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拿了亡国暴君剧本后 第53章

作者:极年 标签: 宫廷侯爵 系统 轻松 无C P向

江存度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百官也都愕然唏嘘。

谁都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整个勤政殿陷入了一片死寂。

就在众人因工部尚书的死而沉默无言的时候,淮国公突然站了出来,他跪在殿中请罪道:“陛下,臣有罪!”

“臣识人不清,未曾料想这马尚书竟是如此包藏祸心之人!”淮国公深深拜下,又道,“工部之事,臣难辞其咎,臣自请革去吏部尚书之职,以警后人!”

淮国公俯首贴地,一副真心忏悔的模样。

而江存度看着淮国公这般姿态,不发一言。

殿中的气氛突然变得凝滞,百官们暗中交换眼色,对眼前的情况有些疑惑。

工部尚书临死前的发言,足以证明淮国公也是被蒙蔽的,就像被兵部侍郎蒙蔽的兵部尚书一样。

陛下没有追究兵部尚书之过,如今难道要问责淮国公吗?

“陛下,微臣觉得工部之事,责任全在马尚书,淮国公被马尚书蒙蔽,纵然有过,也罪不至革职。”鸿胪寺卿替淮国公说情道,“臣恳请陛下开恩!”

有了出头的人,很快又有人站了出来。

“陛下,淮国公作为朝中老人,一直尽心竭力,若因小错被革职,恐惹非议,还请陛下三思。”左都御史也开口求情道。

“陛下,北边动荡不安,如今工部又乱成了一团,为了国朝稳定,六部也不宜再有其它大改动了。”

淮国公平日与人为善,费心经营好名声,在此刻起了作用,一招以退为进自请革职,竟然让梁太傅也站了出来。

江存度瞥向淮国公,他突然笑了:“若论识人不清,朕倒是不能治淮国公的罪了。”

说罢,江存度的视线转到死不瞑目的工部尚书身上,又道:“若淮国公识人不清,朝中诸卿的一片好心岂不是要错付了?”

“臣惶恐,请陛下责罚!”淮国公再次叩首道。

淮国公坚持如此,是因为他知道,在无大错的情况下,他不会受到重罚。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便是此时请罪领罚,这件事便会就此了结,不会给众人留下话柄。

江存度没耐心与淮国公打太极,既然淮国公主动求罚,那他可就不客气了。

“既然淮国公坚持,今日朕便小惩大诫,以儆效尤。”江存度看着淮国公,沉声道,“淮国公,朕罚你筹集三十万石粮食充入国库。”

听到这个处罚,朝中隐隐有抽气声,这三十万石粮食也未免太多了吧?

虽说淮国公曾追随先皇打天下,攒下了一些家底,但要一下子拿出三十万石粮食,恐怕也要伤筋动骨。

朝臣们都觉得陛下的处罚有些重了,就连淮国公也忍不住皱眉。

江存度无视百官的反应,继续道:“日前,淮原郡守上折子,称淮原郡部分地区也出现了水灾。”

“淮原郡土地富饶,大堇之米粮多产于此地,今淮原郡出现水灾,朕决定将淮国公上交的三十万石粮食全部运往淮原郡赈灾。”江存度慢条斯理,不疾不徐地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朝臣们听了纷纷恍然,今年多地出现水灾,赋税征收之粮比往年削减了不少,如今国库不丰,各地又多灾,陛下也很难啊。

