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左木茶茶君
“这是被吓晕的。”
大夫拿起药箱如此道,而被他用银针扎了几针的王才也悠悠醒来。
“怎么样?好点没有?”
几乎是王才醒来的瞬间,周宇便凑了过去,很是担忧的问道。
红卿瑞与蓝豆米对视一眼,看来这两人之间的感情不简单啊,红卿瑞想起死去的王德,突然眯了眯眼。
周宇问完这些话后也是脸色微微一变,最后起身说送大夫出去,顺便去熬药,离开了三人的视线。
王才抿了抿苍白的唇,看着红卿瑞二人缓缓道,“我是去向杨仲讨债的,大哥去世后,我们为了他的葬礼,花了不少银子,我快要考秀才了,杨仲手里的银子便成了我最需要的救急....”
然后杨仲却以王德已经死了的借口拒绝还王才的银子,还说了不少两兄弟关系上的事儿来刺激王才。
“我和我大哥的关系有些僵持,”王才的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就如你们所见,我喜欢我大哥夫,应该说,原本大哥夫应该是我的夫郎才对。”
原来,周宇在七八岁的时候便被卖进了王家,做了刚出生没多久,也就是王才的童养夫郎,王才自小便喜欢黏着周宇,周宇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对王才也是好得没话说。
王家夫妇先后去世后,三人也相依为命的生活着,一切本该是幸福的,可直到周宇十八岁那年,王才还在书院之际,王德在醉酒之后强了周宇,等王才回来时,周宇便在长辈的主张下嫁给了王德。
第六十三章
“自从那件事发生后, 我和我大哥的关系便僵了,”说着,王才面带嘲讽, 微微垂了垂头, “我恨他。”
王才的直言让红卿瑞与蓝豆米倒不知道怎么问下去了,换个位置想, 他们也做不到不恨。
“我与杨仲在酒桌上便话不投机,那日我知道讨不到银子, 所以便多喝了几杯,其实有借酒消愁的意思。”
王才的话刚说完, 外面便传来脚步声, 随着便是周宇端着药碗进屋。
红卿瑞与蓝豆米没再多久,只不过在出院子的时候, 红卿瑞突然发现在王家的墙角处居然有黄纸的碎屑,而且还是为燃尽的碎屑。
红卿瑞走过去捻起一抹,已经潮湿了, 且只有这么点细小的碎纸,看来主人在烧尽黄纸后, 曾将整个院子都清理了一遍,只是漏掉了这么点罢了。
“会不会是王才他们给王德烧的?”
蓝豆米跟了过来,轻声猜测道。
红卿瑞起身看了看房檐到地面的位置,突然他整个人一跃便来到了屋顶,蓝豆米也没声张,但是听见他们说话声的周宇还是出来了。
蓝豆米对其笑了笑, 周宇暗觉不对,果然顺着对方的位置一看,便见红卿瑞从屋顶上找了什么东西随即落下地。
周宇看清红卿瑞手里的东西后,整张脸瞬间白成一片。
红卿瑞将手上的几根银针展在周宇的面前,他死死的盯着对方无神的眼眸,问道,“这是什么?”
“....针...”
“这是你缝制衣服的针吗?”
红卿瑞加强语气再次追问道,他的声音将原本躺在床上的王才给惊了过来,王才看着红卿瑞手上的银针瞪大眼。
他转头看向周宇,周宇颤抖的摇了摇头。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不是我放上去的,是大哥放上去的,放的时候隔壁的王婶子也在的!”
蓝豆米立马将王婶子带了过来。
王婶子听完红卿瑞的问话后忍着害怕点了点头。
“确实是王德放上去的,”王婶子怜惜的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周宇,语气中带着遗憾,“他们夫夫两人成亲多年了,可还是没有一子半儿,这在屋顶上放银针是我们老家的老话,说起来也是我告诉王德,王德才会放的。”
王才闻言看向周宇,周宇抿了抿,双眼清澈的回视着他,王才心一痛,脚步往他那边移了一些,周宇生怕被红卿瑞察觉赶紧垂下了头。
王德上去挪瓦块时并没有想起上面还有银针,可如今王德的尸体已经埋了....
红卿瑞看了一眼王才与周宇,最后带着蓝豆米离开了。
周宇快速的关上院门,他抹了一把额头,全是冷汗,而站在一旁的王才也冷汗淋漓的。
“差点儿,就完了。”
王才牵住周宇的手,叹息道。
周宇显然还是很担心,“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再...”
“不了,”王才赶紧打住他,他神情严肃,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杨仲的死,就是一道闷鼓被击响了,咱们别在继续了,我不想再次失去你。”
周宇哽咽一声,紧紧的抓住了王才的手。
从王家出来后,红卿瑞和蓝豆米又走了几户人家,可依旧得不到有用的消息。
回到家中的蓝豆米洗漱好后,特意去隔壁看了看孙夫郎的手,果然,什么也看不见了。
带着不知道是惆怅还是释然的心情,蓝豆米回到家中,将院门扣好,正在练剑的红卿瑞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看着对方问道,“去看了?”
