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帝偷看心声日志后 第120章

作者:三傻二疯 标签: 宫廷侯爵 系统 爽文 轻松 无C P向

【警告!警告!系统载体自检失败,正在尝试排除故障】

【故障无法排除,系统将尝试重启;重启中可能会抹掉部分设置,请保存您的资料】

【重启失败,再次重启——】

吱吱呀呀的响了半日后,天书忽然开始剧烈闪烁;大量的文字骤然消失又骤然出现,其中还间杂着莫名其妙的乱码;这奇特的动作倒叫皇帝颇为惊悚,只能小心将书放在地面,颇为忌惮的离远了两步——仙家法宝真是古怪玄妙,浑然不可理喻……

在闪了两刻钟后,天书终于停了下来,或者说,“重启成功”了。它先是变成了一片空白,然后骤然弹出了大量的文字:

【……毫无疑问,这些举止极大动摇了皇权……】

真君蓦然瞪大了眼睛!

第146章 泄漏

这几个字只是一闪而过, 随即再无踪迹。但飞玄真君显然不会错过这样关键而致命的消息,他以绝不符合这个年龄的敏捷迅猛扑了过去,开始疯狂摇晃那本可怜的天书!

要不是天书无法录入语音, 飞玄真君非得咆哮着怒斥它欺天不可!

功夫不负人心,在狂猛摇晃之后,天书吱吱作响, 无可奈何的挤出了一段新的内容, 虽然夹杂着大量的“烫烫烫”、“锟斤锟斤”、“404notfound”,依然勉强可以辨认:

【以下内容不宜公开——错误!错误!锟锟烫烫烫——】

【……从表面上看, 中西海战的结果似乎是完美的;皇帝、朝廷、官吏、沿海新兴的资产阶级、底层的平民, 每个人都从战争的胜利中获得了丰硕的果实,只是果实或多或少而已;蛋糕如此丰美, 如此甜蜜,足以抹平国内一切的矛盾与纷争,团结所有阶层, 继续扩张下去。

但是,这样美好的蛋糕,真的是没有代价的么?

长久以来, 历史学家们喜欢用“悬崖之蜜”来比喻甲寅变法的成果——困在悬崖枯树上的熊尽情舔舐着从头顶滴落的蜂蜜, 浑然不知腐朽的树木即将坠入万丈深渊;同样,甲寅变法之后,大安朝廷也是沉醉于丰厚肥美的回报之下, 浸淫于战争红利及生产力提升所缔造的虚假繁荣, 乃至于忽视了他们日益虚弱的统治基础:

封建所有制在瓦解、大逆不道的新思想在传播、激进的工人大批渗入军队,暴力武器不再可靠;而摇摇欲坠的基础之上, 则是一个日益萎缩、干枯、无能的朝廷。如我们曾指出的,甲寅变法后十余年, 朝廷财政收入膨胀数倍有余,而中枢处理的事务居然并没有什么增长。不知就里的泰西大儒可能会将之鼓吹为自由主义的伟大胜利,但任何熟悉华夏政治的人物都能立刻从中闻出可怕的气味——这意味着中枢的神经正在萎靡、坏死,统治的效率正在崩溃;朝廷根本不能控制这庞大的帝国,统治已经仅仅只依赖于惯性……

皇帝两眼圆睁,蓦然爆发出了一声恐怖而绝望的尖叫!

龙有逆鳞,不可婴,婴之必杀人。而如今天书已经不只是在撄触他的逆鳞了,简直是拿着刀子,往飞玄真君万寿帝君最深最痛的地方戳了下去!

反了,反了,反了!!!

