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孤注一掷
职场上当然没必要替同事完成工作。
但如果同事搞砸了后,最后要自己来收拾烂摊子,那是不是一开始就确保不产生烂摊子会好一点?
在所有人都等不及,身影开始摇晃,坐立不安的时候,容念终于出声,补足了最后的规则。
“我的规则是:我的恋人,他没有死……”
对面黑暗中的莱斯特,目光静静地望着容念。
冷血薄幸的美人,最终却认定他的恋人是活着的。
人设崩塌,小说家的故事便不成立了。
几乎是容念的话音落下的同时,作为最后收尾的暴躁男就忍不住了,立刻开口说出他早就准备好的怪谈故事:“我的怪谈故事发生在半山湾酒店里。进入酒店的人都已经死了,变成了酒店怪谈的一份子。他们会迷路,会不断重现自己变成诡异的过程,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杀死别人。死亡的人,因此产生新的怪谈。无始无终,无穷无尽。”
“当所有诡异想起自己死亡日的时候,就是酒店最终的杀戮之日,狂欢吧,最终一刻,我的规则是:请闭眼。唯有黑暗才是永恒。”
暴躁男癫狂的声音中,灯光刷地一下点亮了,照出所有人的脸。
从温婉女,到暴躁男。
恶意的,迷茫的,腐烂的,诡谲的,苍白的,惶恐的。
阴森的,死亡的,神秘的,危险的,扭曲的。
以及,平静的。
容念平静地望着暴躁男,神情是泠泠的淡漠:“你似乎打断了我的规则,所以,没有听清我最后说的话吗?”
暴躁男扭曲癫狂的笑容僵在脸上,笑着望着容念。
灯光亮起以后,不仅照见了所有人死亡的样貌,也照见了满地鲜血和尸体残骸,犹如地狱一般的酒店大厅。
祂似乎觉得,没有人在这种被诡异包围的情况下,还能保持理智,说出什么能改变现状的话。
莱斯特却轻轻闭上眼睛,扬起唇角,手指虚放在空中,仿佛弹奏一般。
因为,他听到了,容念那句被遮掩的规则。
容念直视着暴躁男,平静道:“我的规则是:我的恋人,他没有死,所以,有关他死亡的一切,全都是假的。你们所有人,包括半山湾酒店,全都是不存在的。只是我精神分裂发作下的幻想。”
“嗤。”
一个个诡异,全都露出了真实狰狞的面容。
缓缓逼近容念,试图让他看清。
“你真的觉得我们不存在吗?”
唯有莱斯特专心致志弹奏着《克罗地亚狂想曲》。
明明没有钢琴,但癫狂危险的音乐却自他手中流淌出,仿佛在人的心脏上演绎。
容念目光瞥了一眼这群闯关者同事们。
他从口袋里拿出那瓶进入副本就看到的治疗精神分裂症的药。
干吞了一把。
苦到他差点吐出来。
莱斯特半阖的眼眸望着容念。
看他苍白虚弱地靠在椅子上,蹙眉望着窗户外的阴雨。
眉眼神情淡漠疏离,不自知的孤独感。
第一天在604看到他的时候,他也是在一群人的注视下,这么望着窗外的。
忧郁,清高,又冷寂。
对祂说:“解寂云没有死。”
“解寂云是不会死的。”
语气淡淡,却认真。
分明毫无同理心,目空的样子。
薄幸,又温柔。
是小说家写过的最难把控的复杂角色。
第59章 604病院
“……请在这里签字。”
“……可恶,光头强又来砍树了!”
“……叮咚,电梯开关,请注意安全。”
容念猛地睁开眼睛,耳边瞬间纷至沓来的各种声音充斥耳中。
眼前是一片蓝色的墙壁,电视机里动画片的声音,电梯开关的声音,护士台工作人员交流的声音。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周围。
各种年纪的病人安静地坐在塑料小板凳上,一张张脸呆滞地望着电视机里的动画片。
有人走来走去,有人直勾勾地望着角落,有人自言自语着什么,有人面无表情,有人咯咯发笑。
以前工作需要,容念去过一家精神病疗养院,这里的氛围一下子让他想到了那家医院。
他不由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白毛衣、牛仔裤以及室内拖鞋。
这让他瞬间对自己当前的身份有了一个微妙的判断。
问题是,他这是要进去,还是要出去?
护士台前站着的男人吸引了容念的注意。
黑色的长款毛呢大衣也遮掩不住的清俊挺拔,光是静静站在那里便有一种让人如临悬崖峭壁般的沉冷莫测。
护士说道:“病人的出院手续已经办妥,后续有问题您随时可以联系我们。最好三个月去专业精神科复诊一次。”
是出院啊。
容念松一口气。
前台的男人礼貌道谢,声音低沉。
他转身看向椅子上的容念。
容念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冷漠俊美的脸。
以及因为过于理性而稍显盛气逼人的高傲眼神,包括幽暗深邃的眼眸,都是那么的似曾相识。
男人走到容念面前,金丝眼镜下淡漠的眼神毫无感情看着他,目光从上到下落到容念的脚上。
“坐着等我一下。”冷淡的声线这样平静说道。
然后男人转身走了出去。
容念目送对方离开,立刻上前来到护士站台,看向男人还没有来得及拿走的单子:“请问我患了什么精神病?”
护士小姐口罩下的脸,一双圆眼睛瞬间大睁,像是吃惊道:“你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
容念反应过来,这么问显得他好像不应该出院。
毕竟据说衡量精神病健康程度的一个标志是,精神病人是否意识到自己生了病。
“我当然知道,精神分裂而已,只是在想有没有其他小毛病。”
小护士看起来有些紧张无措了,似乎不知道该喊人还是先不要刺激他,等人来。
容念索性伸手拿过那张盖好章的纸,看到上面果然写着:精神分裂症。
不等他多看,一只手从他手上拿走了那张纸。
容念回头就看到去而复返的男人。
护士小姐松一口气,赶紧小心翼翼道:“这位先生,您执意要接患者出院吗?要不要再做一遍检查……”
男人注视着容念,冷淡又礼貌地回答她道:“不用了。”
“可是……”护士小姐欲言又止。
其他忙完的护士赶紧拉了她一把,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
男人拉着容念的手臂,示意他回到长椅上。
然后屈膝蹲了下来。
容念才看到,对方的手上拎着一双保暖性很好的白色靴子。
男人一脸冷漠地伸手,将容念的脚从拖鞋中小心拿出,一点点穿进鞋子里。
每个动作都无比熟练和温和,没有让他有一丝疼痛不适。
穿好了鞋子,男人细心地为每个鞋子系好蝴蝶结。
容念:“……”
不知道对方和自己是什么关系,感觉爸爸对儿子也不过如此了。
“蝴蝶结很漂亮。”容念说。
男人站起来,神情还是冷淡,仿佛与生俱来高高在上,因此屈尊降贵的时候反而让别人因为下意识怀疑自己配不配,而倍感卑微自惭形秽。
但容念没有这种感觉,他很坦然。
因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
万一自己救过对方的命呢。
站起来的男人从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一件白色的毛毛衣长外套,穿在容念身上。
这衣服奢靡又过分娇俏,更重要的是有些眼熟。
“走吧。”男人说。
毛毛长外衣一穿上就感觉到热了。
容念向电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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