蓝豆米赫然一笑。
“你怎么知道。”
红卿瑞没解释,只是将人牵进了屋子。
翌日到衙门的两人并没有接到任何命案,柳师爷与孙捕头将所有的捕快聚集在一堂。
“到目前看来,凶手只杀了陈犷和杨仲两人,且作案工具相同的便是那种丝。”
孙捕头将两个案子从头到尾的梳理了一遍,在听见王才与杨仲的纠纷时,他突然剑眉一竖,说道,“王德,王德的死也有些问题。”
孙捕头与众人看向他。
“王德就算死的有问题,如今能留下的线索也很少了。”
王仵作说道。
确实,王德已经下葬多日,再者对方是坠落而亡,这案子就算重翻,也摸不到什么太大的线索。
红卿瑞蹙起剑眉,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掉了什么东西。
在不知道凶手是不是暂停了行动的情况下,顾长文让大家都别放松警惕,最近的巡街人数加多了一些,若是有什么异常,都得禀报上去。
这日,是红卿瑞和邓卿带着人巡夜。
两人兵分两路,各走各的。
路过一偏僻巷子的时候,跟在红卿瑞身后的一人突然搓了搓手臂,“红哥,我怎么突然觉得阴冷的很?”
这人刚说完,走在他身边的另一人便毫不客气的搂住了他的肩膀嘲笑着,“你小子定是夜路走得少,所以才会觉得不自在,像我走了好几年了,闭着眼睛都不怕。”
“呸,我不信你刚做这一行的时候也这么悠哉。”
“别说,刚做这一行的时候我也怵得慌,因为见血见尸的,我阿娘总觉得不吉利,所以每逢初一十五都会为我死去的阿爹烧些纸钱,让他能保我。”
红卿瑞猛然停住了脚步,把后面的人吓一跳。
“黄纸?”
红卿瑞看着说话的人,喃声问了一句。
那人拍了拍有些被吓住的胸口,点了点头,“是啊,我阿娘说只要给前人烧了钱纸,前人就会保佑我们后辈的,有求必应的说法。”
红卿瑞总算记起自己忽略了什么。
黄纸。
陈犷死的前几日,杨仲便在烧黄纸,还去了寺庙,等陈犷死了后,杨仲因为高兴,觉得黄大仙应了他的诉求,所以便又给对方烧了黄纸,结果却死了。
而在红卿瑞他们在王家墙角处发现的那些碎小的黄纸,看起来是过了些时日了,可是仔细一推测,那黄纸应该是王才多次讨债不成,还被杨仲刺了痛叫后烧给黄大仙的钱纸,王才的诉求应该就是杨仲。
用黄纸串起来,这一切似乎很好解释,可是这世上真的有仙人吗?红卿瑞发出一道冷哼,他不信。
第六十四章
王才被抓的时候面容很是淡定。
孙捕头定定的看着他, “说说吧。”
王才低笑,抬眼直视着孙捕头,“说什么?孙捕头, 我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
红卿瑞扫一眼对方放在膝间微微收紧的手, “说说黄纸吧。”
“黄纸?”王才有些惊讶的看向红卿瑞,“官爷, 那可是烧给死人的,不吉利的东西, 怎么能拿到人前说呢?”
红卿瑞微微勾唇,“杨仲和你好像都很执意于黄大仙, 既然不想说黄纸, 那就从黄大仙说起吧。”
“官爷,我不懂你说的什么黄大仙。”
王才显然不怎么配合。
孙捕头轻哼一声, 他用力的拍了拍面前的桌子,随即指了指外面,“你若是想让周宇活的好好的, 你就老老实实的说!”
“什么意思?与他何干?!”
一听到周宇二字,王才显然不那么淡定了。
邓卿拿上了一盘东西, 王才一看,正是未燃尽的黄纸。
“这是周宇烧的,就在昨日夜里,在你们家附近烧的,”红卿瑞张口道。
王才整个人一晃,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一把抓住孙捕头的衣服,“孙捕头,放我出去吧,人不是我杀的,我得去守着他,不然他会出事儿的!”
“周宇我们的人看着呢,你就老老实实把知道的告诉我们就行了。”
孙捕头皱起眉头将王才的手拉开,沉声道。
一听周宇被官府看着,王才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那一天,我去找杨仲要银子....”
杨仲不仅没有给王才,反而警告对方,若是再来找自己,就找人把他杀了,王才大怒,可偏偏自己怎么给对方说道理,对方也不听,反而一把推开了王才。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黄纸,指着黄纸跟我说,只要他将黄纸烧了,嘴里念了谁的名字,谁就会死。”
王才是个读书人,自然不信这些,可杨仲却被王才的表情刺激了,于是当着王才的面,在自己的后院烧了黄纸,嘴里低声念着陈犷的名字。
王才本没有当回事儿,结果没过几天,陈犷便死了。
那日从王瘸子家出来时,杨仲再次警告王才别再找他要银子,不然陈犷的下场就是王才的下场。
“不管陈犷的死是不是与他有关,说实话我被他吓住了,所以没敢上门,加上害了风寒便更没出门了。”
结果住在杨仲对门的汉子上门找他还东西,恰好提起杨仲夜里烧黄纸,“我以为他这次是念了我的名字,所以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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