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村村民装逼实录 第16章

作者:N次方の过去 标签: BL同人

闷油瓶不说话,但我知道这句没事没能说服他。至少他清楚张海客不敢对我动手,可我自己的身体却谁都无法掌控。

妈的,鼻血能停一停不,看个胸肌就流得稀里哗啦。饥不饥渴啊吴邪。

我这老脸还是要的。趁着背过镜头赶紧把什么胸肌什么腹肌什么肱二头肌从脑袋里赶出去,把鼻血擦了擦,拦住胖子准备打电话小花的手。

“真没事,”我鼻子里堵着纸巾跟他们笑,“别一脸我快挂了的样子,我自己还不清楚吗,天气干燥要多喝水而已,刚才还给张海客气的。”

胖子呸了声:“你要是清楚自己的状况,当初怎么还把自己搞成那样。什么节目,不录了,上医院检查去。”

闷油瓶的眼神是赞同胖子的建议的。我拍拍他手臂叫他放松点。

“我真没这么脆弱,不咳不疼流个鼻血而已,信不过我还信不过小哥的中药?老子身体倍儿棒,现在重点是给小哥找件衣服换。别到时候他感冒了。”

胖子见拗不过我,再三又跟我确认了有没有哪儿头疼脚软还想吐,我说你不如去问俞黎洋,我没落水,也没怀孕。

胖子乐了,放松下来,说您老后面幅员辽阔,当时可是张嘴就来能生四个。我怒他你当时还说一年抱俩,现在谁都没追上。

闷油瓶无奈我和胖子的吵吵,大概也听出来我精神还不错,便说了声,顺便提上我的包,先一步赶回去换衣服。

他走了以后,胖子又问我真还行吗。我拔了鼻孔里的纸,又拿了张擤了一下,血都干了。

“没事儿,不放心的话待会儿回城里就去检查。”我捏了捏鼻梁,“也差不多到了该体检的时候了,你到时候跟我一块儿检,上车了我就叫人去提前挂个号。”

胖子拍拍肚皮说他老当益壮,跑得也就比小哥慢一点。我懒得听他吹牛皮,上回我俩是一块晨跑一块喘,满爷爷看了都翻白眼。

我瞥了眼弹幕,想了解一下现在什么状况,小花的节目到底还有没有救,谁料一句话撞进我眼里。

“虽然小哥和胖哥很紧张,但我想悄咪咪说一句,我严重怀疑嫂子是见色起意了”

“草,胖哥和张哥那么紧张,氛围都沉重了,但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关老师不会是因为身体原因才退役不拍照的了吧”

“的确,关老师以前拍的经常是要跋山涉水的地方,身体不好的确不方便”

“其实关老师自己也重复了那么多次没事,应该是张哥和胖哥关心则乱了(试图活跃气氛)”

“是啊哈哈哈,我就是觉得嫂子流鼻血前那个眼神不对劲,盯着哪里看呢.jpg”

“看老公.jpg”

“前面的快别叫嫂子了,关老师不在乎拉cp,但在乎被叫嫂子(狗头)”

“谁看了张哥身材不鸡叫呢,太绝了太绝了,特别是那个水,甭管汗水湖水,舔就是了”

操,真是够野的。我打了个哆嗦,那肉体又钻进我的脑海里,八块腹肌清晰可见。

妈的,见色起意这词用得还挺准。

我和胖子快出村了,黑瞎子他们的棚子隐约可见。这时旁边忽然窜出来两个黑乎乎的泥人。

“关老师!”其中一个欣喜地大喊。

我和胖子这才意识到这俩人是一直没人影的彭安琪和井铭。他俩就跟在泥坑里打了滚似的(还真是),已然全无明星形象。

彭安琪是女孩子,对美更有追求。因此非常不高兴,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

井铭跟我们解释怎么弄成这样的,说有个人造泥坑,里面藏了宝贝,要自己挖,不巧彭安琪同时赶到,游戏规则临时增加。要求两个人腿上绑绳子连一块儿,互相制约。

想也知道他们为了快点找到被埋起来的东西,肯定是各自为营各奔东西,然后便一前一后都摔泥坑里了。后来更是自暴自弃抢夺起了挖出来的陶罐,看谁先跑出泥坑,结果俩人轮流打滚,变得一身脏。

黑瞎子那边早有准备,在村里准备了一间冲澡的屋,但只有一个位置。井铭和女孩子打完架,还算有点良心,把机会让给了彭安琪。

他自己则是拉了条橡胶水管,接在屋墙外的水龙头上。打算先提前冲掉那些泥巴,不然太阳晒晒都得结块变成兵马俑了。

“关老师和胖哥的收获怎么样啊?胖哥有没有去跳湖啊?”

