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藏妖
黑楚风的灵力集中在眼睛上,看得出这女鬼死了至少有七八十年,能在都市里逗留到现在想必肯定有些能耐。但是,这里不是它该留下的地方!
“给你两个选择,一,自己去回轮;二,我让你魂飞魄散。”
女鬼冷笑,周围的景色变幻起来,阴暗之中几乎伸手不见五指。黑楚风纹丝不动,听它说:“别以为你有能耐降我……”
女鬼的话还没说完,黑楚风的灵火已经烧到了它的脚下,它惊讶地看着纯正的灵火把自己包围,它甚至都不知道这火是怎么烧过来的。想跑已然是来不及了,它卸去伪装露出狰狞的本来面目,披着一件白色旗袍的骷髅骨!
黑楚风微闭双眼手捏剑诀虚空画下符咒,澄净的蓝色火焰在空中凝结,他的手停在符咒后面,冷声道:“你在这里可见到过半人半魂的女人?”
“别开玩笑,哪会有那种人存在?”女鬼把自己的原型缩小,躲避着越来越旺盛的灵火。
蓝色的灵火符咒突然直飞过去,罩在女鬼的头顶,只听得那女鬼发出尖利的惨叫声,骨头之间咯咯直响。
“仔细回忆一下,见过没有?”说着,黑楚风操控符咒压低了几分。
“不,你,你不能这么做,我没害过人。”
“我不管你有没有害过人,你存在本身就是罪!告诉我,你见过没有?““你,你先把这个东西拿掉。“
“跟我谈条件?”黑楚风真是个黑心魔王,至少也该等人家把条件说完吧?可他似乎根本没有这个打算,手轻轻一落,那蓝色的符咒吧唧掉在了骷髅女鬼的身上!
“啊——,我说,我说,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啊……”
黑家最冷酷的祭灵师白了一眼女鬼,转身离去。身后的叫声越发凄厉,骷髅女鬼在蓝色的火焰中化为一缕青烟飘向了夜空。
周围的景色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黑楚风却仍旧没有放弃寻找目标。就在他准备再次开始搜索的时候,突然察觉到正前方有一个较弱的鬼气。
“出来!”黑楚风低喝。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一个有些透明的男子显现出来。这让黑楚风一愣,这个男鬼的身上不见戾气和怨气,一种近乎于平和的气息缭绕在周围,这种和谐的鬼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男鬼似乎有点害怕黑楚风,不等他开口就急忙说:“我没有恶意,你,你先不要忙着超度我。”
“你想干什么?”
男鬼局促地搓搓手掌,试探性地上前一步:“你,你是法师?”
“差不多。”
“我有个不情之请,我死了已经有三十多年了。因为心有牵挂所以始终不能轮回,跟我一起死的还有一个,我一直在找他,但是没有下落。”
“我不可能帮你。”
男鬼马上慌张地摆手:“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我想跟你交换条件。就算事后你要超度我也可以,我只是要知道他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知道了这些我也能走了。”
黑楚风想了想,便问:“你知道什么?”
这男鬼估计在活着的时候也是个没心眼的人,也不先跟黑楚风谈好条件听了人家的问题就傻乎乎地说:“在你来的一个小时前,我看到了一个女人,不是人也不是鬼。”
“魂魄?”
“不。怎么形容你才明白呢,如果是魂魄的话我能感觉的出来,但是那个女人不是那样的。她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身上穿着白色的医生服吗?”
“对对对,是穿着白色的医生服。”
黑楚风知道自己找到了知情者,尽管他很想送这个傻鬼一程,但做人就要有信用。于是,他说:“好,我帮你找人。你告诉我你所看到的。”
男鬼露出了笑容,黑楚风看到他脖子上的痕迹,料定这人是自缢而亡。这样的鬼必定难以进入轮回之道了。
这些姑且不谈,黑楚风听它说:“那个女人似乎不知道该去哪里,好像也不是凭着自己的意念来这里的。她先是躲在我栖身的那棵大树上,我试着跟她说话,她没有反应。后来,我听见笛子的声音,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困的不得了,就睡了。等我醒过来那女人早就不见了。”
恐怕这个鬼不是睡着了,而是被禁锢了魂根而失去了意识。黑楚风把疑问压在心头,问它:“那笛子声有旋律吗?”
“没有,只是简单的长音而已。”
失望地叹了口气,要了男鬼要找的人生辰八字,在地面上写写画画,十几分钟过后,他抬起眼看了看出于好奇站在身边的这个鬼,告诉它:“你要找的人已经去轮回了。”
“咦?什么时候的事?”
