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榆龙
这两个谁都没有说话, 但是对着镜头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
“……”
任燃翻开了手里的画册, 默默地看完了,一切都明白了。
谢闻易走到了门口,一手搭在了门把手上。
“你要做什么?”韩亦风终于开始表态了。
“不做什么, 和他们聊聊,要不你上?”谢闻易语气平静,眼神冰冷似霜。
韩亦风只是耸耸肩,不再说话。
谢闻易没有立即开门,只是用力地敲了下门,大声说:“门口的那位,你要烧死我们是一回事,烧死你女儿又是另一回事了。”
“红裙子这丫头是他女儿?”任燃在他身后问。
“猜的。”谢闻易回头向他眨了个眼。
没多久,房间里的闷热感渐渐消失,窗外也见不到那诡异的红色了。
谢闻易打开了门,他无视了那群阴森可怖的NPC,眼神只落在了站在台阶上的那个穿着骷髅服的人。
“这里曾是一片荒地,你们父女二人重建了这片空地,变成了一个充满欢笑的游乐场,这才是那幅壁画真正的故事,你们就是这个游乐园的主人。”谢闻易说。
“没错。”那个骷髅开口说话了,嗓音无比熟悉,正是第一晚在门口迎接他们的人。
“那后面的壁画要怎么解释?”骷髅又问。
“后面有两幅壁画我很在意,其中一幅一大片空白,另外一幅在完好无损的城市中,居民对一个人影的朝拜。”谢闻易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一件意料之外的事,“那你的女儿去了哪里了?那一幅空白的壁画才是关键,而之所以不能拥有姓名,是因为这才是整个故事最关键的一环。这里的游乐场白天腐朽落败的模样是经历过一场灾难,火烧,严重的火烧,把所有游客都烧死了,可他们贪恋在这里的快乐,不愿意离开,在他们眼里你依旧是这片土地的神。”
骷髅没有说话。
“刚才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但是在看了那本画册后,我又有了新的想法,最后只剩下你一个人了,那你女儿去了哪里?为什么一大一小两个影子只剩下了一个?手持镰刀的撒旦,你也曾是上帝身前的天使。撒旦的前身的确就是天使,但是他做了恶,沦为了恶魔。游乐园在被火烧前发生过其他事故,而你的女儿不幸丧生了,你受不了这个打击,放火烧了整个游乐园,这个就是那个白色的壁画隐藏的重要信息。即使天使也是恶魔的撒旦,就是你。而那些被烧死的人不愿离开这里,不想最后的快乐俱灭,所以才会帮着你解决我们这群麻烦的人。”
“在撒旦面前,你们还能有活着的可能?”骷髅语气古怪,嘲讽中带着某种奇怪的期待。
“本来嘛,这的确很棘手,但是没想到支线安排得如此隐蔽,甚至可以说是巧合。”
黎茵在照相馆外就看见了红裙子的小女孩,也是她把黎茵带出了鬼屋的迷宫,至于为什么,很难说清,一个NPC对玩家的好感就像人类一样根本无法解释得清。
任燃拍了下谢闻易结实的后背,递上一个照相机。
谢闻易露出狐疑之色,任燃指向了身后,身后的黎茵又指向了她旁边的红裙子。
“多谢,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红裙子很适合你。”谢闻易有礼地一笑。
在黎茵脸色一沉即将大声尖叫的同时,谢闻易极具求生欲的补了句:“你也非常的可爱,这次帮了大忙,你姐正等你平安回家。”
黎茵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谢闻易高举起照相机,自语地说了句:“刚才顾小佳说了句什么,哦,对了,茄子。”
你皮一下很开心哦。
“咔嚓”一声后,四周的荒野消失了,他们回到了白天的游乐场,一切都没有改变,他们正在那间照相馆里。
然而,阵阵不断的惊叫声划破了白日里死寂的游乐园,那些游客NPC的皮肤像陈旧的墙壁逐块剥落,紧接着是血和肉,一片血腥惨烈,不忍直视。
腐臭和血腥灌满了空气,这里就像是真正的地狱。
游客在最后只剩下了一具完整的骷髅,在白天强烈的阳光照射下,没有再发出一声尖叫,化成了一缕青烟,尽散。
而那些身穿骷髅服的工作人员和游乐场的主人同样受不阳光的直射,那些服装像燃烧的怒火似的让他们不得不扯下来,衣服里面竟然只是一具没有血肉的骷髅。
红裙子的小女孩松开了黎茵的手,向她挥了挥手,跑到了她父亲身边。
最后一丝青烟散尽,污浊之气也随之消散。
众人目瞪口呆地从这极具颠覆性的场面回过了神,仿佛做了一场可怕又可笑的噩梦。
“照相馆有一种通往冥界的作用,就好像人死了后拍下最后一张照片,而从此他们就真正消失在人间,成为了冥界的幽灵。”灵异阿婆主顾小佳科普说。
所有的一切都和那狗屁不通的文字紧紧相连。
他们都在欺骗你,只是你浑然不知。
被深埋的秘密,永不见天日。
你只要找到一个人,便是南柯一梦。
他们的梦也该结束了。
往出口走去的时候,谁都没有说话,大家的心情沉重又轻松,这种怪异的情绪纠缠着他们,就好像是一种甜美又苦涩的碳酸饮料,可怕又上瘾。
任燃手里还拿着黎茵的画册,上面是红裙子小姑娘和他父亲的素描,在游乐场的任何角落里,笑得满足又幸福。
任燃随手翻到了最后的空白几页,他停下了动作,指尖却不住地颤抖着。
是他和谢闻易在游乐场幽静的花园里欣赏夜景的画像。
他们穿着陌生的校服,背靠栏杆而立,落日的余晖洒满了一身,双手轻轻地交叉相握,惬意又随性,谢闻易脸上挂着纯净的笑容,右耳上坠着一个圆环,他正侧过脸笑着看向任燃。
任燃也微微低头笑着,就好像两人想起了什么很开心的事一样,只是画中的他右耳也坠着一个环,和谢闻易的一模一样。
任燃还想再多看几眼,熟悉的黑暗再次笼罩了他。
醒来时他正躺在自己寝室的上铺,说起来这系统的传送方式也非常的骚,明明他们花了大半天去到城郊的荒地,副本一结束到是被直接送回了家,省了车钱,倒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