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基建狂魔那些年 第14章

作者:月光下的黑白猫 标签: 种田文 系统 快穿 爽文 轻松 无C P向

霍三柱虽答应的挺痛快,但同时浮现的“哎呀,看来是卷入大家族内部争斗麻烦里了”的郁闷想法,还是不经意间泄露出了一些。

等言白他们原路下山,被这些土匪们热烈欢送后,不仅陈狗子他们有些好奇,为什么言白不担心霍三柱会在他们走后反悔,就连系统,也有一点好奇。

但系统很聪明地憋住了,偷听了言白对陈狗子他们发问的回答后,觉得自己没在刚才问出那个疑问,真是一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了。

因为言白还会对陈狗子他们问出这样的问题,给予还算正常的回答,诸如“因为在没搞清楚我们的底牌之前,刚才的震慑,足以让他们老实办事。”,如果是系统问了,怕就要用一种“真是可怜啊,这种问题居然还需要问我?”的看单细胞的怜爱目光看它了。

系统回想着它在过去那几个世界,跟着言白做的那些事、坑过的那些人,眼前的这一切,仿佛是过去无数画面的经典重现。

但憋了一会儿后,它到底是没憋住,好奇问道:【那万一他们在你们走了之后,直接跑了呢?】

然后它就果然得到了言白看单细胞生物的怜爱目光:“如果他们真的有魄力,能带着家人朋友,带着整村的人,逃出南溪郡,那么,跑了也就跑了。”

系统用它还算容量很大的内存,思索了一下这段话的意思,随后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家性格恶劣的宿主:【所以,你在进入一里范围后,让我扫描的信息,就是为了吓唬一下他们,让他们以为你的手里掌握着一股神秘的势力,可以查清楚他们的事,自然也可以在暗中盯着他们?】

哎呀,这不就是所谓的,人吓人,吓死人吗?自行脑补,最为致命。

黑,真黑啊!

但随后就听到言白对它说:“其实也不算是吓唬他们,在我眼里,你的确比一支普通军队还要有用一些,但是……”

系统自动消音了言白“但是”后面的内容,猫脸上露出了人性化的洋洋得意。

【也是,我的确更有用!】甩着尾巴,完全忘了之前因为宿主对它用得上的时候给点好脸色、用不上的时候就冷淡对待而产生的愤愤不平,论小心眼跟记仇来,虽是猫的形态,却还是没深得猫的精髓。

而言白则深得渣男的行事精髓,哄完了系统,就将其再次抛于脑后。不仅不会感到良心痛,在从孤崖岭往郡城方向返回时,坐着有些硌屁股的马车,一路上晃晃悠悠,感到了一丝不舒服的言白,还在默默地嫌弃着自家系统。

这次回来,与上次刚到时又有了一些不同。

上次他们刚到郡城城门口时,虽然有着许九郎的帮忙,他们这一行人本身也看起来不那么好惹,所以郡城的守门官吏,都没敢勒索多少,只收了一点入门钱,但要说讨好,也不至于。

可这一次,才一打照面,陈狗子他们就明显感觉到了一种仿若春风拂面一般的热情。

看着一笑起来就满脸沟壑的黑瘦男人,觉得自己的眼睛被丑到了的陈狗子,抽了抽嘴角,有心拍着他的肩膀,劝一句:哥们,不想笑就不要勉强自己了。

但想想从来都是表情淡然仿佛再辣眼的画面看在眼里都不动摇的族长,陈狗子又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历练得不够了。

居然连这点精神污染都抵抗不住,还怎么做族长跟前第一心腹?

“行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是觉得上次收了我们的钱,所以觉得心里过意不去,这次想要双倍奉还?”陈狗子无奈地说道,“既然觉得这钱拿着烫手,那就散出去,权当是给这些人……”

他指了指身后的那些百姓,“给他们的进城费了!”真是的!要不是碰巧遇到了自己,就这拙劣的讨好方式,怕是不仅不会让人松一松手,直接就要被人捏死了。

随后陈狗子就再不多说,跟上了言行他们的马车,走远了。

那个城门小吏哎了一声,虽然觉得这事跟自己想象的有点出入,但也的确松了口气。天晓得,在从上司那里得知,自己之前轮岗时可能不小心收了一位连郡守都要发憷的贵人的入城费后,他这颗心就一直提着,生怕惹来灭门大祸。