更何况,这淮原郡乃是淮国公的老家,家乡有灾,淮国公想来也很忧心,陛下此举既成全了淮国公的请罪,又解了淮国公家乡之难,没有比这再妙的两全之法了。

一些老臣不自觉点头,心中赞叹连连,陛下高识远见又不乏仁义,越来越有明君的样子了。

与欣慰的朝臣们不同,淮国公在听到陛下说出淮原郡的时候,心中便忍不住警铃大作。

如果说之前,淮国公还不能确认陛下的心意,那么在工部事发之后,淮国公已经意识到,陛下似乎在打压他的势力。

虽然陛下看起来很是漫不经心,可陛下每次一出手,他这边都要损兵折将。

失去吏部侍郎,淮国公相当于断了一只手,失去工部尚书,淮国公又瘸了一条腿,而如今陛下又盯上了淮原郡。

淮原郡是淮国公的家乡,也是根基之所在,是绝不容有失的,可陛下提出的赈灾是好事,淮国公找不到正当理由拒绝。

一个小小的淮原郡,牵动的不只是淮国公,还有一直关注剧情发展的系统。

因为这淮原郡不仅仅是淮国公的老家,也是女主夏清岚会前往筹粮的地方。

【宿主,你要做什么?】系统谨慎地询问道。

【系统,你不要杯弓蛇影。】江存度开口道,【我只是向淮原郡拨一些赈灾粮,而已。】

系统:【……】

第41章

有关工部案件, 最终审理结果是主犯工部尚书死罪,其余涉案从犯,被江存度打包发配到边城劳动改造去了。

工部之案了结后, 剩下需要处理的, 便是补足工部的官职空缺。

江存度直接提拔孟哲为工部侍郎,孟哲检举有功,受到提拔也是应当的。

江存度也想过直接让孟哲接任工部尚书之职,可六部中的其余五部尚书, 都是先皇时期的老臣,在资历不足的情况下, 强行让孟哲坐上这个位置,对孟哲来说只有害而无利。

孟哲还需要历练, 眼下工部尚书的人选让江存度有些为难。

首先淮国公一派的人是不能再用了,其次梁太傅一方的人江存度也不考虑。

因为如果用了梁太傅一方的人, 日后江存度再有什么出格的决定, 遭受的阻力可能就会多上一分。

所以,最合适的人选, 是既有资历胜任尚书之职, 又不会在关键时刻站出来妨碍他的人。

江存度考虑了一圈,最后锁定了一人,那便是樊阳县暴发洪水时, 捐献了一千金的晔王,也就是先太子江承奕。

听江存度说出晔王的名字,朝臣们无不震惊。

“陛下,这……”梁太傅想要说些什么, 却也一时语塞。

众所周知,先太子江承奕自从双腿落下残疾后, 便一蹶不振,把自己关在了王府内,再也没有出过门。

可如今,陛下却要让晔王接任工部尚书之职。

“陛下,这是否有些不妥?”梁太傅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措辞。

“先皇在时,晔王就曾协理过朝政,如今只是接管工部,晔王难道不能胜任吗?”江存度反问道。

听了江存度这番话,众臣不禁回忆起了曾经。

先太子江承奕也曾是惊才绝艳的人物,只可惜天妒英才,如果没有曾经的变故,说不定也能成为一个明君圣主。

思及此,百官不免又想到了陛下,时至今日,已经没有人再小觑陛下的治国能力,毕竟前不久送上勤政殿的万民伞可是实实在在的。

如今陛下又丝毫不忌讳先太子的身份,让晔王接管工部,单论这份胸襟与气度,就非常人能比。

百官最终默认了陛下的这个决定。

晔王府。

江承奕听了属下的汇报,不确定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

“陛下在今日早朝下达了任命,让殿下接任工部尚书。”乔竹又重复了一遍。

江承奕:“……”

江承奕垂眸思考了一瞬,突然道:“五皇弟这是没人可用,把孤推出来当挡箭牌了吗?”

乔竹是江承奕的心腹手下,听江承奕如此说陛下,他只垂头不语,当做什么也没听到。

江承奕瞥向乔竹,又问:“听说五皇弟把早朝时间改到了巳时?”

“是。”这次乔竹倒是很快给了回答。

江承奕轻笑了一下,道:“五皇弟的性子还真是一点没变,也难为他坐上那个位置了。”

“那明日早朝……”

“不去。”

不等乔竹把话说完,江承奕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江承奕的双手抓着毫无知觉的双腿,他不禁自嘲道:“勤政殿的台阶太高,孤的轮椅怕是上不去。”

“殿下……”乔竹有些担心。

“从明天开始,日日都去给孤告病。”

……

国公府,书房。

淮国公坐在桌案前,面沉如水地看着手中一封书信。

看完后,淮国公起身走到烛火前,将书信引燃后,放到了一旁的铜盆中,直到书信完全烧成灰烬,他才移开目光,重新坐回桌案前。

“国公爷……”早已等候多时的鸿胪寺卿忍不住开口道,“要如何回复?”

淮国公并未立刻给出答复,他抬手按压着太阳穴,神色看起来有些疲惫。

意外接连发生,眼下的事态明显有失控的趋势,当务之急是及时止损,以及尽快把窟窿堵上。

如此想着,淮国公瞥向鸿胪寺卿:“咱们这边不宜再有大动作。”

鸿胪寺卿:“那回信的事……”

淮国公眯眼望向北方,他道:“告诉他们,咱们至多帮他们拖上一段时间粮草。”

鸿胪寺卿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想到前不久死去的工部尚书,他又闭上了嘴巴,点头道:“属下明白了,回去就写信告知他们。”

短暂沉默了片刻,鸿胪寺卿再次开口:“那个孟哲要如何处理?”

这次的工部之事,全因孟哲而起,他们这边损兵折将,孟哲却步步高升,想想就觉得很气闷。

“处理?”淮国公反问,“你想怎么处理?”

“国公爷对这孟哲也算是有知遇之恩,可这孟哲非但不感恩,还坏了咱们的事,着实可恨。”鸿胪寺卿先踩了孟哲两句,而后道,“如今他一个新人坐上侍郎之职,定是有不少人眼红,咱们只需稍加运作,就够这孟侍郎喝一壶的了,这工部侍郎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你还没有看清当前的形势吗?”淮国公却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鸿胪寺卿不明所以,谦虚请教道:“还请国公爷明示。”

“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淮国公极其冷静地做着分析,“只盯着眼前这点得失,只会令满盘皆输。”

淮国公深知,争一时之气,只会做多错多,此时按兵不动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对那孟侍郎,咱们非但不能打压,还要与之交好。”淮国公隐忍着说道。

“可是……”鸿胪寺卿有些不甘。

“没什么可是。”淮国公打断道,他抬眼望向皇宫的方向,“眼前输掉的,日后再拿回来便是。”

收回视线,淮国公吐出一口浊气,再次看向鸿胪寺卿:“告诉淮原郡那边,最近都安分点。”

陛下不知因何原因盯上了淮原郡,此时小心谨慎一些总是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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