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hord
陈哲转头一看是他,虚晃的眼神立刻聚焦。他指着白鹿‘emm’了半天,一脸欲说又忘词的痛苦,“啊,东西在我办公室里,你先等一等我,我抓个苦力。”
“好。”
白鹿就站在几米远外等他,看着一个路过的实习医生被陈哲揪到墙边,还硬塞了几页东西。貌似有两个该做透析的病人已超时半天仍没有出现。
白鹿跟着陈哲,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没有外人的办公室。
陈医生拉开带锁的抽屉,取出两个白瓶搁在桌面,“地西半,也叫安定。无嗅,味苦,不溶于水。长期服用会产生依赖,成瘾效果因人而异。虽然我不晓得你拿它做什么用,若是光靠这个东西就想自杀,那我明确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顶多做一场黄粱美梦,梦醒了,该脱水脱水,该呕吐呕吐。若是嫌弃这世间污浊不堪,铁了心不想呼吸,再多吃一倍的量也不如喝口农药来得靠谱,就是华佗转世也拉不回来。”
白鹿掂起瓶子在手中转了转,瓶身上的标签已被提前撕掉,“谢谢陈医生帮忙,算是欠你一个人情。”
“啥?我帮你什么忙了?”陈哲两眼一瞪,挂一张‘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的脸。可语气忽然又一转,变脸跟女人一般快,“你可得记着我对你的好。”
白鹿将东西揣进兜里,上道地点点头,“我们今天只是偶然碰到,顺便聊了两句。”他被对方最后那句话噎着,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索性也添上一句,“我当然记着陈医生的好。好到昨天接完我电话,转头就把这个号码卖给秦蔚。”
“……”
推开门的瞬间,白鹿已经收拾好情绪。他准备好许多要说的话和回答,他们可以说很长时间不至于气氛太尴尬。
可真正见到人时,白鹿只觉得心跳加速,嗓子发痒。
坐在床上的秦蔚抬起头来,见是白鹿,嘴角无意识就拉开一个爽朗的弧形,“鹿鸣!你真的回来啦!太好了!”秦蔚毫不做作冲他笑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若不是腿上打着石膏,白鹿几乎错觉他会跳起来,扑过来。
一别半年,两不相知。可秦蔚什么都没有问他,一直不停在说话。说高扬学校里的事情;说他和杜覃生打了一架,对方灰溜溜离开的事情;说连池一鸣都佩服白鹿破釜沉舟敢恨敢做的事情……还说了好多好多,白鹿甚至都插不上嘴。
末了,秦蔚终于挠挠头发,一脸愧疚,“鹿鸣,我真的太失败了。我明明就在你身边,却根本不知道杜覃生私下威胁过你……甚至都不知道杜衡生也来找你。我一直觉得我做得很好,可我原来什么都做不到。”
“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总算明白自己有多可笑。我自诩比任何人都爱你,可我根本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看哪里,你为什么脸红又为什么皱眉,你害怕什么,你烦恼什么,你从来都一个人承受,我却一直忘了替你分担……”
“你不告诉我,我竟然就心安理得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我真的太失败了。”秦蔚眼中明晃晃的,说到后面声音嗡嗡,“你这回回来就不要走了好不好?我把你还给高扬,我不会再逼着你接受我的感情,我只想看着你好好的。”
“原来你不跟我回家是对的,我的确不配做你等的那个人。鹿鸣,我……”情还没有煽完,病房的门又被人拉开。
秦冕跟陈哲一起进来,前者两手空空插在兜里,后者手里捧着一坨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陈医生……”白鹿条件反射站起身来,一瞥陈哲身边的男人,又敛额补上一句,“秦先生。”
“哟,这么多客人。”陈哲看热闹不嫌人多,“我想说的东西挺私密的,看来还得排个队啊?反正近水楼台我也不急,二位先用我垫后,千万不要跟我客气。”说着话呢,整个人就往后边缩。
他突然想起什么,又蹦跶两步跳到秦蔚床前,将手里的不明物体塞他手心,“算是给你的探病礼物。你掂掂,礼挺重的,一点都不轻。”
“这什么啊?”秦蔚嫌弃地缩手,却被陈哲死死逮住。
“用你腿上剩下石膏捏的菩提。可爱吧?”陈哲见三人都没有表情,才认真解释,“好吧,其实我是想捏个小鸡,不料捏出来就这效果。扔了可惜,就想着干脆送人。”
众人:“……”
“这东西你也好意思送我?我去你大爷陈哲,恶心死我了!”秦蔚当即扬手一挥,将石膏扔回陈哲怀里,嫌弃地拍拍手。
该是捏出了感情,陈哲七手八脚就接住,还温顺地摸了摸,“哪里恶心了,菩提本无意,你个负心郎。”
两人闹腾半天,就像两个没长熟的巨婴。
病房里的气氛竟一时好得令人心安山,与,三,夕。,若不是季昀一通电话突然进来。
秦蔚善解人意极了,“鹿鸣你刚回来一定事情很多,快去忙你的,我这石膏明天就能拆,你千万不要担心。”
待白鹿和陈哲前后脚离开,秦冕才关上门开口,“何亦说你骨折住院,我还真当是地滑摔的。虽然不晓得你在那边碰到什么事情,奔三的人了,稳重一点,以后别动不动就跟人打架。”他顿了顿,“这不是保护人的正确做法。”
“我也不想……谁让那些人跟踪我还被我发现了……哥,你跟姓骆的熟不熟啊?他们跟杜家的关系很好吗?”秦蔚挤眉嘟嘴,愤愤不平,“不然我想不通为什么找去西北的人里面,还有骆家的人啊?”
稍一迟疑,秦冕脸上已看不出多余情绪,“能走路了来我家,把鞋柜里你的东西都拿走。”
“那些都是我珍藏的绝版aj,不是‘东西’!”秦蔚并没往深了想,“小气!你本来就一个人住,用不了那么多地方。”
秦冕也不跟他废话,“随便你,我想扔东西的时候从来不管它是垃圾还是黄金。”
待秦冕也离开,秦蔚才收起表情,蔫了吧唧靠在床头。
也许只是错觉,那个错觉也只是一瞬间里的事情。可太过震撼,秦蔚此时仍然懵逼。
白鹿在笑,他心想。
刚才他分明看见白鹿在笑,那个笑容发自内心,跟之前那些挑一挑嘴角的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可是。
可是白鹿那时候看着的人,是站在旁边的秦冕。
白鹿看他的眼睛,竟然是笑着的。
不知一个人发呆了多久,久到陈哲转悠一圈又回来,“干嘛让他们一起走,给自己找不痛快啊?”
“啊……啊?”秦蔚一半的心思还飘在外面,“你刚才说什么?”
陈哲饱含深意乜他一眼,“有两件事要告诉你,先听……”
秦蔚熟练打断他,“先听坏的。”
“诶不是……”陈哲被他打断,有些气馁,“两件都挺坏的,你是先听有点坏的,还是非常坏的?”
“……”秦蔚叹了口气,“我能不听吗?”
“不能,我憋不住。”陈哲看他是真不想听,赶紧抡圆了舌头,“你这个伤得住院三个月。”
秦蔚惊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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