像他这样的小吏,都排不上品级,被贵人碾死也不过是随手的事,甚至都不必贵人出手,只要事情传开了,被人借故下手,上司便是跟他有着亲戚关系,也保不住他。

他也是挺豁得出去,这两日特意主动在城门这里十二个时辰不停地轮班,就是为了等着那位外出的贵人归来,他当然没那个狗胆,想要去那贵人面前赔罪了,人家那样的人,看他一眼怕都嫌腌臜,他只求能跟贵人身边的人说上一两句话,得到对方一句原谅,这就足以解了这对于他来说算是灭顶之灾的祸事。

果然,他的努力没有白费,那位小哥儿似乎看起来心情不错,倒是真的没再刁难,而是直接放过了自己。

擦了擦头上的汗,这个小吏立刻吩咐手下的几个兵卒,将后面的百姓直接放行。

心里则盘算着,虽然这额外的收入怕是要填补进去一些,算是今天一天没赚头了,但是,只要自己还活着,还能干这份差事,家里的一家老小,就不至于饿死渴死。

城中,回去的路上,见陈狗子重新爬上马车,言行看他一眼,问道:“怎么,心软了?”

他都没问陈狗子是否知道,若是刚才没抬一抬手放过对方,这个城门小吏会有什么下场,以陈狗子的悟性跟成长速度,陈狗子绝对是知道的。

但陈狗子还是选择了放对方一码,哪怕在没进山之前,陈狗子还曾经受过官吏的气,但这个孩子,却还是敏锐地抓住了更主要的矛盾,意识到了,这种风吹日晒每日奔波的底层小吏,其实往往也是被压迫的受害者。言白想了想,没有立刻说什么,而是先摸了摸陈狗子的脑袋。

言白:“其实,容易心软不是错,虽然乱世出枭雄,但真正能为百姓考虑的,除了一颗铁石心肠之外,同样也需要一颗柔软的心。虽然过于心软也不是好事,但眼下,你倒是的确还不必考虑这些。”

陈狗子一脸惊悚地看着族长:“哈?”

言白:“算了,你现在什么都不必考虑。”

但在陈狗子一脸深沉严肃实际上脑子已经放空了的时候,回到客栈又接到了一摞拜帖以及请帖的族长,随后翻了翻,就对陈狗子说道:“你去收拾一下,今晚陪着我去赴宴。”

“赴宴?什么宴?”陈狗子回过神后,立刻问道。

言白意味深长地说道:“鸿门宴。”

第22章 乱世桃花源(22)

这份“鸿门宴”的请帖,是郡守府的管家亲自送来的,因为当时言白他们不在,就交到了留守的人手里。若是言白他们晚一些回来,怕是这场宴会都会错过了,偏偏就是这么巧,在宴会举办的当天,他们回到了南溪郡郡城。

“既是这样,应该不是专门冲着咱们来的吧?”陈狗子一边翻看着这份精美的请帖,一边皱着眉说道。

这宴会举办方就是南溪郡的郡守,请帖上写了时间,开始时间是在酉时,地点位于郡城东面的惜花别院。根据陈狗子这段时间的情报收集,南溪郡郡守似乎在城内跟近郊有着好几处专门金屋藏娇的别院,位于城内东面的惜花别院,就是其中一处。对方会在这里举办宴会,倒也不让人奇怪。但堂堂一个郡守,竟然派人主动向自家族长递了请帖,这事就让人感到惊愕了。

难道族长扮演的“严公子”,已经知名到了让一郡之守都为之倾倒的程度了?

不,想也知道,若不是有别的隐情,从不曾亲眼见过自家族长的一郡之守,基本不会做出这样自降身份的事。所以……“族长,您是不是早就发现,有一些人将您误认成了另一个人?”