皇帝的怒吼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震动得四面的钟磬及屏风亦随之作响。要不是为了保密先前已经遣散了一切的宫人太监,这一声尖叫就足以让见多识广的近侍魂飞魄散,瘫软不能言语。

但任凭四面声响起伏,真君本人却充耳不闻,只是圆睁双眼死死瞪住天书,眼白处血丝纵横,几乎爆出;而此狂怒之下,他清癯的脸却越发惨白,几乎连血色都看不见了——这是所谓“内热于心”,热血上头而不可自抑的征兆;被丹药磨久了的人再遭此大怒,对内腑的损伤更是不可计量;要是有经验老道的太医随行在侧,大概看一眼脸色就会吓得发抖。

不过,真君已经顾不上这一点小小的异样了。他大口吐出郁气,心中只横亘着一个念头: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所幸,天书闪烁片刻,又弹出了新的内容:

……不过,这样鲜花着锦的局势下,很少有人能意识到其中的风险。大概只有内阁秉持国政的大臣,能隐约从公文的变化中察觉一点趋势。但大厦将倾,却又显然不是一木可以支撑的。

如果仔细考察内阁阁员的奏折,那么自穆宗隆庆皇帝开始,高肃卿等就在奏疏中表现出了明显的忧患意识。他们敏锐察觉到了巨额财政收入下隐伏的灾祸,屡屡劝告皇帝保持清醒、锐意进取,淘汰冗官,改革机构,兼收并蓄——简而言之,创造一个能与狂飙生产力相适应的上层机构。

如果这些改革真能顺利实施,大概大安还真能延续下去。但很可惜,穆宗时代的皇权宽厚仁慈,给予了内阁充分的信任,但正因为宽厚仁慈,反而无力严行法制;万历时代,张太岳凭借仁寿慈寿皇太后的信任,倒还能在皇帝年幼时完整的行使权力,顺利推行自己的理想。而实际上,他也几乎达到了目的——在十五年的执政时间里,张太岳精简官员,调整机构,革除陋习,移风易俗,将新兴阶级大量吸收入新设机构,扩大了统治基础。

通过此种种举措,在十五年苦心经营后,张氏几乎完成了国家机器的近代化,部分协调了上下层的冲突。这是不可思议成就,无与伦比的才华,足以永载史册的功业——如果以现在熟悉的事物做比喻,那张太岳等于是为在一座高速飞行的战机实时更换发动机,稍有不慎就会机毁人亡;而匪夷所思的是,张太岳居然差点换成功了。

真君的眼睛凸得更大了。毫无疑问,作为最聪明敏锐的皇帝,他已经从天书那看似赞美而实则惋惜的言辞中嗅出了可怕的征兆;而最为恐怖的是,这些征兆看似是在描述皇帝未来的儿子与孙子,但实则字字句句,都在往他飞玄真君万寿帝君的心上扎。

某种幽微而不详的预感,悄悄爬上了皇帝的心头。

是的,“差点”。

张太岳或许才气无双,但他仰赖改革的利器,却只不过是特殊时期权柄的暂时下移。皇权的礼物是甘美的,但每一份从皇帝手上拿到的礼物,都在暗中标记好了价格。

所以,很早就有人看出了这所谓“改革”的脆弱。早在张太岳阐述他改革的壮志之时,与之相厚的穆氏就曾赠送了他一首由无名氏所做的打油诗,半是劝谏半是调侃,又几乎是张太岳一生的谶语;其中前两句尤为有名,仿佛写尽了张首辅的一生:

“凡鸟偏从末世来,都知爱慕此生才”。

凡鸟者,凤也。凤凰啊凤凰,多么美丽而吉祥的瑞鸟!但如此美丽的瑞鸟,偏偏于浑浊混乱的末世降临;于是有识者只能在爱慕中怀有无限的叹惋悲哀,痛苦于凤凰不可挽回的末路命运。

“凤兮,凤兮,何德之衰也”,这是楚狂人为孔夫子所唱的歌。当德运衰败的时候,就算是圣人也只能涕泣着喟叹吾道将衰;张首辅的才华真是高妙精深,但又如何能挽回这必定的趋势呢?

