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烂春
陆时雨也不生气,笑嘻嘻地想接茬,但是被敲车窗的声音打断了。他缓缓下降车窗,探出头去,看着外面两个拖家带口的人沉默了。
秦争和江声也看到了,后者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现在这种情况下敲车窗无非就是想蹭车的。
倒也不是陆时雨不乐意,实在是他自己都没办法保证能对付门外那乌压压的一群丧尸,何况这对夫妻还拖着个小的。
至于江声……大概是真的有些自私吧。害怕别人拖后腿,也不愿意看见别人在他面前死去。
那对夫妻像是看出了他们在想什么,连忙说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孩子,不需要他们费心,只要搭个顺风车就行了。
那个男人扬扬自己手里满满登登的袋子,示意他们自备了食物,也不会麻烦他们。
江声回头和秦争对视了一眼,大概明白他的态度了,认命地拉开车门,往边上坐了点:“上来吧。”
那对夫妻忙不迭地说着谢谢,先后上了车,那个女人让小女孩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大概是怕挤到江声。
陆时雨是个自然熟,很快和他们搭上话了。
那个女人拢了一下耳边的散发,自我介绍道:“我叫陈晨,耳东陈和早晨的晨。”
她指了一下旁边的那个男人:“这是我爱人,刘奇。奇妙的奇。”她介绍刘奇时候的神色似乎有些羞赧。大概是大龄少女的娇羞吧。
但是她搂着的那个孩子却不安分地执意要坐在位子上,毕竟是长途跋涉,估计坐在腿上让她觉得不舒服。
江声见状又往边上退了一点,挤着门坐,陈晨带有歉意地冲他笑笑:“不好意思。”
陆时雨打了个圆场,说:“嗨,没事,小孩子嘛。”
江声则面无表情地想:你行你来挤。
秦争不置可否,只自我介绍道:“我叫周川。希望我们接下来几天能相处愉快。”
陈晨和刘奇看出来他们之所以能上车是因为秦争的态度,冲他感激地笑笑。
陆时雨则顶着两个酒窝笑着问那个小女孩:“你好啊,小朋友,我叫陆衍,你叫什么。”
说是小女孩,大概也有十一二岁了。她睁着她的大眼睛,笑着回答:“陈欣怡。”
“噢。陈欣怡小朋友你好,今后的七天咱们互相关照啊。”陆时雨的语气熟稔的仿佛是在幼儿园任教过。
陈欣怡这个名字却在江声心里转了一个圈,他感到有些奇怪,和妈妈姓的?他出于礼貌没有问,只自我介绍道:“我叫徐漾。”
陆时雨看着他有些别扭的坐姿,主动提出了和他换个座位。
暗自吐槽归吐槽,江声还没有那么娇贵。于是说了声不用,但最后还是盛情难却,磨不过陆时雨那张巧舌如簧的嘴,换到了副驾驶上。
陆时雨没骨头似地挤在位置上,呼出口气,活跃气氛:“早知道我就抢那辆牛车了。”
大家的脸上都露出点笑意。江声原本有些不明所以,直到他看清了窗外的停着的那辆搭在了几十号人的“牛车”,顿时也有些哭笑不得。
说话间,秦争已经发动了汽车,机器的轰鸣声响起,直驶向街道,两侧的街景和丧尸们可怖的脸从窗外飞速掠过。
秦争专心致志地开着车,注意眼前和后视镜里的状况,叮嘱江声和陆时雨注意一下街边是否是可以补充物资的商店或者药店。
一时无话。江声靠着座椅,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却突然想起来什么,问秦争:“你不是说游戏里的故事背景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秦争回答:“可能是黑死病之类的大面积的灾瘟吧,在某个不幸者的记忆里不断扭曲加工之后就变成了这样。”
江声语塞:“居然还能这样?”
陆时雨笑嘻嘻地:“说不定是系统招新人了。还是那种就喜欢套电影团灭梗、要往自己的游戏里塞一百个人的新人。”
江声从他笑着的语气中察觉出点不满,岔开了话题:“进入这个游戏是可以组队的吗?怎么我们这么巧总能在一起?”
秦争冷不丁地反问:“不好吗?”
江声叹了口气:“也不是不好。”相反,还挺好的。“就是太巧了,感觉怪怪的。”
陆时雨突然变了个表情,故意压低了声音,恐吓他:“你不知道吧,其实我和周川都是已经死了很久的玩家。”
“但是呢,我们还没被吸纳到哪个副本里去做NPC,所以就随机挑选幸运玩家帮助他。”
不过没有说服力就是了。
于是江声无语地想,我信你个鬼。但还是面无表情地口头接戏:“哇,那真是谢谢你们俩帮助我了。”
陈晨笑了一下,用手掩住嘴,说:“你们真有意思。”
陆时雨嘿嘿笑了江声,似乎把这个当作是夸奖。然后冲江声正经解释道:“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彼此心里想在一起的话,系统就能把你们排在一起。”
“对。”陈晨赞同,“我和我的爱人、孩子就是这么进入同一个游戏的。”
江声点头,撑着脸,没说话,却在心里把“彼此心里想在一起”反复咀嚼了几遍。想吗?他侧过头去看秦争那张脸,服气了,大概是想的吧。
他又看了一眼倒映在车窗上的隐约的某个叽叽喳喳像只小麻雀似的半个身影,叹了口气,再次肯定了这个答案。
和他们在一起过游戏,确实很安心,也不怕冷场。只是不知道“彼此”的另一面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和那么无趣又对这个游戏一无所知的他组队。
江声看着窗外倒退着的树木,换了个问题:“那为什么你们不和穆城一起?”
秦争和陆时雨的表情都有些奇怪,另外的三个人不认识穆城,自然也都是一脸茫然。
秦争回答:“没什么,他更喜欢独来独往罢了。”
陆时雨补刀:“而且我和他不是很对盘。”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而且他在这种极限生存游戏里就是个疯子。”
江声点头,没有问出“那为什么选我”,适时中止了这个话题。
后座上的陈晨把座位上闹腾的孩子揽得紧了一些,她问:“你们对系统说的那个‘上帝的宠儿’有什么头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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