这样一想,之前的种种不解,顿时就豁然开朗了。

那些大商人难道就只凭着许九郎的一番作态,就对“严公子”另眼相看?他们后来之所以蜂拥而至,无非是牙行魏管事的态度,给了他们一个猜测的方向,越是聪明人就越容易想得多,然后就朝着一条彻底歪了的方向狂奔下去了而已。至于真正推波助澜,将事情推向了荒诞喜剧方向的那个牙行管事,又是为什么会那么脑补,以至于将族长误认为是某位可以吓到一郡之守的大人物?陈狗子想,这大概就是巧合外加族长的确外表很能唬人吧。

也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回来时遇到的那个城门小吏,根本不必被吓成那样。陈狗子之前就隐隐有了这样的猜测,但一直没有将其特意扯出来捋一捋,直到现在,才能百分百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

其实,如果不是非常确定,族长的确还是原来的那个族长,人没变,就连陈狗子都要怀疑,是不是他们真的半路救下了一个贵公子,然后被对方带进郡城了。但关于这样的感慨,并没有在陈狗子的脑海中停留太久,当初进了大山,进而发现了那处世外桃源后的种种画面,形成了更为深刻的关于族长的高深莫测、无所不能的印象,让这一切,都被当做了理所当然。这大概也是其他跟着出来的年轻人,都没有露出不解惊骇表情的原因。他们最初的惊讶,早就丢在了看到神迹的那一刻,发现仙种的那一刻。既然族长是受老天眷顾之人,那么,现在这点变化,又算的了什么,对不对?

言白倒的确是早就发现城内的人,一个两个的,都似乎将他当成了另一个人,而他在发现了被误认后的确好处多多,就自然而然地默认了。

“是不是,又有什么要紧的?我们出来这么久,也该收网,准备回家了。”

丢下这句让陈狗子再次沉思起来的话,言白就起身,推开了旁边的木窗。

窗外阳光灿烂,万里无云,干旱的气候里,依旧有着不少大户人家的公子乘车出行,再艰难的时节,似乎对于这些上层人士来说,都无关痛痒,最大的影响,大概也不过是以往还能去城外踏青,而现在,只能呼朋唤友,去朋友家的大棚子里赏花了。

在这浮华的郡城表象下,是整个国家都已在内里腐烂了。

南溪郡惜花别院

已过五十岁,却仍喜欢二八少女,并且以着一两个月就会抬进一个美娇娘的速度,迅速让可以住进几百人的豪华郡守府在距离上次腾空了一些位置后再次人满为患的郡守吴仲阳,此时就正躲在惜花别院里。他一边让两个最近还算受宠的通房给他摇着扇子,一边苦着一张脸,对跟过来的老管家说道:“哎!你说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老爷,吃。”在他腿边还趴着一个刚刚纳进来还没有名分的妙龄美人儿,纤纤玉手剥了一颗葡萄,直接喂进了他的嘴里。

吴郡守顿时一张嘴,顺势吃了。

就听到老管家说:“大人,这严公子到底是不是那位殿下,还未可知呢。万一不是,您说您这样担惊受怕,该有多冤吶!不如先放宽心,等回头见了人,确定了的确是那位殿下,再担心也不迟。”

吴郡守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从内心深处来讲,他是希望来人不是那一位的。当初离京时,还是十年前,他作为家族的弃子,被赶出了朝堂,来到了南溪郡,在这个不算多好的小郡作为一郡之守,一干就是十年之久。要说心里不怨不恨,那是不可能的。可要说怨恨,胆小如他,也只敢偷偷怨一怨将他舍弃了的父亲、兄长以及吴氏一族,但明面上,他能在南溪郡站稳脚跟,还是要依仗着吴家的招牌。

吴家,好歹也是老牌的世家,哪怕渐渐没落了,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作为曾经的世家公子,皇室子弟,吴郡守年轻时就接触过一些,但要说怕,他其实最怕的,反倒是离京前还不到十岁的九殿下。只因为他离京那天,恰好就赶上这位九殿下闹着要出城玩,结果在城门口与其他几个与吴郡守出身差不多的大家族的庶子撞到,几辆车不小心碰到,有了一点摩擦。而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不知道九殿下真正身份所以冒犯了对方的几个小郎君,就活生生被九殿下命人当街给打死了。那一地的血污,被吴郡守看了个真真切切,更成了他之后一整年的梦魇。

当年那样小的年纪,就这样手段残忍,杀人不眨眼,如今已过去十年,天知道对方是不是更变本加厉了。

作为当今天子的第九个儿子,这位九殿下的生母其实出身卑微,但因其容貌极盛,又惯会用些手段,竟在以宫女身份入宫的第二年,突然如一匹黑马一般,扶摇直上。而那时候怀上的孩子,便是后来的九殿下。在怀着九殿下时,曾经偶遇贵女出身的嫔妃,遭到对方嘲讽呵斥,结果不过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就导致了令朝野震惊的杖杀嫔妃事件。

