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注一掷
看到站在他面前的,已经是一具血迹斑斑,穿着黑色衣服的无头尸体。
容念微微蹙眉:“搬家为什么不记得带上自己的头?”
尸体:“……”
容念目光看着无头尸体,伸手彻底推开604的门,收回视线走了进去,扫视一圈将房间的惨状收入眼中。
他低头平静地俯视着床上那具破破烂烂的,勉强可以看出穿着白衬衫的尸体,以及和尸体分离的解寂云那颗美丽又惊悚的头。
门口的尸体,雾蒙蒙的声音幽冷,深情也无法冲淡那种瘆人的诡异感:“亲爱的,死得是谁?”
容念双手捧起了那颗头。
已知,解寂云喜欢白色。
床上的尸体穿白衣服。
门外的尸体穿黑衣服。
解寂云喜欢叫亲爱的,门外的尸体也喜欢叫亲爱的。
床上的头是解寂云的脸。
但在头和尸体是分开的情况下。
问门外是谁?床上是谁?
请作答。
容念转身,情绪稳定地将头按在已经出现在他身后的尸体上。
床上的尸体一动不动破破烂烂。
身后的尸体血迹斑斑但会移动会说话。
当然选会动的。
漂亮沾血的头放在直立的血迹斑斑的尸体上后,果然看起来顺眼多了。
只是歪歪扭扭,充斥着一种非人的悚然怪诞的不正常感。
但这跟越努力越不幸的打工人有什么关系?
已经摆烂了。
哦,对,他还是个精神分裂的病人。
他都精神病了,看到什么不都是正常的。
满身是血,只有脸干干净净的诡异,一瞬不瞬温柔死寂地望着容念,声音低哑生硬,毫无感情道:“亲爱的,我是谁?”
失去了表情的容念微微歪头,也静静地望着祂:“亲爱的,我死了几次?”
诡异:“……”
容念面无表情,眼里流露出一缕忧郁的失望,点点头:“哦,所以你不知道。你只关心你自己,一点也不关心我。”
诡异黝黑死亡的眼眸,低沉笃定的温柔:“亲爱的是不会死的,会一直活着。”
容念淡淡道:“梦里死也是死,你连我的噩梦都不知道,我已经感受不到你的爱意了。也许是时候重新考虑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亲爱的,我爱你。”诡异恹恹地打断他,黑暗死寂的眼神一瞬无辜清澈起来,僵硬冰冷的嗓音也不那么阴森了,“我们重新考虑一下床上的死者是谁吧。”
如果是解寂夏,这时候应该会顺水推舟分手,所以是解寂云。
但屋子里发生过搏斗,两具尸体一颗头,死者不排除有两个。
尸体之前问了他三个问题:看到了谁,死的是谁,我是谁。
其中前两个问题提出的时间是没有头的时候,最后一个问题提出的时间是他把解寂云的头按在门外的尸体上后。
一般来说,问题本身就是一种提示。
容念看着解寂云身上黑色的衣服。
如果,他把解寂云的头按在了别人的尸体上……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大概率不是一个诡异,是两个半个。
“死者是谁?为什么死在604的床上?”解寂云的声音忧郁森冷,祂歪着脑袋看着容念,哪怕说着情话也完全是诡异状态。
不能让诡异意识到祂已经死了,虽然祂头都断了,的确已经死了。
但还能动还在说话呢。
容念想了想,看着祂,张开手:“要拥抱一下吗?”
