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榆龙
“这地方就是活见鬼,我昨天还见到一个老婆婆鬼,顺带体验了一把鬼打墙,其实倒也没这么恐怖,就是。。。”孙余舟还想继续唠嗑昨晚的撞鬼经,却被孟静不痛不痒的一句话搞得立即闭上了嘴。
“是不是一个头发花白,脖子上又绕着条床单的老婆婆问三楼怎么去,这么巧,我也遇上了,在二楼的时候,还是我给她老人家指的路。”
“可是她要去三楼,你给她指了四楼!”孙余舟纠正道。
“没啊,我说再往上走一楼,她可能是年纪太大耳背,听错了。”孟静说。
“你怎么知道她耳背,一定是你指错了,我还纠正她呢,她都不听我的。”孙余舟不屈不挠。
“我是一名专业的医生。”孟静甩出了杀手锏。
“医生又怎么。。。。啊。。哦。”孙余舟不说话了。
你们两的关注点。。。
这时,何永走进了活动室,又挑着坐在了任燃的右侧,手里依旧是上次拿的几本图书。
任燃看见他把素描画册扔在了地上,他想了想,捡了起来。
这一次,又多了一张素描。
监牢似的铁窗,月色下阴暗的长长走廊,无数个穿着条纹衣服的病患静默而立,看着窗外狭小的一方之地,眼神空洞,死寂般的表情。
任燃明白画的就是病房外的走廊,而这些人应该就是医院里的病患。
从第一张他和谢闻易在花园里的景象,到第二张病床孤独绝望的病患,到此时第三张让人不寒而栗的走廊景象。
黎茵到底想告诉他们什么?
整幢住院大楼,一百多号的病患,不可能同时出现在活动室里,黎茵的时间势必和任燃是错开的,他没法直接问她,更何况作为自闭症的她,也不可能开口对他说什么。
孟静微微侧头,轻声问:“我们今晚还行动吗?”
必须,至此第四天,谜团越来越多,后面的平房里到底是做什么的?那些被送进地下室的病人又怎么样了?还有,昨晚出现的鬼魂,以及黎茵的这些素描。
王医生拿着一个陶瓷小碗走了过来,对着装傻的孙余舟说:“你看,这是你前天做的陶瓷,已经好了,非常棒哦,这个给你。”说完小心地放在了孙余舟手里,还对他露出了和蔼亲善的笑容。
孙余舟微微侧着头,接过陶瓷的同时,还露出了迷茫的眼神。
任燃佩服,这些玩家各个都是影帝级的,播报员应该发一圈的奥斯卡,所以这人呐,要是真装起来,什么都能学。
这一整天,方伯都没有回来,任燃心里有种悲凉的感觉,或许方伯不会再回来了。
他们在病房里的时候,能做的只有玩手机游戏和不停地分析副本线索,任燃明白谢闻易那边的情况也很棘手,自己也不会有事没事的就找他。
又是一个深夜十点,越发娴熟的撬门技术(不用钥匙,特此装逼),轻松地离开了病房。
深夜作死五人组顺利会面后,关了铁门,正打算往楼下走去,突然,一双手从铁门里伸了出来,正正好好揪住了汪经纶的后衣襟。
“卧槽,有鬼啊!大家抄家伙上!”汪经纶面部抽筋,手里正拿着敲门用的铁丝往那攥着他的手扎去。
那双手的主人明显吃痛,缩了回去,不满地说:“攻击性武器,你不怕被扣分啊。”
“。。。。。。”
一个男人的脸出现在铁门后,他揉着发疼的手臂,龇着牙:“玩家间要互相扶持,关心友爱,懂不懂啊!”
汪经纶觉得此人非常没有礼貌,不客气地说:“您打招呼的方式真是特别,换个胆小些的来,还不被您给吓得劝退。”
“我留意你们几晚了,你们每晚都出去,是不是发现什么线索了,带上我一起吧,我身强体壮,八块腹肌。”
孟静的口气也冷了几分:“这么说是暗中观察我们好久了?”
那男人“哈哈”了两声,企图蒙混过去,“没有啦,就是不小心看到你们经过。”
哦,没事做,躲在走廊阴暗里暗搓搓的看着他们。
这画面实在让人觉得非常的不舒服。
其实不管他解释不解释,其他几个玩家心里都非常清楚,每个副本总会碰到一些想跟在强队后躺赢的,这个时候就只能看大佬愿不愿意带你玩带你飞带你装逼。
那人不想给他们犹豫的时间,拍了拍在黑暗中压根不看出的手臂,“放心,我结实着呢,可以替你们打怪,对了,我叫乔伟明。”
周浪见其他几个人的表情异常丰富,不满,不屑,冷淡,再见。
这个委实有些尴尬,只得笑着说:“要不就带着他吧。。。多一个好把风。”
“行叭。”
他们正准备下楼,大门开启的声音异常的响亮,紧接着又是匆忙凌乱的步伐和地下室那沉重的门锁打开的金属声,任燃伸手阻止了他们,示意再等等。
没多久,就听见门再度开启的声音,传来的脚步声没有了之前的急躁,平稳又淡定。
一个带着呜咽的女声响起:“王医生,你就不能再想想办法。”
是小赵护士。
“心跳已经停止了,而且方伯已经出现了严重的肾衰竭和并发症,我们已经尽力了。”王医生不容置否的语调在这死寂般的病房大楼里像一把冰凉弑人的刀子。
“要不是强制静脉注射,方伯怎么会。。。”
“赵护士,请注意你的言辞,你不是专业的医生,像你这样三流护校毕业的,我严重质疑你的医护和学识能力。”
“王医生,我知道你是院长的得意门生,不如这事在周日的时候请教下院长?”
“赵护士,作为医院的代理监管,请你明白我一直恪守自己的本分,而所有医院的规章制度都是经过院长审批的,所有的操作都是经过院长认可的。”
王医生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可是果断又强硬却一声声砸在了小赵的心里,她一直低着头站在那里,足足有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