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咖撒
你干巴巴地和他说:“这不是我的房子。”
奈何人家有了准备。
“我已经征求过屋主的同意。”
?屋主怎么不先征求现住民意见?
“可这里也没换洗衣服——”
“明天会回去拿,今晚可以将就一下。”他打断你,直接转身走向后院的玻璃门。“呼噜的绳子在哪?”
“……在门口挂着。”
你老老实实把还想说但对方肯定不愿再听的话咽回去,望着他推开后院门,去到院子里找狗,把在外面自娱自乐不亦乐乎的金毛犬叫进屋。
之前在玻璃门后狂吠不止的呼噜现在乖得不行,听到喊它名字的声音便立马抛弃自己的玩具高兴地跑回来。因为买的狗粮不愿吃,今天成功第一次尝到水煮鸡胸肉跟大骨头的金毛犬一开始还又好奇又谨慎地在盆子旁闻了半天才下嘴,嘎嘎两下把饭炫完,意犹未尽的跑来干扰你,被弄出去后就在院子里肆意撒欢。而你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这小狗是自己碰瓷找上门的,难怪装委屈总那么熟练。
呼噜进屋后直奔沙发,被你用脚拦下,它就熟练扒上你小腿,脑袋往前凑,呼哧呼哧的想来贴你。你嫌弃它在外面滚了那么久身上脏,向后仰躲开它的热情,正要开口教育,就有人先替你出手将不爱干净的狗子捞下去。
诸伏景光把做饭时脱下的外套穿上,拿着呼噜的绳子过来,把狗套好往门口牵。呼噜也十分配合地跟在后边,蹦蹦跳跳的像条傻狗,甚至有点兴奋过头。
诸伏景光在玄关换鞋时不忘叮嘱你:“我带它出去,枝和,别忘了再滴一次眼药水。”
“嗯嗯。”吃饭前滴完眼药水后自我感觉已经痊愈的你正看着在吐舌头不停傻笑的金毛犬,随口回应。
“枝和。”
他又唤你一次。你只好抬起手挥了下,拔高音量表示:
“知道啦!”
对方这才出门,并还是带走了唯一一串家门钥匙。
再度被独自留屋中的你,透过窗户,目送一人一狗从前院出去,离开时关上了院门。望着那方向,大脑放空发了阵儿呆,收回视线时重重呼出口气,随后两腿一伸,往后一靠,捞过了一个抱枕抱在怀里直接躺下,没有着落的视线滑过天花板吊灯跟墙壁,无处可去的落在面前的两个玻璃杯上。
一个剩半杯一个还是满的,杯里的水折射出茶几和后面吧台凹凸曲折的平面线条,水中有一个亦真亦假的虚幻世界。
你忽然坐起,鬼使神差的,将手伸向其中一杯。
手指几乎要碰到那剩半杯的杯壁,又做贼心虚的猛地收回,转而拿起了另一杯本就是为你倒的,捧着那杯水靠回沙发,以抱膝的姿势,缩在沙发围出的小空间里。
水通过玻璃,将温度传递至掌心。你抿了一小口杯子里的水,寡淡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喝完一口并不想再尝第二次。但你还是一口接着一口,慢慢喝光所有的水,胃里有点撑,于是放松一条腿,缓解腹部压力,空水杯就随手放到抱枕一旁。
直到腿曲麻了,翻身从沙发下来,差点因脚没站稳而跪到地上打翻茶几上的水,及时撑住桌角后才免于一难。
想想总觉得该做点什么,趁人不在时。可藏在这屋里的似乎没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了。你上楼走到书房门口停下,望了眼里面整洁的桌面和待机中的电脑,仅仅选择路过没进去,把不在家的小孩的房间门轻轻关上,被主人安放床头的泰迪熊公仔消失在缓缓闭合的门缝之中。
之后,好似无所事事的在二楼的走廊来回踱步两三圈,目光一直瞟向一扇不常被打开的门,又时不时望眼窗外天色。最终纠结半天,还是迈着僵硬步伐,走向了那间没被使用过的客房。
枕头被子都有。简单打扫过房间后,从柜子里取出干净的床单和被套。你盯着它,慢慢地,凑近闻了一闻——
嗯,只有布料的味道。
反应过来的你被自己尴尬到,赶紧放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慌忙铺好床单,摆放好枕头跟被子,匆匆关门出去,回到楼下沙发继续闲坐,拿起手机决定打几盘游戏。
可由于心不在焉,没玩两下游戏角色就死了,屏幕上出现「FAILURE」的字样。
你感觉乏味地放下手机,身体向后靠,脑袋仰正在沙发靠背,开始盯着天花板出神。一时间发现时间好难熬,忘了以前的自己都是怎么打发这些无聊的时间。
外面快要下山的太阳将阳光洒进屋内,灯开着不仅作用不大还挺刺眼。于是又赤脚踩在冰冰凉的地板上,去到门口关灯,顺便拉上了后院门的一层亚麻色纱帘。
阳光被纱帘挡下大半。你抱着抱枕,隔着帘子看外面金灿的阳光。
看了没多久开始犯困。
手机显示时间才过去一分钟。
你打了个哈欠,目光从屋外草坪滑向茶几上的那杯水。怔怔地凝视半响,渐渐地合上了眼皮。
……
只打算在沙发上浅浅眯个十来分钟,听到动静再起来,怎料等再醒来时,是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轻声问:
“抗菌素滴了吗?”