诡异解寂云立刻眼眸亮晶晶,盛满深情爱意走来:“亲爱的……”
到面前的时候。
容念忽然蹙眉,轻柔不解地看着祂:“为什么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
血迹斑斑的解寂云僵住:“……”
容念收回手,兴致缺缺,叹息道:“我很想抱你,但是……等你整理干净后吧。我去洗一下手。”
他从解寂云身边离开,侧身注意着不碰到祂一点。
解寂云:“……”
容念走出604,看着自己因为捧过解寂云的头而沾上血的十指。
他的鞋底也同样有604的血。
任谁看见了都会觉得他刚杀完人。
去哪里洗是个问题。
去601的话,他怕里面是另一个604。
“需要帮助吗?”熟悉的声音传来,温雅友善。
容念应声望去,看到606B的房门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莱斯特,穿着蓝衬衫和马甲,充满艺术家的文艺气息。
他的脸上露出习惯性的笑容,金丝眼镜下的眼眸里一丝担忧,望着容念,没有对他身上的血迹露出任何异样。
容念坦诚道谢:“那就麻烦了。”
莱斯特绅士地将606B的门彻底大开,请容念进入。
拿出一双室内的鞋子,换下容念脚上沾了血的。
进去之后,帮容念拉开洗手间的门。
直至打开水龙头,放出温水。
然后才站在一旁看着容念冲洗掉手上的血液。
容念一怔,忽然想起,一周目的时候自己刚刚进入副本,聆听着周围人发现尸体后的揣测时,脑子里闪过的自己洗掉手上血迹的画面,似乎和现在一模一样。
又是既视感。
在容念游离走神的时候,一旁的莱斯特挤出一泵洗手液,帮他涂到了手上,一点一点温和细致地洗着他的手指。
容念回神低头看着。
莱斯特率先笑着说:“嗯,以前教导小孩学钢琴的时候也帮忙照顾过他们。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个孩子一样,所以下意识也这么做了。”
容念:“谢谢,如果我来按的话可能会弄脏上面,你帮了忙。不过接下来我自己就好。”
如果他是个杀人犯,没有莱斯特的帮助,必然会在门上、洗手液按下的地方留下血手印。
“不觉得我控制欲太强就好。”莱斯特说。
容念抬眼看他,不管从哪方面对方都好像没有这方面的表现,这么说有些奇怪:“当然不会。”
莱斯特冲干手上的泡沫,笑着矜持颌首:“我去外面等你。”
容念出来的时候,屋子里的唱片机正放着一首古典主义的音乐。
莱斯特在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酒,他原本沉浸地听着音乐,手指在桌上轻轻随着节奏敲击,听到容念走出来的动静,抬眼看着容念道:“要喝一点吗?低度数的。”
容念:“不了,我打算回去看看我男朋友。”
莱斯特一顿,端着酒杯的手指下意识点了点水晶杯壁:“你看起来有心事,愿意跟我说说吗?”
容念:“下次吧。”
接连被拒绝,莱斯特也没有任何失望,带着一点笑容道:“那就下次。”
出门的时候,容念一顿,回头看着莱斯特:“你之前说,昨晚你的噩梦里,大家都破破烂烂的。”
端着酒杯的莱斯特:“嗯,是这样。但只是梦而已,发生了什么吗?”
容念看着神情没有任何异常的对方:“没什么,就是,小心一些远离窗户。”
在莱斯特的噩梦里,第一个死的总是解寂云,第二个就是他自己。
莱斯特笑着颌首:“多谢提醒,我会的。”
说话的时候,容念自然地瞥了一眼606B房间的窗户。
这一看整个人却都顿住。
酒店走廊左侧是没有字母的房间编号,比如604。
右侧是对面作为区别带上字母B的房间,比如这间606B。
容念604的窗外是远山悬崖,而对面B房间的窗外对着的是酒店其他建筑。
理论上透过606B的窗外的确可以看到对面建筑里的人。
在606B的窗外,容念看到对面的房间里也站着两个人。
对面房间门口的人此刻也正望着606B,于是容念看到了犹如照镜子一样的另一个他自己。
是对面窗户的反射吗?
可是,对面房间的另一个莱斯特却不一样。
他也穿着蓝色的衬衫,但没有穿马甲。
更重要的是他并没有站在摆放着的酒的桌前,而是正坐在窗户前。
在他的窗前摆放着的也不是一架钢琴,而是一张长书桌,桌上是各种稿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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