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注一掷
但因为他没有出过那两个人的门,很难判断这是宗定夜的家还是解寂云的家。
如果根据白天是宗定夜判断的话,那应该是宗定夜的地盘。
奇怪的是,这里的布局很像永宁公寓。
但窗外的景色不像,屋子里的布局也不像。
墙壁的颜色是淡蓝色的。
有些眼熟。
电梯来了。
容念刚才没有留意电梯是从哪一层上来的,但肯定不是从一层。
电梯里没有人,很顺利,一直到底中途也没有人进来。
叮。
一楼到了。
容念走出来,微微惊讶。
因为眼前并不是什么公寓一楼,也没有出口。
是一个灯光暧昧柔和的酒吧。
大概因为是白天,酒吧里的人不太多。
要么独自喝着酒,要么一两个在音乐下轻轻摇摆。
容念抿唇叹口气。
现实里的酒吧他没去过,这份工作倒是去了不少。
容念观察了一下,这里消防安检似乎不过关啊,因为除了身后的电梯,他竟然没看到其他出口。
一旦着火,停电,一个都别跑。
先天适合诡异。
容念退回电梯,返回上一层,看看能不能从窗口出去。
但电梯里却站着一个人。
猝不及防四目相对。
高冷,绝对理性的面容,黑星一般的眼眸定定投来,像夜空凝住。
苍白面容,五官却秾丽。
哪怕什么表情也没有,也自带一种清高嘲弄的傲慢。
看到宗定夜并不是值得惊讶的事情,毕竟这里理论上是祂的副本。
但宗定夜却是任何时候看到祂,过分强烈的存在感,都会让人微微屏息,不自觉怔住的存在。
容念和祂对视了片刻,才状若自然地走进去,站在祂旁边。
想起上次两个人分别前,自己脚踝被锁着锁链,而旁边看起来没有任何欲望和感情的冷冰冰男人,正把他推倒在床上,膝盖跪抵着,俯身亲吻。
就有一种忍不住想要吞咽的紧张。
和头脑空白的淡淡无措。
他们两现在站在一个密闭空间不说话的样子,还真的很像分手之后,猝不及防偶遇的前任。
但在容念的记忆里,既没交往,也没有分手。
空气顿时感到稀薄。
男人成熟的带着干净冷香的手的修长,轻轻放在他的肩上,容念微微一僵。
对方的手很轻,其实掌控和暴力,更像是绅士地扶住。
“哪一层?”清冽的声音冷静问道。
这种好像不认识,只是为邻居善意按电梯的互动,容念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他瞳孔放空,游离不答的时候。
宗定夜的手就保持着放在他肩上的动作,穿着西装的手臂俯身越过他一些,有意无意将他在电梯里的空间进一步自然而然压迫到更小的角落,按了十八层的按键。
对方却没有回到原位。
宗定夜按完后仿佛也顿了顿,绅士自然地转过身,面对面着容念。
至此,原本并肩站在电梯里的体位,变成容念被逼到电梯角落,而宗定夜站在他面前,遮挡住他一切离开路径。
容念不得不抬眼,和宗定夜对视。
他一直知道宗定夜比他高半个多头。
但不知道这么近的距离下,这点身高差的压迫性会这么强。
宗定夜实际是从未在容念面前直接展露过暴力的一面,没有直接见祂攻击谁,杀过谁。
容念只见过解寂云暴戾的一面。
但或许未知才是最令人恐惧的,明明看上去一直斯文理性,绅士沉稳,总是穿着西装的宗定夜,却比解寂云更令容念紧张。
这种紧张从第一次见面,以为宗定夜是人的时候就存在着。
宗定夜的声音低沉,比容念想象中的更加温和,低到像是羽毛一样的花瓣在夜晚轻轻拂过耳边:“为什么不说话?”
容念没有表情,因为不知道应该什么表情,安静望着祂黑暗无法了解的眼睛:“在等你说。”
宗定夜慢条斯理地抬起手,像是在看手腕上的表,又好像在随意地想了一下,怎么毁尸灭迹。
祂微微偏头,盯着容念,温和地将那只手放在容念的头上。
“我并不想说话。”
看得出来,好像很生气了。
宗定夜微挑的眉,充满了黑暗浓郁黑化的气息。
容念吞咽了一下。
宗定夜轻抚着容念的头,俯身垂眸靠近,面无表情,低低道:“我只想……”
被看似随意又不容拒绝地强势吻住的时候,容念才意识到对方未完的话语的意思。
宗定夜的吻并不粗暴,也不很用力。
微微曲起的膝盖抵在容念的腿间,另一只手搂着腰,自然地推起衬衫的角。
祂的手很大,捧着容念的头,促使他仰着脸。
修长的脖颈像引颈的天鹅。
但诡异的唇是柔软的,凉凉的柔软。
正如在《半山湾》时候,容念说的那样。
宗定夜的唇很漂亮。
是冷淡的,寡欲的,甚至有时候偏执,嘲弄。
看上去绝不会亲吻人。
但亲吻的时候,即便是掌控,也显得温柔缠绵,小心翼翼。
那并不代表就只是取悦,是比任何人都沉沦其中,也抽出三分俯视冷静的理性,取悦,或是照顾,温柔,或是引退的美学,都是另一种掌控。
想要猎物意乱情迷,因祂意乱情迷。
容念微微蹙着眉。
睫毛半敛半阖着眼眸,看上去就像是的。
完全失去任何抵抗或主动性,只是在承受诡异的亲吻。
他的手一直放弃所有抵御地无力地垂着,直到最后才抬起,放在宗定夜的脖子上,轻轻抚摸祂的喉结。
他靠着宗定夜放在他脑后的掌心,微微摇头,看不出是摇头,还是借此避开祂的唇:“不行。”
微微不稳的呼吸,薄薄的胸膛起伏。
容念没有表情,像是放空着,染上了几分水色的眼眸,无法看清眼底,望着宗定夜:“电梯里不行,会看到。”
是拒绝,但又不全是。
宗定夜顿了一下。
祂的呼吸比容念更不稳,仿佛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杀戮,被肾上腺素控制,到现在都没有平复,眼眸里的兴奋亮得惊人,带着几分说不出是侵略性,还是黑暗凌厉的似笑非笑,甚至有些茫然,像是有什么先于理智而行,祂也没有反应过来。
为此而惊讶不解,茫然,回味。
容念将祂所有的神情收入眼底。
宗定夜就是这样的,欲望最浓郁的时候,最餍足的时候,是最郁郁寡欢,低落晦暗的时候。
“会被看到?好啊。”祂说,仿佛从野性的西装野兽,重新回到彬彬有礼斯文理性的角色。
讲道理的宗定夜,容念不知道为什么却有些不安。
电梯打开,已经是十八层。
宗定夜带着无害的笑意道:“到了。”
示意容念跟祂出来。
容念可以选择,立刻关掉电梯,然后和宗定夜比,是电梯下落的速度快,还是宗定夜跑下楼按电梯的速度快。
也可以选择,直接跟宗定夜出来,然后被他带回家。
但会发生什么,他现在无法预测了。
容念走出电梯。
电梯门关上。
宗定夜祂一手插兜,挑了挑眉,转身往电梯左侧的公寓走。
穿着西装手插兜走路,非但不显得痞气,反而充满了矛盾复杂的气质。
儒雅,危险,桀骜,冷漠,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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