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hord
秦冕接到电话说秦蔚不能自理需要家人自提的时候,本想让司机去把他拎回来,转念又不放心,自己还是跟去。
回来车上,秦蔚靠着秦冕睡得不省人事,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不停。第五次响起来时,秦冕终于忍无可忍。
来电显示是白鹿,秦冕当场看傻了眼——背景照片分明是一张白鹿的裸照。
没有滤镜,人美得不像话。
画室是石灰白的墙面,阳光是午后的阳光。可能由于那一天光线太好,男人就站在窗边不远处。照片里的人正偏过头,盯着窗外,给镜头留了个无死角的漂亮侧脸。
目光温柔如水,像是被这个世界深深宠着。可是表情太淡,看起来平添些许忧伤。
一丝不遮的光滑皮肤,清瘦紧致的小腹,美中不足是男人的肩膀有些窄,看来是骨架偏小的缘故。
再下面的风光戛然而止,不知是照片就到这里,还是秦蔚后期剪切过一次,留给人无限旖旎,但绝不色情。
电话断了一分钟又响起来,还是同一个人。
秦冕越俎代庖接通,电话那头立马传来白鹿的声音,“师兄?”
“是我。”秦冕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破绽,依旧平静冷漠,“不要再打电话来。”
那头愣了愣,“师……秦蔚可能喝多了,他现在在你身边吗?我有一点担心。”
秦冕觉得可笑,“秦蔚有事也轮不到你操心,如若还有一点自知之明,以后就不要再联系。”
白鹿觉察秦冕要挂电话,赶忙叫住他,“秦先生。”
秦冕手指停在结束键上,却故意不说话。
透过话筒,白鹿甚至能听见那人呼吸声匀称。良久,“秦蔚随身挎包里有胃药,黄色盒子,一次三片,今晚明早各一次。若是不吃的话……”白鹿清了清嗓子,“十一个小时的国际长途恐怕会让他刻骨铭心。”
“……”这番话倒是出乎秦冕意料,“我知道了。”
“秦先生。”白鹿又叫他。
“什么事?”
“可以告诉我秦蔚明天上午的航班号么?”
原来绕了大半个圈子,这才是白鹿所图。秦冕毫不妥协,“不记得了。”
白鹿却在笑,“谢谢秦先生,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我查过,明天飞西雅图的航班一共四个,其中上午的只有一个。”
“……”
“秦先生放心,我不会去送机。我只想知道秦蔚平安着陆的时间。那么……打扰了,再见。”
“……”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电话里的盲音反倒让秦冕失神。
秦先生以为秦蔚上了飞机,自己和白鹿这段不和谐的小插曲也该消弭殆尽。
而事实证明,可能心存羁绊的人,并没那么轻易说散就散。
自从知道可能会在所里碰见秦冕,白鹿就异常小心,避之若浼。休息时间也绕开人多的大厅。
再谨慎周全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比如在白鹿发现秦冕和自己目光对上的一瞬间,他首先想到的第一个词,不是不期而遇,是狭路相逢。
白鹿正在送季先生下楼,这个客人已经年近古稀,该是由于保养得当,看上去精神气十足。虽然面相冷峻,可一身好修养,丝毫不沾惹有钱人恶习。
之前季先生曾问白鹿,你不怕我吗?
白鹿回他说,季先生少言是因为身边没有谈得来的人,您其实有一张好面相,我相信相由心生,只要与您接触两三次便晓得,您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
年高德劭,文质彬彬。
季昀第一次来会所,对着平板上几十张漂亮的姣好面容,他说他只想要一个能说话的人。当白鹿进包间时,他对他的第一印象只有漂亮,他觉得自己可能被人忽悠了。
毕竟两人背景经历年纪各方面都相差太大,聊完一句没有下一句。
季昀很失望,他起身伏在茶几上给自己添水。白鹿想替他却被制止,“这些事情我自己能做,为何要让你来?”
白鹿盯着他弓背的动作,沉吟片刻突然开口,“季先生是不是经常下将棋?”他这个动作是大多数下棋人都有的动作。
季昀身子一顿,来回打量他好久,“你也会?”
将棋在国内太小众,会下的人自然更少。季昀喜欢下棋并且只下将棋,遇到白鹿之前他根本不曾奢望能在这样一个浮躁的场所里碰见道和。
从那之后他时不时会来这里,只找白鹿下棋。
白鹿刚陪他走下楼梯,季昀就不让他再送,“你还有下一个客人,我的司机就在门外。”
白鹿微微颔首,“谢谢季先生体谅,路上注意安全。”
秦冕就在这时候走过来,“季先生晚上好。”白鹿分明捕捉到那人并不友好的猜疑眼神,不过不足一秒,秦冕已经跟季昀聊上。
季昀抬头,“你从国外回来了?”
遇到白鹿之前,秦冕是圈子外唯一一个能和季先生下棋的人。
季昀出身在真正的富贵家庭,从小生活优渥,接受最好的教育,曾有过一个儿子,可惜三十年前车祸人就没了。
秦冕有些诧异,他的认知里面,季昀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然而却听见他转头跟白鹿说,“这位秦先生下棋也很厉害,我都不是他对手。刚才提的要求,希望你再考虑考虑,我同样会付钱给你,一分不少。”
季昀的确不喜欢会所氛围,他一直希望白鹿能去他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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