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被掉包的罪臣之子 第97章

作者:大叶湄 标签: 无C P向

官员贵主之间送妾不稀奇,只要无人举告,一般都当风流韵事的揭过,没有人会将送人的妾养在家,还是揣了别人崽子的妾,落人手里就是个把柄,尤其当时闵仁的身份和名声,一但叫人知道,整个凌家都将陷入谄媚逢迎的裂缝里,那不止凌高逸名声被毁,就是在朝的凌太师,都将背个败德辱行,误人子弟的评判,轻则落辍贬谪,重则下狱问刑。

凌老太太是个以夫为天的人,既知儿子办了错事,自然要找凌太师求助,然而,凌太师的反应,大出她意料。

既没有苛责凌高逸诱导太子□□,也没有立即将隐患掐灭,反而让她好好看顾卫氏,必要令其平安生产,无论男女,此胎必须为男。

那时候,凌老太太就觉得丈夫有事瞒她,似乎在准备什么后手,然而她不了解前朝风云,猜不透其中意思,只觉得丈夫的要求太过为难,生男生女哪能意料?她保证不了卫氏必生男胎。

之后,凌太师寻了府医,将不满两岁的曾孙抱至外院亲自抚养,一开始,凌老太太和凌高逸都很高兴,认为这是凌太师在向其他几房摆明态度,凌家的承嗣子只能出自大房。

可一个健康白胖的孩儿,到了外院却三天两头生病,药石不断,折腾的身体迅速衰弱,看着就跟胎里不足似的,凌高逸在钱氏的哭求下,几次三翻要求将孩子接回内院,交由其母抚养,然而,凌太师不许,只告诉他,这个孩子他有大用,身为凌家子,既享受了凌家的富贵,就得承担他该尽的责任。

凌高逸不蠢,他虽未有官身,可朝野动向他能闻风揣测,且次次八九不离十,父亲的反常,让他暗暗记在了心上,等卫氏临盆产子的消息传到外院,却是由府医带着稳婆亲自来的。

卫氏子从出生开始就在外院,由专人照顾抚养,与之相对的是他长孙被养的病病歪歪,卫氏子却养的极好,两个孩儿站在一起,竟看不出年岁大小。

凌高逸再蠢,也知道他父亲原来的打算了。

倘若卫氏生的是女儿,那他就没有长孙了,只会有长孙女,那一刻,一股冰凉从脚底窜起,他立刻知道朝中将有大事发生,且这事极有可能会累及全家,他父亲,在为家族留后路,而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告知闵仁,选择了隐瞒、默许,以及接手了两个孩子的教导之责。

他利用闵仁对他的信任,瞒下了家里想要鱼目混珠的谋算,在一日紧过一日的朝局下,焦虑的为家族香火筹谋,将闵仁的儿子宠的天真无邪,却教着长孙五经功略,填鸭似的以求让他有在劣局里求生的资本。

两个孩子萦绕膝下,却无法叫他欢颜,旁人都以为他是劳累的,只他自己知道,那是愧悔、内疚的自我厌弃,特别是闵仁的儿子亲亲密密的靠着他,唤他爹爹时,那瞬间的心绞痛,能叫他食难咽寝难安。

他越发的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对闵仁,特别是在闵仁那双充满信任、清澈的眸子里,越发看见了自己丑陋卑劣的一面。

凌高逸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觉得自己身心皆肮脏。

他是那样看不起当年欺辱过他的狂士,那套虚伪的,有辱斯文的行事风格,却如今,他也不可免俗的成为了那样的人,闵仁越爱他,他越觉得自己面目全非。

闵仁知道自己有儿子,但却从不顾及一眼,他的目标只是凌高逸。

凌高逸夹在家族和闵仁之间,感情的天称不断撕扯磋磨,每从凌太师的书房里看到一点蛛丝马迹,他都要焦虑的坐卧不宁。

终于,他忍不住向闵仁提了醒,虽只寥寥几字,可闵仁天天在朝堂上与那些老狐狸相处,自然懂了凌高逸的暗示。

他本来可以慢慢部署,和那些老狐狸周旋的,可凌高逸身体垮了,在愧疚和秘辛的双重折磨下,凌高逸的生机在一点点流失,明明望向他的眼里也盛满了爱慕,却死咬着不肯吐露,之后更是拒他于门外,不再见他。

