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藏妖
夏凌歌艰难地笑笑,转而,又严肃了起来,他喘了几口气,告诉黑楚文:“黑子,你,你二哥身边,有,有问题。”
黑楚文一皱眉,见夏凌歌正在愈合的伤口突然减慢了速度,赶忙输入更多的灵力护住他的心脉,说:“等你好点以后再说。”
等到为夏凌歌治愈了伤口以后,已经是深夜了。黑楚文把被子为他盖好,又在床的周围布下疗伤的阵法结界,这才离开了卧室。
院落内,于鹤摆弄着手里的武器,听见黑楚文出来就转过身去,问他:“可以了?”
黑楚文点点头,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脚下画出太极两仪图,手掌扣在一起转动一圈。在他脚下就凸显出一个红色的阵法出来,黑楚文微微闭眼,很随意地把手掌朝下,沿着脚下的阵法一点一点地移动,不多时,他睁开眼睛,说:“找到了。”
当黑楚文在郊区一个墓园深处的洞穴里找到罔象的时候,这家伙几乎是奄奄一息了,黑楚文蹲下身子,发现罔象的身体从脖子开始缠满了桃树枝条,显然是有人先下了杀手。想起夏凌歌对自己的请求,黑楚文动了恻隐之心,扯断桃树枝条以后,一股灵力慢慢渡进罔象体内,不多时,这精怪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它那双本来阴冷狠戾的眼睛充满了惊恐地看着黑楚文。
黑楚文说道:“那个法师求我饶你一命,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罔象仅剩下的一只爪子颤巍巍地伸出来,把满是脏污的银丝软甲还给了黑楚文。黑楚文惊讶,这个银丝软甲竟然没有被拿走,是罔象拼命护住了,还是那人不屑于这件宝贝?接过沾满了血迹的银丝软甲,黑楚文随手交给于鹤之后,就说道:“小于,你出去一会。”
于鹤似乎知道黑楚文想要做什么,弯下身子退出洞穴。
黑楚文坐在潮湿的洞穴内,对已经要死掉的罔象说:“你本是水石的精怪,我只能送你去有水有石的地方,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黑楚文用灵力把奄奄一息的罔象包裹起来,用自己的外衣蒙了抱在怀里,这时候,罔象已经无法在有任何反映,生命的迹象在黑楚文的感觉中越来越弱,黑楚文很担心它已经不行了。罔象若是死了,夏凌歌会难过吧?那个真正的凶手会开心吧?至于自己,好像无所谓。
抱住了罔象之后,黑楚文开始打量这个地下洞穴,发现四周的痕迹平整圆滑,像是用某种特殊工具开凿而成,根本不是罔象自己挖掘出来的。看来,真是有人从深山之中抓了它,带入这个城市,又在此地弄了一个可供它居住觅食的地方。这人是谁?目的又是什么?为什么罔象会出现在军营里?想着想着,黑楚文就发现这个洞穴似乎很深,前面好像一直有路的样子。黑楚文抱着罔象跪在地面,朝着洞穴的深处爬过去。
在这个地下洞穴爬了四十多分钟以后,空气开始越来越稀薄,黑楚文把灵力化为氧气,囤积在肺子里,彻底不再呼吸了。又过了半个多钟头,隐约看见前方有个一米来高的空间,里面堆了不少东西。
黑楚文爬进去,用灵火一照,哈!这里简直就是一个藏宝库!就连付局说过丢失的那唐卡都在,看来罔象真是没少在这个城市忙活啊。不过,疑问马上就出来了,罔象偷了这么多东西是习性还是被人唆使?若是后者,为什么杀它的人没有带走这些东西?若是习性,那个把它带到城市的人就任凭它这样胡作非为?那人就不怕暴露吗?
现在,罔象明显已经被遗弃了,那个人还会做什么?或者说他本来的目的是什么?罔象这根线一断,自己手中也断了唯一的线索。看来,只能等着幕后者再次行动了。想罢,黑楚文正要转身离开,忽然被一道红色的光晃了眼睛,他转过头朝小山一般的宝物堆看过去,在最下面发现了异样。
黑楚文在狭小的空间里转过身体,用手一点一点扒开地面已经松软的土层,不一会,就拿出一个匕首的刀柄。让灵火燃烧的更大一点,黑楚文紧锁眉头看着手中残缺不全的匕首。为什么只有刀柄而没有刀身呢?纳闷之余,放下了怀里的罔象,沿着刀柄摸了摸,顿时瞪大了眼睛!这匕首不是没有刀身,而是他看不到刀身!他带着心中的狂喜,在手掌心划了一下,流出的鲜血沿着看不到的刀尖开始流淌,慢慢地将刀身染成了红色,黑楚文惊呼:“古邪!”。
古邪,上古邪刃,出自谁手已无法查证。只听说,它的刀身由冰蚕丝和却火雀的血肉铸成,它的刀柄是寒铁所制,这是无价之宝。
旭日东升,于鹤看见黑楚文慢悠悠地从洞穴里爬出来,就指着他怀里的包袱,问:“怎么了?”