皇帝被美色所迷,为给新欢撑腰,直接下令杖杀了那个挑衅的高位嫔妃。这还不算,在次日,面对着一众老臣的痛哭流涕模样,皇帝更是一意孤行,将九殿下的生母,从婕妤之位,直接提到了贵妃之位,自那以后,便成了皇后之下第一人。而几个月后所出的九殿下,更是一出生,就得到万般宠爱。

若不是很少有幼子挤掉前面几个哥哥上位的例子,最前面几个皇子的岁数都能做九皇子的爹了,怕是以这位九殿下的圣宠,都活不到成年。但正因为皇帝曾亲口承诺,将来会让九殿下成为天下最无忧富有的王爷,反倒令其成了其他想要争位之人拉拢的香饽饽。而这一切,都使得那一年才六七岁大的九殿下,就已是养出了任性无比、暴戾好杀的性子。

前年的时候,荣宠十几年的贵妃去世,九殿下就更是像脱了缰的野马,肆意的玩乐,偏偏他的父皇跟皇兄们,或真宠溺,或故意将其养废了,一贯是惯着他。光是偶尔收到来自京城的信笺,上面时不时就会提到,又有哪家的小郎君无意中被这位九殿下所恶,被用鞭子活活当街抽死了,又或者,这位九殿下看上了哪一家的少女,直接就掠了回去,如今后院都快塞满了,比你还更风流云云。吴郡守是万不敢跟这样的人物比风流的,对来信这样的调侃,都往往看了直流汗。

而现在,这个让他流汗的人,很可能出现在了他的地盘上,无论是对方故意找茬儿,还是在他这里出了事,结果都可能是拖着他一起下地狱。

想到不久之前收到的,来自京城那边的密信,吴郡守忽然觉得嘴里的冰镇葡萄都变得没滋味了。

挥手让几个美人儿下去,他在自我安慰了一番后,还是又交代了一句:“记住,在没确定他不是之前,就按照他是的标准来迎接,知道吗?如果真是九殿下,他既然是化名严公子出京,那就是想玩一玩这微服私访的乐趣,谁要是打扰了他这种乐趣,等着的,绝对是可怕的报复。但如果顺着他,却不尊重他,给了他气受,等他算起后账来,那就要报复得更狠了。千万要把握好这个度!”

“是!老奴一定让人小心伺候着!”老管家忙道。

随后就走了出去。只是都走出老远了,才忽然一拍脑门儿:“哎哟!怎么就把这事给忘了?”

就在今天,他来见郡守之前,刚刚才见过了三公子。这个在外人眼里每天就不干正事的郡守三儿子,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改了兴趣,以前总喜欢装成穷书生,去调戏良家女子,而这几天,却突然对调戏良家女子不感兴趣了,非要闹着组建个全郡最别致的戏班子。而且,就跟当初喜欢装穷书生调戏良家女子一样,他想组建个由好人家出身的郎君充当戏子的戏班子,出身起码是良民,气质要好,若是能带着一点贵气,就更符合这位三公子喜欢折辱人的乐趣了。可这事,若是不跟郡守说一声,容易引起民愤来。这做戏子可是贱业,哪家的郎君若是被逼着做了这事,以后焉能见人?这可是要惹出大.麻烦来。

结果因为另一个大.麻烦,老管家心情焦虑,愣是将这个麻烦给忘了。

但现在回去再说,又觉得自己每次过来带来的都是这样不好的消息,怕是要被郡守呵斥。

“算了,等先熬过去今晚的宴会,解决了这个大.麻烦,再解决下一个吧。”老管家自言自语着,“只是差了一晚,应该不至于就这么巧,一定能闹出事来吧?”