闵仁乃中宫嫡子,他的母亲出自汾水褚氏,是一个进入了落没期的老牌贵族。

这也是当今陛下厌恨宁家的原因之一,中宫褚氏是宁太后替他聘的正妻,身份是够贵,然而,她没有足够的姻亲背景,头顶上唯余汾水褚氏几个字值钱,嫁入中宫时,甚至连像样的嫁妆都抬不出,举族没有一个能在朝堂上说上话的。

少年帝王,急需能在嫡母的掌控下,有能帮他斡旋的助力,妻族是最天然的联盟,然而,宁太后偏偏就掐了他的七寸,不许他聘有强大背景的正妻。

闵仁的出生,算是消了当今陛下一点怨气,毕竟是嫡子,爱护有加,培养教导,待之比其他宫所出子更细心亲厚,是唯一能随便往帝寝内闯的皇子。

可随着闵仁的长大,围绕在他身边的氏族越多,就跟当年众星拱月的静隐王一样,慢慢成了当今陛下的眼中刺。

他疯狂嫉妒着这样的人,这种一出生就注定被所有人高看一眼,走哪都是溢美之词的人中蛟龙,明明他才是天子,明明他才是坐在龙椅上的人。

特别是闵仁为了中宫跟他呛声的时候,就更让当今呕火,及至从闵仁的嘴里,听到对宁太后的推崇,当今便再也忍不住想要废他。

可他只有这一个嫡子,且满朝文武不会如他意。

他不明白,他都那样表明不喜宁太后了,闵仁为什么非要与他对着干,每多夸宁太后一次,都叫他如吃了苍蝇般,又厌又恶。

闵仁那样聪慧,当然知道自己的父皇从嫉妒到防备,一点点的与他疏离起来,可有些话他忍不住,对着从小宠爱他的父亲,他想点醒他,想要让他明白,当年宁太后阻止他与文官集团结盟,替他聘母后为妻,是不想让他陷入与虎谋皮的旋涡。

他越大,越知道聚在他身边的是一群什么人。

那群老狐狸不忿当今将所有矿产全部划归内库,是的,全部,包括各豪门阔府内的私矿,如同宁侯府的西山矿那样,一经发现,有人举报,就必收缴的律令,已经忍耐不住起了逼宫的心,闵仁是他们亲手教出来的,又有与他们同一条阵线的母族,大家利益绑定,比之背后什么都没有的当今,他们更愿意扶个“自己人”上位。

闵仁推崇宁太后的原因之一,就是他认为宁太后把持朝堂的那十年,没有让国力衰退,遏制住了文官集团的扩张,没有让朝堂内外只有一种声音,她定下了五品以上文官子女不得入宫为妃的规定,她让文官集团的触角断在了宫墙之外。

可这份懿旨却让当今怒不可遏,认为宁太后就是有意不让他纳贵女为妻妾,故意贬謪他高贵的血脉,让那些世家勋贵背地里可怜笑话他。

累世豪门的贵女,文信之家的才女,都该尽归他所有,他是天子,他理当拥有最高贵的女人,宁太后此举,是在孤立他与前朝的牵绊,为的就是打压他,拖延他亲政的时间。

闵仁懂他没有母族的遗憾,可同时也为拥有这样的父亲感到难过,眼看父子关系日渐僵硬,他也从凌高逸的欲言又止里,推测出了那些老狐狸逼宫的时间。

眼看凌高逸命不假年,他也失了慢慢点醒父皇的心,用实际行动告诉他的父皇,朝中那些老大人们,是怎样裹挟着他,步步为营的走到他的对立面,用自己的命教会他,外戚强大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他心甘情愿的饮下了鸩酒。

“闵仁太子去后,中宫也随即殇逝,外界忽起当今不仁,逼死妻儿的流言,后文殊阁出面,平息了京中的不安,令陛下将疑心抹平,越发的认定是闵仁诟奸,陷他不义。”

凌老太太语带嘲讽的笑望着凌湙,缓缓道,“你猜,流言是怎么来的?”

