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马甲巩固王位 第133章

作者:青鸟传信 标签: 爽文 西幻 正剧 无C P向

“五十五,七十二,是你们吗。”六十号朝石梯之下喊出声。

水流的哗啦声更大,在迷雾一般的黑暗之中,健壮高大的七十二号拽着蛇鞭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六十号看见了七十二,她朝下走了几步握住了七十二肌肉结实的手臂,目光落在七十二号的身后,找寻的眼神却是落了个空,“七十……二?五十五去哪里了。”

七十二号垂着目,他将蛇鞭卷起,在水中拉开了所拖拽来的工具分发给围在他身前的众人,他没有回答六十号的话。

“五十五号说,我们试着用这些东西看看能不能把门撬开吧。”

六十号握紧了七十二的手,心里却产生了一些不详的预感,“七十二!五十五去哪里了。”

七十二这才醒了神,别过头错开六十号的眼神,“五十五他留在了……留在了行刑室,他早就这么打算了的。”

果然……

六十号的手垂了下去,她扯住自己的头发,“早就这么打算了吗,我居然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

带来的铁锥与铁钩都除去了上面套着的木鞘,被还有余力的孩子们抓在手心,尖锐的那一端还染着不知道是谁的血渍,他们按照七十二的话,将那一端塞入了石门的狭缝之中,齐齐唱着,“一、二、三——”

撬动的使用者换了一波又一波,铁钩的钩子都变得平直,铁锥也顺着撬动石门的方向变得弯曲。

然而粗重厚实的石门没有被撬开丝毫的痕迹。、

六十号望在眼里,疼在心底,她将手上拿着的木鞘用力丢去石阶梯之下的深水区处,“可恶!”

他们将铁钩与铁锥从狭缝之中抽出,为了防止伤害到自己而套回了木鞘中。

用力带来的呼吸声回荡在狭窄黑暗的石梯。

有人终于受不住这样持久而漫长的死寂,“我受不了了!我们到底是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呆在囚室里早点死掉也不可以不承受这样的折磨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7章 破出的光芒

格伦地区中心城远离城镇的郊外,重兵把守的某处农场,农场广阔的草地一眼望去尽数是身披铁甲的士兵,他们的身上除去了执政厅的制服,穿上一袭纯黑的轻装,银色的铁甲点缀在他们的衣物间。

此时,最外围的牧羊与奶牛被从屋内取出来的红砂所震慑,处于动物的天性,它们尖叫着、撒腿狂奔着,尽着自己最大的爆发力与耐力,死命远离那本就离它们有一段距离的红砂。

“艾德利长官,那些牲畜都发狂了,我们应该怎么做。”有士兵向艾德利报告。

牲畜本来就只是作为掩人耳目的工具,没有人在意它们。

艾德利手上拿着勒诺送来的书,一边按照书中所写的内容吩咐士兵将血之砂摆放成应有的样子。

他正忙着,那个报告的士兵直愣愣地冲到他的面前单膝跪地大喊着,大喊大叫的声音让本来就生出了些许小病的艾德利大脑嗡嗡作响。

艾德利将手中的拐杖猛地敲击在士兵的头上,“那些根本就不足以成事,跑了就跑了,你还来烦我做什么,有没有一点眼色。”

艾德利的副官站在他的身边,在看到士兵冲出、艾德利训斥之后就立即走前几步,他吩咐别的人将被拐杖击晕过去的士兵拖拽走。

“艾德利长官,他也只是担心长官您的大计而已,请饶恕他的罪行。”

副官对艾德利忠心耿耿,但是理智上也能明白艾德利现在的暴戾行为是多么的……不得人心,事实上艾德利背叛拉曼纽尔·埃尔伯之前,不管是从计谋上、还是对待下属的态度上,都十分地温润和善、游刃有余、八面玲珑,这也是副官为什么会忠心于他的缘故。

