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纸扇长衫
没奶......坨坨想了想,这事确实不好办,他不会下奶。
可花旗也不会下奶啊。他面前也有两大坨。
想到这里,坨坨大受安慰。觉得有个长得差不多的就行。
花旗端着热好的饼子出厨房,一眼就瞧见坨坨的“胸”。他怪异地笑了一下,装作没看见,端着饼子径直去了堂屋。
云善看见花旗,跟着花旗转脑袋,张开小手,嘴里催道,“啊,啊。”这是要抱了。
花旗从心塞的坨坨怀中接过云善,手碰到坨坨的胸,里面软绵绵的,碰一下就陷下去,不知道小人参精在里面塞了什么。
坨坨在花旗面前自信地挺着自己的两大坨棉花。花旗有的,他也有。他这个娘不比花旗那个娘差。
花旗简直没眼看他,抱着云善转了身。
吃完早饭,西觉去秋生家赶牛。
秋生正好也要去镇上,就跟着来后面帮着一块把猎物装上车。
坨坨像只骄傲的肥鸭子,一摇一摆地走到秋生面前。他自己拍着胸脯,十分骄傲的模样,“秋生叔你看,我也有了。”
秋生愣了一下,继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得停不下来,直笑得出了眼泪。“你们......谁给你塞的?”
坨坨骄傲地回道,“我自己塞的啊。你看,不比花旗的小吧?”
秋生刚刚止住的笑声又响了起来。坨坨的小脑袋到底在想什么?哈哈哈哈哈。
“什么事,笑成这样。”秀娘抱着春花进院子,一只手里拿着小针线篓。
“你快来看,哈哈哈哈,坨坨......”秋生指着坨坨说,“你自己瞧。”
“你.......”秀娘带着笑意骂道,“你做什么怪。谁给你塞的。”
“我自己!”坨坨还是很骄傲。他不知道秋生叔为什么要笑。他自己低头看了看,塞得挺圆的呀,比花旗的好看。
“快拿出来!出去了让人笑话。”秀娘放下针线小篓,又盯着坨坨说,“怎么又只穿红肚兜?回屋穿衣裳去。”
“我不拿。”坨坨说,“人家干啥笑我?你们不是都有吗?”他的眼睛瞟向秀娘胸口。
“我是女人,我有那是该有。你一个男娃娃,要什么胸。”
“我给云善看啊。”坨坨自己摸摸胸前的棉花,得意道,“有了这个,云善就能认我做娘了。”
“还惦记这事呢。”秀娘笑话他,“你是男孩,没男孩做娘的。快把肚兜里的东西拿出来。不然栓子他们得笑话你呢。”
坨坨很坚持,不拿就是不拿。
花旗巴不得看他笑话,便也没管。西觉更是不管事,装了猎物就和秋生出门了。
秀娘劝了半天,不仅没劝住坨坨,还让他高高兴兴地抱着云善出门了。
出门遇见的第一个小伙伴就是栓子。
栓子的脏袖子在鼻子下一抹,瞪大眼睛问坨坨,“你衣服里揣的啥?咋跟个妇女似的。”
“棉花啊。”坨坨问,“好看吗?”
“好看什么呀。你不嫌累赘么?”栓子问他。
“我觉得好看。我不嫌。”
旁边的小子笑嘻嘻道,“坨坨,你咋和小娘似的长大胸了?”
“嘻嘻。”
“哈哈哈。”
玩乐的小子们轰地笑开。
坨坨觉得这些人类小孩肤浅,他们根本就不懂怎么去讨云善喜欢。
他们还在秋生家的院子前玩耍。路边每过来一个人,都要问一下坨坨胸前是什么。
不等坨坨回答,就有好事的小子抢着说,“坨坨长了大胸,自己美着呢。”
被笑了几回,坨坨慢慢意识到,这些人类小孩是在笑话他。
他不高兴,不让人说他的胸。
好玩的小子们哪里听他的,依旧嘻嘻哈哈地谈着坨坨今天新长出来的大胸。
说了几回,坨坨就和人吵了起来。“不许再笑话我。”
“谁让你那么好笑。你为什么要做女孩?”有小孩问。
“我不是做女孩。”坨坨说,“我要做云善的娘。”
“哈哈哈。你做不了他娘,你是他哥哥。”
“哼!我不和你们玩了。”坨坨不开心地抱着云善跑开。小声念叨,“云善是我的小乖乖,我就要做云善的娘。”
梁树叶在后面追着喊,“坨坨,你别不开心。咱们回家玩去。”
不知是谁传的消息,兜明去接小丛的路上,一直有人类孩子追在他旁边笑话坨坨。
兜明听了一路,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在他面前笑话坨坨。他们要笑话坨坨,就去坨坨面前笑话。跑他跟前做什么?
接了小丛回来的路上,还有孩子跟在他身边说着坨坨变女孩的事。
兜明就有些生气了,他喊道,“你们找坨坨去,别来烦我。”
兜明个子大,还能上山打野猪,沉下脸很能唬人。孩子们被他一顿喊吓得远远跑开。
走到五婶家院子旁,遇上回家吃饭的栓子,又提起了坨坨的事,“兜明哥,你家坨坨要变女孩了。他说要做云善的娘。你和云善是兄弟,那坨坨不就是你的娘吗?”