当晚,还没到酉时,惜花别院的门口,已是上百个灯笼一字排开,高高地挂起,将这一片地界照得亮如白昼。而几十辆精美的马车,已是陆续到了,停到了一旁,从马车上下来的人,个个都是衣着光鲜。

这些人中,大多数是官员,或是出身官宦世家的公子,出身不俗,哪怕是那些表面有着一流大商人身份的人,实际上,也并不是真的商籍。

反倒是如许九郎这样的普通大商人之子,他们这样的家庭,才是真正的商人家庭。

这次意外接到来自郡守夜宴的请帖,让许九郎简直欣喜若狂、受宠若惊,他花费了足足一天的时间,来对自己的外形以及赴宴可能遇到的细节进行反复的设计、排练,就怕到时候失礼。

但原本预想到的所有意外,都还没来得及发生,他就先在前往惜花别院的路上,被人给拦住了。

这还不算,被个看起来挺熊的年轻人拦下,调戏什么的,作为长相的确不错的许九郎,其实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倒也算不上令他惊讶。但在这边纠缠的时候,后面一辆马车忽然停下,有人掀开车帘看向他,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时,那个纨绔子弟猛地亮起来的眼睛,就让许九郎立刻感觉到头疼了。

第23章 乱世桃花源(23)

在发现自己竟然被人调戏了的时候,言白不仅没怒,反倒笑了。

他十分和气地问着这个正死死盯着自己看的年轻人:“你说,你要带我回去?”

吴淞越看越觉得面前这个人很符合自己想排的一部戏里的某个角色,见对方不仅不怕,反倒这样问了,就越发觉得对方很识相了,理所当然地说道:“对!本公子觉得你很适合登台演戏,扮个贵公子,倒是挺适合。虽说你的长相平庸了些,但看着的确有几分贵气,既是与这商人之子认识,家中应该也是经商的吧?我父可是南溪郡的郡守,只要你们随我回去,将我哄得高兴了,你们两家的生意,都能不必烦心,自能红火起来!可若是你们不从……”

他正要按照自己一贯的人设恐吓一番,就听到那个坐在马车里的年轻公子笑道:“就要打得爹都认不出,是吗?”

“当然不是!”吴淞差点跳脚。

他一贯喜欢戏剧化,喜欢刺激,喜欢那种悲欢离合,喜欢投入到那种激烈的情绪中去,所以他以前喜欢自己亲自上阵,去创造出一场场令人闻之落泪的爱情故事,而现在,他则玩腻了那种游戏,改为对编戏、然后让戏班子上台演出一场场戏,给更多的人看这种形式感兴趣了。

而这戏子,也不是谁都能有资格当的,对身段,对容貌,对气质,对天赋,对嗓子,都有着要求。而吴淞虽然要求更奇葩一些,喜欢按照自己的要求找人,并不讲究什么唱功啊嗓子之类,更看重容貌、气质。但也正因为看重容貌跟气质,所以才更不会对看中的人的脸蛋下手啊!打得爹都认不出,这不就是毁容了吗?!

但没等吴淞反驳,对方就再次笑了,但这次的笑容,落在吴淞的眼里,却犹如恶魔的微笑:“不巧,我却是喜欢这么做的!君茂!”

随着一个穿着劲装的少年跳下马车,那个年轻公子十分体贴地将车夫的鞭子接过去,递给了那个少年:“给我照他的脸抽!务必要打得他爹都认不出!”

“是!公子!”那个少年随从立刻就提着鞭子,狞笑着过来了。

偏偏因为吴淞就是被老管家他们最喜欢吐槽那一类爱微服出行的奇葩之一,身边就跟着两个仆从并一个车夫,那三个人想拦,被年轻公子身边的另两人给拦下了。然后就是噼里啪啦的一顿臭揍,这几个人早就被酒色给整虚了身子,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而他们好歹挨的只是拳头,吴淞这位郡守府的公子,可是哎哟妈呀地,被鞭子给抽得满地打滚、惨叫连连。

陈狗子看出族长只是想给这人一个教训,所以只有最初的时候,恐吓着抽了脸,将对方两边的脸蛋抽得肿得老高,剩下的,都是落在了皮糙肉厚的地方。但就算是这样,这场面也是着实凶残。

许九郎从刚才那二人对话起,就已是傻住了。

等“严公子”突然怒而命人教育起了郡守的公子,这场面就更让他脸上冷汗直淌,却根本出声都不敢出声了。这明显就是神仙打架啊,他这个凡人莫说跟“严公子”只有顺路的交情,实际上没什么真交情,就算是有,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敢去轻易拦下,免得对方的火气没办法朝着吴淞发出去,反倒发到了无辜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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