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hord
白鹿知道秦冕正盯着自己,如芒刺在背,十分不自在,仍旧礼貌说,“我会再考虑,季先生慢走。”
可能是见三人站着说话时间太长,侍者举着托盘走过来告诉他们今晚有特供的鲜榨果汁。
秦冕选了杯香槟,举起来对白鹿说,“祝贺你。”
白鹿皱眉,“祝贺我什么?”
秦冕目光追着季昀离开的方向,一挑嘴角,“生意不错,看来秦蔚功不可没。”
“……”白鹿并不恋战,更不解释。秦蔚不在,硬碰硬他根本不是秦冕对手,何况还踩在别人的地盘上。
“我杯子都举起来了,你没有想法?”兴许是秦冕一番话说得太像个绅士,白鹿有些掉以轻心。
他从托盘里选了果汁,刚举起来,秦冕的杯子就撞过来。
石英杯碰撞的声音实在尖锐刻薄,白鹿愣住前还被好吓一跳。倒是眼尖的侍者先做出反应,递来纸巾,“先生,我想您可能会需要这个。”
白鹿这才察觉手上粘腻冰凉。原来是自己杯中一口未喝的甜水洒出来,打湿袖口一片。
秦冕盯着他纤细手腕,脸上表情不深,语气不含一丝歉意,“突然忘记跟我碰杯的人是白先生你,看来是我力气大了。”
白鹿自然明白,秦冕是在讽刺自己,附良木而栖的菟丝草,不像个男人。
这该是上一次见面自己丝毫没给秦冕留面子的回礼。
原来这人记仇。
白鹿脸上不带一分多余表情,淡定将袖口一圈圈挽起,语气随意地像在聊天气,“秦先生不必介怀,意外而已。”他又嫣然一笑,像极一个活色生香的风尘人,“我也没料到秦先生不如你这张脸看上去那般懂得怜香惜玉。”既然秦冕觉得他不像男人,若他知趣,就该乖巧接受这个设定。
男人眼风带刃,秦冕被他剜得也不舒坦,“别以为有张看得过去的脸就是块值价的玉。以前容易泛滥的是蝗虫,现在最多的,就是你们这种总想不劳而获的人。”
白鹿低头时瞥见秦冕精贵的皮鞋鞋尖也沾上两滴,便委身用侍者递来的纸巾替他擦干净,“你这张嘴啊,跟我的一样,一定不招人喜欢。”他单脚跪地,突然仰头看他,“原来秦先生也只是看起来彬彬有礼而已。那叫什么来着,图片仅供参考?”
还没有人敢当面跟秦冕阴阳怪气,这个男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秦冕居高临下俯视他,“彬彬有礼?人际关系有很多种,只有君子之交才配得上这个词。你配吗?”
耳麦里正好传来黑服的声音,他说白先生,下一个客人已经在等您。
白鹿当着秦冕的面拧开耳麦,站起身来,“我不小心弄脏了衣服,麻烦跟莫小姐说一声,等我换了衣裳就来。”
秦冕落一声婉转慨叹,“男女都接?”若他是个市井之人,怕此处也不吝啬一声抑扬的流氓哨。
“秦先生人在高处不知贫穷疾苦,可我缺钱呀,没有挑肥拣瘦的资本。”白鹿离开时还故意恶心他,“不然的话,我当然只选择秦先生这样大方多金的主。”
他说的云淡风轻,转身时却没忍住咬嘴唇。这是他在害怕心虚无措时的潜意识动作。
语气再轻佻,都是精心伪装。若不是想让自己死心,白鹿又怎舍得他们每一次对话都充满硝烟味。
手上的粘腻感不曾消减,这就是无声警告。
若是他栽进去,这个男人能轻松毁了他。
第七章 虽然狗血,可是你输了
直到贴心的秘书把新磨的咖啡放在桌上又带上门出去,秦冕才回过神来,对着只剩自己的办公室隔空说了声谢谢。
自从他亲眼见过季昀因白鹿出现在会所以后,再一想起白鹿时都会走神。他非常清楚季昀不可能会是秦蔚递一张名片就能介绍上的人,上回那么说不过是有意挑衅。他对白鹿的印象实在不好,不好到一看到他就想刁难,对他的所有举动都恶意揣度。
即便此刻他对白鹿,已经说不准是什么感觉。
好人和坏人没有绝对界限,但值不值得结交的人,泾渭分明。他已经把白鹿划在线外,尽管他自己都没察觉,一旦两人遇到,白鹿总会吸引他的注意力,虽然大部分时候都让他反感。
昨晚秦蔚又来电话,那边磨蹭好半天才开口,“哥,你最近工作是不是不忙了?”
秦冕那时正在公司,夜已深了,他喝光杯里最后一口见底的冷咖啡,“为什么这么问?”
“你忙的话就别老去会所……也别找白鹿麻烦行不行……”
光听声音,秦冕就能想象出秦蔚握着电话挤眉嘟嘴的模样,不觉好笑,“我为什么要找他麻烦?”
“得了吧,我有朋友看见你了,还看见你在大厅泼白鹿一手的酒!”
这段时间秦蔚那边应该快忙疯了,他居然还抽得出空关心别人。秦冕正欲调侃那个狗屁朋友添油加醋功力不错,却听秦蔚又说,“之前我跟黄非好的时候,一起吃饭你都全程黑脸一句话不说。现在我连白鹿人都没追到,你明知他在那里工作还故意去招他,哥,你这样我很尴尬……”
这话秦冕倒是听进去。
秦蔚身边没两个正经朋友,那些人他向来当空气无视,唯独这个白鹿特殊。为什么?秦冕三两句话就能让那些人跳起来恨他,可白鹿不是,他跟那些人似乎不太一样。
可又是哪里不一样?
电脑屏幕‘啾啾’两声才强行扯回他撂担子出走的心绪。原是收到一封新的工作邮件。
秦冕叹了口气,哭笑不得。他惊讶如今的自己竟还会花时间琢磨这种无聊事情,仰头靠在椅背上搓了把脸,秦冕你真幼稚。
白鹿先也不明白,秦冕该是不愿意见到自己。会所是他们唯一交集,只要秦冕不来,皆大欢喜。
抛开‘或许秦冕也有那么一丁点喜欢自己’诸类妄想后,白鹿豁然开朗。该是秦蔚吧,只要他跟秦蔚还有联系,只要秦蔚还喜欢他,秦冕怕是不会轻易罢手。
他腹诽他,保护欲过度。变态。
每年的第三季度是会所活动最频繁的时候。会所里的公关们都蠢蠢欲动,绞尽脑汁给自己创造更多被人认识的珍贵机会。
秦冕走旋转楼梯下来时,往楼下一瞥,正好可以看见白鹿。他居然没有混迹在人群里,反而安分立在角落,站得笔直,像棵树。
白鹿的目光注视一个方向已经超过十分钟,秦冕朝那处望去,被人群团团围住的是一个名流。
名流并不是这里的会员,秦冕诧异,不晓得他此时来这里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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