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茶浅芜言
“请你形容的正确一点好吗?”
“是见面交换可用信息,不要说的那么龌龊,”苏子黎纠正他的说法,并高亮提示,“你注意一点,边上可还有未成年在呢。”
“哪里来的未成年,这不都是……”狄飞突然反应过来,打量了一下梁山,“对哦,你是高中生来着,那肯定没成年。啧啧啧,现在的孩子一个个的营养吸收地是真的好,没成年就那么高了,你现在一米几?”
“上次体育课量出来是179,马上就一米八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问题,梁山下意识检索脑内数据回答,脸上的表情连变都没有变,依旧是茫然且震惊,我刚才听到了啥。像极了在瓜田里疯狂吃瓜,但因为没了解前因后果,所以吃的十分懵逼的围观群众。
他怯生生地问:“你们在说的……是贺哥吗?”
“就是他,除了他也没别人了。”
狄飞先是爽快地承认了贺铉的身份,而后脸色不变地拍了拍梁山肩膀:“你别多想,我刚刚就是开玩笑。都是认识很多年的朋友了,他们俩又关系好,所以我开玩笑的时候不太注意尺度。”
梁山满脸迷茫地嗯了一声。
虽然觉得开这种玩笑好像稍微有点不对劲,但想想班级里那些互相亲来亲去,坐在对方大腿上,兴致上来了就开始表演互掏胯下的男同学们,他又觉得没什么了。
苏子黎挑了挑眉,有些好奇:“我和他以前都是这么偷偷摸摸的吗?”
“……”
狄飞一口气憋在喉咙里,感觉刚刚解释的话全都回来甩在了他的脸上。
这可太出乎意料了。
“偷偷摸摸个屁,”当时人都不在意,狄飞干脆也懒得帮他们隐瞒了,“你们俩当时那恩爱秀的,恨不得直接把我们所有的眼珠子都秀到地上去。可能就是因为你们这种太过嚣张的做法,导致游戏都看不下去了,没多久就把你们俩给处置了。”
苏子黎问:“怎么处置的?”
“你不记得以前的事?”狄飞有些诧异,随即又恍然,“这倒也是,你要还记得游戏哪里能安稳地了这些日子。按住贺铉一个它就有点够呛了,再加上你,它头发都得掉秃顶。”
梁山:“它还有头发吗?”
狄飞摆摆手把他给挥开:“比喻比喻,就是一个比喻而已。大人说话,你小孩别插嘴,站边上放哨去,无聊的话还可以玩玩手机游戏,我看见你开心消消乐才五百多关,是时候可以冲关了。”
梁山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小声嘟囔你才小孩之类的话,但也识相地没有再插话,安安静静地当一个吃瓜群众。说实话,这种质量的瓜,说它是瓜中贵族,没人会反驳吧?
狄飞想了想,先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我叫狄让,是NPC,不是普通的那种,就和贺铉是一种的。诶,这么说感觉也不太对……”他又重新纠正了一下自己的话,“是个和贺铉很像,但没他能作死的普通NPC,以前和你是同事。”
“什么?”梁山再次被瓜的内容给震惊,“苏哥你以前也是NPC?”
狄让:“是啊,还是NPC里最顶级最牛逼的那种,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刺激,这可太刺激了。”
梁山恨不得原地旋转奔跑三圈来表示自己的震惊。
“刺激也没用,”狄让冷笑着给他泼了一盆凉水,“当时在厉害,现在不还是成了一个落难贵族。重新和你们混在一起,冲锋赚积分。”
“啊这……”
梁山面露难色,小心思考措辞:“是因为和贺铉哥谈恋爱吗?”
“游戏对办公室恋情那么排斥的吗?它好过分,它简直就像是电视剧里那种棒打鸳鸯的碎嘴皮阿姨。这么多年过去了,它难道都不会更新一下自己的芯片吗?”
狄让被梁山的新奇思想给噎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哪里来的办公室恋情,他们俩互相看对眼的时候还是NPC和玩家呢。顶了天最多就只能算是师生恋,害,也不能这么说,你就当我是胡扯比喻吧,写作文的时候可千万不要和我学啊。”
梁山张大嘴,瞬间抓住关键点:“那以前苏哥是NPC,贺哥是玩家,现在他们俩倒过来,结果还能在一起,这也太甜了吧!”
“甜什么甜,”狄让哼了一声,“你们这帮小年轻就是经历的少,我们现在看见他们就觉得是来发狗粮的。看见就觉得撑,一点都不想见他们,也就是我运气不好被抽中了,否则才不来见他们。”
梁山反过来啧他:“狄哥你这就不懂了,现在那些小姑娘就是喜欢这个样子的。把苏哥和贺哥的事写成故事,再把他们俩的照片往上一放,有的是小姑娘每天追他们,跟着尖叫鸡一样啊啊啊就为了他们俩碰个嘴。”
苏子黎:“???”
他觉得这俩越说越过分,越扯越离谱。
“你们俩能说点正事吗?再扯可就快吃午饭了,狄让你废话那么多,没把你人设给崩掉吗?游戏没有提醒你?你小心事后荣获惩罚。”
“这不是太久没聊天,一下子没憋住嘛。”
“他的人设和我相差有点远,有记忆辅助不出戏的时候还好,说的多了就容易崩。”
狄让讪讪地笑了笑,搓了搓脸立刻回归他的眼镜斯文男形象。
“唠嗑也唠完了,你们有什么赶紧问。再拖下去,游戏估计就会默认我们的交流已经结束,到时候给我来个禁言,你们就完蛋了。”
“从别人身上弄消息,难度可要高得多。”
“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厂长杀了他们然后呢?”
苏子黎回到正题询问道。
“发生了一些疏漏,”狄让叹了一口气,属于狄飞的情绪再度攀上他的眉宇,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遗憾的愤恨,“毕竟是第一次杀人,哪怕事先在心中无数次地演练过,但真正动手的时候也会有很多疏漏。厂长,也就是我父亲连捅了两个,捅死了范老板,但范源那个小畜生却侥幸活了下来。”
“内脏大出血,抢救十几个钟头,愣是给抢回了一条命来。”
“虽然后面他因为这次受伤,没能活上很久,但终究还是让他多活了三年。”
“而且,范老板之前做的那些努力,并不是没有成效的。有一个关键性的人证反口了,她甚至还提供了范源的不在场证明,让这场本来应该尘埃落定的官司重新被反转了。”
“——这就是这个密室的不甘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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