什么?!兜明这才惊觉,小人参精所图甚大。比他小四百岁,竟然想做他的娘?呸!他都不叫花旗娘,凭啥坨坨做他娘?
他迈着大步往家走。他要回去看看,坨坨到底是什么意思。
“兜明。”小丛小声道,“你慢些,等等我。”
小丛只以为兜明是回去看坨坨的棉花胸。早晨他都见过了,两团鼓鼓地塞在前面,没什么好看的。
不知道坨坨把棉花弄丢了没。那可是给云善做小袄的棉花。
西觉家的院子里,坨坨和梁树叶摆弄着小棍玩。
兜明进了院子,语气横冲地叫坨坨,“我听栓子说,你想做我娘?”
“什么?”坨坨站起身,连忙摆手,“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我只想做云善的娘,不想做你的娘。”
坨坨气得原地跺脚,“栓子怎么瞎说呀。”
“栓子说,你想做云善的娘,就是想做我的娘。”兜明走近了,拽着红肚兜,将坨坨拎了起来,“你想造反?”
“兜明!”秀娘赶紧拉架,“坨坨不是这个意思。他......”云善和兜明是兄弟。坨坨想做云善的娘,可不就是兜明的娘嘛,这倒也是没错。
花旗抱着云善,悠闲地看着热闹。小人参精就以为,云善的娘是那么好做的?
小丛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兜明真把栓子的话听进去了。
“你做什么娘?”兜明一手插进坨坨的红肚兜,要将里面的棉花拽出来。
坨坨两手捂着胸脯,不让兜明拽,嘴里嚎着,“你欺负我!兜明你欺负我!我才不想做你的娘!我是云善的娘!”
“我就欺负你,谁让你心术不正。”兜明可不管他,一只手不好掏,他就将坨坨放下。
坨坨刚跑出一步,被他拽着肚兜后面的红带子扯了回来。
将坨坨整个抱在怀里,兜明两只手一块去掏他的红肚兜。
“啊!——兜明摸我的棉花胸。不给!不给!小丛快帮我。”坨坨拳打脚踢地挣扎着,嚎叫起来声音的比平时尖细几分,“我的胸,兜明别拽我的胸。啊——我的胸——”
声音凄厉得经过路边的人吓了一跳。
兜明可是村里妇人眼中的香饽饽。听说隔壁好几个村的都在打听他,想把闺女嫁给兜明。
怎么听着这动静,像是兜明在耍流氓?
坨坨原本是孩童的声音,尖细地叫起来,隔得远了听着就像是女孩叫。
青天白日的,兜明就开始耍流氓,简直就是个恶霸,不知道糟蹋的是哪家的闺女。
他家的人力气大的很,可没人敢去劝事。要是弄不好打了一架,怕是命都能搭进去。
经过的人形色匆匆,赶紧往家走。在村子里到处问,谁家的小闺女去了西觉家。好让她家大人去领回来。
兜明拽出坨坨胸前的两大团棉花,丢给小丛。
坨坨张牙舞爪地想要去抢。被兜明抢先推了他一把,“你不许拿,小心我揍你。”
“你就会欺负我!”坨坨委屈极了。他是想做云善的娘,才不稀罕做兜明的娘。他是一颗人参,才不想做母老虎。
小丛拎着棉花回屋,将棉花收进屋里的袋子中。
坨坨不开心地瘪嘴,使劲在兜明的胳膊上拍了一下。
兜明瞪他一眼,没和他计较。
花旗不嫌事大地火上浇油,“坨坨,快把云善的戒子洗了。洗晚了,戒子干不了,云善明早没戒子换。”
坨坨整了整自己的红肚兜,气鼓鼓地走到水井边,里面已经聚了一盆脏戒子。
泡戒子的水上飘着一层黄澄澄的屎粑粑,看着更让妖糟心。
小人参精的心情更差了,这叫什么事啊。做云善的娘怎么就这么难,还要洗戒子。
将脏水倒进菜园子里,坨坨从井里重新打了一桶水,又将戒子给泡了起来。
他盯着水盆,一会儿撇嘴一会儿转头,就是没舍得把手插进去揉戒子。
这会儿功夫,云善又哭了。
花旗利索地给他换了戒子,抱着云善走到水井边。在坨坨的注视下,他手一松,新换的,还带着新鲜屎粑粑的脏戒子落进了盆中。
花旗叮嘱道,“洗干净点。”
“啊。”云善跟着叫了一声。
坨坨鼓着嘴巴,圆眼睛蹬着花旗的背影,泄气地坐在凳子上。瞧着水盆里的尿戒子,他又给换了一盆水。
来回倒腾几盆水后,兜明凶巴巴地过来了,“你再倒水,菜园子就要让你淹了。”
“洗戒子不就得换水嘛。”坨坨说,“我还帮你浇了菜园子。”
“浇得太多,葱会淹死的。”兜明不让坨坨再往菜园子里倒水。
不让往菜园子里倒水,那就倒到门外去。坨坨能屈能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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