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藏妖
按按照他的推论,缺少的环节应该在舞台。但是究竟是舞台还是舞台两侧就不明了了。为了尽早找出答案,他对舞台及两侧进行了地毯式搜查。这一查从黄昏到深夜,从一个个细小的零部件到整个舞台的框架,无一疏漏。
最后,林遥站在王秀那个单人套间的休息室内气喘吁吁。几个小时过去了,仍然是没有找到些头绪,难道说真有所谓的完美谋杀案吗?咬咬牙,林遥真是不信邪,把薄毛衫也脱掉,衬衣袖子挽起来,再检查一遍。
这一次,林遥打破了自己的思维、行动惯性。
假如你的对手想要隐藏某样东西,什么地方最安全?隐秘的场所就不说了,这个寻常人也能想到,但把东西放在你面前却看不到,这才是高手干出来的事。
他索性把套间休息间以及厕所的门都打开了,两扇门相通,视野畅通起来,直接能看到休息间的化妆台。那么,假设一下,假设司徒就站在化妆台前,假设他不知道自己站在里面。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在不发出声音、不使用东西、不接触他的状态下,引起他的注意?
想出很多办法都不甚满意,林遥气恼地踢了一脚厕所门,门晃来晃去地卡在半中央,刚好外面的月光映进来,打亮了半扇的房门。只见在大约有一米六左右的位置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若隐若现。林遥看看自己的脚又看看门,发牢骚:“欠踢的货。”
房门上的痕迹平时是看出不来了,因为经过观察后林遥发现这里被什么东西擦过,只有映着一些光亮的时候才能多少看到一些。这个痕迹大约有十厘米宽,五厘米长,很规格的长方形。位于痕迹边缘部分还有些焦黑,看上去跟外面洗手间墙面上的焦黑很像。林遥纳闷,觉得这门只有一块被电击过是极为不可能的事。
拖着疲惫的身子和昏昏沉沉的大脑,他想要去找人要张白纸把痕迹拓下来。这个时候,负责人早就走了,他只能穿过黑压压的观众席去外面找看门的大爷。
脚步声在观众席中显得尤为突出,偌大个地方只有他一个人。重任在身没闲工夫体会酸巴巴的孤独感,但不可否认,他在这空闲时间里想起了自家爷们。
算算日子,这也没走几天,怎么就这么想呢?无奈叹息时,林遥决定赶紧结了这破案子,飞过去给他家爷们暖被窝。
会心地笑着走到最后一排座位,面前的大门黑洞洞地看不清楚。打开手机想要借点光亮,微弱的光忽然映出了左手边模糊不清的影子。林遥下意识地警觉起来,他跟这影子距离太近,只能出手攻击!
下一秒,手腕被扣住大力地扯到座位中间,不等拔出配枪,腰上徒然多出一个有力的臂膀硬是把他翻过来紧扣在座位上面。然后,淬不及防的吻落下了,熟悉的气息和温度在眨眼间将他包裹起来。
没有被抓住的手不轻不重地打了一拳,偷袭的家伙笑眯眯地退后一点位置。浅声道:“宝贝,想我吗?”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飞机就来找你了。”
黑暗中,林遥只能看见司徒那双饱含深情的眼睛。不知怎地,让几日来的思念又多了一份悸动,手摸上爷们的脸:“怎么知道我在这?”
“路过剧场门口看见你车了。”
“下飞机倒是给我打个电话啊。”
“那个,我电话都丢了。”
“啊?”林遥正要起身细问,不想司徒再度吻下来,他赶忙推开他“谁能偷着你?”
