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拿了亡国暴君剧本后 第5章

作者:极年 标签: 宫廷侯爵 系统 轻松 无C P向

看到鸟儿灵动的模样,食乐忍不住叹道:“你惹下了大祸,也不知还能活多久。”

“镇安兴,嘉正衰……”鹦哥突然开腔,食乐吓了一跳。

回过神,食乐赶忙回头看去,里面的书房没有任何动静。

此处是外殿门边,距离里面的书房有一段距离,陛下应该是听不见的。

食乐提着的心又放下了,再次看向眼前的鹦哥,他忍不住道:“可不能再这样说了……”

食乐想了想,又道:“你应该说‘陛下吉祥,陛下安康’。”

鹦哥:“镇安兴,嘉正衰……”

食乐:“陛下吉祥,陛下安康。”

鹦哥:“镇安兴,嘉正衰……”

食乐不信邪,瞪着眼睛,开始与鹦哥对线。

然而他说一句“陛下吉祥”,鹦哥就回一句“镇安兴”,他说一句“陛下安康”,鹦哥又会回一句“嘉正衰”。

一人一鹦哥,像是稚童斗法,谁也不肯服谁,开启了无限循环模式……

御书房内殿,江存度还不知道他的“生活盼头”正在被人改造,此时他也在看“鹦哥”,或者说是与鹦哥有关的奏折。

这封奏折是兵部尚书呈上来的,奏折中提到北疆地区出现一祥鸟,进献给了宫中。

奏折中同时出现“北疆”和“祥鸟”,江存度可不觉得这是巧合,他手中的朱笔悬停在奏折上方,脑中想的是早朝时弹劾镇安王的兵部侍郎。

驱使兵部侍郎如此做的肯定是利益,升官或者发财,发财暂且不说,想要升官是需要时机的,比如身为上司的兵部尚书出事,那么兵部侍郎是最有可能顶替上去的。

有关那只鹦哥,养牲处的内侍宫人明显是不知情,被推出来的炮灰,现在看来,被算计的不仅仅是宫里的人,还有前朝的兵部尚书。

如今的朝堂,以梁太傅为首的一派掌管着礼部和户部,以淮国公为首的一派则掌管着吏部和工部,剩下的兵部和刑部属于两不粘的中间派。

先皇在时能镇得住这群老臣,三方之间还算和谐,现在新君才登基,就有人迫不及待想要借暴君的手打破平衡了。

本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任务,没想到背后还藏着一出连环计。

江存度笑了笑,朱笔落下,在兵部尚书的祥鸟奏折上批红道:「朕甚悦。」

第4章

午时,江存度揉着发酸的手腕走出御书房。

食乐立刻恭迎过来:“陛下可是要回养荣殿?”

江存度看向食乐,目露疑惑:“你的嗓子怎么了?”

食乐:“……”

“回、回禀陛下,奴才只是嗓子有点干……”食乐支吾着回道。

江存度批了多长时间奏折,食乐就与鹦哥对线了多久,最终结果算是两败俱伤。

食乐哑了嗓子,鹦哥也没好多少,这会儿见到江存度,鸟喙张了又张,只发出了几个意味不明的音节:“怎啊生…假真刷……”

听到鹦哥的声音,江存度忍不住皱眉,这鹦哥是水土不服了吗?

食乐有些心虚,但又忍不住得意,虽然他没有把鹦哥的话纠正过来,但也算给鹦哥禁言了。

“稍后,你去养牲处问问,这鹦哥要怎么养。”江存度对着食乐说道。

食乐面露诧异之色,之前陛下说把鹦哥送到御书房,他以为陛下的意思是把鹦哥暂时关押在御书房。

而此时看陛下的意思,似乎是要长久留下?

食乐惊讶忘了反应,江存度看着鸟架上有些打蔫的鹦哥,解释了一句:“鸟是无辜的。”

小鸟又有什么坏心思呢,小鸟是给他报喜的祥瑞啊!

只是如今这鸟看起来病殃殃的,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

想到此,江存度又说:“去养牲处问明白了,一定要把这鹦哥养好了。”

现在也只有这鹦哥能给他点盼头了。

“是,奴才回去就问!”食乐说着,不禁红了眼眶。

之前,食乐不停纠正鹦哥的话,何尝不是想救这只鹦哥。

在食乐的眼中,他们这些卑贱之人和不能自主的鸟是一样的,事情发生了,没有人在乎他们是不是无辜,是不是被利用,上位者轻飘飘一句话,就能定夺他们的生死。

宫中人都说先皇仁德,新君残暴,可在如今的食乐眼中,天下再没有比陛下更仁德圣明的君主了。

想到此,食乐突然跪了下来,双手举着一个荷包,忏悔道:“陛下,奴才有罪……”

江存度垂眸看向食乐。

而食乐已经下定决心,他继续道:“方才,崔公公过来,给了奴才这个……”

崔公公就是把食乐调到江存度身边的人,方才,江存度在内殿批阅奏折,崔公公过来了一趟。

崔公公向食乐打听江存度传太医的事情,食乐虽然没有什么心机,可也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面对崔公公的询问,他三缄其口。