而据时人笔记记载,张太岳读完此诗后,是“默然不语,唯有苦笑”。

毫无疑问,他已经察觉到自己的结局了,清晰明了,不容辗转的结局——“哭向金陵事更哀”,如此而已。

这一字一句真是可怕的谶语,但皇帝却顾不上这些了,他的目光牢牢锁定在了某一处上——一处极为熟悉,熟悉到叫人癫狂错乱的诗:

“哭向金陵事更哀”!

第147章 惊变(下)

“哭向金陵事更哀”。

不用再假设了, 不用再猜测了,仅仅这一句诗,已经足以点破皇帝所有的迷惑。

数年以来, 皇帝对天书爱不释手,反复翻阅内外资料,几乎能背诵出上面的每一个字, 而其中记忆尤为深刻的, 便是在心声日志的某处读到的,近似预言的咒骂:

【……宗室还不收敛, 真打算到高皇帝陵寝号丧吗?哭向金陵事更哀, 真是离谱之至……】

“哭向金陵事更哀”!对于一个起家自金陵的朝代来说,这句话可太刺耳了!

现在, 这可怕的印象终于起了作用。皇帝只是看了一眼,狂跳的心就立刻坠了下去。

——毫无疑问,“心声日志”的主人, 神秘莫测的谪仙人,此时终于露出了马脚。

一窍通时百窍通,只要猛然意识到一个关窍, 那什么线索就都能连缀起来了。仅仅在刹那之间, 原本被皇帝所忽略的种种细节就骤然涌现于心间——国公府那些匪夷所思的技术、穆氏那种时而癫狂时而正常的做派、自穆祺上位之后,国家在变法上近乎于狂飙猛进的速度……

原来是你,果然是你!

在短暂的惊骇与恍惚之后, 更多的是不可容忍的怒气。从天书泄漏的底细看, 在朝廷“哭向金陵事更哀”的结局中,这来历不明的谪仙人无疑保持了相当的冷漠;他显然早就预知了未来, 但除了透露一点若有似无的谶语及预言之外,谪仙人并没有为朝廷, 为皇室,为他飞玄真君万寿帝君千秋万代的基业伸出过什么援手。这样的态度,如何可以容忍?!

在飞玄真君心目中,他侍奉满天仙神是够周到、够尊重了,每日香火供奉,月月斋戒祭祀,隔三差五的烧青词、办大醮,不能不算体贴入微;但耗费这么多的精力供奉祭祀,换来的却是如此结果——这让真君怎么能接受?

这样的态度,对得起老子花的钱吗?日内瓦,退钱!!

被亲近之人伤害总是格外疼痛,而穆氏恰恰就叠满了所有亲近的buff:铁炮一样的基本盘,最可以信赖的勋贵,被精心遵奉的仙人……这样的人物居然在关键时刻袖手旁观,真是让真君寒心透顶,怨恨不可自制。

毫无疑问,这是对皇帝历年三观的巨大颠覆。相对于“哭向金陵”的恐怖后果,最令他破防愤恨的,可能还是谪仙人对他以及他的基业表现出的漫不经心。这一点漫不经心一箭中的,顷刻间刺穿了他数十年所有的伪装,直抵要害:

你飞玄真君万寿帝君修行如此之久,终究也不过只是被仙人漠视、被天命摒弃的蝼蚁而已!

最关键的杀招总是沉默又破防,仅此一句,仅此一句,便足以毁掉皇帝一切心理建设,将他这帝身道身己身修炼合一的真人打下神坛,打落凡尘!