某厮邪肆一笑:“你啊,你不就偷了我的心。”
“谁跟你说,唔……”
昏暗的观众席内隐隐传出了林遥压抑不住的喘息声,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司徒的手从衬衣里拽出来,警告:“这里不行。”
“没人会来。”
“回家再说。”
“不,现在就想要你。”
林遥没得机会骂人,腰带已经被解开了。温热的大手探进去,没轻没重地弄了起来,没几下,林遥开始喘起粗气,自然而然地拥住了司徒那结实的背脊。
满脑子都是——想你,真想你。
第170章
两个人在剧场的观众席上胡闹了一阵,等司徒泄了火,他身下的林遥基本上只剩下半条命了。司徒体贴地把帮他穿好衣裤抱起来,走向舞台。
依偎在司徒怀里,林遥这个后悔啊,刚才怎么就没管住自己这张嘴惹得他发了狂癫似的一做再做?现在可好,浑身酸痛不说,小肚子也不舒服了。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走向卫生间的这一路上林遥闭着眼睛在心里痛斥司徒,吃饱了的家伙可是美滋滋的把他放在王秀的休息间内,用自己的衬衫浸了热水,小心翼翼地为他清洗事后的痕迹。
忙活了大半个小时,林遥也困的不行了,倒在司徒的怀里昏昏睡去。再张开眼睛的时候,发觉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家中的床上,身边的人笑眯眯地看着他。
“司徒,去照照镜子,你现在的表情非常欠抽。”
“你也去照照,你现在这样让我很想再做几次。”
“滚!”再做他就真的死翘翘了。林遥白了司徒一眼,心说:这货不是人。
要说司徒绝对是个好老公,知道自家亲亲这几天休息不好,压住体内的躁动把人半拥着弄进怀里,拿过床头的水给他喝。林遥懒啊,懒得一动不想动。
“喂我。”
“是,老佛爷。”
司徒一口一口喂林遥喝水,半杯水下去,怀里的人才算是精神了一点。问他几点了。
“下午两点。”
“什么?”
忙坐起来,惊愕自己竟然一觉睡到了下午两点!也来不及顾虑身体还没恢复的状态,掀开被子下了床,忍着腰部一带的不适感开始穿衣服。司徒懒洋洋地靠在床头上:“宝贝,你这是要急着赶集?”
“没时间跟你磨牙,案子要结了,我能不着急么。“套上小裤裤“我说,你怎么回来了?还走吗?”
无可奈何地摇着头,司徒也下床穿衣服,散漫地回答:“回来拿点东西,晚上就走。”
一听司徒要走,拎着裤子的手停顿了下来:“这么快?那边有进展了?”
“算是吧。”司徒穿好裤子走过去帮林遥穿“那边的事比较复杂,一两句话也说不清。”
林遥乖乖地让司徒给他穿裤子:“你电话怎么丢了?谁偷的?”
“我本来是去监狱见个人,那里边不让带电话,我就把两部电话都放在车里了。人家偷得干净,连车都顺走了。我找了关系,正查呢。”给林遥系好腰带,把人搂进怀里在脖子上狠亲了一口“协会跟舞台案的关系查明了吗?”
“知道一些。王秀雇佣王良调查刘毅的时候,正好是张妮和王秀在同一个剧组的时间。我怀疑,医生一直安排人监视着跟我们有关系的人。子希、亮子、张妮都是他的监视对象。而从张妮的身边,医生发现了王秀的问题,所以有机可乘了。但是我不认为他们只是想给咱们制造点麻烦这么简单。”
“对,这一次医生必定还有其他目的。所以,我提醒你,在没搞清楚这一点之前,不要结案。”
点点头,林遥闷闷不乐地走进浴室洗漱去了。司徒在卧室里找东西准备行李,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浴室里的人说话:“小遥,我那件白色暗花衬衣放哪了?”
“辣哥?”
呦,刷牙呢。司徒笑笑:“就是你在V市出差时候给我买的那件。”
“足嗖归西底阿绳。”
哦,左手柜子第二层。
“找到了。”
“司徒,最近变天,你带厚衣服。”
“带哪件啊?”
“EmporioArmani那件,配那白衬衫好看。”
“你把我弄得这么帅,不担心别人抢啊?”
“老子一枪毙了他!”
司徒嘿嘿地笑:“宝贝啊,我有个叔叔的孩子要过生日了。我得给人家准备个礼物,回来之前问过小唐,他推荐我买个MP5,能听音乐能看书,还能看电影。宝贝,你要吗?我也送你一个。”
“贵不噗?”
