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咖撒
当然。
怎么能不想?除了这还能是什么呢。
搂在你腰间的手向周围摸索,摸到你的,修长的手指插进你的指缝,随后收紧,牢牢扣住。
“抓住了。”
“可是——”
“没有可是。”
他亲吻你的发顶,呼吸擦过发丝。
“晚安,枝和。”
“……”
你其实想说这样睡觉的话,明天早上起来手臂真的不会直接麻掉吗,但被亲了下后把要说的话忘了。第一次像这样被人抱着睡觉,睁眼躺在日思夜想又害怕见到的怀抱里,大脑当机好几分钟,直到听到有平缓的呼吸声,才慢慢地从亲密接触的窒息感中缓过来,仍大气不敢出,悄悄感受来自身后的,捂热你发寒脊背的热源。
明明是已经被抓现行的犯人,头顶悬着把将落未落的砍刀,应该有犯人该有的惶恐和不安,而你却除此之外,更有一份前所未有的安宁与轻松。
或许是因后背隔着布料贴到的胸膛滚烫,怦怦跳动的心脏提醒你,你的念想触手可及。
那么是立即执行的死刑还是死缓于你而言都无所谓了。
黑暗会放大世间的存在,包括藏在阴霾里的情感。
白天里各种局促跟别扭的你在对方看不到的时候,才敢先试探地动动被被扣紧的手。发现扣紧你的人没反应,应该真睡着了,于是又鼓起勇气,变得更加大胆的曲起自己的手指,轻轻地反扣住他的。
当你的指腹触碰到公安坚硬凸起的指关节,手背皮肤下的血管跟筋脉,想念在今天第一次战胜了心中怯意。
你小心翼翼地往后靠,离得更近一点,身体也依循一种犹如肌肉记忆般的依赖性,将你推进期许太久的怀抱。但感受到自己被熟悉的气息包围,适才安心满足地合上眼,准备入睡。
……结果躺了半天还是毫无睡意。
索性又睁眼,两只适应了黑暗又无比清明的眼睛望向面朝的墙壁,在心里惆怅叹气,感觉今晚注定无眠。
但又不想就这样躺着发呆。
你在被窝里活动了下另一只自由的手,打算再趁人睡觉时做点什么,例如,摸摸公安先生没有了胡茬后的下巴之类。
老实说,你第一眼看见时就好奇死了。
发誓就摸这一下。
你这么想着,动作也跟做贼似的,带着那该死的好奇心,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然后把手伸出被窝——
还没碰到,搭在你腰上的手臂忽然收紧。
被你觊觎已久的下巴在你头顶上蹭了蹭,让你安分点。
“好了吗,快睡吧?”
“……哦。”
你何止安分,你直接不敢动了。
…突然说话是会吓死人的诸伏警官。
第211章 蓝色大海(三)
感受到阳光刺到眼睛时,你皱起了眉,在床上翻个身,拉起身上的被子罩过头顶,嘟囔道:
“呼噜,不要咬窗帘呀……”
说完突然觉得不对劲,脑子瞬间清醒,赶紧睁眼坐起来。
阳光果然洒进了屋内,而你不记得自己昨晚有没有把窗帘拉上。
这时一串熟悉的哒哒哒从门外靠近。
平时都不进你房间的金毛犬步子里透出无穷快乐,吐着舌头,乐呵呵地跟在诸伏景光身后进来,尾巴兴奋不已地摇晃。
“枝和,这个毯子有多久没洗了?”换上了昨天那身休闲装、袖子撸起的人站在门边,向你展示他手里的东西。
你看到他用两根手指拎着跟家里小狗一起进你家门的毯子,没有多想,直接如实告诉:“这个没洗过,就是喷了点酒精……”说到一半发现对方一脸惊讶,连眼睛都瞪大几分。
你也觉得这件事确实挺离谱的,说着说着就尴尬得没声。但一转念,又理直气壮起来:“是呼噜不让我洗,我一放进洗衣机它就乱吼乱叫。”
“是这样啊。”
对方对你的话毫无怀疑,直接低头去看能把小时候用来当襁褓的保暖毯一直不洗留到现在的小狗。
小狗不知道自己背锅,听到自己的名字还以为你在叫它,欢快地跑到你床边,抬起前爪招了招,示意你快点下来陪它玩。
一点不心虚的你伸手rua了下它的脑袋算作补偿,然后便掀开被子下床,刷上被整齐摆放床边的拖鞋,加紧脚步,跟上拿着脏兮兮的毯子转身又往外走的人。
“你在干什么?”