当然是文殊阁自导自演的,他们没料费了大劲培养的“自己人”会反水,或者是没料,会有人对即将唾手可得的龙位不垂涎,是立刻丢出了紧急预案,扰乱了当今视听,同时,清理了逼宫的所有痕迹。

凌太师知道自己会成为这帮人的祭旗者,适时的丢出了闵仁遗孤这个诱饵,在大牢内,将前因后果讲给了凌老太太听,同时,交出了他手中掌握的那些老大人们来往的书信,凌家至此,才保全了一丝血脉,而凌家女眷,不过都是为了替那个孩子打掩护的幌子。

所以,私开铁矿铸兵谋反,统统都只是为替逼宫打掩护的幌子,闵仁本就是太子,只要将当今逼退位,他就是正当的继任者。

凌老太太说完后,脸色忽有一瞬间的怅然,嘴巴动了动,吐出一句,“他也是个痴人。”

那样的身份,只要坐上尊位,要谁不得呼之即来?可他偏偏陷在了她的儿子身上。

凌湙听后久久无言,望着偏厅前的一小方天地,终是开口问了出来,“所以,他们是拿着闵仁遗孤,准备再培养一个继承人出来逼宫?”

凌老太太点头,眼中雾霭沉沉,“但他们可能不会等到孩子成年,当今陛下已经开始对盐田动手了。”

铁矿制于武力,盐田制于民生,当今以为只要抓住了这两样,就能稳坐皇权,然而,他步子迈的太急了,私盐泛滥里有着各豪门的身影,他已经动了矿产,若再动盐田,那些人必将不再忍耐,到时就是没有民怨,他们也会激一波出来让当今头疼的。

凌湙板着脸听凌老太太说完,才道,“你手中的书信,在哪?”一路上没有见她藏掖东西,那必然不会带着上路的。

凌老太太就不说话了,一副等他开价的模样,凌湙望着她,再问,“若我放了卫氏回京,那边会发生什么?”

凌老太太色变,瞪向凌湙,同时又语带威胁,“那你也会暴露,她会将这边的情况如实告知那些人,包括你抓过她,逼问两个孩子的事,你以为那些人好对付?”

凌湙点头,“你看,我们都不能放卫氏离开,可她一个大活人,除非打断腿锁着,可这样一来,万一有探子进了城,你那边漏的跟筛子似的,她这模样传回去,怎么都掩饰不住你这里的异变,凌老太太,咱们需要坦诚和信任。”

凌老太太就觑着眼瞧他,凌湙再道,“我有办法让卫氏好好的呆在你身边,如从前那般恭敬伺候着你。”

凌老太太没说话,一副等他说完的模样,于是凌湙接着道,“无相蛊,你找一个人,让她与卫氏同服无相蛊,老太太,京畿里,卫氏子与你那曾孙已经服了无相蛊,两人面目已然发生了变化,如果你说的逼宫是真的,那他们中将只有一个能活,你想谁的生存几率更大?”

凌老太太脸颊抽搐,一时没能开口说话,凌湙笑道,“卫氏放我这里,你带着服了无相蛊同她混了面目的那位,在身边糊弄人视线,老太太,我们现在需要争取时间,时间越长,你曾孙的存活率越高,且不瞒你说,我有派人上京助他,他若聪明,当知道怎样自救。”

左姬燐被人迅速请了过来,来时手上捧了个小盖盅,竹制的巴掌大一个,拿在手里毫不起眼,凌湙上前接了他,让了位后才道,“师傅,东西带来了?”

左姬燐脸色严肃,眉头皱的死紧,声音也很严肃,“我记得之前才对你说过,不许动这东西的念头,怎么现在就要急用?”