呦,洗脸呢。
“最贵的才一千多元。我看了,效果不错,音效也好,放出来离老远都能听着。还能录音呢,我当时就该买了,昨晚在剧场那时候录点啊,在飞机上还能听听。”
话音才落地,就听浴室里的人疾步跑出来,司徒心知肯定又要被骂变态被他打了,正准备迎接爱的铁拳。没想到林遥一脸兴奋地扑上来,跳着跃上他的身子。
“你发什么疯?”脚下踉跄,司徒险些摔倒。
“妈的,你真招人爱。”林遥感慨着,还在他嘴上吧唧亲了一口。不等他缓过味来。跳下拿起外衣就跑。
傻乎乎的爷们站在卧室里看着房门晃悠悠啊晃悠悠,喃喃自语:“只知道我招人爱还不多亲几口。”
在林遥兴冲冲离开家门的时候,特案组技术部门的办公室里,杨磊看着已经破译的隐形文件目瞪口呆。
“天呐,司徒还做过这些事!”
“杨头,嘀咕什么呢?”一名组员进来,好奇地凑过去打听。没料到杨磊伸手关了显示器。严肃地说:“马上把东明找过来。”
组员从杨磊的脸上看出有事发生,也不再嘻嘻哈哈,飞快地去找了葛东明过来。随后,这组员被请了出去,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位组长。杨磊再度打开监视器,指着上面的资料让葛东明看。
“我知道这事。”
“什么?”杨磊更加惊讶“你知道了?”
“早就知道。当初司徒追小林那时候我就调查过他,这事还是老局长告诉我的。”
“但是……”杨磊又看了眼文件资料,压低声音“你看这里,这里可是有下文的。”
葛东明不解,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细看杨磊指着的地方。几分钟过后,脸色变了。忙说:“先别声张,这份文件列入机密。我去见唐警监,你去找林遥,先跟他把情况说明。”
“司徒那边怎么办?”
“不能告诉他。这件事是司徒心中的一个死结,他真要是发了飙,恐怕小林也拦不住他。”
“分头行事吧,越快越好。”
林遥在半路上被杨磊的紧急电话找回特案组,走进办公室便察觉到对方紧绷的异样感。等到看了那些文件资料之后,林遥竟然是出奇的平静。他说:“这事我早知道,只是没料到竟然还有存档。看来王良与当年司徒文涛的案子有很深的牵扯。”言罢,他眉头微蹙紧抿着唇角,仿佛有些事犹豫不决似的。
与此同时,葛东明正在和唐警监商量应对措施。不比葛东明掩藏不住的忧虑,唐警监沉稳的令人着急。但是他也同意葛东明的意见,暂时不去惊动司徒,最好是私下里解决此事。但事情发展似乎喜欢跟他们对着干,杨磊打来电话,急三火四地说:“小林刚跟司徒通过电话,很可能是把这事告诉他了。”
“什么?”葛东明炸毛“他脑子进水了?”
“先不说这些,赶紧去他家找人吧。”
“找什么人,司徒前几天去外地了。”
“不,昨天晚上回来了。”
“操!诚心的是不是?”葛东明也没闲情在唐警监面前装斯文了,痛骂一句,抄起车钥匙便走。唐警监通知了司机准备车辆,也跟着赶往司徒的家中。
一路闲话不叙,二人在司徒家门口又是敲又是按门铃,终于把里面的人弄了出来。门刚一打开,便看到司徒一脸寻常表情地盯着他们,笑道:“来得够快啊,进来吧。”
走进屋内,葛东明四下打量,忍不住问:“小林呢?”
“去查案了。”司徒笑道“他可比你们冷静多了,给我打了电话就跑出去继续调查舞台案。看看你们,把问题想得过于严重了。”
“司徒!”葛东明厉声喝道“你就不能有点紧张感?现在也没外人,就说你当年干的那些事万一有了证据你吃不了兜着走。”
被葛东明这么一吼,司徒反倒是笑了出来。手指有意无意地摸着婚戒,看着严肃的唐警监,问:“你们觉得真有证据?”
“什么意思?”唐警监问道。
“法律规定年满16周岁就要负刑事责任。当时我还差三个月满16岁,为什么鬼头没有等三个月直接送我进监狱?”
“他心肠好。”
“一边凉快去吧你。”司徒吐糟葛东明“那人嫉恶如仇,才不管你是谁,你多大年纪。他之所以没等我三个月,是因为他虽然知道是我杀了人,但最后也就是最确凿的证据不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