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yn
梅歌倏忽压低脑袋,牙齿间隙猛然打了个寒战——好冷!温暖即将被‘剥夺’时心口发寒的‘冷’。
跟在沈超身后的死党们一个个拖着一个个大大的行李箱,笑闹着、调侃着,绕过静静呆立的的梅歌,尾随离去!
梅歌突然发现:那个会笑、会生气、会喂他、会哄他、会耍孩子脾气、会冲他发火后又无赖地粘腻、会很霸道地抱着他安详地睡觉……的沈超,只要和他‘撇清’关系,对他来说:就是那么拽、那么自以为是,又那么冷、那么不可靠近、不可触摸,那么陌生又强大、不可能和他有交叉的时候……
痛!好痛,新惹上额头的伤怎么那么痛……痛的仿佛不只是皮肉上的、整个脑袋都痛,‘炸’掉一般牵扯着浑身的神经、浑身的肌肉头痛!
他拼命地咬着嘴巴、牙齿死死地咬紧下唇的肉 !
他害怕自己女人一样掉眼泪,更怕自己追上去‘无赖’地要回沈超的‘心’——那不只是‘无赖’,而是‘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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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超擦着他身体走过,眉头再次微微紧了紧——可惜视线低垂的梅歌,也没有捕捉到这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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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自找的,干嘛还被人家沈超抛弃似的,装可怜~~~~~~~”
梅歌对着镜子狠狠地骂了一句,这才心情舒畅起来!
由此可见,很坏的人没人骂‘坏蛋’的时候很失落,很贱的人没人喊‘贱人’的时候骨头痒!
他跳上床,渐渐平静了呼吸,闭目养神。黑黑的视线里,彩色的光条急速地翻转……
寂静的空间,额头上红肿的一处又突兀地疼痛了起来!
他和沈超打架无数、伤痕不断——可是,为什么那个强得令人恐怖的男人,暴怒中留在他身上的伤,都没有一个小女生给他的这两下子这么痛!
其实,他一直知道原因的,只是他从来没有如此认真地想过‘原因’而已!
沈超从来不舍得下重手;
他祈祷:出手留在沈超身上的伤痕,也一样因为‘不舍’而‘不痛’……
不行、不行、不行 !为什么眼泪突然止不住了,为什么心脏酸得想呕吐!
为什么那么坦然地拒绝沈超的热情,真正要‘放手’的时候——却难过的要死。
‘无耻’、真的‘太无耻’了!
难道他梅歌真的想人家沈超对他‘死心塌地’、‘不离不弃’——他想沈超的时候、沈超就在身边,他想称霸冰坛的时候、沈超就安静地在远处等候?
梅歌想象着:把自己这种愚蠢而幼稚的念头说给沈超听,沈超黑线、加青筋、加狂暴……样子很‘可爱’,‘可爱’得激出他泪水流淌的呜咽声。
“……呜……”
可是,没这种机会了。没机会再看到他很拽、很自大、很恶劣、‘被气无奈了’很黑线的面孔……了吧……
梅歌将手臂压到眼睛上——热热的泪水没有被‘压’住,反而浸湿了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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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记~~我们俩都‘强烈地’觉着:你的‘梦境预言能力’有待提高,而且‘非常’有待提高!梅歌和他们社的那个司杰搭档轮滑,也能被你预言成‘时空穿越’……”
戚黎的‘咋呼’声和寝室门一起‘响、开’了!
灯在屋顶闪了闪,稳稳地明亮起来。
“哇靠~~~~”
段非的‘咋呼’声和寝室门一起‘响、关’了!
一个黑黑的人影遮在梅歌的头顶上。
“霉哥,又被沈超打了吗?脑袋上的疙瘩鼓的跟西红柿差不多……”
段非从牙缝里唏嘘着空气。
梅歌鼻子嗡嗡地敷衍;
“撞墙了……”
“怎么个撞法,能撞出双峰?”
刘克加的看望,增加了人影的浓度。
“撞墙角了……”
梅歌侧身向内、往床里侧挪了挪,用脚摸到被单,勾给到手中、扯到身上,蒙了脑袋。
“……”
段非和戚黎二人面面相觑,然后共同觑觑刘克加。
“都这么盯着我干嘛!”
刘克加被他们俩看得发毛。
“书记,‘双峰’,这么‘色’的词儿居然能从您口中说出……”戚黎。
“强!”段非就一个赞字!
“‘双峰’两个峰,有什么色的!”刘克加郁郁地撂了书和笔袋。
“呵、呵呵,没什么‘色’的,只是我们‘色’,所以‘色’了!”
戚黎的‘色论’一出,段非就一个赞字:“强!”
“哈哈……”梅歌。
“……”
段非和戚黎二人面面相觑,然后共同觑觑刘克加。
“又干嘛都这么盯着我!”
刘克加恼恼地钻洗手间去洗漱。
“书记,人家梅歌都‘理解’了你还不‘理解’!!”戚黎。
“悲哀!”段非就两个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