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咖撒
“男孩,你觉得,当时有组织里的人出手,救下了差点暴露的苏格兰?”
侦探的嘴角一勾。
“我觉得,这个人的存在,有很大可能。”
“现在想想,那时在仓库里的也不一定是安室先生吧?赤井先生只确认了基尔,没看到他的脸,那人只是开着波本的车。安室先生本人,当时可是很快就赶去了水族馆控场指挥。”
“……被你发现了。”
被当面戳穿,大人无奈地一笑,对聪明过人的男孩毫无办法,能做的只有主动承认:“基尔说,被绑去仓库的是苏格兰,我也确实因为这件事,对苏格兰的身份再次抱以观望的态度。抱歉,没有告诉你,是因为知道以你的性格,一定会想办法冒险试探。”
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以这种方式保护的侦探不以为意地耸肩,这次不想再费口舌争辩了。
“那那辆黑色越野还有后续吗?”
“卡达尔查了,是套/牌车。”
是意料之中。
但——
“在仓库里的人一定知道。既然基尔说的,赤井先生不愿意告诉我,那如果我去问川端先生,川端先生会说吗?”
“那要看你本事了,男孩。我也没想到,苏格兰居然是我们三个当中,藏得最好的。”
“……”
苏格兰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不像另名公安那样,拥有让人一眼记住的外表,但有一双令人欣赏的眼睛;说话时耐心、温柔,相处时谦虚、低调,很容易留给人好感。
但侦探还是能从那双眼里,发现被隐藏起的锋芒。
“叮——”
“石田站到了,需要换乘角尾线的乘客请在此站下车,下车请不要忘记您的随身行李……”
候在门口的人,在车门打开后鱼贯而出,外面等着上末班车的人着急上来,与下车的乘客错身。擦肩而过时,衣摆蹭到了裤腿,背包撞过肩膀,被误伤的发出吃痛的声音,赶路的人匆忙道歉。
“对不起!真对不起……”
门口的动静有点大,车厢里有乘客从手机里分出些注意,闻声望去。坐在离车门最远位子上的男人一动不动,静靠在椅背,低着头,垂下的刘海看不见眼睛,像尊雕塑。路过的有人瞥过一眼便收回视线,只当是撞见了一个在电车上睡着的。
“请注意,列车门即将关闭,列车即将发车,感谢您的搭乘。下一站是……”
“滴,滴,滴……”
“我们等下回家后,干什么呀?”
“嗯,时间不早了,先洗澡吧。你先洗,我把冰箱里的汤加热,等你出来后喝。”
“可人家想先看你试新买的衣服嘛~”
“诶!?可是、我,那我——”
肩膀被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啊!抱歉!”
“……”
他撩起眼皮,看向身旁。
年轻人对上视线时愣了愣,莫名紧张地挠起自己的耳朵,赶紧结结巴巴地再次道歉道:“真、真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休息。”
他的女友在旁边也一脸歉意。
男人扯了下唇角,露出抹浅笑,嗓音好听:
“没事,不必在意。”
“哦,哦……好。”
得到原谅的年轻人移开目光,悄悄松口气。回过神,不禁又往旁边看去一眼。然而旁边人已经再次换回之前的姿势,叫人不好打搅。
女友捅了捅他胳膊。
“阿智,你小心点呀。”
年轻人深吸口气,站起身。
“我们换个位子坐吧……”
末班车过了几个换乘站,便不再有乘客上车。那对情侣离开他身边的位子后,坐了两站下车。这节车厢里还剩两个乘客,也有人从其他车厢走过来。诸伏景光闭着眼,听每隔两到三分钟,广播里出现的到站提醒,不远处的车门开了又关,把冷空气放进来,从他跟前经过的人,有的会投来随意的目光。
他一直揣在口袋里的右手摸着手机,手指时不时触摸屏幕。原本冰凉的机身已经被他捂热,屏幕在外套口袋里亮了又暗,暗了又亮。之后终于被他拿出来,却是看了眼其实没必要看的时间,再被塞回口袋。
这个动作重复了四次。
其实就是想看看两小时前发过去的消息有没有得到回复。
但回复也好,没回复也罢,其实都不是很重要……
当电车终于到达终点站,他“噌”地离开座位,大步流星地下车,比之前那些在换乘站赶车的人还急。出站后甚至在人行道上闯了几个红灯,进入一家百货大楼的停车场里取车。
好在晚上的路况良好,偶尔在没车的路段上超速,很快抵达米花町的住宅区。
诸伏景光披着夜色,在熟悉的路上越走越快,在真正快要到目的地时,刹住了脚,放缓步伐。
“……”
公安先仰头望了眼二楼其中一个窗口。看屋里没开灯,于是便轻手轻脚地推开院门,穿过前院。
站在门口,掏出早已握在手里的钥匙开门进屋时,动作中不自觉流露出几分迫切。
“我回来了。”
“汪!汪!”