“这我怎么知道?总之,他在三年后会转世。”
“那我呢,如果我现在轮回的话,多久能转世?”
“五到八年吧。”
男鬼立马兴奋了!跃跃欲试地说:“我该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才能轮回?”
黑楚风差异地看着它,“就算你现在去回轮,也未必能遇到一起。况且,回轮之人不会有前生的记忆。”
“没关系,没关系,我一定能找到他。就算忘了这辈子的事,我也一定能找到他。”
黑楚风难以理解这种执着,不说它还有没有机会进入轮回,光是转生后不识彼此的现实就很难让人高兴的起来。可为什么,眼前的这个鬼会如此快乐兴奋呢?想到这里,他惊讶地发现男鬼的魂魄变得更加透明,几乎要消失的状态。
他竟然可以打开轮回之门!黑楚风突然悟到,不管是人还是鬼,心中的感情才是最永恒的。看着幸福的男鬼,他不免苦笑道:“心愿已了,轮回之门已经打开了。”
男鬼说了很多感谢的话,黑楚风只是渐行渐远,最后那句:“你一定能找个比我男朋友还棒的恋人!”让他抽了好半天的脸部肌肉。
当天中午,黑楚文带着睡眠不足的祁宏去了医院,找到呆在楼顶的黑楚风笑眯眯地打招呼:“楚风,睡得好吗?”
祁宏看着黑楚风阴沉的脸色心里爽啊,情人的嘴损还让你找不到反击的机会,看黑楚风那样估计是没少在情人这吃瘪,活该!
黑楚风有一件打小就认识到的严重性,那就是绝对不用跟黑楚文斗嘴,会把你活活气死!所以,他忽略了这个弟弟的调侃,把晚上发生的事详细讲述了一遍。
听过了他的话,黑楚文纳闷了:“笛声?楚风,据你所知,哪个门派使用笛子?”
“这不好说,如果有人把笛子炼成了法器,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靠在护栏上的祁宏开口道:“你们俩昨晚去老宅找资料有结果吗?”
招牌动作就是耸耸肩,此时的黑楚文看上起丝毫不受怪异事件的影响,他懒懒地笑着,说:“模凌两可。爷爷的一部分禁书被烧了,我们只找到一个看起来很类似的记录,不过太可惜了,没有详细注解和破解的办法。”
心烦!祁宏抹了把脸蹲在黑楚文的身边,说:“现在我们掌握的线索不多,第一个是几名死者身上的符号,第二个是笛声,第三个是失踪的女医生。你们俩找人在行,觉得有多少把握?”
黑楚风不言语,黑楚文笑道:“恐怕找不到,除非是她自己出来。”
“那就只好关注第四个线索了。”
黑楚风不解,问他们第四个线索是什么,黑楚文笑眯眯地问:“楚风,你玩过这个吗?”看着他手里拿着一本《恋爱运程解析》黑楚风那阴沉的脸色又暗了几分,不悦地摇头。而黑楚文收回了书,告诉他:“据不可靠消息,几名死者很可能都玩过这种游戏。我们现在需要做得是找出那个什么‘恋爱运程’的真相。”
“这事你们俩去做,我负责留守医院。”
“好。不过,还要麻烦你帮忙调查一下医院里有哪些人玩过这个游戏。”言罢,黑楚文严肃起来,又说:“这事很古怪,你要多加小心。”
难得黑楚文会担心别人,祁宏在诧异的同时也看到了黑楚风难以置信的表情,但他们身边的黑楚文却跟没事人似地伸伸懒腰,拉着祁宏便走。
离开了医院,二人跑到夏凌歌家中蹭饭吃,祁宏对黑家二爷把夏大师宠的没边那样感到无语,到是黑楚文时不时调侃他们几句,都被夏凌歌红着脸顶了回来。
“别玩了,你把那护身命牌卖了多少钱?对方是我朋友,你没宰得太狠吧?”
“卖了十块钱,意思意思而已。我也不缺钱,没指望黑自己人。”夏凌歌吃着黑楚言为他做的酸辣汤,满脸大汗。
好友满脸大汗,他亲二哥忙里忙外却是一脸笑容。黑楚文那坏心眼又开始作祟:“凌歌,不想跟我出去玩玩?”
“不想,楚言上任前我哪都不去。”说着,接过黑楚言给他的纸巾擦擦脸上的汗,看着一脸微笑的黑楚文,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少动我脑筋,这次我PASS。”
这边的祁宏已经吃完了,他喝了一杯白水,觉得这非常不公平,开始发难:“楚文,为什么他有汤喝,咱们就没有?”
