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跑别在雷雨天 第28章

作者:空菊 标签: 推理悬疑

老躲在卫生间也不是办法。

许培套上干透的内裤,穿上贺亦巡新给他拿的短袖,磨磨蹭蹭地从卫生间出来,想趁贺亦巡不注意溜去卧室。

但在这没有隔墙的大平层里,想要当个隐形人实在很难。

“你身体恢复了?”坐在客厅沙发的贺亦巡问。

许培脚步一顿,含糊地“嗯”了一声,准备开溜,却听贺亦巡又说:“我联系了一个宇宙学家,可能可以弄清你穿越的事。不过见他比较麻烦,需要很多手续。”

“哦。”许培很感谢贺亦巡为他做这些,但他实在没心思聊天,埋着脑袋地继续朝卧室走去。

“过来。”贺亦巡直接叫住了从他身后飘过的幽灵,“我还有些事要跟你确认。”

开溜行动失败。

贺警官的语气颇为严肃,以至于许培有种做错事被抓的感觉。

但转念一想,他哪有做错什么?

顶多就是让贺亦巡打扫房间、换床垫有些过意不去罢了。

“确认什么?”许培在沙发坐下。

贺亦巡叠起双腿,审视着许培说:“你还撒过哪些谎。”

“我没有撒谎啊。”许教授简直觉得冤枉,“说我没有高丸,是不是你自己推测的?”

贺亦巡垂眸思索了一瞬:“是。”

“说我不会射青,也是你先入为主啊。”许培耸了耸肩,“我从来都没说过我不会。”

贺亦巡:“……”

回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

见贺亦巡表情有所松动,许培放松了下来,靠着沙发椅背,大喇喇地盘起了双腿:“你还审我呢,阿sir。我行得正坐得端,你要是能逮到我小辫子我跟你姓。”

原本宽松的衣摆可以遮住腿根,奈何许培还没习惯做个淑男,两腿一盘,把才晾干的白色内裤露了出来。

袖珍的可爱玩意就在里面。

贺亦巡淡淡收回视线:“你为什么不否认。”

“太麻烦了。”许培说,“很多事不是一两句就能解释清楚的。”

“那我来问问题,你回答是或否。”贺亦巡说。

许培真庆幸自己选了科研岗,没有选教学岗,否则遇到贺亦巡这种好奇心旺盛的学生他真的会头疼死。

不过这种提问方式倒还可以接受,只需要回答一个字就行。

考虑到自己确实给贺亦巡添了麻烦,许培便说:“你问吧。”

“你的信息素是蜂蜜味吗?”

许培:。

竟然被闻出来了。

麻瓜也能闻到他的气味吗?

“是。”许培说。

“你每次发q都需要别人帮你解决?”

嗯?

这什么问题?

“不是。”许培说。

“靠你自慰?”

“不是!!”

不行,不能只回答是或否。

“我们那边有一种东西叫抑制剂,可以帮助omega度过发q期,不需要alpha帮助。”

“原来如此。”贺亦巡点了点头,许培总觉得如果他手上有个小本本,会立马记下这个新知识点,“你每次都是用抑制剂吗?”

“是……”一不小心脱口而出,回答完才觉得不对劲,“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贺亦巡说得理直气壮,更问得理所应当,“你下面流的也是蜂蜜?”

许培翻了个白眼:“你还想尝吗?”

“我只是在想,既然你可以分泌蜂蜜,那是不是你想喝蜂蜜水的时候……”

许培:?

“你怎么不让我开个店卖蜂蜜啊?”许培被贺亦巡的脑回路搞无语了,“人的舌头只能尝出甜味,你之所以觉得你喝的是蜂蜜,是嗅觉在发挥作用。”

“所以不是我在分泌蜂蜜,是我的信息素是蜂蜜味。”

“这样吗。”贺亦巡短暂地沉默了下,突然起身,朝许培靠了过来。

许培不得不往另一边倒去,直愣愣地看着贺亦巡:“你干嘛?”

贺亦巡双手撑在沙发椅背上,把许培禁锢在他胸前和沙发的空间里,接着凑到许培的脖子边闻了闻,后退,应是什么也没闻到,又倾身上前,把鼻尖埋入许培的颈窝——就像许培经常对他做的那样,至少做了三个深呼吸。

灼热的鼻息喷在颈侧,许培看着空气,有些懵地眨了眨眼。

放他们那边,有alpha敢这么对他,他早踢人裤裆了吧?

“闻到了。”贺亦巡抬起头,看着许培说,“很淡很淡。”

刚刚还张牙舞爪的许教授一下结巴了起来:“当、当然了。你本来就是闻不到信息素的。”

许培的神情明显有异,贺亦巡奇怪道:“你脸怎么红了?”

