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hord
秦冕并不在意,反而找到借口,“江边不好打车,你们等等怎么回来?委屈自己你不心疼,难道就忍心让他跟着你受冻?”
电话那头又是沉默,白鹿叹了口气,终于妥协,“那就麻烦秦先生了。”
秦冕听出他欲言又止,“嗯?还想说什么?”
白鹿声音带笑,“今天例外吧,不算工作,我也不收钱。”
司机停车地方正好,秦冕下车没走两步就看见人影幢幢。视线飞快在人群里搜索,直到锁定住人,才松了口气。
白鹿穿着长款的羽绒服,一袭雪白在夜里竟多出分顾盼生辉的意味。他一偏脑袋一低头,小马尾就会翘起来。视线所及分明有人影四五个,可贪婪的视线黏在他身上,就再看不见别人。
白鹿不知在看哪处,倒是高扬先一眼看见秦冕。他见过这个男人,不久之前,在剧院门口。
高扬伸长脖子张望,果然,男人身后不远处桥头,就停着那辆扯眼的天价轿车。
高扬一手提着塑料袋,另一手扯了扯白鹿袖子,“人来了。”
白鹿转头时,恰好有风,吹乱头发。
秦冕三两步走到跟前,将领口围巾拉低一些,冲高扬伸手,“知道你很久了,第一次见面。”
高扬瞪大眼睛,故作吃惊的语气,“你谁啊,为什么会知道我啊?”
“我……”见到白鹿欣喜,秦冕一时忘言。他知道高扬是当初自己生念想摸白鹿底细,在高扬空间翻到二人合照的相片。
可这不是个好理由。
所幸白鹿及时解围,捏了捏男孩肩膀,“没大没小,叫秦先生。”
高扬嘟嘴,一脸不情愿,看都不看眼前的人,对着天上说,“秦先生好。”他忽然又一扭头,“哥,你身边姓秦的还挺多的。”
不待白鹿再有意见,高扬赶忙晃了晃手中塑料袋,“现在是不是可以放灯了?”
白鹿抬头询问秦冕,“秦先生跟我们一起放吧。”他从塑料袋里捧出盏袖珍河灯,小心递给高扬,纸糊的简陋灯面还歪歪扭扭题了字。
“好。”晚来风疾,秦冕侧身主动站在风口,尽管漏网之风仍然拂乱白鹿头发。
高扬托举河灯,白鹿掏出火柴擦着。男人潜心点灯,神态平和,丝毫不捎烟火气。熹微火华跃于眼前那刻,白鹿低眉垂眼,眸中柔软尽显,一如瞳孔倒映的光火,微弱却藏不住温情。
竟给人以岁月静好的错觉。
“小心一点。”白鹿嘱咐高扬,顺势解开他系于手腕的塑料袋。
男孩沿着新砌的水泥楼梯朝江边下去,秦冕陪白鹿杵在原地等他。
高扬走出没两步,秦冕就伸手自然放白鹿腰上,盯着男孩背影,口气如常,“他好像不喜欢我。”
白鹿不自觉挺腰,站得更笔直一些,像在刻意拉开与对方的距离,“不是好像,他的确不喜欢你。”
“……”秦冕确信自己是第一次见他,琢磨半天也没明白高扬对自己敌意何来。他清了清嗓子,“怎么跟他介绍我的?”
“一个客人。”
秦冕一怔,“你弟弟他知道?”
“嗯?”
“知道你的工作?”
“知道。当初有人以他威胁我,索性就都跟他交代了。有些话,从我这里说出去比较好。”
秦冕皱眉,“那个人是我吗?”
白鹿咧嘴,“别自恋了。秦先生可不是第一个想威胁我的人。”
“还有谁?”秦冕手一用劲,将白鹿拢到身边,强迫他抬起脸来,“除了我还有别人?”
白鹿不料他突然一本正经,“除……除了秦先生还有很多人啊。那些客人里面,大多都不让人省心呢。”
似曾相识的语焉不详,说了等于没说。秦冕琢磨不出,只得作罢。
白鹿没带手套,提塑料袋的手背冻得通红。他哈口气,搓搓手指。手没搓完就被男人整个握住。
秦冕拿走碍事的口袋,以温热掌心包裹白鹿的手,“我不会害你,用不着处处防备我吧。”语气不轻不沉,是他惯有的霸道。
“……”突如其来的热量暖得白鹿眼睛发酸。抬眼的角度正好是爱慕之人的侧脸。
“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表情吗?”秦冕捕捉到白鹿错愕的视线也偏头看他,“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好像我总在欺负你一样。若是实在不喜欢这种私下相处的方式,我们可以换一个。如果需要时间适应,我也愿意等。”
男人的举动总是出人意料,他注视他的眼睛也并非没有温度。秦冕的每一句话每个动作,都精准挠到白鹿最柔软的地方。
白鹿心口扑通两声,长时间压抑的情绪一霎上头。
差一点。只差一点。
好险,他差点就张开手指,与对方回握。
白鹿怕自己***,生硬移开眼睛,“与其说防备,不如说是心虚。头一次遇到秦先生这种花钱只听故事的人,可惜讲故事我又不擅长。明明拿了不低的酬劳却做不好事情,多少都有点心虚吧。”故作随意的语气,强行克制的爱意,每一项伪装都不高明,甚至漏洞百出。
只怪秦冕这方面缺少经验,依然被白鹿得逞。
他是他最不擅长应付的类型,仅仅是站在这人身边,白鹿就不得不小心翼翼。
风声绕过枯枿朽株的江畔,听起来凄清怨长,像鸟啸。
秦冕叹了口气,似是妥协,“那秦蔚呢?跟他相处时就不会这样吧?”
白鹿的视线自高扬背影与江心河灯间来回交替,没说话,算是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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