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藏妖
祁宏在心里暗骂一句粗口,手一挥,带着大家踏上三楼的地盘!
三楼,完全颠覆了一二楼富丽堂皇的概念。这里处处都是潮湿的霉味,随处可见垃圾和破烂用具。祁宏沿着灵识感应到的一点人气朝着最里面那个保龄球房走去,途中,他叮嘱大家:“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好惊慌,绝对不能单独行动。”
脚步声在阴暗的大厅里回荡着,谨慎的密集的脚步似乎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安全感,反而增加了心理上的压力。脚步声越快,他们的心越是揪紧,明明不远处的保龄球房,却让他们觉得远在天边。
走在楚文前面的组长想要吞口唾液润润喉,可惜嘴巴里早是干巴巴的,他只能舔舔嘴唇,四下张望着。视线所及的一切都很模糊,甚至看不清事物的轮廓。他紧张的靠近了前面的人:“把枪保险打开,随时做好准备。”随后,他听到一声“嗯。”没在意,继续跟着前面的人走着。
这段路多说也就是八十多步,岂料走到地点的时候除了祁宏和楚文人人气喘吁吁。祁宏在打开门前回头了眼他们“不用太紧张,放松点。”
多坑爹的建议啊!有人的心中挂起了面条泪两行,连“不紧张的是鬼”这话都说不出来。
于是,他们眼巴巴地看着祁宏的手握住了大门的门柄,一呼一吸之间那扇门吱嘎一声,众人屏息!
“鬼啊……”
啊——!!!
也不知道那个死催的这时候说有鬼,已经持枪的组长像只兔子似地跳到了前一个人的背上,这个人也倒霉,本来俩腿就打颤,被组长这么一扑,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前面小菜鸟的腰上。
几个警察一个扑一个,成了叠罗汉。好在祁宏闪得快,没有被压在最下面,他站在一边非常困扰地看着相对的那人。那人笑得眼儿弯弯,孑然一副我无辜的样子。
“我操!谁他妈的掐我?”
“哎呀~我的腰眼啊!”
“腰眼是啥?你给我指指看?”
“要,要死了,组长,你,你别压我了。”
“都给我滚起来!”
面红耳赤的组长拉着第一人站起来,剩下的几个人也都起了身,只是一个个弯着腰扭着跨,没个站像。其中的老刘因为疼痛忘了恐惧,骂骂咧咧:“格老子的,谁他妈的踩我屁股?”
“我更想知道为啥黑子前辈要喊见鬼了?”
听了小警察比较靠谱的抱怨,楚文摊手一笑:“不是我喊的。”
祁宏那眼刀子飞过去——不是你是谁?
楚文委委屈屈地回望——亲爱的,真不是我啊。
祁宏眯着眼瞪他——真不是你?
楚文点点头——绝对不是我!
于是,祁宏咳嗽两声:“谁听刚才那声音最清楚?”
“我!”
走在倒数第四人举了手:“就跟在我耳边喊的一样!”
话音一落,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着他身后的人。大张吓的魂飞天外,忙解释:“不是我不是我,我一直没说话,真的。不信你们问组长,他走在我后面。”
组长挠挠头:“不是大张。他真要喊了我也能听的清楚。那一嗓子,我听着像是从祁宏那边过来的。再说,就刚才我还跟大张说过话呢,他还嗯了一声,那动静不对,不是那一嗓子。”
闻言,大张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说:“组长,我,我啥时候跟你嗯了?而且,我,我也没听见你跟我说啥啊。”
“我告诉你把手枪保险打开,你没听见?”
随着大张那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娘哎,到底咋回事啊?
这种情况下祁宏采取的措施是快刀斩乱麻!他几句话平息了众人不安的猜测,继而又道:“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那十二个人,别管我们当中发生了什么,只要没有收到攻击就不能自乱阵脚。现在,你们手拉着手,跟着进去。”言罢,他看了眼楚文,“你断后,防止大门自动关上。”
楚文乖乖点头,那个乖巧劲儿又让祁宏开始磨牙。
一段惊悚的小插曲过去后,祁宏再次把住门柄,手臂用力,大门在吱嘎声中徐徐打开!
刺眼的光好像一把利刃让他们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等祁宏运起灵力将眼睛保护起来之后,他所看到的一切不得不让他大为吃惊。
保龄球馆内,有二十来个人正玩的兴起。其中有反黑组组长,有那两个背后灵,有老刘有大张,还有……楚文!
他猛地回头看去,原本该在身后的这些人连点气息都不复存在。
该死!他漏掉了什么?
第144章 谁是最后的赢家
“祁宏,你怎么才来?”刚刚投完一球的楚文擦擦汗,朝他招手。
祁宏很快冷静下来,心说:要是别的估计还能忌讳一些,这种幻像自己早就见识过了。这个再厉害还能厉害过五通的那个?