“我呸,你才跳湖,胖爷我那也得是跳天鹅湖。”胖子抖了抖他背着的包,里面哗啦哗啦响,嘚瑟得很,“别的不说,挖财富这事胖爷我非常乐在其中,效率奇高。”

说时迟那时快,井铭一拧开水龙头我就知道大事不妙,抓着胖子要往边上躲。

托黑瞎子给我练眼睫毛神功的福,从水管里喷出来的水路我看得一清二楚。谁料他妈的井铭慌张之余还能一手抓住,清澈的水流在半空中漂移了个十八弯,精准地冲了我和胖子一脸。

“关老师!”

关你妈!关水龙头啊!

胖子一个猛虎下山扑过去,用熟练的抓黑毛蛇手法扼住了橡胶水管的咽喉,大吼一声掉头对准井铭,撒手又是水流狂喷。

井铭嚎叫着一边乱躲一边去摸水龙头,好不容易才拧回去。

这下别说他身上的泥巴,我和胖子都成了落汤鸡。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鼻子底下那点干掉的血迹也不用洗了。

我幽幽看向尴尬在原地的井铭:“我跟你有仇?”

谁料他一愣,板起脸义正言辞:“有仇!关老师您烂尾以后的每个日日夜夜,您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

草,之前怎么不见你这么能贫!

忽然间井铭瞪大了眼,手指了过来:“关,关老师!”

我猛地反应过来,心道不妙,手一抹脖子心里凉了半截就知道完了。

我完了,小花这节目也完得差不多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草哈哈哈哈哈井铭真的是总给我一种蠢蠢的感觉”

“胖爷威武!”

“关老师牛逼啊,如果不是井铭抓那一下他就躲过去了”

“身手矫健!快说!是不是小哥手把手教的(狗头)”

“也有可能是那个墨镜男呢,不是叫师傅吗”

“笑死我了关老师一脸生无可恋”

“对不起哈哈哈哈我家铭哥就是有点蠢蠢的”

“等会儿,关老师脖子上那个是什么啊”

“草,好怪,那是啥”

“好像…狗皮膏药?”

是是是,就是狗皮膏药。

胖子赶紧给我挡在镜头前,我努力把它贴回去。可这玩意事先也说好了,压根不防水,现在像软趴趴一块泥黏着。

我又看了井铭一眼,这回他有些发怵了,挠着头干笑问我关老师要去换衣服吗。

我叹了声,转头对摄影师叫他们别拍了,有东西不适合上电视。

别说我这道疤,闷油瓶的纹身也不能上电视。国家政策不允许。到时候录播放出来不剪也得铺上大片马赛克,不然小孩子得学坏。天底下有一个刘丧就够了。

我勉勉强强把狗皮膏药糊回去,捂着赶紧回棚子找闷油瓶,正好撞上他换好衣服,拿着两块毛巾出来。我和胖子一人一块顶在脑袋上。

我抬起下巴给他看了看,他说贴得住,但伪装的效果已经没有了。

这就没办法了,对镜头随便糊弄两下得了。

我擦了头发,又捂在套袖外吸了吸水。闷油瓶转身去找了瞎子的助理,领了两套干净衣服给我们。这衣服大概是小花买的,尺寸刚好。胖子穿了也不嫌紧。

期间井铭也把自己弄干净了,就是滴着水,一路小跑过来还想和我们道歉。但闷油瓶眼神冷冷的扫过去,他霎时就卡壳了。

棚子里头,黑瞎子还在对俞黎洋嘘寒问暖,问要不要120送医院?手还疼吗?我其实不仅干过滴滴还干过盲人按摩,有店有证,需要我帮您按摩舒缓一下肌肉紧张吗?