长官劝反的时候许诺众人高官富贵、荣华无忧。

但,副官不明白为什么艾德利在真正与拉曼纽尔撕破脸皮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他开始疑惑,自己以前见到的艾德利、现在侍奉的艾德利,到底哪个才值得他交托忠心。

副官敛眸,同时隐去自己心中所有不该有的想法,“长官,现在最重要的是完成加拉赫公爵大人派下的命令。”

艾德利冷哼一声,手中的拐杖重新落在了地上,算是接受了副官的提议。

在他们的面前,竖立起粗木的长梁,它们深扎在地上被黄土所埋藏,顶处撑开黑色的厚布,将血之砂所布置出来的一切都掩饰在即将步入最高处的太阳之下。

黑布搭出的蓬内。

有士兵拿手从巨大的木匧中掬出了一捧剔透如宝石的红砂,却是在手指碰及红砂的表面之时兀地感受到了阴冷的气息顺着接触面没入自己的身体,那股气息在血管之中流淌,直至没入胸腔中怦怦跳动的心脏。

他猛地打了一个冷颤,手中掬起的红砂被他这一颤猝然洒落在地上,土黄色的地面早在先前除去了杂乱无章的青绿草蔓,被火烧干而裂开的土黄与鲜血一样的诡谲红砂置放在一起,让从繁复工作之中站起身的士兵兀地惊醒。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喂,你别发呆!”身边的同伴推搡了他一下,将他从恍惚中的清醒重新唤回,“艾德利长官可是说了,要在正午之前把红砂布置好,你也想赶紧回到执政厅吧。”

士兵连忙弯腰,一粒一粒地拾起地上四散的红砂,“是,我知道了。”

冬日的天空很是碧蓝澄澈,万里无云的空中上悬挂着一轮红日,随着时间的流逝一步步自东向西踏往最高点。

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顺着线条清晰的下颚线滑落,滴滴落在冷灰色的石板上,谢尔登将手中的斧头从凿出的洞口里拔出,视线因为汗水的浸入而稍稍发糊。

他再次举起手中的铁斧,以力压千军之势兀然下劈。

地下的嘈杂声似乎顺着那道凿出来的狭长缝隙传到地面上。

“我受不了了!我们到底是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呆在囚室里早点死掉也不可以不承受这样的折磨啊。”

人群之中突然乍起的悲愤之声宛若一根导火索,将处于地下牢室漫长时间中的所有情绪都尽皆点燃。

哭泣、咒骂、悲鸣、愤怒、痛恨……原先死寂的地下空洞突然变得无比的嘈杂,所有的负面情绪在此刻爆发。

骂声连片,处于极度的悲伤与愤恨中的人们除却怒骂,手上还不自觉地带着一些推搡的动作。

六十号站在水下,水位上升至她的大腿根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保持着呆愣的表情望着眼前如同闹剧一般的景象。

“在开什么玩笑啊。”她只觉得荒诞,绝境彻底摧毁了他们的心灵吗。

推搡的动作在升级,站在六十号之上的那人被另外一人以无情力兀地一推,那人急急退后,在刹那之间将六十号兀地挤出向更外的地方。

下一层就是阶梯,六十号一脚踩空整个人向后仰倒在水面之上,拍击出巨大的浪花以及迸出足以震耳欲聋的响声。

六十号在跌入水中的瞬间就被水流冲远,落在了石阶梯的最低一层,幸而现在的水位过高,让她不至于一跌就跌死。

六十号及时握住了先前被她赌气扔在水面上的木鞘,以此在瞬间稳住自己的身形,双脚找寻到水下的地面,稳稳实实地站好,冰冷的水没过她的肋骨之上。

身体拍击水面的声音回荡,地下空洞的喧嚷声消失不见,站在石阶上的众人脸上还挂着泪痕或者是留有愤怒的狠厉表情,然而他们此时都将自己的目光落在六十号的身上。

水流声哗哗不断,数人从浅水的区域跨入深水之中。

面上表情担忧,声音暗含关切,“六十号,你没事吧……千万不要有事啊。”

“六十号对不起,我不应该推你的。”

“六十号……”

对骂与推搡于此刻消失不见,六十号的手被长得高的伙伴抓稳,颤抖通过接触面让六十号感受到对方的害怕。

身边围着亲近的伙伴,六十号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她刚想说什么,眼前就骤然一亮。

太阳的一道光束正好落在六十号的身前,万千的阳光落在地下宛若浓缩成最精华的一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许久未见阳光的缘故,六十号觉得自己的所有视线都被这一抹光亮所占据。

刹那间的、刺眼的白透过无数双眼睛,映入无数的心间。

“咣!”