思及到此,他把手揣进裤子口袋里,慢慢走了过去。并坐在了楚文的身边,组长的对面。他笑着问他们:“怎么想起打球了?”
组长接过话题:“最近工作忙,今天休息带他们过来玩玩。““哦。”祁宏简单地附和一声,转头看着正在喝水的楚文,“不是说好下午回家吗?”
“玩完了再回去,反正也没什么事。你也难得挤出时间来轻松轻松。”
“说的也是。”祁宏随声握住了楚文的手,渐渐握紧。
楚文有些不好意思,试着抽出手来,谁知祁宏越握越紧,紧得他直咧嘴。
“祁宏,你先放手。”
“为什么?这样不是很好。难道你不喜欢跟我拉手?”
“不是,你,轻点,疼了。”
祁宏阴森森地笑着:“我这是爱你,对不对?”
楚文的脸色越发不好,很显然,他已经疼的冒汗。对面的组长似乎察觉出什么苗头,起身劝了几句:“你们俩这是闹什么啊?黑子,得罪人家祁律师了吧?”
随着组长的戏言,祁宏微微低头,勾着嘴角,笑意更显阴冷。他哼哼笑着,看着组长:“有那么几次我一直想这么做,可惜,还得顾全大局。”
组长也有点察觉出祁宏的反常,他左右看了看正玩的兴起压根没注意到他们的其他人,不禁纳闷,没人看到祁宏的异变吗?这时候,他的笑容僵硬了起来,问:“是不是你想做的事黑子不让啊?”
“不是。”
“那你想干什么?”
组长的话还没说完,祁宏直接把枪掏出来对准组长的肚子就是一颗子弹!他一把扭崴了楚文的手腕子,让他疼的嗷嗷直叫,一脚踩中组长的肚子:“我早就想送你一粒花生米。”他微微挑起眉,冷笑着,“就是匆忙了点,不是炒的也不是炸的,不过味道应该也不错吧?”
被踩在脚下的悲催组长好像一团烟雾似的渐渐消失了,祁宏丝毫不惊讶,转头瞥了眼被他捏得呲牙咧嘴的楚文,心情大好。他全然不顾周围已经开始围拢过来的“人”,只俯身靠近了楚文,很是真诚地言道:“真是感谢你的出现,要是他本人我还舍不得下手。所以,别急,最后我会好好跟你沟通一下。”
围拢过来的“人”除了那些警员之外还有十二个他们要找的人,祁宏连正眼都没看一次,手指按在古邪的刀刃上,刺出一滴血来。殷红的血滴在指腹上显得格外艳丽,他的手举到嘴边,轻轻一吹,血滴仿佛被赋予了生命,飘悠悠地离开了指腹,悬在半空中停滞不前。
祁宏安安稳稳地复又坐下,翘起二郎腿,继续捏着单膝跪在他脚下的楚文。他半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已经围拢到身边的“人”以及,那颗小小的散发着艳丽光芒的血珠。待那些“人”与他已不足两米的距离,祁宏轻喝一声“散”!
眨眼间,血珠腾空而起,爆出刺眼的红光,将周围的“人”笼罩起来,除去那帮派的十二人之外,警员们都像组长那样化为了烟雾渐渐散去。祁宏瞥了眼被唤醒的那十二人,便再也不去理睬他们,让这些倒霉的家伙在短暂的清醒后晕倒在地。
“你看,还是有点收获的。”他对跪在脚下的楚文笑道,“现在只剩下我们了。不,应该说只剩下你了。”
跪着的楚文好像有点呆傻,祁宏摇摇头:“假冒伪劣的东西没什么真实感啊。不过这样也好,你有这张脸就足够。楚文,今晚你还真是很可爱啊。”
说到最后,祁宏森森地笑着……
据十二人中某个侥幸半昏的家伙在事后讲述,那是一场非人的单方面残虐。三义会的智将祁宏完全不是传说中的那么斯文儒雅,冷漠沉稳,自那之后,关于他新的传说在黑道上成了众人口中的禁语。那是不可轻易提起的,那是谈之变色的恐怖传说!
假的黑楚文被虐的不成人形,最后还是在祁宏急着想出去的念头下得到了早死早托生的恩赐。见到这个假冒伪劣的东西化为青烟,祁宏咂咂舌,优雅地拿出纸巾擦掉额头上的薄汗,扭过头看着门外,自语:“那么,真货哪去了?”
真货,此时正坐在某间古香古色的房间里喝着茗茶,在他对面漂浮着,对,就是漂浮着一个身着汉朝服饰的俊美男子。男子的手托着腮,迷恋地看着楚文。
“王爷,您什么时候换地盘了?”楚文不急不忙地开口,“您好像答应过我,不会骚扰人类。”
“非也。”漂浮着的王爷坐得得体了些,倒也露出点威严来,可惜一开口就走板,“本王寂寞啊,你懂不懂什么叫寂寞?这没人抱,也没有被抱的日子本王过不下去了!你们家里收了个称心的,可本王还打光棍,你叫本王怎么度过寂寞岁月哦。”
楚文的嘴角抽了抽,丝毫不加考虑地说:“那些人里有你中意的就留下,我不介意为王爷牺牲一个人类。”
“我要祁宏。”
“你想再死一次?”
