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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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操的时候,谢行吟抓住了徐乐乐,掐头去尾和他说了昨晚的事。
徐乐乐尴尬地挠了挠头,解释说:“不好意思啊谢哥,我有梦游症,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我就是第一天才知道。
谢行吟想,所以他一开始看见徐乐乐坐起来,还真不一定是做梦。
至于后面徐乐乐的脑袋掉下来了,还有陆焚不可描述的那些事,有可能是他在做梦。
进了教室,谢行吟的精神不是很好,连老梁都看出来了。
“哟,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这是?”
说着,老梁不怀好意地看了陆焚一眼,后者面无表情。
谢行吟咳了一声,不理会他,把他们昨晚在男寝1号楼的发现告诉了小岩和陈清。
“这么说实验楼的鬼影有可能是冉冉的儿子?”陈清说,“难道她故意安排了这些任务,把人拿去喂他儿子?”
他们谈话的时候无法避开坐在他们前桌的郑新伟,郑新伟闻言也回过头来,皱眉:“不可能,冉冉生前特别胆小……”
老梁说:“那也就是活着的时候。人死了以后变成了鬼,性格中的恶性就无限放大了,我还没见过几个不阴险恶毒的鬼。”
他们争执的时候,谢行吟注意到陆焚正低着头,不知道在用手机和什么人发消息。
半晌,他抬起头来,悄悄告诉谢行吟。“她回消息了。”
校花犹豫了一个晚上,终于还是给陆焚发了消息,交代她所了解的事情始末。
“这件事麻烦你们,一定要给我保密,否则‘他’会杀了我的。”
“两年前,我和郑冉冉住在同一个寝室,我发现了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大概是高一刚入学没多久,我打扫卫生的时候在寝室卫生间垃圾桶里发现了一根验孕棒。”
“女孩子嘛,难免会喜欢八卦是谁有男朋友了。那之后我就一直在留心着,到底是谁谈恋爱了。我们寝室四个女生,除了我之外都是内向的书呆子,很难想象那根验孕棒到底是谁的。”
“后来我就发现,郑冉冉总是一个人拿着手机傻笑,不知道在和谁聊天。”
这和郑新伟的回忆是一致的。
“我很好奇,她到底是在和谁聊天,总不会只是网恋吧。但是一直也没看见她和什么男生走得近,渐渐地我就把这件事淡忘了。”
“后来,郑冉冉好像生病了。那时候是冬天,她总是待在教室里,甚至连体育课都不去上了,说是肚子疼。女孩子生理期来了不想动很正常,其他人都没太注意,过了一段时间也就好了。”
“其他人感觉不到,但是我能感觉到,那个冬天过后,郑冉冉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了,几乎不和包括我在内的任何人说话。夏老师找她聊过好几次都没有用。我当时隐隐就有些感觉,当时不知道是什么,总觉得这样下去要出问题。”
“果然,到了春天的时候郑冉冉死了。其他人都说那是意外,我觉得未必,那火甚至有可能是她自己放的。”
“我能感觉得到,他们想掩盖什么事。这次练胆游戏之前,那个人威胁了我,往我家里寄了只死猫,并且告诉我如果说出去我就死定了。”
“决定把这些事告诉你,我承担了很大的风险。如果可能的话,我建议你们也不要深究了,这件事和你我都没有什么关系。”
看完之后,大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你们觉得她的可信度有多少?”老梁率先开口说。
如果校花说的是真的,威胁她的人多半也是那个社长。
期间谢行吟不止一次地给那个社长的匿名号码发消息,想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来,但是对方一直都没有回过,打过去也都是无法接通。
“晚上陪我去个地方。”谢行吟压低声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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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的时候,趁着班长郑新伟不在,谢行吟拉着陆焚偷偷溜了出去。
他们来到综合楼下的时候,大门已经锁上了。两人爬窗台从二楼翻了进去,撑着电梯上了顶楼。
天已经黑透了,谢行吟在墙壁摸索了一会儿,打开了走廊的灯。
这灯像是坏了,闹鬼似的一闪一闪,还不如不开。
这层楼里有不少房间,为了节约时间,两人分头行动,谢行吟去资料室试着破解电脑,陆焚在隔壁的管理室找纸质文件资料。
谢行吟在资料室的电脑前坐了下来。陆焚就在隔壁房间里,一旦出了什么事,只要叫一声对方就能听见。
电脑的屏幕亮了蓝光,谢行吟毫不费力地打开数据库。
管理员的登录账号密码写在一张纸条上,正压在桌面的玻璃下面。
谢行吟翻了翻资料,意识到寝室的床铺是按首字母顺序排的。
这时他才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既然寝室是按照姓名首字母排序的,一号床谢行吟的首字母是X,三号床徐乐乐也是X,四号床张超是Z。
这些顺序都是对的。但是陆焚为什么会和他在一个寝室,还是二号床?
难不成陆焚根本不姓陆?
谢行吟也不是没想过,陆焚用的可能是假名。但是一想起自己连他的真名都不知道,没来由得有点窝火。
他皱了皱,操纵着鼠标翻阅资料,终于找到了两年前的安排表。
他们来的目的,就是想知道男寝1号楼的5012房间里当初到底住了谁。
一个熟悉的名字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谢行吟的眼前。
郑新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