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捂颗星
且首先想到的竟然是:秦墨有钥匙。
他堵气一样轻轻抓了一下门。
“……”不,不该是这个脑回路。
戚砚背靠着门,心想这种情况找宿舍阿姨效率最高。
可惜还没准备走人,门就像忽然消失了一样,他整个人倏地向后仰去。
本来至少准备好了摔一跤,谁知瞬间就被一只手抄起来。
中间只不过隔了几秒,又有一只手托住了他的腰。
“我艹!”耳畔是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急促紊乱的呼吸,触感还有些潮湿。“你干嘛呢?练功夫啊?!”
后腰一阵麻,戚砚条件反射似的站住了。转身就看见头发还在滴水的秦墨,看来是刚刚洗完澡。
不敢多看,他装作气定神闲地道:“我没拿钥匙。”
对方也不知道怎么就来了兴致,阴阳怪气道:“我说怎么听见抓门的声音,原来是只回不了家的猫。”
猫?
似乎是挑起眉,他扒开秦墨,径自进去坐下。
等那家伙关了门,才转脸,幽幽道:“班长大人,是想让我坐你腿上啊?”
戚砚看了一眼仅剩下有被褥的位置。
果然,二选一总会选到错的。于是就破罐子破摔,不说话了。“……”
对面的人穿了件宽松的T恤,露出半截锁骨。此刻,收了笑意,朝他走过来。
虽然尽量控制住了,但手下的药袋子还是发出了一丝声响。
秦墨靠的极近,能感觉出来自对方的呼吸。
“怎么?好像是我逼你一样?”嗓音说不上低沉,可却是少年独有的音色。就在他耳鼓边。
“……”耳廓还是没出息的发烫,戚砚急忙侧过脸,“我有事情要问你。”
秦墨倒是没感觉哪里不对,懒懒散散坐到桌子上。“嗯”了一声。
“你刚刚去C栋楼顶做什么?”手插进口袋,捏住那枚耳钉。
对方耷拉着脑袋,随口回答:“还能干嘛?去找东西呗。”
末了,还加了一句:“怎么了?你约会不会挑地方怪我啊?”
“……”戚砚不想再讨论“约会”的事,直接问:“找什么?”
“我……”对方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他,嘴唇微微张开。
却还是搪塞:“没什么。”
“好吧。”没必要追问。
他换了问题:“你认识杨果果吗?”
“算认识,不熟。”并没多想,对方回答。
“那……路平生认识她吗?”
“……”秦墨的眸子兴起了波澜,望着他好一会儿,才说:“何止认识。”
话音刚落,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页面,安抚道:“好了,查户口的。去洗个澡吧,我接电话。”
……
等洗完了澡,戚砚才发现自己……没带睡裤。
“……”总不能穿校服裤吧。
“……”又不想喊他拿。
“戚砚——你傻了吗?裤子放椅背上,是想光着出来吗?”
他还没开口求助,浴室的推拉门就被人拉开了。
还是全部拉开的那种。
戚砚望着门边那位热心肠的好人,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
纯白色的T恤,刚刚遮住一小节大腿。
笔直的腿,被水汽氤氲着的流畅线条,泛着莹白暴露在对方眼中。
“你不会敲门吗?!”他拽过自己的裤子,欲盖弥彰地挡了一下。
那人有些意外地没收回目光,皱眉道:“别遮,挡着我了。”
“……”
“啪!”戚砚一把将门合拢了。
再看镜子里的脸,红的滴血。
可两条腿刚进裤筒,门再次被人拉开。
有完没完?
迅速提上裤子,真想给他一脚。
可还没抬起腿,就被一个力道从浴室里拖了出来。
接着整个人就被按着坐在了那张没人用的桌子上。
戚砚被一连串的动作搞得七荤八素,忍不住叫了一声:“秦墨你是不是——”
还没说完,一只腿就被抓住,被迫抬起,他的叫声戛然而止。
原本姿势就奇怪的很,戚砚的表情更是比平时丰富多了。
“脚怎么了?”秦墨背对着寝室白炽灯的光芒,表情覆盖在阴影下。
脚?
他这才明白,是自己上次考试时的伤口。于是轻描淡写回了一句:“没什么,快好了。”并试图让他放开自己的腿。
“是不是那群混蛋?”看似平静地寻问,却和方才冲动的举措对比鲜明。
腿立马不敢继续动了。
对面的人松开手,生气又没地方发火。于是就去桌子上拿了药。
虽然不能马上明白他的话,戚砚也能猜出来他误会了,试图解释道:“其实这是我不小心……”
“闭嘴,腿抬高。”
喉咙忽然发不出声音一样,他乖乖咬住嘴唇。
四下安静,在旁听自己心跳的同时,他看见托着脚的手指微微泛着红。
是少年的模样。
“都快好了,这些是以前弄的了。”
“……”那人只顾着涂药,闷头不说话。
“也不是很疼,你以前都帮……”
“?”脚踝的棉签顿住。
“帮……帮别人涂药的吗?看起来挺娴熟。”
“没。”他简短的应声。
戚砚看他小心翼翼地模样,还有刚刚生气的表情。
要是没开自动模式……
话说回来,也不知道上次考试的气消了没。
要不,等这场结束之后去承认个错误?
“你今晚和隔壁班那个女生……”秦墨倏然开口,声音闷闷的。
“我是说,你要是没那个心思,就不要答应过去。”
话题理所应当地折回来。
戚砚还没回答。
就听见他继续说:“其实发给你的消息……你可以不要在意。”
可能指的是单方向认为他们不合适的话。
“她……是挺好看的。”
“听说成绩也好。”
“我是说……你笨头笨脑的,总是受欺负,如果真想和别人在一起,可不要让她再心疼你了。”
那只手温温热热的,指腹柔软。
碘酒味道挥发地满鼻腔都是,戚砚把镜框摘下搁在桌面上。
两根手指伸下去扯扯那人的衣服。
力道不轻不重,扯得人心里一紧。
“那你……”他用少有明媚的目光盯着秦墨。音色也是恰到好处:“那你心疼我吗?”
正在盖碘酒瓶的手明显抖了抖,暗黄色液体弄脏了那只微红的手,空气中的味道更浓。
戚砚盯着他发红的脖子和耳朵。可能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傻事。
于是深吸一口气,正色道:“我就是……开个玩笑。”
“……嗯、嗯,我去洗手。”
秦墨逃避似的,起身就进了洗手间。
接着是水龙头打开的声音。
戚砚坐在桌子上没动,看了一眼被包好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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