一身家居服的黑楚言笑了,解释说:“材料不多,只够做一碗。”
对着二哥点点头,黑楚文放下筷子擦了嘴,拉着祁宏的手道别,临走前问二哥:“酸辣汤都是给孕妇喝的吧?”
于是乎,黑祁二人在金灵爆破功下险象环生地逃离夏家。
一路上,祁宏笑个不停,说夏凌歌那脸色比猪肝还红。黑楚文只是笑而不语,他的车开往宗云海的家,去见横三的那个未婚妻护士。
宗爷的别墅内,横三再次安慰女友不要害怕,自家大哥的亲和力无与伦比,祁宏和黑楚文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人。
其实,女孩并不害怕,因为阮少清作陪,未婚夫压阵,她有什么好怕的?可是,当她见到黑楚文的时候,额头上好像被什么狠狠地刺了一下,眩晕并剧痛着。
黑楚文一言不发用手按住了女孩的额头!
第11章
横三不知道黑楚文到底要做什么,但他身为男人自然要挺身保护心爱的女人,可看到自家大哥的脸色极为镇定,便生生忍耐了下来。
黑楚文的手按在女孩的额头上,看都不看众人:“找个朝阳的房间给我。”
阮少清急忙打开了一楼的一间客房,横三被祁宏推过去帮忙,几个人半拉半推地把女孩弄了进去。
“祁宏留下,其余人都出去。”黑楚文口气严肃,不容他人质疑。宗云海也知道这事不简单,安抚了横三几句推着他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了三个人,黑楚文让祁宏找个脸庞大小的镜子过来,之后又让他找来一根红线,说:“把红线绑在她的双手的中指上,拿着镜子照她的头顶。”
祁宏一一照办,准备好一切之后,见黑楚文慢慢地抬起手一缕黑气突然自女孩眉心涌出来!那女孩似乎很痛苦,拼命地挣扎着黑楚文的钳制,眉心的黑气越来越多聚集在一起好像富有生命一般地不愿离开宿主的身体。
“楚文,看她的眼睛!”
黑楚文不看也知道,女孩的眼睛里已经没了黑色的眼瞳,白惨惨的眼白还向外凸鼓着,她声嘶力竭的叫声像是野兽,若不是有一根红线绑住了她的双手,这女孩会有更大的力气反抗。
“祁宏,镜子压低。”
“再往窗户靠点,那边阳光更好。”
“好,你推椅子,我拉过去。”
两个人很快把女孩弄到了窗户前,明媚的阳光将这可怜的女孩笼罩,眉间黑色的气像是受了惊吓,更加拼命地要往女孩体内里缩。随着黑气被镜子吸走,女孩的黑瞳也恢复了一半,木讷的脸一半的黑瞳,不断痉挛的身子,这女孩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个人类。这时候,祁宏把镜子再度压低,那黑色的气便无抵抗之力地全部被吸了进去。
最后一点黑气被吸干净了,女孩的眼睛也恢复了正常,外面的人几乎是破门而入七嘴八舌地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祁宏看着手中变得漆黑的镜子,以目光向黑楚文询问这事该怎么解释?
漫不经心的表情看上去有着几分的洒脱,对于闯进来的几个人黑楚文也没责怪他们,云淡风轻地说:“横三,先让她在这屋里休息一会,你跟我们到云海书房去。”
横三不放心把女友单独留下,祁宏不耐烦地说不会有事,他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大家离开。
关上了书房的门,黑楚文斜斜地坐在沙发上,脸带微笑:“别紧张,不过就是受了点阴气而已。现在没事了,最近这段时间最好不要让她去医院上班,离那远点。”
对于祁宏和黑楚文,横三是极为尊敬的,当初就是他们俩协助宗云海夺了黑道天下,但问题涉及到自己心心爱爱的人,他做好了被大哥责备的觉悟,问道:“文哥,你给我个痛快话,她到底怎么了?你说的阴气是怎么回事?”
慵懒的祭灵师挠挠头似乎不想费口舌解释,祁宏看出他的心思就走到横三面前,举起了镜子:“你看看这镜子。”
“镜子怎么了?挺好的啊。”
“你看到什么了?”
“我自己啊。”
“楚文。”
“好吧,剩下的事你来说。”说这话的时候,黑楚文抬手拉着横三弯腰,在他的眼睛上抹了一把,道:“再看看那镜子。”
横三依言再次抬头,这下把他吓得直抽冷气:“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阮少清好奇心大发,也想让黑楚文给自己的眼睛来一下,不料身边的宗云海死死地抓着他,训道:“什么好东西值得你这么好奇,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