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小时回档纪录 第157章

作者:咖撒 标签: BL同人

你敷衍地点头。

“嗯嗯记得。”

“那你到底在想什么,杀死野格的任务是你自愿执行,你现在后悔了?”

“……”

你按压伤口的动作一滞,紧接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声音不大:

“怎么会?”

听起来有些寡淡,像大病初愈后的病人用自己干涩的嗓子努力发声,又害怕损伤声带。

你简单地解释:“我只是想找时间休息。”

对方不信你说的半个字,满脸的质疑。

“你想休息,和你不躲子弹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死了后才能拥有短暂的休息啊。

“当然是因为受了伤才能带薪休假呀。”你冲她露出一个恶劣的假笑,并毫不客气地发出鄙夷,“真笨。”

贝尔摩德:“……”

对方直接放弃了与你沟通。

如同躲避瘟疫般不再看你,一甩金发离开床边,却没有离开房间,而是略显烦躁地在门窗紧闭的屋子里来回踱步一圈,最后选择走到离床最远、透着微光的窗户边点上一支烟,望着窗外沉默不言。

你也不作声,闭眼靠在床头,双手渐渐搂紧怀中的棉被,压住传来阵痛的腹部。

“到底怎么了。”

良久后,抽完两根烟的女人再次出声,态度比之前多了几分认真。

“不能像之前那样保持住吗,非要搅得大家都鸡犬不宁才罢休?就这么不想活了?”

“……”

你没睁眼,直到对方话音落下后许久,才慢吞吞地开口:

“说好的神秘主义呢,你怎么一天到晚这么多问题?”

对方很干脆。

“因为想不明白。”

这世上想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去了,你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的答案全解。

“想不明白的时候就去死一死,死了后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不像你,不是谁都和你一样特殊。”

“怎么不一样,是比我少了个胳膊还是缺了条腿?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和我不一样了呢?”

对方顿时哑然。

屋内长期见不着光的污浊空气静止了一秒,你轻得几乎站不住脚的声音成为这间屋子里如雷贯耳的存在。

你睁开眼睛,用惺忪的、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的猩红眼睛朝背光站在窗沿边的人望去,以一种感慨的口吻,好似玩笑道:

“我原本也和你们一样普通啊,我也曾畏惧死亡,和你们一样不甘于死亡,可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贝尔摩德低沉地问你:

“你在怨我?”

“噢,这不是怨你,贝尔摩德。”你唇角扯出了苍白讽刺的弧度,声音轻快地告诉她,“我只是在抱怨我自己,曾经的识人不清。”

这个世界真是可怕,走错一步、做错了一道选择题,就能直接砍掉你大半血条,把你碾压得片甲不留。

女人一双幽绿色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你,透着探究的光芒,像要透过你的皮肉,看进灵魂。

等她终于收起了那副让你看了反胃的神秘莫测的面孔,就听她幽幽又肯定地陈述道:

“你害怕了,金麦。”

怎么又是这个词。

这种仿佛已经把你看穿看破的恶心口吻。

可害怕有什么不好?

恐惧能使人坚强,能让胆小的女孩捡起地上的刀片,能将懦弱的男人推上孤注一掷的悬崖峭壁。它能带来勇气。

早该怕了。

你没有理会,伸手去拿放在床头柜上,仍是温热的水杯,喝了几口,用温水滋润自己早就干到冒火的嗓子。

——

“你背后的东西呢?”

对方就这样简单粗暴地结束了上一个压抑到喘不过气的话题。

喝光水后准备把杯子放回去的你眯了眯眼。

“趁人之危?”

对方不答,反问:“洗掉了?”

“抠了。”你说。

听到这答案的人投来不赞同的眼神。

“你应该留着,这是你的身份。”

你却不以为意。

“我的身份多的去了。”

“它最独一无二。”

“大可不必。”又不稀罕。

“……随你。有件事,之前还没提醒你,CIA目前还没有动静,但你很可能已经在他们的情报网里留下明显痕迹,野格回来后接触最多的成员里,你在组织的地位最重。”

嘭。

玻璃杯撞到了柜角,发出声响。

你重新抬起软绵绵的手臂,将杯子放回到原处。

你淡然地道:“不管它。”

贝尔摩德还是提醒你:“那群狼犬随时可能咬上你,之前的那些假身份都别再用。”

“知道。”

“野格也密切接触过蒙斯,尽管不一定知道蒙斯身份,但安全起见,我会将他带去其他地方隔离段时间。”

“嗯。”

“……”

女人再次从窗台边走了过来。

“你这回把蒙斯吓坏了。”

你的目光往门口的方向望了望。

“我很抱歉。”

她将你一直寻找的手机丢过来,正好砸在你盖了被子的腿上。

“第一天来过两通电话,被我用你的声音应付过去。”

你拿起冰凉的手机,按了两下发现没反应。

“后来替你关机了。”

你扬了扬手机简单示意:

“谢了。”

对方没再说话,仅仅扫了你一眼,便拉开那扇单薄的卧室门走了出去。

门在她身后关上。

“……”

你收回视线,重新看向手里的手机。

开机后,没看里面的一串未接来电和短信,直接拨通一个电话。

“摩西摩西,班长……”

“贝尔摩德女士!”

门外守着的少年见到从里面出来的人,连忙停下手里敲电脑的活儿迎上去,紧张又焦急地问:“我刚刚好像听见里面有声音就没进去,是金麦醒了吗?他还好吗……”

“不用管他。”

少年一愣。

“为什么?”

贝尔摩德疲惫地捏了捏鼻梁两侧,又点上一支烟。

朱红的嘴唇叼着白色香烟,袅袅升起的烟雾渐渐模糊了女人成熟而充满韵味的眉眼,神秘的气息如同天然长在这女人的骨子里,每一个字音也皆难以捉摸。

“因为,没有人能管得了他。”

她吸了一口,拿下烟,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

黑色的巨怪在门后沉睡。

“他就是薛定谔的盒子,里面困着既生又死的灵魂。”

……

由于你一觉睡了三天,虽然这三天时间对你来说毫无感觉,但一醒来就在床上舒舒服服地养了两天伤,顺便体验了把有孝子伺候病床前的周到服务——小屁孩浑身像有使不完的劲儿,自从看见你醒来时起就一直跑前跑后的为你送吃送喝,还想帮你更衣如厕来着,仿佛你是高位瘫痪了不能自理——总而言之,舒坦了两天后,你订了回程的机票。

正好伤口也消得差不多,已经看不出毛病。

下午的机场人比较多,有来往的航班,准备登机的旅客和前来送机的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