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野行舟
赤井秀一,陷入了沉思。
是的,有一天宫野家亲戚朋友开会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参加了,这群人里原本有人想把事情告诉赤井秀一,但后来发生了莱伊先生当上组织二把手的事,于是……
其他人会说的吧?至少波本/降谷警官/安室哥哥给他打电话了,他们应该交流了情报。
所有人都这么想,至于降谷先生,他那几天忙到起飞,而且他觉得宫野家的家庭情况不需要他插手,他真不认识什么宫野透,难道赤井玛丽不会说吗?
赤井玛丽:IOMO
赤井秀一用左手抵着额头,听世良真纯讲完那天晚上的事,终于端起了杯子:
“只有我不知道?”
“好像是。”
诸伏景光环顾四周,说出了这个残忍的答案。好吧,他觉得这不是赤井秀一的问题,他们那些人里应该有那么一个记得说一下。
“……”
“你拿错了,那是真纯的茶杯。”
“我原谅他。”世良真纯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然后把话题放回到最开始,“所以,你们刚才在讨论的,叫做‘黑泽阳’的男人,是谁?”
光听姓氏就觉得很麻烦了。
世良真纯一向不怕挑战,毕竟她就是非常喜欢冒险活动的那种侦探,但不管怎么说最近遇到的状况也太多了,不是说组织要没了求稳吗?你们这些人哪里稳重了。
诸伏景光看了一眼依旧在沉思的赤井秀一,回答:“二十年前曾经是黑泽养父的男人,昨天在那座废弃港口附近出现了,不过按理来说他已经死了。先不要跟黑泽提这件事,他——”
“那不是本人。”
黑泽阵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银发少年穿着黑色的风衣下来了——衣服是世良买的,买回来的时候她还说“哎?他不是一直这么穿吗”。
他抱着两只猫走进餐厅,脚步轻松,完全看不出来两个小时前狼狈的模样,甚至笑了笑。黑泽阵坐到赤井玛丽和诸伏景光之间,自然地插入了话题。
“昨天我见过他,他不是黑泽阳,黑泽阳已经死了。”
“能确定吗?”
“嗯,”黑泽阵接过世良真纯顺手倒给他的果汁,语气平淡地说,“不是被组织暗杀,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死因,就是在下班时间为了救被罪犯袭击的学生冲上去,被人捅了几刀,医院没抢救过来,死了。”
因为他的关系,黑泽阳暂时离开了东京,调职去长野,在黑泽阵回去之前他不会再接触相关的工作,组织的人也不会暗地里对他下手,毕竟——
毕竟那位先生还需要一张能让“黑泽阵”失控的时候听话的牌。
但他死了。黑泽阵的记忆里,那个跟他没多熟的、叫做黑泽阳的警察是个好人,仅此而已。
赤井玛丽看过去:“那,你见到他了吧?对他的身份有头绪吗?”
黑泽阵喝了一口果汁,然后回答:“有啊,认识。”
“谁?”
“组织十三年前叛逃的前代黑麦威士忌。熟人,熟得很。”
黑泽阵漫不经心地说。他晃着杯子里的果汁,好像从里面看到了昨天那杯黑麦威士忌(Rye)——就是因为这个,他才为赤井秀一选了“Rye”这个代号啊。
“他应该盯上你二儿子了,现在可能已经在将棋对局的现场了吧。现在去看还来得及。”
第090章 鹤鸣于日落时分
羽田秀吉为这场对局准备了很久。他一直期待着能跟五十岚前辈下棋, 这位老前辈在上个世纪曾被称为最天才的将棋手,义兄羽田浩司尚未成熟的时候也曾败给这位前辈,但等到羽田浩司功成名就的时候, 这位五十岚前辈早就不再下棋, 也就永远留下了遗憾。
这次,羽田秀吉偶然得知老前辈闲来无事又想找人下棋的消息, 就特地赶来秋田县, 既是完成兄长当年没能完成的挑战,也是希望自己能够更上一层楼。
和室外传来潺潺水声。
穿着深灰色和服的老人坐在他对面,发须全白但依然精神矍铄。老人生在上个世纪初,已经很少出面了, 他戴着助听器, 羽田秀吉也尽量提高声音说话。
老人盯着棋盘看了很久, 最后还是笑了:“看来, 果然还是年轻人要厉害一点啊。”
“前辈?”羽田秀吉有点诧异。
这是他来的第三天, 他跟这位前辈约好下三局棋,今天是第三局。前两局一胜一负, 但在他看来,今天的对局还远远没有到要分出胜负的地步。
和服老人摇摇头, 笑着说:“不是技艺上的问题, 只是身体跟不上了。长时间保持集中精力下棋, 对我来说果然已经是做不到的事了。”
他语速很慢, 往往停顿一会儿才继续说话,脸上是温和慈爱的笑。老人对羽田秀吉说:
“羽田君, 时间的洪流无法逆转, 未来终究是属于年轻人的。你跟你的兄长一样,早就踏在那条道路上了。”
“但是, 就算您这么说……”
羽田秀吉已经隐隐察觉到了老前辈要说什么,但如果是被中断的对局,就这么“赢”下来,宣布他的胜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甘心。
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去勉强老前辈,只是会有点遗憾而已。他本想替兄长完成当年未尽的挑战,看来是很难圆满地完成了。
“不,羽田君,我可没说要认输。”
老人看到他脸上露出遗憾的表情,狡黠地大笑起来,让羽田秀吉一阵愕然。
“明天有行程吗?没有的话明天再来陪老头子我下完这盘棋吧。时间带走人,人又何尝不是在掌控时间呢?”