一次收费一千二,全身按摩套餐是两千八,给您优惠点,两千五吧,保证舒筋活络,明天起来看太阳都觉得不一样了。

像俞黎洋这种明星,碍于形象和公关营业的考虑,哪怕心里膈应,表面上也是不得不对黑瞎子凑到跟前的悍匪脸尴尬地笑笑,说自己没事,哪儿都不疼。

就跟我刚开始接生意那会儿一样,没底气以前对谁都得乐呵呵说和气生财。后来我也没变,不过轮到别人再怎么也得非常乐意,笑呵呵回我和气生财。

只要俞黎洋不把情绪在电视节目上爆出来,他的粉丝自然会帮他自圆其说,替他委屈。而他背后的经纪公司再操控一番舆论走向,就能有效减少恶评,增加话题度。

所以这人从头到尾,看我们三个不爽,也仅仅停留在口头上阴阳怪气的级别。有那么些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发现不了他藏在底下的恶意,持续被他的“人设”带着走,倒也不奇怪。毕竟人家是专业的。

我看黑瞎子还在激情四射地嘚吧嘚吧,心说别把人逼急了,便喊他:“你这擅离职守不行啊,师傅,得扣工资。”

“来嘞!”

黑瞎子似乎就等着我叫他,麻溜地站起来,窜回那个估价台后面,拿起一个小铃铛晃了晃。

“开业啦开业啦,有什么要估价的快拿过来,三十分钟后关闭,开始第二轮挖宝咯!”

这节目环节竟然还有第二轮。我们咂舌走过去,排在前头的是闷油瓶,他一手罐子一手背包,放上估价台。

这拿近了我才注意到,这罐子压根不小,俞黎洋到手了能不能抱回来都难说,况且也不是个陶的,而是个青瓷。但釉面都剥落,表面灰蒙蒙,才难以看清真身。

黑瞎子吹了声口哨:“哟,咱全场最难拿的给你到手了,不愧是哑巴,这玩意儿是个春秋战国的原始青釉,拿来装粮食的,值个大几千。里头带谷物,这文物价值可不低啊。”

闷油瓶垂着眼,对他的解说兴致缺缺。黑瞎子把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接着一个接一个数。有的币值钱有的不,数着数着我就不经意嗯?了一声,抬眼去看闷油瓶。

这人依旧是不动如山。

我现在不再像以前那么毫无防范,会把想到的事情直接脱口而出。眼看着黑瞎子数着那个包里的东西,越看越眼熟。闷油瓶提到过的镜子一面都没有,反而多出几块碎瓷片。我的猜测也被完全证实。

他干嘛换我的包?我有些茫然。总不可能是因为瞎子说不能组队,他心里逆反偏得作弊吧?也不对啊,这不成了我作弊么。

我低头看了眼脚边的包,黑瞎子给闷油瓶报了个小万的数,闷油瓶默默地拿起空包站到边上。我便抬头看了他一眼。

…行吧,这人就是故意的。

半个小时后,黑瞎子写了张名单列表,排行第一是闷油瓶,第二是不知道怎么挖出来个青铜提梁卣的胖子,第三则是得了张家族长恩惠的我。虽说是镜子的残器,但上面的纹饰和品相也还算值钱。

我们仨领头拿奖,排在我后面第一个是彭安琪,和井铭打架抢来的是个汉代四系陶罐,不怎么值钱,但也能拉分。她底下便是井铭,然后是俞黎洋。

井铭好歹还是挖了东西的,俞黎洋那包反过来倒两下都没个叮当。这人说是去挖,实则等我们离开之后,又回到了湖边,剩下的大半时间都在湖上晃荡。

在排名最后看到自己名字时,他那脸色臭得,胖子差点乐出声,跟我说这就是没逼硬要装,下雨就要遭雷劈。我看着闷油瓶,心说那我就是雷公保佑。

休息时间结束,征程还得继续。大热天的刚洗完澡还换了衣服,又要玩泥巴,彭安琪脸上已经写满了不乐意。

她决心这回绝对不要什么捷径,老老实实挖土。我说你们怎么各个都能遇上捷径,我只能挖土。

“那种游戏设置的不少呀,还有一个没试过的呢。”彭安琪惊讶道,“在村外围。”

你们走得还挺远。我忽然想到自己边挖边和弹幕聊张起灵。啧,时间都用来聊天了。

我决定跟着她的建议走一趟,而显然有这个念头的不仅是我,俞黎洋一直竖着耳朵在听。我假装没有发现,背上包走到闷油瓶身边。

“玩游戏讲的是公平啊。”我小声说,扭头看他的侧脸,“你总不能还是觉得我不靠谱吧。”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默默半晌后才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