凌湙安抚的拍了拍他,指向凌老太太,“不是我要用,是她那边有人需要用。”

左姬燐眼睛对上凌老太太,面无表情道,“哦,那就好,人呢?”竟是不问原由,只要不是凌湙用就行的样子。

凌湙失笑,调侃的问他,“我当师傅随在我身边,也心生菩萨念,懂得善恶了呢!”

左姬燐睁眼瞪了他一下,嘴里道,“我管别人去死,我管你好好的就行,而且,有些东西我能用,你不能,你要用必须经过我同意,知道么?”什么伤天害理要遭报应的事,他做就行,反正这么大把年纪了,手上早沾了不少人命,但他的徒弟不能,他得护着他干干净净的立于世。

凌湙俯身拜了一礼,道,“师傅放心,我定不会乱用恶蛊的。”

左姬燐点头,又望着凌老太太,解释道,“无相蛊非死一人不能解,老太太想好了?”

凌老太太点头,冲着外头叫了一声,那随她来的小媳妇就快步走了进来,凌老太太便指着她对凌湙道,“就她吧!”

凌湙挑眉,望着那个小媳妇,问凌老太太,“她是哪一房的?话咱可是要说清楚的,不能骗的人不愿意,到时坏了事。”

凌老太太哼一声,不在意道,“不会的,她不敢。”

那小媳妇不卑不亢的躬身立在一边,对着凌湙道,“五爷,我是五房的赵氏。”

凌老太太声音淡淡,“她父兄还好好的在任上当着官。”所以,即使她没有孩子,也甘愿的跟了来。

凌湙点头,又是一个被父兄裹挟着身不由己的女人,于是将无相蛊的用处告诉了她,末了道,“因为要借卫氏的容貌,主蛊就得种在她身上,你携副蛊,但若你心志坚定,副蛊也能被你养成主蛊,赵氏,你可要想好了,蛊一种下,你就不是你自己了。”

赵氏抿了嘴迅速抬头望了一眼凌老太太,发现她正死死盯着她,不由埋了肩道,“是,妾明白了,妾愿意。”说着便跪了下来。

凌湙凝视了她一会儿,便冲着门外道,“去把卫氏带来。”

卫氏很快被带了来,满脸脏污已经叫虎牙事先给了水清洗干净,此时倒露出了本来面貌,赢弱白皙的模样,姿容尚好。

左姬燐看着凌湙的眼色,捧着竹蛊盅站到了两人眼前,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将竹盅内的一只白幼虫捻了出来,卫氏惊恐的频频后退,摇头擒着满眼泪花求饶,“不要,不要,老太太,妾再也不敢了,妾不跑了,求老太太饶我一命,不要,不要给我身上放这东西。”

路上凌湙惩罚过这些人,包括凌老太太在内,她们都受过虫噬,因此,不仅卫氏怕虫上身,便是凌老太太和赵氏也想起了那段被折磨的日子,一时脸也跟着白了。

凌湙揪揪耳朵,宽慰她,“别怕,你儿子在京里已经用了这虫蛊,活的挺好。”

他不说还好,一说,卫氏就绷不住了,哗啦一下哭的止不住,抖着身体叫道,“他用了能活,我用了也能活?小侯爷,宁小侯,求您了,放了我吧!等我回了京,我必叫那些老大人善待提拔你的家里人,不会像老太太那样拿把柄威胁人的,我保证日后您的家人一辈子富贵平安……”

凌湙摇头,打断了她的话,“卫氏,我说了,别拿哄小孩子那套来哄我,你看我像是个好哄的人么?行了,别挣扎了,越挣越受苦,你得学会接受现实。”

一旁的赵氏安安静静的跪在那边,望着卫氏哭的声嘶力揭的模样,恍忽里还记得她耀武扬威的样子,一时不免唏嘘叹道,“卫姐姐,别哭了,这里没有人会怜惜你,大公子死了。”所以,别哭了,没人看。

卫氏叫她说的顿了泪,抽泣着闭眼,左姬燐面无表情的将白色小幼虫往她鼻端凑,小白幼虫闻热呼气而动,嗖一声就钻了进去,卫氏惨叫一声,捂着鼻子就要呛气,可随即便动也不动的躺倒在了地上。

凌湙凑上前观察,扭头与左姬燐对视,“她这是……”吓死了?