一念及此,皇帝的喉咙咯咯作响了,真恨不能立刻摔下朱笔,当场大开杀戒,将什么穆国公府什么内阁什么外事处统统杀光,一屠了之——多年的臆想一朝破碎,朝廷的未来摇摇欲坠,在这样疯癫狂躁的气氛下,两眼充血的真君已经顾不得什么体统规矩了。要不是现在殿中空无一人,他早就厉吼着下达命令了。

解开束缚的皇权绝没有敌手,只要皇帝敢承担结果,那他任何人都能杀。

可惜,也许是坐久了腿麻,皇帝挣扎着要起身叫人,却又莫名脚下一软,就地又坐了下去,还将软榻上那本可恶的妖书掀翻,哧哧又冒起了火花。

被肆意折磨的妖书抽搐了片刻,无可奈何地弹出另一堆错误警告,以及一长串的文字。皇帝并不想看这段文字,但一字一画都从他的眼中直刺向五内:

……依附于皇权的改革,终究只是梦幻泡影。张太岳用了十五年证明这一点。

显然,早在高、张等人秉政时,局势就已经非常微妙了,高肃卿所言“天下危如累卵,而世人犹曰平安”,需要非常高明、非常精巧的手段才能维持下去。但张太岳之后,却偏偏是万历皇帝秉政——一个年轻的、暴躁的、权力欲极其旺盛的巨婴。

以后世历史学家的观点看,万历帝大概终身都沉浸在某种古怪的青春叛逆情绪中,只不过他那种弑父叛逆的病态冲动对准的并不是亲爹隆庆皇帝,而是负责了他大半教育的张太岳。总之,在掌握大权之后,万历帝迫不及待的第一个举措,就是尽废张氏之法,在短短半年内发下上百道谕旨,几乎拆掉了张太岳辛苦构建的整个体系——时人讥讽为:“每与张反,官乃可做”!

这样的操作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外人不好评价这一对君臣私下里的关系,但张太岳秉政十五年,却的确是为朱家呕心沥血,没有什么私心。他花了整整十五年向全天下解释,朝廷是有诚意改革、有诚意变法的,国家机器是愿意与新兴阶级分享权力的,大家还可以排排坐分果果,继续享受蛋糕。这十五年成效卓著,绝大部分的力量实际也认可了张太岳的工作,愿意与他合作——然后,万历用了半年摧毁了这一切。

所以大家应该可以想象,皇帝这么一通蛮搞之后,朝野上下是多么的震惊与恐怖,天下人又是如何的失望。时人笔记云“海内震怖”,大抵如此。

在十五年的张氏内阁统治下,地方势力对中枢其实是有滤镜的,他们以高肃卿张太岳为标杆,觉得主政的人物一定是既高明、又渊博,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战而胜之;纵有野心,亦不能不忍耐。但在看到了半年以来皇帝那种转着圈丢人的神经做派,恐怕谁都要升起一点隐秘的心思。

不过,万历皇帝却未必知道这一点。在清除完张太岳的影响后,他又信心满满的突破了自闫分宜以来历届内阁的禁忌,开始在关键的大宗物资上搞投机——闫、许、高、张诸人政见不一,但在金融上都相当小心,仅仅只敢在贵金属及奢侈品领域做手脚;这样的投资固然稳妥,但获利却也有限。富贵窝中长大的万历帝胆子则要雄壮得多,他果断撕毁中枢的默契,大笔投入煤炭、铁矿、橡胶等大宗商品。

这样的投资当然是利润丰厚,其实也相当之保险——在完成初步工业化后,中国已经成为大宗货物最大的市场,强盛的海军又足以控制住资源产地,所谓又做甲方又做乙方,真是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是对手。

可惜,再小的风险终究也是风险,而关键物资上的一丁点风险,都是国家所无法承受的。在亲政六年后,志得意满的皇帝一把梭·哈,在橡胶贸易上投资了一笔大的,静静等待着丰厚的回报。结果,当年南洋突然爆发了强烈台风,东南亚及海南诸岛的橡胶园损失惨重,几乎全军覆没。而皇帝的投资也迅速暴雷,欠下了匪夷所思的债务……

真君已经说不出话来,眼睛只是直勾勾地望着这邪恶狰狞的文字。大概是好大孙的操作太过惊人、太过下饭,飞玄真君万寿帝君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理解上面的话,然后他的眼珠渐渐渐翻了上去,黑色的瞳仁不见了,只露出通红的眼白。