“好、好的!您不要这么开玩笑啊!”
“哈哈,当年你兄长就没有上当,很干脆地说对局就放在这里,他明天再来呢。”
“啊,浩司哥他……”
和室里两个人都离开,下到一半的棋局被摆在小桌上,听棋的人得知今天没能分出胜负渐渐散去,也有人在热热闹闹地看半个对局的复盘,只有后院里的潺潺流水声依旧。
羽田秀吉走出五十岚宅,走的是老人特地让他走的后门,不然得到消息蹲在外面的记者就要把他拦住了。
刚走几步远,就有个小孩子往他这边跑来,把一样东西塞给他,说:“那边有个姐姐说让我把这样东西给你。”
是一张纸条。
上面写了个地址,虽然没说别的什么,但……这字好像是母亲的,不确定,再看看。
羽田秀吉对自己的家庭状况不说一无所知,只能说是一家人各干各的,不知道都在干嘛。他跟其他人也几乎不怎么联系,按照母亲当年的说法,不联系最好。
地址就在附近的公园,他往那边走了两步,有点犹豫,但就在这个候,有人站在了他面前——应该是个女孩,长得跟他妈有点像,不,不是有点像的地步,好像就是跟他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救命,我家里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妹妹啊!
“秀吉哥,你那是什么表情?”
有人从背后拍了他的肩膀,世良真纯就知道二哥也不是什么好打发的角色,把“失踪”的将棋名人往公园里拉。
羽田秀吉认出了妹妹,被拉着往里走,压低声音问:“等等,真纯,咱妈什么时候……”关键是咱爸都失踪了十八年了!这么小的妹妹是哪里来的啊!
完全听到的赤井玛丽叹气。
她面对羽田秀吉震撼、压抑着震撼、但还是非常震撼的眼神,面无表情地说:“我就是你妈。”
羽田秀吉:“……”
羽田秀吉:“真纯,她刚才说话了吗?”
世良真纯:“那是咱妈。”
羽田秀吉:“……”
棋场上从未停止过思考、一路过关斩将的将棋手羽田秀吉,在今天,终于也停止了思考。
世良真纯把羽田秀吉拽到诸伏景光面前,说:“景光哥你看,这是我二哥,姓羽田。”
羽田秀吉看到世良叫一个好像比她还小的少年叫哥,再次停止了思考。
然后他转头,就看到了自家失踪已久的大哥,赤井秀一。
没戴针织帽,不确定是不是本人,再看看。但长得很像,和妹妹在一起,应该是大哥吧。
羽田秀吉有点不确定地问:“大哥?”
赤井秀一指了指现如今在读初中的自己妈,甚至没有喊她一声母亲:“她就是赤井玛丽。”
羽田秀吉:“……”
啊,懂了,这是诈骗,有人正在针对他!其实他家里的人都有秘密身份(而且是真的),现在有人假扮他们来从自己这里获取珍贵的情报了!
……个鬼啊!哪有让初中还是小学的小孩来假扮人家妈的,还是报警吧,这是脑子有问题的诈骗团伙!他就差给宫本由美打电话了!
他看向那个初中生女孩,想从对方身上找到点破绽,以他强大的记忆力和推理能力,果然看出这个女孩就是……就是他妈本人的幼年版。观察和记忆能力太好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羽田秀吉想。
“妈?”
“你五岁的时候……”
“不用说了!”
羽田秀吉再看向似乎没什么异常的妹妹:“真纯?”
世良真纯点点头,说我和咱妈一起来的,虽然发生了一点问题,但是你不用担心。
羽田秀吉看向不再留长发的大哥,问:“秀一哥?”
赤井秀一点点头,然后介绍旁边的诸伏景光,说这是我的同事,跟你妈一样中了魔法诅咒(?)变小了。
诸伏景光说已经是前同事了,以及没有魔法,别听你哥瞎编,不用担心我们的身份,我是警察。
羽田秀吉:“……”
好的,他那在英国干特工的妈,到处当侦探的妹妹,在美国FBI的大哥,以及日本的警察。变小的事他姑且接受一下,毕竟赤井玛丽不是假的,你们是怎么凑到一起的啊!
最后他看向站在赤井秀一背后,始终没说话,也没往这边看的银发少年。
明明是背对的状态,但对方在羽田秀吉看过去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视线,转过身来。
赤井秀一继续介绍:“他是——”
话还没说完,羽田秀吉跑了过去,愉快地跟黑泽阵打招呼:“小银(Silver)哥!你不会也变小了吧?哇,你这么小的样子真是好多年没见了。”
羽田秀吉又说你怎么还穿这种衣服啊,每次见你都是这样,话说你怎么跟我家的人在一起,不是说在执行任务吗(小声)?
他完全没注意到,站在他背后的赤井秀一彻底愣住,手里的烟掉到了地上。
赤井秀一看向黑泽阵,银发少年冷淡地将视线移向别处,对羽田秀吉说:“嗯,好久不见。”
羽田秀吉想了想,用抱怨的语气说:“也没好久啊,不是去年年底才见过吗?”
他转过身,刚想跟其他人说点什么,却发现身后的人全都是一脸“你们很熟吗?”的表情。
羽田秀吉:哎?
他妈疑惑地看着他,妹妹的状态堪称震惊,哥哥的同事满脸问号,至于秀一哥,赤井秀一的表情完全是空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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