左姬燐捏着她的脉查看了一下,摇头,“晕了,没事。”接着又道,“痣点哪?”

原来宁振鸿信里所说,只有眼角红痣能辩的话,竟非天生痣,而是由蛊而化的相痣,一般点在脸上,好令人直观的对人骨面貌进行品评,但因有了前车之鉴,卫氏的痣就不能点在脸上的显眼处了。

凌湙左右望了望,指着卫氏耳后内侧,道,“就点那里吧!”不容易被人发现,又容易被知情者察觉,是个随时都能观测的死角。

到赵氏时,赵氏虽然也怕的手脚冰凉,但她没吓昏,硬挺着感受到了幼虫入鼻的麻痒,之后照着卫氏的方式,露出了耳后内侧,供左姬燐给她开了痣。

两痣一点开,躺在地上的卫氏,和跪着的赵氏同时呻吟出声,卫氏直接疼的打了滚,赵氏也忍的将唇咬出了血,左姬燐在旁冷然道,“一柱香后,骨骼将停止磨合,此后三日各磨一回,等痣长出浓血色,就算是种成了。”

白色幼虫入体,开的痣都是乳白色,前三天是入体磨骨的关键期,年龄越小受的罪越少,卫氏和赵氏都是成人骨,因此,会疼痛加倍,相反,那两个京里的孩子,倒是没这样遭过罪,也算是不幸人生里的一件幸事了。

凌湙给两人各准备了一间房,让人半扶半搀的送了进去,至于凌老太太,则需要暂时呆在这里,等赵氏种蛊成功后,再带回去。

刘氏算着时间进了偏厅,张嘴刚要说话,就瞧见了一旁坐着的凌老太太,声音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里,瞪着眼睛望着她,“……你怎在此?”

凌湙看了眼门边的虎牙,对他道,“以后不管谁来,记得先报一声。”蛇爷如果在此,不会贸贸然的让刘氏闯进来。

虎牙吓一跳,因为刘氏总是对着凌湙,湙哥儿湙哥儿的叫着,他便没往外处想,来了就放她进了厅,凌湙对他一交待,他就知道犯了错,忙跪下请罪。

刘氏也涨红了脸,她没料厅里有人,虎牙没拦她,她便以为凌湙现在当是空闲的在屋里做事。

凌湙点了一句,才对着刘氏道,“什么事?”

刘氏行了一礼,低头道,“您叫收拾的竹榭已经整理出来了,问一下什么时候替那位女公子搬迁。”

凌湙这才记得自己之前交待的事,忙道,“今日就替她搬过去,以后这种事你看着办就行,不必特意来报。”

刘氏点头,犹豫的往凌老太太脸上瞧,凌老太太一眼也不看她,当她不存在似的闭眼假寐,凌湙也没有替人转圜的念头,挥手让刘氏下去了。

两人又坐等了一刻钟,就见赵氏扶着门往里迈,凌老太太立即起身站了起来,就见背着光的地方,站着个同卫氏身形有了轮廓样的人影,一时也惊讶的瞪直了眼睛。

左姬燐在旁点了头,“成了。”

效果太惊人了,凌湙直绕着赵氏看了两圈,但等到卫氏也被人扶过来后,那种气质上的违和就非常明显了,赵氏跟个粗劣的假人般,处处透着怪异,难怪最初的两人得分开放,原因竟是如此。

殷先生捏着份邸报过来,走至偏厅门边时,望见正从门里出去的几人,一时瞧皱了眉,但看着凌湙不想解释的模样,便知趣的没多问,只将邸报递到了凌湙手上,“凉州事判下来了。”

韩崝最终没能逃过父亲的牵累,被削职去官,入了奴籍,韩家被抄。

纪立春调任凉州大将,领左右翼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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