来越没规矩了!滚回窝里呆着去!"
终于打门缝里出来一个人--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见到人的感觉真好,梅歌笑起嘴角,软软地向后摊到沈超胸前,
沈超满目嘲笑,抬手替他试去额头上密密的冷汗,转而用很不客气的口气对挑着手灯细细打量他们的老汉哼笑道:
"老头儿,换了条新狗吗?"
"沈、沈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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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歌刚进屋就一阵咋舌惊叹!
这老头屋内的装潢不是一般的豪华,院墙院门弄那么破旧,简直就像"法拉利安装了夏利的的外壳"--防偷!
"呵呵,没想到八年后,沈少爷又离家出走、躲到我这里了!怎么,都十九岁的男子汉了,还想像个十来岁的小毛孩子一样耍脾气吗?"
老头儿端出热气腾腾的粥和菜,梅歌虽然听得云里来雾里去,还是忍不住在往嘴里塞饭的时候喷出几句话:
"他不是离家出走,是离校出走!对哦,你们以前就认识了吗?沈超家在附近吗?沈超十岁的时候居然离家出走过啊!......"
"你怎么突然这么多话!"
沈超灌了两碗粥,养足了精神开始吼梅歌!
一会儿功夫没训你就觉得痒痒啦?
--梅歌从沈超拽拽的眼神里看出这种讯息,之后便一声不响地只管填肚子!
老头若有所思地打量了梅歌好一阵,才似笑非笑地干咳了几声,很和蔼地说:
"难不成沈少爷这回离家出走,是因为这个女孩儿?"
"咣"!碗翻了个个,热粥顺着桌面往裤子上流,梅歌也顾不得躲闪,捶胸狂咳!
沈超皱了眉头,伸手将梅歌拖离饭桌,边替他拍背顺顺卡心口的食物,边不紧不慢地回答:
"算是吧。"
梅歌咳得更凶了!
"哎,男人年轻的时候就是挡不住漂亮妞的诱惑,其实到头来,还不都一个样成为唠唠叨叨的老太婆!还是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一家人都过的舒心!"
梅歌嘴巴咳的厉害、心里嚎叫个不停:是不是当我不存在呀!
沈超冷冷地笑了一下,很不耐烦地说:
"老头儿,我来你这里是想躲清净的,别说些让我烦的东西。"
"好、好、好,不说了,沈少爷也不是只会闹犟脾气的小孩子了,是我老头儿太爱管事儿了!"
他边笑呵呵地答应着,边挑了电筒往外走,
"我去我儿子那里找些干净的衣服给少爷您的‘女人'换上,顺便再抱些干净被子过来。"
梅歌一个气儿没顺好,胸口针扎似地疼起来,一动不动地斜到沈超腿上横着,只有吸气出气的份儿。
老头儿话里讥讽的味道十足,沈超也不介意,只硬硬地命令他:
"别让第五个人知道我在这里!"
"好象比较难呢,我儿子去年娶了个老婆!"
老头儿回头呵呵一笑,隐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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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歌楞是没敢告诉人家自己不是什么女孩儿、女人的,太丢人了,以至于竟然去求沈超也别说出去。
"无聊。"
这是沈超的回答。
梅歌的自尊算是伤透了。
特别是,那老头的儿媳也认定了他们两个肯定有什么,跟过来帮忙整理床铺的时候,
悄悄地凑到梅歌耳朵边,小声嘀咕:
"今天是村里斋祭的日子,你们最好不要那个哦!"
"啊,哪个?"
梅歌困惑地请教。
"就是、就是......那个!"
老头的儿媳急了,脸羞得通红。
梅歌看人家急红了脸,自己也觉得很惭愧不好意思再问,可是又一想,万一不小心做了"那个",触犯了人家村里的规矩,岂不更尴尬!
于是就硬着头皮打听清楚:
"就是......哪个?"
"你、就、就是......行房事啦!"
人家儿媳妇跺跺脚跑了,留下梅歌在床边傻塄着思考问题。
沈超在大大的浴盆地泡好了澡,裹着棉被跳上床,钻进被窝,然后盯住梅歌发痴的眼睛拍拍身边的被子,发令:
"你背上伤口没好,别洗澡直接睡吧。"
"那、那个......行房事是什么?"
梅歌不死心,换个人接着打听。
沈超的呼吸停止数秒才又恢复正常,他恶劣地笑了笑,低声说:
"就是做房屋里的事情。"
"什么事情?"
"比如扫地、抹桌子、擦窗户、搬柜子......"
梅歌总算明白了"行房事是指在屋里打扫卫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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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陌生的地方睡觉,梅歌总会失眠,他凭借窗外的月光,望望旁边的沈超,还不死心地问了一声:
"你睡着了吗?"
沈超睁开眼睛,怒怒地说:
"就快睡着了!"
梅歌尴尬地吐吐舌头,咬了嘴唇陪笑。
沈超幽幽地盯了梅歌的弯弯的笑眼,"傻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