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标记的金丝雀 第190章

作者:chord 标签: 近代现代

秦冕刚揽上他肩膀,白鹿就挣脱开来,“我……我回来路上已经吃过了。”

男人微微皱眉,似乎并不意外,“跟谁吃的?”

“嗯?”介于池一鸣对他们关系的否定,甚至还有邀请自己出雨兮団兑国的念头。白鹿不愿意这时多惹麻烦,索性隐瞒了与人碰见的事情,“我以为秦先生会在公司加班到很晚,就自己随便吃了一点。”

“以为我会加班,所以连家都不肯回了?”秦冕绕过餐桌,在沙发前坐下,继而拍拍身旁的座位,示意白鹿也坐过去,“手机不接,又是什么原因?”

白鹿慢慢挪动,小心翼翼挨人坐下,“吃饭的地方有点吵,没听见。”

“吃完饭也不知道回个电话?”秦冕一翻手心,将自己的书卡和白鹿的身份证一同扔在茶几上,“我比较好奇,没有这些东西,图书馆是怎么让你进去的?”

“……”原来对方一早就知道他在说谎,白鹿咬着嘴唇,“我,我找了一间没人的教室。”

秦冕低头凑近他,竟是在闻他身上的气味。可能实在没嗅出奇怪的香水或者沐浴液之类的东西,才放过他,“可真巧,你不接电话,秦蔚也不接。要是再不回来,我可能直接去他那里接你了。”

白鹿一怔,“师兄?师兄怎么了?”

“晚上跟你吃饭的人不是他吗?”

“不是他……”话一出口,白鹿就知道自己被套出话来,气馁地别开视线,“反正不是师兄。”

“除了秦蔚,还有别人?”秦冕冷哼一声,从茶几下摸出烟盒,当着人面直接点燃一根,“还在因为身份的事情跟我赌气?气到这么晚了,跟谁在‘没人的教室’里鬼混都不肯回来?”

秦冕从不会在家里吸烟,白鹿知道他一定是在生气。可如果这时候坦白,怎么想都有种欲盖弥彰的心虚。他叹了口气,尽管不敢直视对方眼睛,却大胆地倾身过去,抢走秦冕指间夹着的香烟杵灭在烟盒上,“能不抽就别抽,对身体不好。”

不等男人说话,他已经先一步抓起对方左手,低头吻在手背,“给我一点时间好么……我还需要一点时间。”他需要时间来消化他崭新的身份,以及那些仍然没有勇气出口却总有一天必须让秦冕知道的事情。

秦冕见人这副模样,再硬的心也软了一半。放弃追究白鹿说谎的原因,拉人进怀里,“我知道你这些天状态不好,可你什么都藏在心里,我怎么清楚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那就相信我。”白鹿的声音温顺极了,千言万语在心里绞成一团,出口的却只一句,“我爱你,秦先生。”长睫毛轻轻抖动,一扇一扇,惹人极了。

“相信你。”男人的声音出人意料的慎重又温柔,“我相信你,所以任何事情,都绝对不可以瞒着我。”

腻歪不到半分多钟,秦冕顺势将人压倒在沙发上。扒人衣服之前,倒是耐着性子吻在他额头上,“鸣鸣,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

在沙发上折腾半天,正面反面换了两次还嫌不够,保持着进入的状态,秦冕将白鹿抱起来放在餐桌上。

他握住白鹿脚踝,强行拉开他双腿,眼睁睁看着这人疲软的下腹坚硬起来。

桌上的饭菜早就凉了,白鹿承受的同时,不小心将手伸进就近的一盘菜里。随着高朝临近时剧烈地颤抖,他大声地喊出来一声,将手指碰到的已经凝固的猪油菜心,抓得稀烂。

第一百零四章 我究竟是谁的替代品

白鹿醒时,天光已经大亮。

他隐约记得昨晚最后,头重脚轻,累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秦冕抱他回卧室把他放在床上,又从身后紧紧圈他进怀里,两人亲密得仿佛回到几个月前。对方还是头一次主动,许他含着他睡着。可惜此时身边的位置空了,连平易近人的枕头都没了那人的温度。

白鹿闭上眼睛努力回忆,深怕昨晚热烈的交缠只是幻想中一个美梦。

脑海中倒还清晰,一声声甜腻的‘鸣鸣’,伴随着男人呼出的炙热气息撞进他的耳朵,他的身体。仅仅多听了两句就臊得人脸红心跳睁不开眼。

他喜欢这样的晚上,至少能清晰感受到秦冕对他的感情,汹涌热烈,绝不只是池一鸣简单一句‘他看上了你的脸’。

白鹿在屋里找了一圈才找到自己落在客厅的手机。一共五通未接来电,两通是秦冕昨晚找他,还有三通来自秦蔚。再一看时间,秦蔚凌晨找他两次,今早又打来一次。

白鹿没有多想,当即回拨过去。他光顾着琢磨这个爱睡懒觉的师兄为何最近一反常态,总是早起。

“喂?”

白鹿一愣,这不是秦蔚的声音。他拿下手机又看一眼,的确是对方的号码。

“师兄?”

那头沉默半晌,才传来一声男人的鼻息,“白鹿,你可算接电话了。”

“……”白鹿脑袋嗡一声炸开,他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好半天才吐出来几字,“骆……骆先生?”

“好久没见了,有空来坐坐吗?”

“为,为什么?”由于轻微耳鸣,白鹿不得不将音量调大,“为什么秦蔚的手机在你手里?”

“你觉得是为什么?”

白鹿想起秦冕昨晚的那些话,“人是你带走的?你为什么带走他?”

“反正不是我主动请的。”骆河似笑非笑,“你那么有能耐,猜不着吗?”

“……”白鹿飞快回忆,仍然找不到半点秦蔚和骆家人的联系,“骆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他是为你来的。”

“为我?”白鹿一惊,“你把他怎么了?!”

“你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骆河正好走到室外,扩音的听筒中清晰可闻雨水打在塑料灯罩又弹开的声音,“下雨了,山路难走。要来的话,就趁早。”

山里的乌鸦不畏寒,抗着白雪叫完整个冬季。白鹿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上来,直到站在别墅门口,都错觉像是做了个梦。

别墅外面停了两辆并不眼生的轿车,白鹿瞥了眼车牌就晓得这房子里头还有别的‘客人’。上回见到这窜数字,已是前年冬天,在秦冕的会所门外。

他深呼吸一口,于掌心连着写了三个‘人’字吞进肚子,才鼓足勇气,迈步进去。

白鹿到时,骆河正好举起刀叉,在吃晚餐。头发花白,一身全黑,衣裤都是特殊定制的款式,不像唐装不像中山,更不像西服。

清癯的男人坐姿端正,从半指长的发茬到指骨,无不给人一道森冷的印象。苍白的皮肤和眼角的老年斑也比白鹿上一回见时更甚。

骆家早年涉黑,白鹿曾在这里见过不少面容臧否的混混,都是骆河手里的小头头。奇怪的是,骆先生常年与那些人为伍,却一点没沾上痞气。

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