“随便收拾下。”诸伏景光把脏毯子放入脏衣篓。
有什么好收拾的,也不是很乱呀……吧?
你路过呼噜房间,无意瞥见里面变得亮铮铮的地板,原本满地的玩具被整整齐齐地靠墙角摆放。
好像是看上去整洁不少。
原来之前真的很乱吗……
“洗漱完就下楼去吃饭吧,早餐已经好了。”
“哦…好。”呐,一觉起来就有现成的早餐。
你还不太习惯的讪讪摸了摸鼻子,依言回屋洗漱。迈出一步,又想起什么回头问,“景光,你大概什么时候起来的?”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发现,睡得跟死猪一样,要放以前早完犊子了。
诸伏景光想了想
“六点左右。”
好早。
“要晨跑吗?”
“今天没有去。”
“喔。”应该是还不熟悉这边环境。
没继续问,你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回到卧室的卫生间里刷牙洗脸。
换身衣服下楼,一眼瞧见昨天还有点乱的餐桌被人收拾过,盛好的米饭和味噌汤被摆在桌上,一盘烤制过的鱼片,配菜被用平时盛沙拉的小碟子装了起来,连筷子和汤勺也被细心地放在碗旁边。
你怔怔地看着桌上的食物,又转头望向楼上。楼上传来洗衣机运作的声音。你收回目光,拉开一把餐椅要坐下来,呼噜先你一步站到了你拉开的椅子上,鼻子闻闻嗅嗅的,好奇凑前想尝尝眼前从没见过的食物。
“不是你的,你不能吃。”你无情地把趴上餐桌的狗弄下去,指着它自个饭盆里的新骨头说,“去把你的肉骨头啃干净,不要浪费食物。”
“汪!”
被赶下来的呼噜在你脚边眼巴巴瞅你,伸爪子示意你分它一点。没得到回应,伤心地舔舔嘴巴,扭头去找自己的肉骨头。
你看它抱着骨头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仿佛已经预见它马上就要连指定牌子的狗粮都嫌弃不吃。
狗大了真是越来越难养。
你摇摇头,先不管狗了,舀一勺汤喝。
汤的温度刚刚好,仿佛算准了你会起床的时间,做好后盛出来散热,等你喝到的时候,既不烫嘴,胃里又能有暖暖的感觉。
“饭冷了吗?”
你嘴里正包着米饭跟鱼肉,听到声音把饭咽下后抬起头。
“没、挺好的。”
“味道呢?小菜是昨天同事从超市一起买的,可能比较偏咸口。你不吃生蛋,但剩下的一个鸡蛋用来做蛋卷的话量太少,所以改煎成了荷包蛋,如果想吃蛋卷,我明天再做。”
“嗯嗯。”
你咬了口荷包蛋,小鸡啄米的点头。
诸伏景光弯腰顺手捡起呼噜掉在楼梯口的玩具球,摸了两下向自己迎来的金毛犬,把球放到它脚边让它自己玩。
“对了枝和,下面的那些瓶子要留作收藏吗?”
他问的十分随意,你接话也就没动脑子:“什么瓶子?”
“酒瓶,有二十多个吧。”
“哦那些啊——”
想起来的你下意识看向吧台,毫不犹豫地否认:“不是我的。”
诸伏景光看了看在沙发边扑球的呼噜又看看你,用眼神询问还能有谁喝。
你放下筷子,清了清嗓:
“其实还有个小孩也住这,这两天不在。”
听的人并没太惊讶,思索两秒,了然地点头。
“楼上卫生间里的那件学校制服是他的。”
他停顿下,又说,
“未成年人饮酒?”
“在他国家已经成年了。”你向公职人员解释完感觉差点什么,又紧接补充一句,“所以不算是我带坏小孩警察叔叔。”
对方已经走到吧台后,蹲下身去看底下的酒瓶。
“两箱都是那个少年喝的?”
“就……一半一半吧。”
“他很喜欢喝苏格兰吗?”
“年轻人基本都不喜欢太冲鼻的酒。”听见酒瓶被人拿起的动静声时,你差点编不出来。
说完也不知他信没信,听到一句若有所思的“这样的吗”,然后瓶子被放回去。
“那这些放到楼上储物间里怎么样?留在下面有点占位置。”
“哦哦好的,那就搬上去吧。”
你连忙起身过去一起搬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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