“泡澡泡太久了。”许培推开了贺亦巡,“我去睡觉了。”

“等等。”贺亦巡说,“把你的三围发我手机上。”

许教授震惊:“不是,你的好奇心也太旺盛了吧?”

贺亦巡:“……”

“过几天警局有新闻发布会,我找人给你做套西装。”说完,贺亦巡扫了眼许培光溜溜的大腿,又补充道,“再给你准备些换洗衣物。”

许培的注意力被开头吸引了去:“新闻发布会跟我有什么关系?”

“马竞的案子。”贺亦巡说,“黎梦兰要求开的。”

原来如此。与其说是新闻发布会,不如说是为胜利预热。

“你去就好了。”许培抗拒地说,“我不想去。”

“不,你才是破案的功臣。”贺亦巡说,“你去最好。”

许培的推论没错,令他身体不适的原因就是发烧,他不再吸贺亦巡,老老实实吃药,三天后便基本痊愈。

贺亦巡给许培定制的西装是在成衣基础上按照他的尺寸改的,没花多少时间,赶在新闻发布会前一天收到了。

一身中规中矩的黑色西装,没什么特别的设计,是许培会穿着去参加学术会议那种。

在剪掉标签时,他问了一句:“三万块在你们这边是什么样的购买力?”

贺亦巡正在系衬衣纽扣,不怎么上心地回了句:“跟床垫差不多。”

新床垫早上刚到,可惜许培已经病好,失去了睡床的权利。

“你在说废话。”许培控诉道,“我怎么知道你这床垫是贵还是便宜。”

贺亦巡把衬衣衣摆收进西裤裤腰中,说:“我们这边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一个月的生活开销在一万到一万五左右。”

许培第一反应,跟他们那边差不多嘛。

然后立马意识到,床垫加西装,贺亦巡在他身上花的钱已经抵他两个月工资。

白吃白住的罪恶感骤然增加。

“你好了吗?”贺亦巡说,“好了可以出发了。”

许培从罪恶感中抽离出来,接着就看到了穿上一身警服的贺亦巡。

之前在警局宣传栏里不是没见过,但在那失真的海报上,警服就像拿纸片贴上去似的,完全没有真人穿上去这么有质感。

再搭配上贺亦巡那张不苟言笑的脸,眼前站着的俨然是一个禁欲军官。

“你那张宣传海报应该重新拍。”许教授评价道。

新闻发布会在警局的多功能厅举办,当许培走进去一看,发现自己的位置竟然在台上,正对着台下密密麻麻的媒体,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怎么了?”贺亦巡抓住许培的胳膊问。

“你什么意思?”四周全是媒体,许培扬了扬下巴,指着台上那一溜名牌,注意着音量问,“你怎么不上台?”

只见那些名牌里有警局和市政府的领导,以及许培——title是专家顾问,但就是没有贺亦巡。

“我说了,你才是功臣,他们有问题问你就好。”贺亦巡说。

就说为什么非要把许培拉来,敢情是自己不想上台。许培压低声音吼道:“那你今天穿这么帅是来走秀的吗!”

话音刚落,一旁突然凑过来一个记者,对贺亦巡说:“贺sir,这几天有网友自发给你道歉,你应该也有话想对大家说吧?能跟你约个专访吗?”

另一个记者也凑了过来:“还是跟我们约吧,贺sir。我们放头条,主题就是默默前行的滨市守护者。”

许培不怎么关注网上的事,没想到破掉马竞的案子,贺亦巡的口碑竟然反转了。

见警察局局长到来,许多记者的摄像头仍然对着贺亦巡,许培突然有点理解,若是让贺亦巡上台,恐怕记者的提问都会围绕着跟他相关的舆论。

“不了。”贺亦巡直截了当地拒绝,靠到许培身边,低声道,“我去办公室等你。”

“不是,你……”怎么就把我扔这里啊?

许培下意识拉住了贺亦巡的衣袖,而就在这时,大厅里突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消息提示音。

记者们都看起了手机,有的人看到消息后大惊失色,有的人脸色凝重,几乎所有记者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打电话的打电话,拿相机的拿相机,都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叫邵晖的警察局长显然感到奇怪,对着话筒问:“怎么了这是?”

有助手模样的人到邵晖耳旁说了几句,他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真的?”

“什么事啊?”许培忍不住问,见这阵仗,怕是哪儿出大新闻了。

这边贺亦巡已经掏出了手机,低头浏览着突发新闻,反应平平地说:“大法官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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