崔公公软硬兼施,先是用一通歪理威胁食乐,说陛下的事是关乎天下的大事,食乐要是隐瞒不报便是包藏祸心。

威胁过后又许诺好处,只说食乐要是肯透露,他可以给食乐重新安排一个好去处,最后还给食乐塞了一个荷包,里面装的是沉甸甸的银锭子。

食乐不想调离陛下身边,也不想要银子,可不等他把话说明白,崔公公留下一句让他好好考虑,便离开了。

弄明白事情原委,江存度开口道:“你起来吧。”

说完,江存度看着食乐手中的荷包,又道:“银子你收着,下次有人来问,你就说朕有头疾,需要多休息。”

江存度正愁怎么把自己需要多休息的事情传出去呢,没想到他这边刚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

还有那个给他送来鹦哥的人,也很合他的心意,这世上果然还是好人多啊!

用完午膳,江存度休息了半个时辰回血,下午继续批阅那些让人头大的奏折。

下午的奏折和上午的差不多,大部分都是请安折,还有一些地方进献土特产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恭贺新皇登基的折子,不知是路途遥远才送过来,还是暴君没有处理,积压在此的。

江存度手握朱笔,开始批复,一开始回复的内容还是:「朕晓得了」,「朕甚安」,「知道了」……

后来乏了,干脆全部一「阅」了之。

一连批阅了十几本,江存度活动了一下手腕,他看着奏折上的“阅”字,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日后需要他批阅的奏折不会少,每一本都这样批阅也是不小的工作量,他不如刻一个章,像是请安折这样没什么实质内容的折子,直接盖章就可以了。

这样比他每个折子都亲笔书写,有效率多了。

有了想法便实施,江存度拿出一张空白宣纸,在上面写下一个“阅”字。

放下笔,江存度正欲唤外面的食乐,食乐却刚好在这时候进来汇报。

看着食乐手中多出的新荷包,江存度开口询问:“是崔公公?”

食乐:“回禀陛下,是兵部的尚书大人。”

早晨发生在宫中的鹦哥事件,经过大半日的发酵,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这其中最心焦的,无疑是当事人之一的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得知此事的第一时间,还抱有侥幸心理,养牲处有那么多各地进贡来的奇珍异兽,闯祸的鹦哥也不一定就是他奏折中提到的那一只。

费了一些功夫打听,当兵部尚书得知养牲处就那一只鹦哥的时候,彻底死心了。

心如死灰一般,死得透透的。

事到如今,兵部尚书已经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

当初地方进献鹦哥的人求到他头上,让他美言的时候,他本不欲理会,可那人拿出了一套前朝传下来的黑白玉棋。

温润的玉子落在棋盘上,那声音进了兵部尚书的耳朵,响在兵部尚书心里。

兵部尚书此生唯一爱好,那便是下棋,碰到这么一套极品棋具,他实在是心痒难耐。

一朝没能抗拒诱惑,结果就是着了他人的道。

兵部尚书在家中苦叹了半日,连午饭都没吃,就急急赶来了宫中。

早朝时,江存度提出要把早朝时间改到巳时,而巳时对于习惯了卯时上朝的官员来说,已经是半个上午了。

这个举动,在所有官员看来,就是陛下懒怠的表现。

兵部尚书也是这样认为的,既然陛下如此懒怠,说不定对于奏折之事,也是不上心的,如此他便可以趁着陛下批阅奏折之前,把自己的折子拿回来。

这便是兵部尚书贿赂食乐的原因了。

从食乐口中得知兵部尚书的意图,江存度在自己批阅过的奏折中翻找了一阵,找出兵部尚书的那个折子,递给食乐道:“是这本,你给兵部尚书送出去吧。”

食乐出来的时候,兵部尚书正焦急地伸着脖子,见到人,他急于知道结果,又怕惊动其他人,急得在原地踏步。

人到近前,兵部尚书急不可耐地开口:“食公公,怎么样?”

食乐从袖中拿出奏折,递过去说道:“大人看看是不是这本?”

兵部尚书一把接过,翻开后,发现果然是自己递交的奏折,心中不由得大定。

只是这安定并没能持续多久,当兵部尚书翻到最后一页,看到奏折上属于陛下的朱笔御批时,整颗心脏刹那停摆。

兵部尚书张着嘴,好半晌才喘上一口气,他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可能眼花了。

不然他怎么可能看到“朕甚悦”三个字呢?

一定是自己太过紧张了,兵部尚书定了定心神,再次看向手中的奏折。

醒目的红色字体,“朕甚悦”三个字,再次清晰地映入兵部尚书眼中。

兵部尚书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脑中凄凉地闪过一行大字:完了,全完了……

「朕甚悦。」

兵部尚书可不觉得陛下是真的高兴,这三个字在他眼中,就是一个大写的讽刺,每一笔每一画都如刀锋一般锐利。

兵部尚书脑中幻想陛下咬牙切齿写下这三个字的模样,恍惚中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陛下懒怠,如何就批了我的奏折……”

食乐忍不住皱眉:“尚书大人。”

兵部尚书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找补道:“食公公,我的意思是陛下勤勉,也应当注意休息才是……”

话说到这里,兵部尚书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既然陛下已经批了他的奏折,那食乐又是如何把奏折偷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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