谢尔登再次顺着那道缝隙下劈,当燃着鎏金之焰的的铁斧从它劈开的缝隙中抽出,露出了三指粗的阔口。

含盐的汗水从他的眼眶中流出,谢尔登眨了眨眼,视力缓慢地恢复清晰,他能从三指粗的缝隙之中望见内里正在向上仰望的几个孩子。

还活着啊……

谢尔登稍稍松了一口气,他蹲下身让自己靠近了一点缝隙。

“各位让开一下,不要让自己受伤。”

还带着挥动铁斧时留下的喘息声,这样的声音说不上流畅,但是其中蕴含的意味落在地下众人的耳中无疑于平地惊雷。

六十号大脑发蒙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行动上就顺着谢尔登的所说拉住身边的伙伴往高处的阶梯退去。

所有人都拥挤着,站回到了阶梯上,虽然是与先前无异的站姿与站法,但是他们此时的心中都尽皆燃起了一团凶猛的烈焰。

他们的眼睛朝着同一个方向望去,阴冷黑暗中唯一被灿烂无敌的光束所照亮的地方,纯粹的光落在他们的心间,就好像是寂灭的希望重新被人所唤醒。

“咣——咣!”

又是几声震天的砸击声,整座地下空洞似乎都因此震动。

这样的震动如果在看见那束光之前出现在众人面前,那么他们一定会因此畏惧、恐慌。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光束随时震天的砸击声越来越大,直到有一人展臂的宽度,漆黑的水面被照入的光所点亮,泛起粼粼波光。

在石梯之下,有些人终于忍不住咳出声来,原来他们在之前就已经屏息许久,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谢尔登松开了铁斧的柄握,将它抛远丢弃到别的地方,掌心冒出的流火消失,打竖插在泥土上的铁斧处看清楚竟是多出了不止一处的深长豁口。

白皙的手掌内勒出无血色的长印。

没等谢尔登开口,拉曼纽尔就提着一截长绳快步走了过来,“冕下,绳子在这,我已经把另一端绑在树上了。”

芬贝亚看见铁斧被谢尔登丢远,整个人急不可待地扑过来,“我……我怕他们没用力气爬上来。”

他是清楚的,那些人生怕他们吃饱,每顿供应的食物分量都微不足道,更别说艾德利遁走之后这里也没有再有人给他们供应食物了。

“别担心。”谢尔登将接过长绳,将其丢置在洞口之内,“我会下去接应他们。”

话音未落,谢尔登纵身一跃,未被自己燃起的火焰烧没的护甲就于长绳之间发生剧烈的摩擦。

六十号被人推上没有水的最高处,浑身却是因为方才的经历而湿透,寒意顺着浸湿的衣物漫入身体之中,她止不住发着抖。

然而这样,她还是将眼神望在洞口之上。

耳边不断回荡着地上那人的话。

思绪未尽,六十号的眼神就望见了自宛若九重高空的洞口处扔下的长绳。

是要他们爬上去吗……六十号动了动自己的手,酸胀感充斥着两臂。

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没等六十号胡思乱想,漆面的短靴兀然出现,灰色的层叠长袍翻飞,翻飞的衣角被洞口四处的棱角一勾,层叠的灰袍当即从那人身上散开,顺着下滑的姿势如同花瓣一样绽放。

白色的劲装紧贴身躯,单薄的身形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布帽甩出,卷起的发散落。

金色的发宛若长空之阳,蓝色的眼犹如自由之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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