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汀
“艾掌勺的厨艺老夫耳闻许久,不知今日可幸品尝一番。”吕州直接说明来意。
方炎拼命朝艾弛使眼色,双眼就跟抽筋似的不停眨。
艾弛刚翘起唇角答应下来,身后几个孩子抢先绷不住了。
艾凌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好在立即便被刚赶来的艾轩捂住嘴巴拖走了。
吕州有话要跟虞楚交代。
两人在艾彬带路下出了后厨去往竹林细说。
人一走,方炎软了骨头似地靠到窗边凳上,一脸劫后余生。
“你有事要与我说?”
“还是你有眼力见,我确实有事要说。”
艾弛系上围裙,走到案板边拿起刀。
虽没继续问,但方炎知晓这意思就是让他说下去。
两人年岁相差二十多,方炎应该称艾弛一声叔,可不知怎的倒像是老友那般有默契。
“我老师是弘马书院的山长。”
“……”
艾弛抬头,不明所以:“然后呢?”
“去弘马书院做掌勺,赚得肯定比在这多,你去不去?”
“不去。”
艾弛拒绝的毫不拖泥带水。
“为甚?”
“轩儿彬儿都在飞虹书院进学,我如何能离开此地?”
“那便将家人一起带去便是,让他们在弘马书院进学。”方炎立即道。
艾弛似笑非笑地朝窗外抬抬下巴:“做下如此大承诺,可问过你老师了?”
方炎:“……”
弘马书院的大名艾弛肯定听过,不过其严厉当然也会耳闻。
第12章
弘马书院与国子监一内一外,皆隶属于翰林院管。
国子监内不仅有文武百官之子,也有各郡城选拔进来的学子。
以上不管官还是民,名额摆在那,不是每个达官贵人之子都能进去。
先前艾弛以为国子监里全是优秀学生,将来得做官的。
可方炎却道国子监里乌烟瘴气,走两步都能踩到谁家的宝贝疙瘩。
世子小伯爷一抓一大把,先生别说责罚,就是说话都重不得。
惹了哪家长子嫡孙,区区七品官怎么死都不知道。
日积月累下,各家真正要培养的继承人都不愿往里送了。
于是翰林院祭酒想出了个不是法子的法子。
……再开家书院。
也就是现在弘马书院的由来。
山长是告老还乡没几年的先帝师,之后山长人选便也沿袭下来。
吕州乃当今圣上的老师,同时也是太子太傅。
门生遍布朝野,身后又有皇上当靠山。
弘马书院山长之位,非他莫属。
飞虹书院没有身份之分,想要入书院读书有三个条件。
一是得有秀才功名。
秀才功名只是第一步,还需参加书院考试。
考试分笔试与面试,不管哪关通不过都不能录取。
最后一个条件艾弛初听闻时也觉有些荒唐,但细想下又觉着不无道理。
通过考试入书院者,每月所带银子不可超过十两,更不得有仆从服侍。
一旦发现立即开除学籍。
那里就像是个封闭式校园,书院在尽力追求某些方面的公平。
饶是条件如此苛刻,每年想考进去的人仍不计其数。
方炎说让艾家两个孩子走后门,艾弛用脚趾想都觉着不可能。
“若他们能考入弘马书院,那我自然愿意去都城。”艾弛又说。
是愿意去都城,但并不一定要去书院里当掌勺。
方炎沉吟,苦笑着捏了捏眉心。
失态在前,妄语在后。
好在艾弛并未放在心上,笑嘻嘻地跟方炎说起艾轩的打算,直言再等两三年肯定会在相见。
“那日后我要上哪吃饭去?”
这才是方炎苦恼的地方,如今习惯了膳堂饭菜,连山下的酒楼都乏味得很。
艾弛只是笑,总不能让人为了口吃的继续留在飞虹书院吧。
从看到吕州起,他就知方炎到了该回家的时候。
“吕山长可有忌口?”
“老师尤其嗜辣,菜里多放些辣椒。”
艾弛应下。
盆里还剩下些河虾,各个都有食指长短,虾身透明呈青色。
净灵石净化过的虾,已经完全去除了河鲜中的泥腥气,凑到鼻尖还能闻到淡淡清甜味。
这是艾弛多次运用净灵石后摸索出来的经验。
不仅能运用于虾,用净灵石搓洗肉类,清除血腥味比料酒都要管用。
“爷,大哥让我去寻俞堂哥来吃饭。”
“去吧,不准在路上贪玩。”
不好留在虞楚身旁继续听,艾彬转身去寻了艾轩与弟弟妹妹,又被使唤去叫人。
他这边刚走,膳堂里忽然闹哄哄起来。
“你继续做饭,我去瞧瞧谁在闹事。”阻止放下刀要去看的艾弛,方炎抱臂往膳堂里走。
正愁没地儿发泄怒气呢……
膳堂中。
几个着外院生袍的青年大模大样地挤出排队人群,围到打饭的台子前。
“听说飞虹书院的饭食比迎宾楼都强,本少爷倒是要来看看究竟有多好吃。”
领头矮胖青年伸头,面上嫌弃地啧啧两声,摇晃的脑袋连带着双下巴也跟着颤动。
“吃得和我家庄子上养的猪差不多。”
“哈哈哈哈。”
“我就说丘掌柜言过其实,粗鄙之食哪是人吃的。”
胖青年的话引来两道附和声。
最后提到丘鸣的男子嘴角讥讽,生怕靠近木桶会沾染自己衣裳,收回眸光还往后退了两步。
“就是,这菜哪比得上迎宾楼一根手指。”
三人旁若无人地贬低着面前的饭食。
不是人吃的,畜生吃的……
每个字眼都无疑指向了在场这些满心欢喜等吃的学生。
特别是家世不俗的那些个少爷,当即就从队伍里走出将三人围在了中间。
“你们说谁是畜生……”
“野猪吃不了细糠,迎宾楼算什么东西,都城的百香楼老子都去腻了,就喜欢膳堂的吃食你管得着吗!”
“三个蠢货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呢。”
要论纨绔,作为全县最大书院,飞虹书院的纨绔也是最多。
骂起人来花样繁多,都不用方炎出手,几人已被骂得狗血淋头。
“你们方才提到迎宾楼?”
方炎身后,艾弛还是走了出来,越过他走向几个青年。
“艾掌勺问你话呢!”
见三人脸色阴沉不搭腔,骂人的学生里有人伸手推了胖青年一把。
那胖青年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喏喏半晌才点了下头。
推人的青年是灯泉县县令之子周福祖,县城里大户人家少爷们谁不认识。
“不知丘掌柜都说了些甚?”艾弛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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