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风遥
祈天河:“对你会有影响么?”
“说不好。”白蝉看了下时间:“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到沙发上睡一会儿吧。”
祈天河点头,他确实累了,胳膊到现在都提不起力气。
白蝉把能躺平的沙发让出来,祈天河闭眼琢磨着今晚的磨难是拜谁所赐。
太过老实的睡姿让白蝉轻易看出祈天河还没有睡着:“是那对姐弟中的一个。”
祈天河并不惊讶,排除柳天明和白蝉,剩下的嫌疑人只剩三个。至于镇民,赠予必须出自真心,谁会无缘无故地想给人一刀,游客更像是为这里的人挡灾的,可能他们还巴不得自己能活久点。
“绷带男呢?”
白蝉:“我认为他没有那种低端爱好。”
祈天河:“朱殊瑟看着也挺正常的……”
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早前的怀疑再次浮上心头,如果朱兆河真的是对方的弟弟,回去添油加醋告了一状,他被迁怒一点不奇怪。
长刀消失后,尾端的黑色不见了,白蝉拿起羽毛掂量了一下重量,说:“羽毛交换,最危险的点在于它是脱离理智的。”
通关过程中,朱殊瑟或是朱兆鱼不会正面为难祈天河,甚至不排除合作的可能。然而羽毛是相当霸道的,拿到红色羽毛的人只能给出自己内心深处最想送给对方的东西,根本由不得本人做主。
白蝉:“明天我去抢上一根来玩玩。”
祈天河挑眉:“别人唯恐避之不及,你还要抢?”
白蝉:“凡事有利有弊,好比柳天明拿到红色羽毛,你认为他最想给你什么?”
双方交情不算太深厚,礼物什么的更是不可能,祈天河目光一动:“副本线索?”
“信鸟最会无中生有,”白蝉说:“那它到时候也只会送来线索……说起来轮也该轮到我们三个了。”
现在没收到过羽毛的只剩他,柳天明和绷带男。
“最好的配置是红色羽毛落在绷带男手上,对方送来的东西可以透露出不少信息,至少能判断是敌是友。”
鹦鹉找回来了,麻烦也暂时解除,后半夜祈天河睡眠质量不错,天亮时被一声惊叫唤醒。
“你,你……”小武像是见鬼一样:“你还活着?”
惊讶让他甚至忽略了房子里多出一人。
祈天河状似什么也没听见,介绍说:“这位是我朋友。”
小武眼珠了转动一圈,连续‘哦’了两声,换上鞋子跑出去买早餐。
吃早饭时,小武忍不住问白蝉:“你借住的人家同意你出来这么长时间?”
“原本有些意见,”白蝉轻描淡写说道:“双方进行友好交流后,达成了一致。”
“……”祈天河咬油条的动作慢了半拍,总觉得这句话中蕴藏着相当丰富的信息。
吃得差不多,白蝉提议:“出去转转?”
祈天河:“我想去书店。”
书店日常人就不多,偶尔镇上的几个小孩过来买两本辅导书,就再也没有见过其他顾客。祈天河回忆昨天和镇长的交流,重点找了几本带有传说色彩的书,尤其是谈到山神的。
“你看这里……”祈天河把书往白蝉那边移动了些:“山神救人的事情一百多年前也发生过一次,当时是有人在山里迷路,信鸟出现帮他引路,后来这人当上镇长,便把小镇的名字改为‘义镇’,鼓励年轻人乐善好施,常怀感激之心。”
白蝉走到书店老板那里:“这里镇长是推选出来的,还是后嗣继承?”
“镇子不大,也没有通向外界的公路,都快要与世隔绝,”老板好笑说:“不犯大错误的话,镇长的孩子成年后会接替他的位置。”
白蝉和祈天河对视一眼,走出书店。
祈天河:“看来信鸟和镇长家很早之前就有过一段渊源。”
不过这段善缘显然在大旱的那几年发生了变化,要不镇长也不会提到信鸟面色就变了。
祈天河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其实我昨晚好像看到了活的信鸟,还在天空上飞了一圈。”
白蝉想了想,说:“再去看看。”
信鸟周围是一片空地,几十米内都瞧不见任何建筑物,作为小镇的标志,信鸟的雕塑一动不动立在那里,歪着脑袋,眼睛里收纳了前方街道的缩影。
祈天河本来想上前一步,白蝉拉住他:“你看上面的羽毛,不觉得太过干净了?”
长年累月经受风吹雨打,时间久了,难免干燥泛黄,但信鸟的羽翼就像全新的一样。
祈天河生出一种不太妙的猜想……这东西会不会是活着的。
白蝉:“你昨天是不是动了信鸟的羽毛?”
祈天河点头,说起从下面翻出了镇民许愿的纸条。
白蝉伸手敷衍地揉搓了一下信鸟的毛,后退说:“动物记恩也记仇。”
不知是不是祈天河的错觉,被动了羽毛后,白蝉在信鸟眼中的倒影变大了,沉沉的光泽中带着仇视。
白蝉满意点头:“稳了,黑色羽毛今天会落在我手上。”
祈天河:“可另一根未必会到柳天明或者冬日先生手里。”
白蝉:“无所谓,我和其他人无冤无仇,他们甚至不知道我是谁,不会有人想着白给一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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