门后的金毛犬照例热情地迎接。
诸伏景光担心它吵到楼上在睡觉的人,连忙伸手安抚。
“嘘。”
“关于仓库里的第六个人,我原本不想让你知道太多,这对于你而言太过危险。但我重新思考和反省……”
侦探已经走到门口,换好了鞋,准备趁时间还不是很晚的时候赶紧回事务所,以免被青梅竹马念叨。
跟来送他的大人倚在鞋柜旁,低头看他一举一动。在侦探闻声抛来疑惑的目光时,以一种妥协的语气,郑重认真地说道:
“关于上次的隐瞒,我要向你再次道歉,男孩,你当然有全部的知情权。”
“那天在仓库里,基尔听到了他的代号。”
“你回来啦。”
正阻止呼噜汪汪叫的诸伏景光抬起头,在没开灯的客厅里,看到以为已经熟睡的人打着哈欠,从厨房里出来。
而这一看,就很难再把视线挪开。
大抵因明天约了重弄面具的缘故,面前人干脆就提前摘了戴久了的人/皮面具,现在是最原本的模样。就算室内昏暗也仍能看得清,无论是头发丝,还是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他的每一寸,都是他扎根在脑海里,深深想念的——
诸伏景光鞋也没换,抛下拱他手背催他继续摸头的狗,径直走去,不动声色地将人圈住。
抬手在擦打哈欠时眼角流出的生理眼泪的人就这样毫无防备的被他困在餐桌与他之间。
公安此时的眼神过于直白,甚至有些眼红,但对方发现不了。
“是我把你吵醒了?”
“诶?不是,是打游戏困了,在沙发上眯了会儿。”
“打了很久的游戏吗?”
“也还好……两三个小时而已。”
“所以,之前跟枝和说要注意用眼的话,枝和真的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啊。”
“嘛,嘛,我有劳逸结合啦。”
“是指睡觉就是在放松吗?”
“嗯哼~”
“真是的,枝和。”
他面带无奈的微笑,慢慢靠近,让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短,鼻尖几乎碰到了鼻尖,呼出的气息交缠一起。
借由洒进室内的月光,诸伏景光的目光在恋人的脸上细致描摹,想要再次烙在心里。
“我进门听到你的声音时,还以为是专门在等我。”
“我当然是在等你,只不过后来有点困了。”
描摹的视线最后落脚到恋人的唇上。
“现在呢,还困吗?”
“现在?”
他抬起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说话间,挑逗地挑了挑眉。
“嗯……好像,好了那么一点……”
“……”
他们默契地靠近彼此,缩短剩下那点微不足道的距离,然后自然而然地接吻。
细细绵绵,且亲密无间的吻。诸伏景光在人逐渐招架不住,向后仰想要分开时,按住了他的后脑勺不让他躲。直到把人亲得喘不过气,整个人都快要躺倒在餐桌上了,才停下。右手往下,牵起了对方的左手,触摸到套在其中一根手指上的光滑的硬物。
“枝和……”
一整天的疲惫一扫而空。
他拥着人,如释重负唤他名字。
“……咳咳。”
“对了,灰原。”
被要求保持静音的侦探忽然想起件重要的事没问,只好硬着头皮,再次打搅正在专研学术的同伴。
在对方极不耐烦地示意他有屁快放的眼神下,直奔主题:
“你之前在组织里,有听说过「金麦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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