可惜,天书还是不肯放过他。纸张上开始刷新新的文字:

【因为档案丢失,具体损失已经很难察知,但据后世的估算,总额总在两千五百万两以上,欠款则不知多少——如此惊人的数额,几乎是顷刻间压垮了皇室孱弱的财政,并引发出了不可揣度的猜想:皇帝被天灾搞得倾家荡产,这在传统的玄学理念里,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相对于金融上的损失,更大的麻烦却在于皇帝。年轻的万历帝在天灾中遭遇了极为强烈的刺激,性格中已有的缺陷终于完全爆发了出来——他完全不能承认现实,不但拒绝偿付赔款,甚至试图强行关闭南洋的金融市场,撕毁几十年来的自由贸易惯例。

自甲寅变法之后,南洋市场日益发达,几乎已经成了欧亚交流的中心,积聚世界三分之一以上的财富,贸然关闭等于公然赖账,严重损害中西资产阶级的利益,将大批豪商推向了对立面。而在面对国内外鼎沸的怒骂反对之声时,万历帝大概是经受不住压力,居然拒绝召见朝臣,龟缩在深宫之中,再不回复任何一份奏折。

皇权专制体制下,皇帝搞罢工后中枢直接停摆;面对着外面如火如荼的反对声浪,大安朝廷居然瘫痪了整整三个月。这给了反对派宝贵的联合时间,而支持者则信心动摇,难免软弱涣散。以当时的危险局势,这实在是危险之至的征兆。

总之,在小皇帝近乎神经质的操作后,皇权的末日终于降临了……】

尽管早就有充分的预料,但确凿无疑的看到“末日”两个字时,皇帝的眼前仍旧是一黑。他挣扎着爬过去,抓起这本妖书揉成一团,要将这邪恶的妖物扔进痰盂,拉杂之摧烧之,化为灰烬化为粪土,发泄皇帝被愚弄的愤恨与怨毒——

不过,妖书是再经不起折磨了;被揉成一团后,书册的扉页冒出几缕青烟,然后是滋啦一声,一道电光闪烁而过,径直贯穿皇帝的手掌。

一般情况下,这种便携产品的电流都不算大,估计只能引发一点尖锐的刺痛。可是皇帝的身体已经在狂怒中走到了极限,在某种剧烈的震颤之后,真君只觉眼前一黑,身不由己的栽倒了下去!

·

大殿空旷而封闭,真君仰面栽倒的声响几乎没有激起什么动静,更不会有人敢入内窥探,他只能孤独的昏迷在地毯之上,手中还紧紧攥着那本该死的妖书。

当然,这也算是皇帝自己种下的因果。原本服侍他的李再芳黄尚纲都是极为谨慎的人,哪怕没有蒙获召唤,隔三差五也要在门缝里悄悄看一眼紧闭的殿阁,预防着主上会有什么变故。但疑心病爆发之后,皇帝撤换了所有位高权重的太监,改换为粗粗笨笨绝不会与外朝有勾连的宫人。这些宫人沉默寡言,循规蹈矩,固然不会与外朝有一星半点的勾结,但也绝没有那个防微杜渐的聪明劲。

所以,真君就只能倒在原地两眼翻直,一动不动,直到折返回来取令牌的思善公主小心踏入殿中,当头看到了亲爹瘫软的模样。

公主那一瞬间所受的刺激,当然是无可比拟的。她站在原地足足愣了片刻,才跪趴着爬了过去,赶紧将皇帝抱在怀里摇晃,声音抖得不像样子:

“圣上!圣上!”

真君终于恍恍惚惚的睁开眼来,一双眼珠子四处乱转,眼神已经不能聚焦。他呃呃的努力张开嘴,却只流出一道口水。

思善公主的眼泪立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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