?你家什么时候有这玩意了。
太阳已经落山,室内的光线昏暗。你以为还在梦里,不想动,枕在沙发扶手上的脑袋歪了歪,迷糊又敷衍地回答:“它会自己好的。”
“……”
停留在耳畔的呼吸离开,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手覆上额头。干燥的手心传来的温度,令你皱起的眉头微微舒展。但它好像只是为了探温,很快便也拿开。
感觉到一只眼睛的眼皮被两只手指温柔撑开时,你还在朦胧寻找消失不见的温度,下意识不安,等挣扎着要睁眼时,冰凉的液体落进眼睛里,刺激得你本能闭紧眼,心脏像苏醒般的扑通一跳。
“转一下眼睛。”
你听话地转动眼睛,让药水在眼皮下发挥药效。
两只眼睛都滴完,混沌的意识也彻底醒了。你撑着沙发坐起身,胡乱抓了把头发,睁着两只滴了药后不舒服的眼睛,目视前方缓半天。
缓过神,你扭头突然发现,帮你滴完眼药水的人还站在旁边没走。
对视五秒,你先受不了了。移走视线,不自然地开口:“咳,回、回来啦,那个……谢谢。”
对方声音带着无奈和笑意:“就猜到枝和不会自己滴。”
你:……又不是故意,是真忘了。
你以为说完谢谢就差不多得了,结果他还站在那不动,甚至一直看你,把你看得头皮发麻,浑身别扭。
你忍了忍,很快又忍不了了,抬起头,没气势的瞪去一眼。
“干嘛看我?”
“因为终于看到了,原模原样的枝和。”目不转睛的人不假思索说。
“别看了。”撞进那双蓝眼睛,脸颊顿时烧起的你撇开脸,因为这句话而有了种被扒掉底裤的羞耻。
什么啊,这人明明,早就知道——
“果然很好看。”
诸伏景光没有收回目光。手撑在你身后的沙发靠背上,他甚至一边夸,一边俯下身靠近,亲你有分不清是药还是眼泪流出来的眼角。
“枝和真好看。”
他的眼神过分专注,视线占领过你每一寸肌肤。
“和想象中的一样,很喜欢。”
……救命。
为什么要用这么认真的语气一直说出这种话?
躲不掉的你整个人已经熟透,随时要像被放进微波炉里加热的鸡蛋一样炸开。
——还好还有公安的工作电话及时拯救你。
快要亲到其他地方,公安先生揣在外套内层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他先察觉到,随后你也听到了,在他想先无视掉的时候,弱弱伸手指向他的胸口示意他快接。
诸伏景光叹口气,只好直起身,揉了揉你头发,拿走了被你随手放沙发上的玻璃杯,然后掏出手机,滑开接听键,将手机举到耳边。
“是我,什么事。”
“……”
你在他背后偷偷望了眼接起电话后气场瞬间变了的人,很自觉地回避,离开沙发,穿上拖鞋,尽量不发出声音的,去到外面院子里找呼噜,带它拿小盆子接水喝。
——
等照顾完狗,和擦干净脚丫的呼噜一起回灯火通明的屋内,里面也打完电话,正靠在吧台的边缘在手机上敲字发讯息。听见开门声,抬起头问:“能借用下电脑吗枝和?”
你指了指楼上一间敞开的房间。
“书房是那个。”
诸伏景光看向就躺在自己手边的笔记本电脑。
“……这个我需要用。”
他似乎知道你要用电脑干什么,没有多问,叮嘱过一句“注意让眼睛休息”,得到你的点头答应后,拿着手机上楼去书房。
应该是很急的事。
你看着公安边上楼边在手机上飞快打字的背影心想。
呼噜跟着跑上楼又立马折返下来,来到你脚边,打了个哈欠,安静地趴下。
你站在客厅,仰头望着书房方向,磨蹭半响,有些犹犹豫豫。
最后选择拿支笔在桌上留张字条,写下备用牙刷位置以及客房是二楼第四间的内容。写好后,将字条平整地压在一个干净玻璃杯的下方,确保呼噜够不着,又调整了方向,让字条的边线与桌子的边缘线看上去平行。撸了会儿狗,便抱着自己的电脑,上楼回了卧室把门关上。
……
书房里的声音持续很久。
久到你放弃用电脑打发时间后睁眼躺在床上睡不着,听外面的动静听得出神:一会儿是男人温柔地哄劝黏人的小狗回窝睡觉,一会儿是他自己下楼,倒杯水,回到书房继续工作。
你把它当作这个夜晚的安神曲,但没想到一直在门外活动的脚步竟还会入室。
“景、景光?”
房门被忽然打开。你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径直走到你床边,坐下,脱鞋,接着掀开被子躺下。
扑鼻而来的是一股跟你一样的沐浴露味道。
你懵了。
他揽过你腰,把近乎从床上弹坐起来的你强行拖回被窝,说:
“睡吧。”
你:“……”
这让你怎么睡。
是怕你半夜跑了吗,还要特地贴身守着。
那你不就白铺的床单了?
“你不抓我吗?”
黑暗中,你僵硬得不行,动都不敢动,盯着虚空里的一点,郁闷又小声地问,
“我是你的犯人。”
“枝和一直在想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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