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hord
秦蔚不禁纳闷儿,秦冕这个时间怎会闲在家里?虽然极不情愿,但也没少忐忑。听秦女士口气,肯定不只是回家吃顿饭那么简单。
临走时还没忘吩咐店长,“你替我去看看房子,多拍点照片。比如卧室窗帘的透光度如何;厕所的洗手池长宽高怎样;客厅还有没有空地够我放个划船机……”
“是是是。这两天我多看两个,录成视频晚些时候一并发过去。”
“噢对了。”秦蔚已经上车,又摇下车窗,“记得打听一下楼上和周围住的人吵不吵。我朋友有轻度睡眠障碍,晚上听不得太吵的动静。”
“是是是。一定都打听好。”店长见窗户逐渐摇上,突然也想起什么,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还有话说。
秦蔚扣下遮光板,将墨镜摘下,“又怎么了?”汽车已经发动,一松刹车就能窜出去。
店长不好意思笑笑,“先前秦老板让找的那个地址,公司内网里确实找不到记录,估计对方不是通过我们中介租的房。当然这些话我们已经传达过了,不过如果秦老板今后还有其他要求,我们一定竭诚……”
“什么地址?他要找谁?”秦蔚第一反应是秦冕的某个摊子可能被人坑了钱跑了。可不待店长解释,何亦的电话又拨进来,他让秦蔚给自己发一个定位。
秦蔚噘着嘴,不耐烦冲窗外的人挥挥手,“行了行了,传达过还跟我磨叽什么。现在重要的是我的房子啊,我想尽快定下来。”话一说完,车屁股就冒着青烟飞出去。
“我哥这个时间怎么可能回家?除了被我爸打断腿绑家里,我想不出还有第二种可能。何亦你老实告诉我,家里出什么事儿了?你们没伙同着炸我吧?”秦蔚点开车内蓝牙,揪着何亦不肯挂电话,也不发定位,就同一个问题翻来覆去重复问他,跟审犯人似的。
“不是炸你,你回去不就知道了吗。”
“你要不说我自己猜还不行吗?你就说‘是’还是‘不是’!”
可惜何亦嘴巴扣得比棺材板还严实,根本无视秦蔚激将。无论对方如何试探,他始终音不改色,回答的都是那一句话,“你到家自然就知道了。”
跟个自动回复似的,秦蔚翻了一路白眼。
一小时过后。
秦蔚以同一个生无可恋的姿势瘫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秦夫人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端坐沙发一头。她正低头品尝今年新买的黑茶,真丝旗袍镶边的下摆几乎落在木地板上。杜芷若就乖巧坐她身边陪她聊天,聊茶叶聊年货聊国外生活,甚至聊到小时候来家里做客时一眼就看上的秦冕的某个玩具。
而主人公之一的秦冕却心不在焉,不搭理身边美人,反而面无表情盯着临时回家的秦蔚看。秦蔚转头也瞪他,两人各怀苦衷无言相对,难兄难弟,心情复杂。
这场相亲,进行得并不顺利。
秦蔚突然就明白过来,先前在机场时杜芷若说‘过两天见’的真正含义。原来对方有备而来,来跟自己的大哥进行这场被秦女士单方面期望已久的,仪式般的‘深入交流’。
秦蔚心中叫苦不停,难怪何亦打死不肯透露。若是提前知道自己是回来替大哥‘活跃’相亲气氛,就是半路跳车他也不会坐在这里。
真是躺着也能中枪。
在此之前,他真以为‘一人相亲,全家上阵’这种情景只会出现在段子里。
秦蔚受不了秦冕的注视,掏出手机发信息过去:别看了,渗人。你相亲还拉上我?
秦冕也很快回他:你极力促成的相亲你问我?
秦蔚:我想走了。
秦冕:一起受着。
秦冕全程冷脸不配合,杜芷若似乎也不在意,聊着聊着还能不留痕迹把话题往秦蔚身上扯。
比如。
当秦夫人问秦冕,“后天晚上西街公园有个新年灯会,你带芷若去看看,好不好?”
秦冕刷着手机连头都没抬,“承包灯会的那个老板先前疑似洗钱被查,好不容易托关系出来了还不消停。以灯会的名义,估计也没少洗,指不准哪天吃个举报又进去。”
秦夫人叹气,杜芷若却表现得饶有兴致,“国外见不到这种灯会,我还真想去看一看。”她身子微微前倾,估计是保持淑女的坐姿并不轻松,“秦蔚你后天有空吗?要不你带我去看看吧?”
秦蔚听见自己被点名,极不情愿抬了抬眼皮,声音怏怏,“骗小孩子的,我才没兴趣,你们爱去不去。”他故意把话说得讨人嫌,心里同时没少抱怨,求你们说话别带上我,我一点都不适合活跃气氛,求求你们快让我滚。
秦夫人不料秦冕对相亲这样排斥,甚至对杜芷若这样出众的女孩都提不起心思。她语重心长,“你就真的没有想了解的东西吗?就没有话想问问芷若吗?”
秦冕这时竟抬起头来,目光终于舍得从手机上挪开,“有。”
秦夫人眼中一亮,以为秦冕突然开窍,“你想问她什么?”
秦冕终于转头看她,可脸上的表情过于严肃,“美国佬究竟怎么想的,贸易战还要打多久?满世界都在玩儿经济账,去年你父亲看好的边境投资项目还有没有重新考虑的必要?这半年国家政策看不清楚,经济形势长期低迷不说,地区房地产限购政策还各地推崇,杜叔叔先前建议的韬光养晦并没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期限。”秦冕说到这些才勉强多了分精神,“你爸爸码头那边的生意做得怎么样?他老人家要是有时间,我倒是真想飞过去跟他本人聊一聊。”
秦夫人:“……”
秦蔚:“……”
所幸杜芷若走神片刻,接话倒还自如,“我爸爸那边的生意目前还可以。他人最近一直都在欧洲,出去快一个月了。等他下次回家,我一定跟他提一提这个事情。”
秦冕点点头,“美国那边的事情,以后少不了让杜叔叔多担待一点。”
折腾大半个下午,秦冕终于正常和姑娘对上话。没人陪秦蔚大眼瞪小眼,他的心思也渐渐飞走。
飞到前天晚上。
他在花店买完三百朵玫瑰把后备箱装满,本想给白鹿一个俗气霸道的surprise。可他刚开车返回会所,看见等在门口的白鹿还没来得及欣喜,又看见站在白鹿身边的杜覃生。
那人见到自己时似乎不怀好意笑了,像冷血的壁虎顺着袖口爬进身体,令人浑身不自在。
不过那天杜覃生也有活动,并没烦人多久,留下一句‘白鹿鸣,咱们后会有期’便离开了。
可秦蔚并不能就此释怀。
如今对方显然还不打算放过白鹿,他到底想做什么?那天在机场说的那些不明所指的东西究竟又是什么?秦蔚真恨不得将白鹿藏在手心,再不给人欺负的机会。
“可要怎么做呢。”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一个下午毫无进展的人际关系令秦夫人大失所望。兴许是想通强摘的瓜不甜,也不再坚持,“你们年轻人都重视感觉,实在没想法就算了。”末了又多问秦冕一句,“你在外边跑了这么多年,就没遇见过心动的女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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