“嘁,就知道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其余的本王也看不上眼。”
看不上眼你还偷摸人家屁股!?
楚文在心中偷偷吐糟了一句这连自己啥时候死的都记不住的糊涂王爷,转而一本正经起来,安慰道:“这样吧。你帮我抹去那些人的记忆,我就帮你找个陪睡陪玩陪喜怒哀乐的,怎么样?”
糊涂王爷眨眨眼,一副兴奋到家的样子,他直接飘到了楚文的面前:“你给本王找个清秀的,不,要美艳的,不,要帅气的男孩。不不不,本王要高大威猛,身材匀称,面冷心热的男人!啊——!算了,本王就要一个男孩一个男人,这回不多要,本王也明白该适可而止。”
楚文心说:你个老不死的,这还叫适可而止?
“王爷,不是我闲着没事瞎操心。你若是真想找个永远能陪着你的人,最好只选一个。要么是男孩,要么是男人。”
糊涂王爷为难了,为难了好半天都无法决定。最后,他问楚文:“你觉得本王要什么比较好?”
“就你这样的,很适合找个男人。男人成熟,比男孩好。”
“行,听你的。”
楚文点点头与糊涂王爷击掌为盟,算是勾搭成奸了!
话说,已经离开保龄球房的祁宏觉得心情愉快。刚才他刺破手指的时候已经感应到楚文的所在,此刻,他正慢悠悠地走过去。
面前的大门透着一股青草气息,他还纳闷这味道是怎么来的时候,轻轻推开了大门。进入视线的不是什么富丽堂皇,也不是什么昏暗破旧,而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茂密森林。
森林里处处是草香花香,空中一轮明月斜挂,映衬着森林柔和的翠绿色。那些已经倦了飞鸟栖息在树枝上,偶有猫头鹰的夜啼,也不觉得阴森,反而让森林充满了勃勃生机。
这次又要玩什么?祁宏抬脚跨了进去,身后的门也随之消失。周围扑鼻而来的清香很真实,脚下踩着软软的青草,发出微弱的声响。周遭可见数不清的参天大树,月光从树丫中透过来,束束光亮交相辉映着把目光所至的地方渲染出梦幻般的美丽。
前方不远处,似乎有一块空地。他朝着它走过去,途经一些较比矮小的树木时,看到长尾的九色鸟正在打着盹抖着毛。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鸟儿的头,鸟儿缩缩脖子,头顶上的羽翎搭在祁宏的手背上,勾着微痒的感觉渗进了心头,心绪莫名地柔软起来。祁宏微微笑了笑,缓步离开了九色鸟的栖息地。
越往前走月光越是皎洁,他走过成半圆形的大树丛,终于看清在一片不足半米高的草地中间,端坐着那个让他爱到牙痒痒的黑楚文。
没错,这个是真货!
淌过如波浪般的草丛,他走到了楚文的面前。这时,他才看清楚,楚文所在的这个地方方圆五米左右内的青草都被压平,成了一块铺着草垫子的天然大床。楚文懒洋洋地坐在上面,看着自己。
祁宏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指了指身后:“你的杰作?”
“不是。”说着话的时候,他伸出手拉着祁宏坐在面前,“这里的主人我认识,是个汉朝时代被冤死的王爷。因为不记得很多事却有一肚子的牵挂所以无法轮回,黑白无常也收不得他的魂魄,只能逗留人间。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不,我是在走出楼梯后才发现他。没事,他跟我有过契约,不会伤害人类。”
被拉进了他的怀里,祁宏很是郁闷。他闯进这个充满了男子欲求不满的地界,被累个半死不说,之后还是白忙活了!他斜眼看着楚文,推开他凑过来的脸:“你这如意算盘打的不错。说来听听,那个什么王爷是怎么弄出这个空间的?”
不在乎被推开,楚文继续靠近。这一次他没有被拒绝,吻到了祁宏的脖子,某种念想一发不可收拾。抱紧了怀里的人,手顺着衣摆钻进去,扯出掖在裤子里面的衬衫:“他哪有这么能干,这是我为你准备的。”
“哦……”祁宏仰起头,让他顺着脖子一路吻到了锁骨,并笑言,“这么说,你使用灵力了?”
“不用灵力我怎么弄出这么美的地方?”说罢,他已经解开了他的腰带,“喜欢吗?这里。”
“很美。”祁宏顺贴地躺在了地上,看着楚文缓缓压了上来。祁宏伸手捧着他的脸,笑颜如花,“你似乎还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