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hord
会所门口窸窸窣窣,骚动不停,人群里甚至还听得见两声狗叫。
秦冕虚着眼,透过吞吐的烟圈,懒懒朝那处看。
目中无人的富二代牵着一只成年魏玛犬站在门口对黑服接待大吼大叫,“我的狗从来不进笼子,你们算什么狗屁东西!”
接待员耐心解释,“先生,猫狗不能进会所,我们准备好了笼子,可以暂时替您照顾它。”
二代指着魏玛咄咄逼人,“你特么见过这么漂亮的狗么?这特么是老子儿子!”
魏玛犬配合地‘嗷呜’一嗓子。
接待员词穷理极仍然对牛弹琴,富二代也烦不胜烦,索性将手里狗绳一抛,“行啊,有能耐你们就让它进去,老子不管了!”
接待员将将靠近魏玛一步,半米多高的成年犬张嘴就叫,势要咬人,根本不让陌生人近身。众人急得大眼瞪小眼,二代顶着一脸‘看谁谁傻逼’的嘚瑟样抬腿就往里边走,魏玛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
将将走出几步路,白鹿迎面过来,不偏不倚,正好挡在二代面前。
他熟稔地一手攀上他肩膀,替他理了理折角领口,声音澄澈干净,“让我来试试好么?”
富二代第一次见到白鹿,这张漂亮的脸蛋让他没忍住当场吹了声流氓哨,“你是这里的人?”
白鹿莞尔,露出两个似有若无的酒窝,一双勾人的眼睛深情又真诚,“如先生所说,我在这里工作。”
他看他的笑容几乎看呆,竟忘记两分钟前自己还在跟人闹气。
白鹿将手自然搭在对方肩上,两人看起来似是相识多年的旧友。他又踮起脚尖凑男人脸上轻轻一啄,动作流畅一气呵成,毫不矫情做作,像是在行一个贵族礼节。身体将将分开一点,白鹿又扯着他的圆点领带将人拉到自己跟前,几乎鼻尖抵着鼻尖,亲昵无间,“我叫白鹿,很高兴认识你。”说话间,灵巧手指已将富二代原本系着的领带轻松解下来。他放在鼻尖优雅地嗅了嗅,“tulip的限量香水,品味不错。”
“你……”二代明显吞咽一口,这番暧昧举动竟险些让他有反应。
“得罪。”白鹿一得手,毫不留恋舍弃眼前人,他走近魏玛,用奢侈品领带当狗绳,直接将这只成年犬牵进笼子。魏玛只从喉咙发出浅浅低吟,连叫都没叫一声。
众人几乎看呆住。
白鹿将狗笼插销锁好,才转头耐心跟二代解释,“它很聪明,也听你的话。所以我得让它知道我和他的主人关系十分不错,这样事情就简单多了。”
白鹿笑起来时,眼神会不经意变得柔软,嘴角拉开两个讨人酒窝,这个漂亮的男人啊,真像个妖精。
烟头烧到手指秦冕才惊觉将它杵灭,他就站在楼上包间门口,置身事外看他。未名的不安分在心口蹿上蹿下,尤其是当白鹿突然抬头跟站在楼上的自己四目相触。
只一瞬间,心口就被攫住。如指间烫伤,不可名状微疼。
秦冕还来不及捕捉男人眼中惊诧,白鹿已识趣将眼睛挪开。
从未有过的冲动像一双手,在背后推他一把,不轻不重,驱使他迈开脚,下楼去,去到那个人身边。
他突然很想跟白鹿说句话,不捎情绪,不含偏见。擦肩时却听白鹿先他一句开口,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自嘲,“秦先生又来祝贺我‘生意兴隆’?”
白鹿似乎心情不错,今日并不打算与他唇枪,“听说这地方姓秦,秦先生你看,这么多漂亮的‘蝗虫’卖笑为你赚钱,‘生意兴隆’这话,我是不是该原封不动还给你?”
说话时,这人脚步不停。话未说完,秦冕视线中只余他背影。仿佛这人留给秦冕第一印象的‘汲于谄谀’都不确切了。
第八章 白鹿鸣已经死了
白鹿做了个梦。
梦里回到那间教室。台上是个陌生男人,他说了很多话可白鹿一句都听不清楚。窗外是咸腻夏日的远空群岚,不知是谁在放风筝,墨意纸鸢打了个璇儿,正好缠上教室外的银杏树杈。身边坐着不认识的女孩,她突然站起来,问讲台上的男人,“老师,你单身吗?”
白鹿惊醒。
眼前一片漆黑,他适应好一会儿才确定自己躺在床上,天还未央。
那个地方只在梦里才敢回去,这是六年来他第一次梦到学校。
白鹿重新闭上眼睛,心跳很快,快出一身冷汗。
秦冕早不是讲台上那个秦冕,自己也不是当年的白鹿鸣。美好的东西就该被留在回忆里。只有回不去的东西,才有机会永垂不朽。
天终于亮了,白鹿抱着枕头靠在床头发呆,他才睡醒不久,头上还顶着一撮呆毛。高扬腆着脸把一杯温热的牛奶递给他,支支吾吾,“哥,学校有个竞赛夏令营,报名就能参加,我挺想去的……”因为女朋友会去,不过他省略了没说。
白鹿的声音还没苏醒,懒洋洋的,“那就去啊。”
高扬耷拉着脑袋,楚楚可怜,“可是钱……好像要几大千……”
白鹿笑了,毫不客气将整杯牛奶喝个精光,留嘴角一方乳白印子,“钱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现在的工作养你足够。”
白鹿的回答在高扬预料之中,他咧出一口大白牙,抱着白鹿脖子吧唧亲上一口,“哥,我给你揉揉肩吧!”
白鹿闭着眼睛享受高扬只在有求于他时才会主动上门的按摩服务,嘴角不禁上翘。
这小子这么势利,不知跟谁学的。
白鹿嘴角的笑意突然又收住,他突兀地想起近来发生的所有事情,如走马观花,简直让人喘不上一口大气。
自从再一次遇见秦冕,似乎发生过很多事,又似乎什么都没改变。
前一天在会所。
白鹿接待完两个客人正准备换衣服离开,耳麦里突然传来黑服的声音,“白先生您好,这里突然有一位先生点名要你,不知可不可以多留一会儿。那位先生说了,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
白鹿也诧异,这个时间点,公关要么还在陪客,要么已经离开。一般不会再有客人点名。
时间掐得如此好,来人很可能是熟人,特地在等他。
他便拧开话筒,“请问是哪一位先生?”
那边犹豫半天,见白鹿不问清楚不松口,才坦白,“是会所的投资人之一,秦先生。”
“……”白鹿好一阵愣神,待他反应过来才说,“今天实在累了,怕陪伴不周会事得其反。麻烦转告秦先生,说我已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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