“没什么,找个地方安顿它。”
“你没问它事情的原由?”
“你觉得我能跟一个快挂掉的精怪聊天吗?”
于鹤斜了黑楚文一眼,又问:“唯一的线索断了?”
“没关系,罔象不过是受了法术高强之人的役使,我会慢慢找那人算账。”
于鹤心里寒了一下,谁惹上了黑楚文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这小子最会记仇。不过,想要一查到底,怕是没那么容易。
于鹤把黑楚文送回到夏凌歌的家便独自离开了,黑楚文刚刚推开大门,就看见二哥楚言站在院子里,心里纳闷:“你怎么出来了?”
黑楚言笑笑,说:“只是放我回家而已,还在等待审查结果。”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想找人,还会找不到?他怎么样了?”
黑楚文顿时来了小灵感,走到二哥面前就问:“现在,你等于在休假?”
“差不多。”
“正好,帮我看着凌歌吧,他需要安静修养。”
黑楚言想了想,就答应了弟弟。随后,他跟着黑楚文走进了主屋,穿过厅堂走进了卧室以后,看见了躺在床上昏睡的夏凌歌。黑楚言微微皱起眉头,问身边的弟弟说:“我觉得他有能力铲除那个罔象,为什么不肯动手?”
黑楚文觉得二哥对夏凌歌的关心有些过度,不过,这事他没想多嘴。既然二哥想要知道其中缘由,他也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就说道:“凌歌生下来就被扔进了大山里,是一群精怪把他抚养长大的。十一岁那年,被他师傅发现,才把他带回文明社会,在那之前,他连话都不会说。所以,凌歌对精怪有一种很微妙的感情,他不肯对罔象下狠手,我也能够理解。”
黑楚文没想到,自己这番话说完以后竟被二哥狠狠瞪了一眼,就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他对精怪有感情,还让他参与这件事?”
黑楚文苦笑着摇头,没有做任何解释。不过,倒是说起了另外的话题,他说:“也许是因为跟精怪们相处久了,他打小就不懂人类的尔虞我诈,凌歌看上去很精明,其实,他非常单纯。有时候......”
“像个孩子。”
黑楚文对二哥评价夏凌歌的话回以淡淡的微笑,他走到床边,从夏凌歌的枕头下面抽出那把金灵枪,交代黑楚言:“这把枪不能离开他身边,否则,这小子会暴走。”
“还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吗?”
“一日三餐不能吃荤,等一会我把药煎好,写上该怎么服用的说明,你按照说明给他喝下就行。另外,不管这小子找什么借口,七天之内,不能让他下床,必要的话,你可以动用武力。他的家你可以随便走动,唯独地下室不能去,那是他家里的禁区。最后一件事,头三天晚上,你要和他睡在这里,时时刻刻观察他的情况,万一有恶化的迹象,马上通知我。”
黑楚文交代完二哥一些注意事项后,便出去买药材了。
卧室里非常安静,黑楚言走到床边慢慢坐下,仔细地打量着这个让他在意的人。他与夏凌歌不过才认识了几十个小时,黑楚言却一直牵挂着他,刚刚被放出监狱,就安排人去调查夏凌歌的住所,得到消息便匆匆赶来,这样的行为让黑楚言自己都觉得惊讶。
细看昏睡中的人,伸出去的手,只是用指尖轻轻摩擦着夏凌歌的脸颊,轻浅摩擦传来的感觉让黑楚言的手立刻缩了回来,指尖有些异样感,麻酥酥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黑 家 14
距离不慎把脚扭伤已经过了两天,祁宏看着脚腕又皱起了眉头。当时在医院,医生告诫他不准行走过长时间,要在家老老实实地呆着。结果,逞强去上班的人就被自家老大强行送回了家,下令不满一周就不要想着出门。
坐在沙发上的祁宏很郁闷,尽管知道宗云海是为了自己着想,但是无所事事的生活让他快要抓狂!因此,在昨天下午,他让手下兄弟去找一家可靠的侦探社继续调查夏凌歌,至于那个扫把星,祁宏决定暂时无视他。
随手打开笔记本电脑,闲不住的祁宏开始在家里办公,刚刚看了一份文件,就有人来访。
来人正是所聘用的那位私家侦探。
“你好啊,祁律师。”侦探点头哈腰地问好。
“进来吧。”
客厅里,祁宏连招待客人的茶水都没端出来,他有点不待见这位侦探,工作做的不怎么样,钱可是不少要。真纳闷,会里那些小子是不是跟他有亲戚,这么照顾他的生意。看着这人两手空空,祁宏冷着脸,问:“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